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就是職場,即便是S.M也和一般職場沒有什么倆樣。只有天才知道又是哪位抽了什么風,搬家大業就此風風火火的展開。比起其他人來說,姜俊昊隨身的行李也要多上不少。這間房間雖然名義上是公司的宿舍,但是對于姜俊昊來說,這里就是如同家一般的存在。
只有走出來才會知道獨立是多么深刻的詞匯,衣食住行都需要自己負責,當年還是十代前半的姜俊昊就是如此加入了獨立的行列之中。度過了艱難的適應期,如今的姜俊昊也是可以將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條了。
“吉他?你還會玩吉他?”
前來義務勞動的韓庚沒有絲毫的怨言,因為他也是入選者之一,而且還和姜俊昊被分配到了同一個房間。
有一個同樣不屬于韓國的人做為室友是無比幸運的,雖然姜俊昊的護照上國籍一欄已經被改為了韓國,但是韓庚就是知道,這個朋友和自己一樣永遠都不屬于這里。
塵封已久的琴盒,皮質的套子看上去充滿了質感,入手的重量也是一樣,無論是燙金的標識還是皮套的質地,都是充分的炫耀著這件樂器的價值。當初姜俊昊毅然離家之時,這是他唯一帶出來的東西。因為,這是他父親做為生日禮物送給他的。
“噢,玩過一段時間,但是現在基本上不動了。”
滿頭大汗的姜俊昊聽到了熟悉的中文,雖然屢次勸說過韓庚應該努力融入韓國的環境,但是對方卻是也堅持著說中文。當然,只是在私下的時候說。
“俊昊的吉他么?放起來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吧。這個小子當初還是彈的很不錯的,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不玩了。”
聽到聲音的沈在元也是走進屋內,看著韓庚手上的吉他,訴說了一段姜俊昊的過去。
樂器,鋼琴來自母親從小的教導,而吉他卻是傳承自父親。用吉他的琴弦來訴說自己的想念,一年前的某天姜俊昊也是突然放棄了這種幼稚的行為,因為從那時候開始,父親也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沒有聯系過他了。
半年來一封一封的郵件都是渺無音訊,年紀尚幼的姜俊昊會如何作想已經不用細表。他放棄了吉他,同樣也放棄了自己的想念。
從現在開始,只有自己一個人。按照中國的年齡計算方式,正值十七歲的那一年,姜俊昊在心中宣布,放棄所有不關心自己的人,放棄對他們的想念。
“是在我來韓國之前么?沒有想到,俊昊不來上一段么?今天也算是個好日子。。。”
說著,韓庚也是動手拉開了琴套上的拉鏈。對于自己私人空間重視的人一定也會尊重他人的私人空間,而韓庚如此的動作,也是表達著他承認了姜俊昊的友誼。
或許,也只是單純的高興而已,為了那個已經確定了大半的未來而高興。
任由韓庚動作起來,沈在元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切發生。新年新氣象,雖然新年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對于姜俊昊來說,現在也應該算是一個新的開始。
打開琴盒的一瞬間,一股灰塵也是隨之紛飛起來。這灰塵就是時間最好的證明,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也是被冷落的最佳象征。
收拾的工作都被放在一邊,衣物、瑣碎,姜俊昊的所有家當只能用這種詞匯來形容。而這吉他,如果不是被韓庚從床底下拽出來,相信姜俊昊很樂意忘掉它的存在。
“看起來真的很貴,這是什么時候買的?”
相比起近來聲名顯赫的日本吉他品牌LED,這把吉他卻是出產自一家久負盛名的公司,‘Fender’。
做為第一家生產處電吉他的樂器公司,如今的‘Fender’似乎低調的有些過分,但是悠久的傳統卻也是‘Fender’生存的資本,因為人人都知道它是最好的,那么即便不去宣傳又能如何呢?就是帶著這樣的驕傲,在2000年‘Fender’推出了一系列造型奇特的木質吉他。為了紀念第一把貝斯的誕生,在著一些列中,吉他的琴體都要比正常規格的薄上一些,而琴弦也是大氣的被鍍上了一層金色,在陽光下似乎是真金的一般。
“怎么了?怎么都不說話了。是期待俊昊的表演么,我還真。。。”
久久沒有回音,韓庚也是笑著抬起頭,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氣氛的異常,臉邊的笑容也是僵住了一樣。
面前的姜俊昊很不一樣,雖然還是那張讓女人嘆息的帥氣面孔,但是韓庚就是知道,姜俊昊他已經不一樣了。
“是我做錯了什么么?這把吉他是在元哥的?”
