中平三年(186年)十一月底,新擴建的長安城南門外十里處,寬闊的大道上鋪著一層猩袖地毯。大道兩側旌旗飄揚,鼓樂喧天,一排排精甲武士手持刀槍肅然而立。
今天,關中的真正主人,天下第一諸候,鎮西將軍皇甫劍將要返回長安。
一大早,軍機處左、右軍師賈詡、閻忠,尚書令張昭,吏部侍郎鐘繇,刑部侍郎沮授,禮部侍郎陳琳,工部侍郎馬鈞,八部將侯選、程銀、楊秋、李堪、張橫、張梁、成宜、馬玩,龍騎大將趙云,虎騎大將典韋,就帶領著一幫文武出城,迎接他們的神。
“踏、踏、踏……”
日近中天的時候,長安城通往高平城的官道上,十幾余哨騎飛奔而來。
“報主公車駕已到五里處。”馬上哨騎到了近前,高聲大喊。
“眾臣跪迎”禮部侍郎陳琳聽到甲士稟報,朗聲喧號。
“嘩……”除了肩負守護之責的甲士外,鎮西軍的大官員,全都跪倒在地。
五里跪迎,在當時已是最濃重的禮儀,相當于迎接帝王之禮。
“轟隆隆……”這些官員并沒有跪多久,官道上就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
一支黑甲鐵騎踏著滾滾煙塵,浩浩蕩蕩地來了。
血色金雕旗迎風飄展,巨大的戰神車不急不緩地奔馳著。皇甫劍身著麒麟戰甲,外披血色戰袍,威風凜凜地騎在高大雄壯的獅虎獸上,手中戰神槍散著幽黑的光。
十八龍騎并沒有因為就要到家,而有所松懈,他們仍然是一身甲胄,一手操韁,一手按著懸在腰間的刀柄,一如既往地衛戍在皇甫劍左右。
“拜見主公”皇甫劍的坐騎到了近前,跪在地上的鎮西軍文武百官,齊聲高呼。
皇甫劍騎在獅虎獸上,看著跪了一地的文臣武將,心中也是微微激動。
皇甫劍飛身下了獅虎獸,將手中長槍交給鐵鷹,石獵接過獅虎獸,然后緊走兩步來到賈詡、閻忠、張昭、鐘繇、八部將、趙云、典韋等人面前,將他們一一扶起,淡淡說道:“都起來吧”
“謝主公”眾人高呼,一個個站了起來。
皇甫劍在眾人的前呼后擁之中,上了獅虎獸,向長安城駛去。
新擴建的長安城面積是原來的兩倍有余,城墻高五丈,以青條石堆砌而成。墩實的墻基,高聳的城垛,無不彰顯著他的天下第一城雄翅。
城墻上除了每座城門上方設有城門樓外,還每隔一段距離就建了一座高三丈的塔樓,上面配備著各種守城器械,就連鎮西軍在戰場上從未用過的投石車,也有配置。
長安城外圍,引渭水修了一道寬達八丈、深達五丈的護城河。遠遠望去,長安城就象是一座被河水環繞的巨大戰爭堡壘,猙獰可怖。
南城開有三門,中間那道城門為五門道,其余皆為三門道,完全按照大漢皇城規矩建造。皇甫劍一行由中間的五道門進城,行進在城中寬闊的馳道上,向中間的甕城駛去。
長安城的甕城雖說也叫甕城,其實各項規格都已過了大漢皇城,只要皇甫劍登基稱帝,甕城也就是皇城了,只是改一下稱呼而已。
甕城內,除了保存還算完整的大漢長樂宮、未央宮外,其余損毀嚴重的宮殿都已被清除干凈。新的鎮西將軍府就建造在原來的那片廢棄宮殿上面,長樂、未央兩宮正好分布在新的鎮西將軍府兩側。三處宮殿群呈一個巨大的品字,巔立在甕城之中。
新的鎮西將軍府不僅在規模上過了原來的大漢宮殿,在設計上還參照了谷城城主府,按照九宮八卦陣式而建。外圍由八座宮闕組成,中間一棟最高最大的建筑才是皇甫劍的主府,也是九宮八卦陣的中心,九宮之中宮。
鎮西將軍府前面是一排排高大建筑,這里將是鎮西軍各級機構辦公的地方。在這些建筑前面也象谷城一樣,有一座巨大的廣場,一條騰空欲飛的金色長龍高高地聳立在廣場中心,讓整個長安看起來龍象萬千。
當天,皇甫劍在新建的將軍府中大宴群臣。
歡宴之后,皇甫劍又在中宮之中召見了賈詡、閻忠、張昭、鐘繇位重臣。
“現在,西域已平,漠北之地也有一半掌握在了鎮西軍手中。我軍勢力大增,但地方大了,相應的管理也得跟上,不然這些地方不僅不能成為鎮西軍的助力,反而會成為鎮西軍的包袱,所以本將需要諸位出謀獻策,將這些地方妥善治理。”
