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鞠義?鞠義在哪里?”正駕著獅虎獸向前沖刺的皇甫劍突然聽到這熟悉的名字,驚詫地問道。對他來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鞠義無論哪方面都算得上是漢未的一代名將。
鞠義,冀州平原人,是一名被很多人遺忘的驍將,武藝不在馬超、趙云之下,而且更難能可貴的是具有大將之才。鞠義久在涼州,曉習羌斗,兵皆驍銳,從韓馥為部將。初平二年,麹義叛韓馥,并擊敗其追兵,聯結袁紹協迫韓馥,遂使袁紹領冀州牧。
鞠義最輝煌的戰跡是在界首之戰中以八百“先登死士”,全殲了公孫瓚的三千“白馬義從”。“白馬義從”是公孫瓚的精銳騎兵部隊,曾在漠北打得鮮卑人丟盔卸甲,卻在界橋戰役中被鞠義所殲,可見鞠義和他的“先登死士”在當時是何等厲害。可惜是功高震主,結果鞠義被猜忌心重的袁紹所殺。
在皇甫劍前世,鞠義是漢未又一悲情名將,他將弓弩這種當時的遠程武器運用得爐火純青,可謂是三國中遠戰第一人。
“三弟,鮮卑鐵騎正在圍攻的漢軍就是北地郡都尉鞠義將軍的部下。中間那個騎著黃驃馬,手持鐵脊長矛的大漢便是鞠義將軍。”皇甫酈見皇甫劍發問,答道。
皇甫劍順著皇甫酈長槍所指,只見在鮮卑鐵騎重重包圍之下,正有一百左右漢軍鐵騎在拼死抵抗,他們個個全身染血,人人帶傷,但他們凜然不懼,一百騎組成了一個騎兵方陣,方陣外圍鐵騎以長矛迎敵,里面的鐵騎以弓箭射敵,長短兵器配合有致,絲毫不見凌亂,像是波濤中的一葉偏舟,雖然是岌岌可危,但仍舊擋住了鮮卑人的一次又一次狂猛攻勢。
方陣前面一員大將,人高馬大,長發凌亂隨風飄舞,手持鐵脊長矛,跨下黃驃馬,渾身上下已不知有多少處箭傷,整個身體都被鮮血浸透,戰馬也是粗喘不止,移動緩慢。但這員大將卻像是血色戰神,手中長矛上下翻飛,在他身側三丈之內形成了一道寒光閃閃的矛影,鮮卑鐵騎是擋者死,遇者亡,無人能靠近他的身側。在這員大將面前鮮卑人尸、馬體堆成了一個大大的圓圈,他們一個個缺胳膊少腦袋,死狀凄慘之極。
陽光照耀下,這一人一馬籠罩著一層血霧,宛若魔神!
“真是員虎將!”皇甫劍贊道。
“進攻!”熱血漸漸沸騰,戰意已然升起,怒火中燒的皇甫劍手中戰神槍直指鮮卑鐵騎,高聲吼道。
三百多人像是三百多支利箭,殺氣騰騰地射向鮮卑鐵騎之中。又像是一柄巨型槍刃以皇甫劍為頂點狠狠地扎向了鮮卑鐵騎。
“殺!殺!殺!”三百多人齊聲高吼,吼聲如蒼狼夜嚎,聲震蒼穹。
皇甫劍這次干脆直接是斬龍六刺,一條長槍像毒龍出洞,在鮮卑鐵騎中間縱橫捭闔,四處游動,每一次出擊都會有一個鮮卑人被洞穿喉嚨,如果細看他們每個人中槍的位置、大小、深度都是完全一樣。
“擋住這些漢狗!不要讓他們跑了!”渠帥禿鷹大聲的叫著,看到皇甫劍的三百多親衛來援,他不僅沒有驚慌,反而更加高興,又有送功勞的來了!
只要將這些漢軍拖住片刻,少帥蒲頭率領的鮮卑大軍就能趕到。到時不僅是眼前的一百漢軍要被消滅殆盡,就是來援的三百多人也會成為他們的戰利品。他也將建立更大功勛,可能還會高升一步,禿鷹興奮的想著,一邊分派出三百鐵路騎迎向皇甫劍的三百親衛。
“三才陣!”刀光翻飛的龍一一聲令下。
十八龍騎聽到號令,本來一字排開的陣形迅速變化,他們三人一組,組成了六個小三才陣式,六個小陣不停旋轉又演變成二個大的三才陣。像是兩個巨大的鋒矢,一左一右衛戍在皇甫劍兩側,二個大陣一齊轉動,從皇甫劍兩翼向鮮卑鐵騎碾壓過去。
十八龍騎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示了他們可怕的一面,十八人三十六柄刀,三十六道刀芒沖天而起,將周圍的空氣都撕成絲絲碎片。凡是被裹進陣式的鮮卑鐵騎,不論是人還是戰馬,都消失無蹤,他們所過之處只留下了一層厚厚的肉膜。
對,就是肉膜!就連骨頭也看不見,分不出他們生前的樣子,看不出他們的原形,都變成一團團還在蠕動的血肉,也僅僅從上面還算完整的毛發上還能勉強看出他們是人還是馬。
皇甫劍、十八龍騎所過之處,對比鮮明。皇甫劍身后是排列有序的鮮卑人尸體,這些尸體完整無缺,只是咽喉位置有一個不大的槍眼,正咕咕向外冒著血泡。而在他左右的十八龍騎身后,各有一道寬兩丈左右的肉膜,凌亂地鋪在地上,血水橫流,攝人耳目!
