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劍、華雄、侯選、李堪、梁興等人站在城頭,看著李黑虎帶著馬賊從容而去,一個個恨得咬牙切齒。
“這幫兔崽仔,就這樣跑了!”“白面瘋虎”侯選十分無奈地看著李黑虎消失的方向,狠狠地罵了一句。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把我們飛馬牧場當成什么地方了?既然來了就留下吧!”皇甫劍看著漸漸消失于黑夜之中的賊眾,身上騰起一股森然殺意,冷冷地說道。
華雄、侯選、李堪、梁興等人,哪一個不是從尸山血海中走過來的,此時從皇甫劍身上散發出來的龐大殺氣,仿佛將空氣都凝結了一樣。
眾人猶覺寒意襲體,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全都大吃一驚。“這少主才多大年紀,身上怎么會有這么龐大的殺氣!”
“侯選將軍、梁興將軍所部下去休息,卯時造飯,辰時出征。薛將軍所部負責牧場防務。”皇甫劍也不理眾人疑惑的眼神,直接下達了作戰命令。
不論是今生還是前世,皇甫劍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人,他剛剛接掌牧場馬賊就打到了家門口。雖然敵人并沒有討到便宜,但也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下馬威,這讓他不能允忍。
現在不僅是牧場內部的人在看著他,牧場周邊還不知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勢力也在關注著他!只要皇甫劍稍微處理不當,對牧場以后的發展都會有很大影響。所以他決定利用這次機會,狠狠的打擊這些囂張的馬賊,打響飛馬牧場的名頭,打出自己的威風!
皇甫劍一直堅信威信是靠打出來的,敵人是用來征服的,強權就是真理在什么時代都適用!
“少主,那馬賊還有二千多人!實力尤在我們之上,我們難以取勝啊?還請少主三思!”侯選也是好戰分子,但這種以卵擊石的事他還不會去做。他擔心皇甫劍年少,初生牛犢不怕虎,容易沖動,所以出言特意提醒。
“無妨,馬賊雖眾,卻已是敗兵,疲兵,膽氣俱喪,斗志全無!我們兵少,卻是乘勝追擊,將士用命!以士氣高昂之兵斗敗兵、疲兵,又豈在于人數多寡,此戰必勝!”皇甫劍的話信心滿滿,擲地有聲。
華雄、侯選、李堪、梁興諸將聽了,眼中疑慮漸去,心中斗志逐漸點燃,他們再看向皇甫劍的眼光已多了幾分狂熱。
小小年紀就有這般魄力,敢做敢擔的少主,我們喜歡!
皇甫劍隨即從牧場中調來了一千青壯,清理戰場。又安排千人連夜趕造棺槨,盛放陣亡將士的尸體。
清晨,朝霞萬里,春風拂面,春天的氣息已是越來越濃。
昨夜關隘一戰,血流數里,牧場入口已被鮮血染成紅色,飛馬牧場上空飄蕩著一股濃濃血腥。
“咚、咚、咚”一陣低沉的戰鼓聲起,震天撼地。
牧場靠近關隘的那片開闊地上,戰鼓擂動,旌旗飄揚!
“白面瘋虎”侯選、“鐵塔”程銀、“不凡先生”楊秋都已披掛整齊,在他們身后是隊列齊整,盔甲鮮明的八百精騎,他們一個個手提長矛肅然而立。
八百精騎后面,“弓神”梁興、“黑子”成宜、“千手童子”馬玩領著牧場中僅剩下的二百二十名弓弩兵,嚴陣以待。昨晚堅持到最后的五十名士兵中有二十名弓箭手,他們在休整了幾個時辰之后,等不及體力恢復,就堅持要參加這次戰爭。
皇甫劍一身白色公子裘服,外罩血色披氅,頭戴紫金冠,一頭長發飄然而下,瀟灑飄逸。他手握“魚腸”短劍,跨下棗紅馬,肩頭伏著那只和他形影不離的火紅閃電貂。
棗紅馬配備著紅色高橋馬鞍,赤金打制的馬蹬金光閃耀,馬鞍上面墊著厚厚的虎皮,就連棗紅馬的籠頭韁繩也是選用了上等獸皮熬制而成。
這一身行頭高貴典雅,在晨風中格外顯眼。這馬上使用的高橋馬鞍、雙馬蹬是皇甫劍指導牧場中的鐵匠打制而成,就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想不到其中還暗藏著玄機,他們以為少主年少,只是為了方便騎乘。
棗紅馬一側掛著皇甫劍平時使用的三石強弓和一壺箭羽,另一側掛著柄虎頭鏨金槍,這槍重六十四斤,槍長一丈五尺,槍柄幽黑隱有虎紋,槍尖赤金,也許是痛飲了太多鮮血的緣故,已呈暗紅之色,隱隱透著股殺氣,正是老將軍皇甫規使用的兵器。
皇甫劍端坐馬上,面色平淡地看著眼前這群精兵悍將,心中也不免有些激動,還有一絲忐忑不安,這畢竟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出征,關系重大!
皇甫劍慢慢策馬來到陣前,緊跟在他身后的是一桿門旗迎風飄蕩,血紅的底面,正中用金絲繡成兩個斗大的金字“皇甫”,上方是四個稍小些金字“飛馬牧場”。
親衛統領華雄和二百親衛,一分為二,一百人頭前開路,一百人護在皇甫劍左右,將皇甫劍保護得嚴嚴實實。
正在這時,傳來一陣馬蹄響聲,一匹白色駿馬從晨曦中奔馳而來。馬上一身形曼妙,輕紗覆面女子,似乘風而來。
一千多名血性漢子無不屏息凝視,就連有節奏的軍鼓聲也出現了短暫停滯。
馬上女子來到皇甫劍近前,一雙如水雙眸透著股霧氣,看向皇甫劍,朱唇輕啟道:“少爺。”然后又似是帶著無限羞意,嬌首微低,正是解憂公主。
“解憂,你怎么來了?”皇甫劍看著眼前佳人,心性沉穩如他也是微微失神,醒悟過后,卻是一陣驚喜,一個絕世舞者,更需要識得欣賞的知音!
“今天是少爺第一次出征,爺爺叫奴家來陪伴少爺。”解憂俊顏微紅,吐氣如蘭,讓人渾身酥軟。
但她心中確是暗語,少爺的第一次出征又豈能少了解憂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