眾人坐定,皇甫劍面帶微笑,淡淡說道。
鎮西軍走到了今天,實力、地盤都在飛膨脹著,有道是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這時管理也必須同步跟上,不然,各種隱患就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暴,皇甫劍可不想出現這樣的事,所以事先將問題提了出來。
更何況在皇甫劍心中,草原上各部并不是簡單的歸順就行,他是要徹底地將遼闊大草原掌控在手,就象自己旗下的郡、縣一樣。當然要想達到這點,困難是重重的。
廳中四位重臣聽了,也都開始皺眉思索起來。這些地方實在是太過遙遠,而且語言、習俗都存在著巨大差異,在大漢強盛之時,也只能讓他們歸順、臣屬,每年納點貢,在他們受到威脅時,派些兵去救援一下而已。
但現在主公是要徹底控制這些地方,將這些地方變成鎮西軍治下的郡縣,這在當時的交通條件下,可就是一件大大的難事了
此等開天劈地的大事,他們當然也不得不慎重。
“西域之地以自耕農為主,游牧為輔,建有重多的城鎮,跟我們涼州的狀況差不多,管理起來也容易許多。但草原民族以游牧為生,他們一個部落一個部落地分散在草原各地,行蹤不定,今天在這個地方,明天又會遷徙到另一處地方,管理起來確實是十分困難。微臣認為,要想管理好草原,先就要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他們的流動性,將每個部落限制在特定區域,降低他們的流動性。再按區域、人口嚴加管理。”
先出聲的是張昭,張昭年青時游歷全國各地,對草原民族的特點還是有些了解。
“以區域劃分他們的活動范圍,按人口進行管理,建立縣、村級管理機構,削弱部落對牧民的影響,確實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皇甫劍聽后,連連點頭,拍手叫好。
“微臣認為,要想真正的控制大草原,除了建立縣、村級底層管理機構外,還要筑路、建城,以突顯漢人的優勢,增加我們的統治能力。”
“微臣想來,如果能在茫茫大草上構筑一條四通八達的大道,以這條大道為中心,在周圍重要地區建立城池,作為漢人和草原上的商品交易中心,駐派軍隊。這樣一來,不論是漢人還是草原上的牧民都會主動地前往這些城池進行交易。時間一長,這些城池就會逐漸成為當地的集散中心。”
“而且城池中駐有軍隊,一旦草原上某一地方出事,我軍也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那里。迅消除隱患,這樣一來就能達到我們統治草原的目的。”
吏部侍郎鐘繇也言了,他的話也是一針見血,切中了草原民族的要害。
“好鐘大人所言有道理,但在草原上筑城、修路都是一件浩大的工程,只能一步步地完成。這件事還是交給你們二位慢慢商定,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來。”
皇甫劍聽后也是微微點頭,如果真的能做到這兩人所說,將大草原控制在手也不是一句空話。雖然困難重重,但收益更是巨大,有了草原上的強大騎兵,鎮西軍實力將會增加一倍。
“嘿、嘿、嘿……主公今年四月出兵西域之時,曾親口說過,當長安城擴建、將軍府落成之后,將要舉行大婚。現在主公也從西域回軍了,長安城也擴建完成了,將軍府也已建造完畢了,主公也是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在皇甫劍與張昭、鐘繇兩人剛將草原管理大計商定之后,一旁的賈詡便嘿嘿笑著說了起來。