好像還是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韓庚的詢問讓沈在元想要笑出聲來。如此不會觀察氣氛,看起來這韓庚還真是一個純樸的中國少年。
“是我的,四年前從美國寄回來的。為了在海關拿回這把吉他,我甚至還去打了三個月的工。”
去賭舞也是因為這把吉他,按照當時的經濟狀況,姜俊昊根本負擔不起這把吉他的關稅。而在父親詢問的電話中,姜俊昊也是貼心的沒有告訴父親這種狀況。
從某些方面來說,父親也是一個非常會生活的人。特別是在給自己郵寄東西的時候,這種細小的錯誤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而在電話中聽到父親語氣中的疲憊,姜俊昊就已經知道了,當時他衣食無憂的‘反抗生活’絕對不能就這樣繼續下去。
既然要反抗,就要更加出格一些,更加徹底一些。
直接來到韓庚面前,姜俊昊從琴盒中將吉他拿了出來,即便是在相對密封的環境中,吉他上依舊可以被吹起一層的灰塵。當真是塵封已久啊,不止是這吉他,還有那段記憶。
一陣輕柔的和聲響起,或許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剛剛進門的鄭秀妍卻是因為這琴聲愣在了當場。數年來的友情足以讓她知道很多東西,特別是姜俊昊自從進入S.M來唯一的一次流淚,而在那一次之后,鄭秀妍也就在沒有聽過姜俊昊彈吉他。
“怎么?是在元哥在彈吉他么?”
跟在身后的張力尹出言詢問道,為了恭喜姜俊昊的入選,女同胞們自然是不怕臟不怕累的準備上陣。本還不愿意到這里來幫忙的鄭秀妍,卻是被姜俊昊的這一陣吉他聲,第一時間驚的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
還是有些愣愣的不知所措,張力尹奇怪的看了一眼鄭秀妍,轉而大聲的打起了招呼。
“在元哥,我們來幫忙了。今天晚上的喬遷宴,一定要俊昊哥買單!”
不止是這倆人,聽著韓語一臉茫然的黃美英,以及面無表情的金泰妍也是出現在門口。直接脫鞋進屋,對于這間宿舍張力尹和鄭秀妍也是頗為熟悉了。平時經常會過來開個小灶,在有了姜俊昊手藝的支撐下,倆人也是訓練的體力十足,就是在形體課程上依舊慘淡。
“噢,來了?”
在門口伸出半個腦袋,沈在元都不知道這吉他為什么對姜俊昊那么重要,而他卻又是不動一下。只記得在當初的三個月出道生涯里,原來和姜俊昊同屋的張振勇因為好奇動了他的吉他。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張振勇被打的很慘。。。
等到其他人回到宿舍,除了一臉僵硬的姜俊昊之外,就只有躺在地上依依呀呀的張振勇。被排擠、鄙視了許久的老小,這一次爆發卻是來的太過洶涌,而這一次的爆發也是讓整個組合徹底的分散開來。沒有成績又不團結的組合,這樣的企劃已經喪失了被投資的資格。
“恩,等著吃好的。”
同門師兄妹之間也是代表著龐大的網絡,比如張力尹這個剛到S.M時還靦腆無比的中國女孩居然被姜俊昊慣成了這樣。如此的貪嘴,等到出道的時候估計要受很多的苦了吧。
看到沈在元,黃美英和金泰妍卻是第一時間鞠躬問好。舞蹈A班的老師,這位沈在元也是有權利在月末測評上簽字的存在。一邊問好金泰妍也是一邊打量起這間房子來,果然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同是非公開練習生,自己就要和黃美英以及前輩張力尹住一間,而姜俊昊卻是和沈在元一起,在這間房子中一人一個屋子。
“這個丫頭韓文還不行么?連問好都這么別扭。”,沈在元揚了揚下巴,對著黃美英示意道。而被提問的鄭秀妍,似乎是剛剛從懵懂中回過神來一般。
“恩,教她學這些東西很困難的,這一次又要替那個家伙收尾了。”,鄭秀妍無奈的感嘆一句,而被談論的黃美英也是知道這倆人在說自己,聽不懂再不會察言觀色的話,那豈不是被人賣了還要替別人數錢?她黃美英可是從不干這樣的傻事。
猶豫一下,最終鄭秀妍還是抵不住心底的好奇,直接走到沈在元身前,將自己的半個腦袋塞進了房間中。坐在床上的姜俊昊還是拿著那把耀眼的吉他,琴弦上的金色曾經被姜俊昊建議給鄭秀妍,讓她把頭發也染成金色。
而床上的這個少年也是和當年一樣,對著自己抬起一只手,臉上并沒有溫暖的微笑,只是隨意的問了一句。
“秀妍來了?是來幫忙的,還是來蹭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