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卡伯,那你的先保證德國鬼子也能有一個賀頓少校或者索伯上尉,這樣他們才會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下長途跋涉,去打破那該死的日本佬創造的該死的世界紀錄。”喬·托伊一邊砸著槍上凍著的冰塊,一邊沖著卡伯笑著。
“兄弟們,你們可以先按摩一下自己的足部還有腿部!”帕克斯提醒著周圍的大兵們,“這樣能夠緩解痛苦。總比什么都不做強。”
帕克斯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的交待著足底也腿部的穴位的地方。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看看其它連隊,他們比E連更慘,有好幾個人都爬不起來而直接在雪地上滾倒。
僵硬、腫痛的肌肉漸漸的開始放松并且變得暖和起來。眾人都不禁歡呼起來,“帕克斯,我想辛克真應該為你頒發一枚獎章的。你救了大伙!”康普頓·巴克感覺到自己漸漸暖和的腿部和腳底,開心的沖著帕克斯大喊。
溫斯特中尉走了過來,他找到了帕克斯:“上士你好!”
“你好,中尉!”帕克斯敬禮。
溫斯特回禮并點頭道:“謝謝你,帕克斯!”
“這沒有什么!”帕克斯笑了笑,“只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按摩技巧而已,能夠幫助兄弟們,為什么不這么去做呢?他們是我的手足!”
“你是對的,帕克斯!”溫斯特看了看不遠處的其它兩個連隊,“但是,還有D連和F連的兄弟們,他們比我們慘。為什么不幫助一下他們,這樣簡單有效的方法,會對他們起大作用的。”
“長官,這……”帕克斯有些猶豫,畢竟那不是E連。
“是這樣的,我將你的方法教給了賀頓少校和索伯上尉,賀頓少校感覺很不錯,所以我向他建議,讓你幫幫其它的兩個連。”溫斯特解釋道,“我想你不會拒絕吧?”
“好吧,長官!”帕克斯其實也有心幫忙,但是如果沒有長官的允許的話,這樣做只會讓自己陷入被動的無奈的境地。
溫斯特回去的時候,賀頓少校找到了他。
“你都和他說了?”賀頓看了看正在走向D連和F連的帕克斯:“他是一個優秀的士兵。”
溫斯特臉上浮現出微笑:“是的,少校。他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士兵。”
賀頓點了點頭,有些出神的看了一會正在向兩個連士兵示范的帕克斯的身影,也微笑起來:“我想,如果我們能夠順利的到達亞特蘭大,并且戰勝日本佬的話,我會向他申請勛章的。”
“他絕對配得上那個榮譽的!”溫斯特道。
索伯上尉在整個上午的行軍中都顯出焦躁的情緒,他時不時的對隊伍中稍微有點遲滯的兄弟大吼大叫。很顯然他的這種情緒來自賀頓少校和溫斯特的早上的那一番對話。
賀頓少校要給帕克斯上士頒發獎章。這還是不是最重要的,畢竟帕克斯的貢獻是全營的官兵都看到眼里并且實實在在感受到的。并且自己也是其中的受益者。重要的是這次頒獎竟然是賀頓少校直接告訴溫斯特中尉而不是自己,也就是說,自己并不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而自己恰恰又是帕克斯所在連隊的連長,這讓他很沮喪。
盡管索伯上尉不斷的找麻煩,但是這樣的麻煩絕對沒有老天更惡劣。有了第一天的經驗,官兵們都學會了保護自己,保存體力。即便是小聲的咒罵索伯的體力都節省了。
第二天露營的時間和第一天一樣,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所有人方法就像在地獄里得到了釋放一樣。盡管休息的帳篷并不能抵擋什么,但是還是可以喘一口氣了。
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按照命令,啃完了干涉的面包之后,都靜靜的睡下了。誰也不愿意說話,因為只要一張嘴,冷氣就灌進來,能夠將腸子都凍成冰塊。
“終于只有二十八英里了!”懷特嘀咕了一句,他緊緊的裹著毯子,渾身都在抖動。
是的,明天就能到亞特蘭大了,二十八英里對于受了兩天折磨的二營官兵們來說,已經足夠的近了,也足夠的給他們勇氣了。