現在鎮西軍治下是蒸蒸日上,一派繁榮之象,但靈魂就只有皇甫劍一個。一旦皇甫劍有個閃失的話,鎮西軍也將會四分五裂,不復存在。所以在鎮西軍這些重臣心中,都希望主公能早日娶妻生子,鎮西軍也好后繼有人。
皇甫劍現在還是孤身一人,又經常出現在戰場,危險時時都會生。當時人們講究血脈相承,而他身后又沒有子嗣,這才是鎮西軍內部最大的隱患。
“正是請主公舉行大婚”皇甫劍還沒開口,閻忠、張昭、鐘繇也同聲說道。
“哈、哈、哈……本將還不急,你們怎么比我還急呢”皇甫劍見這四人臉上一付急切的樣子,更象是約好了的,要是自己不答應恐怕都不行,不由放聲大笑起來。
“主公現在是整個鎮西軍的靈魂,所以主公的私事,也不是私事,已是整個鎮西軍的大事。主公繁忙,想不到這點,屬下只能幫主公想著了。”賈詡跟隨皇甫劍身邊最久,也是最了解皇甫劍的人,說起話來也隨便一些。
“好本將答應你們就是不過,本將大婚就要按本將說的去做,本將要同時迎娶解憂、貂蟬、張寧、樓蘭王、龍九、龍十八六女,怎么安排你們去做。六女之中,以解憂為正妻,其他不分尊卑,都是平妻,只以年齡大排序”皇甫劍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這太不符合規矩了吧有正妻、平妻、妾之分,怎可只立一位正妻,其他的就不分尊卑,只論大呢?”
皇甫劍坐下的四大重臣一個個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張圓了嘴巴。
“其他人的想法,本將不管也不想去管,但本將的事就是這樣,解憂為正妻,其他五人不分尊卑,只論大”
皇甫劍絲毫沒有給這些重臣討價還價的余地,那怕龍九、九十八兩人還只算是他身邊的侍女,也不分尊卑,這在當里不僅是大逆不道,簡直就是駭人聽聞了。
“主公執意如此,臣等也就只能遵從了”賈詡知道皇甫劍平時雖一派隨和,但決定了的事,卻是萬難更改,也只得答應了下來。
“主公大婚,是鎮西軍內頭等大事,一定要辦得隆重,體面,辦得天下皆知,具體操辦就交給禮部吧”張昭將皇甫劍的婚禮大事承接了過來。
“好,本將的婚事就討論到這里。說說你們這么急著將本將叫回來,所為何事吧?”大事處理之后,皇甫劍又問四人。他在西域之時,賈詡可以連連催促他盡快返回長安。
“催主公早日回返,一是要近快完成主公的婚事。另一件事是從鄴城傳來的消息,漢帝病重,隨時都有駕崩的危險,我軍應該如何應對,還請主公有個決斷。”
聽到皇甫劍問起,賈詡也是神情一肅,緩緩說道。依他的意思,漢帝駕崩,中原大亂,正是鎮西軍揮兵東進的大好時機,他希望主公的腳步能再快一些。
“諸位的意見呢?”皇甫劍面露沉思之態,并沒有表意見,而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屬下認為漢帝賀崩,卻是天賜鎮西軍良機我軍現在實力雄厚,兵精糧足,主公正可趁機進兵中原,一舉將中原拿下。”
賈詡眼神之中毫不掩飾著心中的興奮,大聲地說道。
皇甫劍聽后,淡淡地搖了搖頭。他心中明白以現在鎮西軍的實力就是正面應對中原群雄也有勝算,但就是算了也只能是慘勝,而且不仗大義。他還不想替董卓背黑鍋,既然有這么好的出頭鳥,干嗎不用呢。
“軍師所言雖有一定道理,但目前還不是鎮西軍出兵的最佳時機。我軍目前的主要任務是消化西域、烏孫、西部鮮卑、北匈奴這片剛剛收復的土地。養兵蓄銳,屯集糧草,只可在適當時機隨勢而為,本將不會直接揮兵中原,而與整個中原諸侯為敵。”
皇甫劍緩緩說道,語氣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