“魔鬼!他們是一群魔鬼!”死亡并不可怕,未知的恐懼有時比死亡更可怕萬分,這些鮮卑人什么時候見過這么怪異的殺人手段,還真的以為自己碰到了一群妖魔鬼怪。鮮卑人又一貫敬奉鬼神,人怎么可能斗的過神魔啊!
不要說是擋在面前的鮮卑人了,就是跟在十八龍騎后面的三百親衛也是面色慘白,嘔吐有聲,這么惡心的事,就是久經訓練的他們也承受不住。
恐懼開始在鮮卑鐵騎中漫延,隨著消失在三才大陣中鮮卑鐵騎越來越多,終于有人開始禁受不住,出現了逃亡!恐懼是容易傳染的,開始是一個人在逃,接著就有第二個,后面跟著是一個大隊,鮮卑鐵騎本來就已松散的陣形開始混亂。
“嗚嗚”的號角聲再一次響起,那蒼涼、低沉的聲音像是哀樂,像是為死難的鮮卑人吹奏的葬歌。
艷陽天,血紅地,魂歸何處!
車奴兩兄弟駕馭著戰神車緊跟在皇甫劍、十八龍騎后面,他們一左一右兩條兩丈多長的長鞭,象電蟒一樣左右揮動,凡是接近戰神車的敵騎,無一例外地被抽出去老遠,慘叫連連。
鐵鷹騎著戰馬,手持長槍,他這些年除了照顧兩只金雕王外,也跟著皇甫劍修煉皇甫家傳槍法——霸槍,火侯十足。仗著身型高大,一柄長槍使將出來,虎虎生威,凡是靠近戰神車之左的鮮卑鐵騎一個個倒在他的槍芒之下。
石獵身材雖然短小,卻是身法如電,手持棱形軍刺,在鮮卑鐵騎中不斷穿梭。他的狹窄棱形鋒利軍刺,輕靈詭異,不斷劃在鮮卑鐵騎的脖子上,一個個鮮卑人從馬上栽倒,死得不明不白,防不勝防。
渠帥禿鷹派來阻擊的三百鐵騎,在皇甫劍、十八龍騎、車奴兄弟、雕奴鐵鷹、虎奴石獵的連番沖刺下,陣形大亂,死傷無數!
“殺!”如此絕佳良機,統率三百親衛的皇甫酈又豈容錯過,逞他病要他命!
皇甫酈手中長槍一擺,朝身后三百親衛大聲吼道。一聲“殺”字宛若驚雷,炸醒了還處于驚懼之中的三百親衛。
“殺!殺!殺!”三百親衛也齊聲吶喊,驅逐心中之恐懼,聚集心中之殺意。
皇甫酈鐵槍舞動,形成銳利的箭頭。大漢胡車兒大旗擺動,鑌鐵打制的旗桿掄起向身邊鮮卑鐵騎橫掃而出。三百親衛人如龍、馬如虎,一片肅殺之氣,向已經開始凌亂的鮮卑騎兵沖殺過去。
在皇甫酈率領的三百親衛強力沖殺下,鮮卑鐵騎的陣式完全被沖散,一個個鮮卑鐵騎成了散兵游勇,成了三百親衛斬殺的對象。
鮮卑渠帥禿鷹看著身邊鐵騎一個又一個倒下,心頭疼痛如絞,他怎么也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一千鐵騎圍殲五百殘兵,不僅五百殘兵沒有被消滅,自己帶來的一千鐵騎卻只剩了不到一百人,還有可能被逐漸包圍上來的漢軍圍殲,戰打成這樣,他都有種想哭的沖動。
“撤退!撤退!”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保命要緊!
禿鷹也是個狠人,他一看勢不可為,便果斷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要是他將手中的這一千人全都打光了,他也會跟著完蛋。鮮卑人講究的是實力,他們更喜歡直接用拳頭來說話。
剩下的鮮卑鐵騎如逢大赦,一個個倉惶而逃,唯恐被漢軍追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那股悍勇。
戰斗進行的快,結束的也快,漢軍雖然取得了最后的勝利但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鞠義的五百殘軍,現在只剩下五十人,而且是人人帶傷,筋疲力盡。皇甫劍的三百親衛倒是沒有什么傷亡,只有幾人受了點輕傷。
“鞠義將軍!”鮮卑人退后,皇甫酈馬上向鞠義趕了過去。
“在下感謝二公子相救大恩!大恩不言謝,容再下以后再報!”鞠義在馬上向皇甫酈施禮道。
“鞠義將軍謝錯人了,救你們的人可不是我,而是我家三弟,安定郡太守皇甫劍。”皇甫酈聽鞠義如此說,忙指著皇甫劍,笑著解釋道。
這時,皇甫劍也帶著十八龍騎來到了鞠義面前,雖然他發現鞠義確如傳聞中那樣有些倨傲,但卻不失為一代名將,就以剛才的戰斗而言,以區區五百殘兵對付一千如狼似虎的鮮卑鐵騎,而相持了這么久不敗就是個了不起的戰例。
“鞠義將軍,本侯有禮了!”皇甫劍微笑著沖鞠義拱了拱手。
雖然經過了一陣血腥廝殺,但皇甫劍身上除了有股濃濃殺氣外,仍是那般瀟灑飄逸,就連幽黑麒麟甲、血色麒麟戰袍上也是不染塵埃。
(皇甫劍長槍輕舉,滿臉殺氣地喊道,點擊、推薦、收藏統統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