第三天的早上六點,全營醒來,D連和F連又倒下了幾名兄弟。這在第二天白天的時候就出現的情景,終于在第三天有了蔓延的跡象。
倒下去的大兵們被抬走了,山路外邊就有救護車隨行。帕克斯心情很不平靜,盡管自己已經給這些官兵們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幫助,但是還是不能拯救他們全部。但是這已經夠好的了。要知道在歷史上這次的長途跋涉,全營官兵倒下的和掉隊的有數十人,而到現在為止,總共也才不到十人,這無疑又是一種安慰。更重要的是,E連的官兵們在這次跋涉中還沒有一個人掉隊。
“馬拉其,你覺得怎樣了?”帕克斯看到了馬拉其正在一瘸一拐的向前拖動。他艱難的扛著迫擊炮筒,簡直就是在蹣跚而行。
“沒什么,帕克斯,就是腳上全部都是血泡,而且都腫的不成樣子了。”馬拉其齜著牙,想要擠出一絲笑容,但是他的表情很痛苦。
“把你的迫擊炮筒給我把!”帕克斯伸手要接過他肩上的炮筒。
“我能堅持,帕克斯!”馬拉其搖搖頭,“我只想自己走到,我能行的。”馬拉其的堅持,讓帕克斯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大兵,原來E連的官兵,在骨子里都有一種榮耀,這就是堅定的意志,足以讓他們今后在歐洲戰場上揚名立萬的意志。
帕克斯也不再堅持。他已經從心底為這些堅強的E連官兵們而驕傲。哪怕是令人討厭的索伯上尉,也表現出的頑強讓人刮目相待。
前面就是亞特蘭大的郊區,道路變得整潔起來,泥濘的小路已經遠遠的甩在身后,以至于很多人都有了一種樂觀的情緒。但是他們卻忽視了一點,如果是平常走水泥路的話,那肯定是一種享受和泥濘的小路相比。
但是當腫脹的腳踏上堅硬的水泥路時,他們感覺到了摩擦帶來的痛苦,比泥濘的小路更加痛苦的感受,很多大兵腫脹的腳都磨破了皮,鮮血淋漓。
但是沒有人抱怨,所有人的都在咬牙堅持。這時候賀頓少校下了命令,讓隊伍在郊區的奧格爾索普大學的操場上休息,吃午飯,補充體力,然后準備進城前往最后的目的地——亞特蘭大市中心一個叫“五點”的地方。
“開飯了!”有人在大喊。
坐在操場上的馬拉其想要站起來,但是卻感到了刺骨的疼痛,他站不起來了。
“我來幫你!”帕克斯想要過去。
“誰也不準幫他!帕克斯,你站住!”是索伯上尉的聲音,“如果不能堅持,那么救護車就在旁邊,你可以馬上去醫院,但是你別再想得到你的傘兵徽章了,二等兵!”
“是的,長官,我能夠堅持!”馬拉其咬著嘴唇,在眾人的注視下,忽然趴在地上,用兩只手向前匍匐前進,他爬過去了,爬到伙房官那里,然后用鎮定的語氣說道,“給我兩塊面包!”
沒有人責怪索伯上尉不講人情,這是每個人都必須過的關。
“好養的!馬拉其!”帕克斯忍不住鼓起掌來。
瞬間,E連的所有人都寵著馬拉其鼓起了掌,掌聲就像暴風雨一樣,席卷了三天來官兵們心中所有的苦難和折磨還有無休止的抱怨。現在他們就距離目的地只有六英里的路程了,他們心中只有無盡的自豪,他們將戰勝那些日本佬,產生新的世界紀錄。
“馬拉其,如果你這樣爬著進亞特蘭大的話,辛克上校一定會覺得你軍容不整而不讓你進入他為我們舉行的慶功宴的。”葛奈瑞在一旁開著玩笑。
“放心,我一定會走著去參加慶功宴的。”馬拉其微笑著看著周圍的兄弟們,心中忽然感覺暖暖的,就像兄弟情誼一般,在你最虛弱的時候給你鼓勵。
正對的哨聲又想起來了。
“兄弟們,我們將創造新的歷史!”溫斯特在隊伍中大聲的叫道,“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好好的休息幾天,而不用上早操了!”
頓時隊伍里響起了一陣哄笑,原來一本正經的溫斯特也能夠開玩笑了。
隊伍進城的時候,還是讓官兵們吃了一驚,因為道路兩側站滿了歡呼的群眾。史崔爾中校已經安排軍樂隊在離“五點”一英里處迎接他們。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解放了全歐洲的英雄一樣!”堅持要走完全程的馬拉其聽到了聽到雄壯的軍樂聲,精神大振,他忘了該死的疼痛,“我怎么感覺就像在塔可亞軍營接受檢閱一樣?”他嘿嘿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