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率宮并不高,只有四層。第四層是閣樓,以柱子支撐,視線很廣,能看到天庭的全景。古玄環首四周,四周皆是一片清明,而在天庭之外,能看到滿天繁星,還有很多巨大的隕石。能看到這么多的小行星,古玄相信,自己的確位于太陽系的小行星帶中。
兩人來到閣樓后,敖不順的聲音隨之響起:“東西就在閣樓頂上,葛兄,你飛上去看看,或許能有什么發現。”
葛洪點點頭,三人中只有他有實力飛行,這種活當然歸他干。當下,葛洪運轉真元,向懸梁上飛去。
古玄張張嘴,正想讓葛洪帶他一起去看,但最終沒有開口,而是展開“玉女凌波步”,一腳踏在窗臺上,借助反彈之力,身子猛的拔高,并往東側墻壁掠去。就快到墻壁之時,古玄身子陡然一折,雙腳猛踢到墻壁上,身子頓時再次拔高兩米。就這樣,本來距地面六七米的屋梁,頓時與古玄的雙眼齊平。
隨后,古玄伸手抓向橫梁,用力一提,坐在橫梁之上,甩著雙腿笑道:“葛兄,怎么樣?”看他這副表情,分明就是在得意洋洋,仿佛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小孩子。
葛洪苦笑不已,說道:“你倒童心未泯,不過話說回來,會世俗武功還真有些好處。”如果換作他,在元嬰期之前是不可能蹦這么高的。
當然,也只在信得過的人面前,古玄才會表現本性最率真的一面。
葛洪伸手往閣樓上的瓦片摸去,這是純正的琉璃瓦,但其中不知夾雜了什么,竟然也能屏蔽神識的探查。經過敖不順的指點和葛洪、古玄二人的嘗試,終于發現了隱藏玉瞳簡的所在。
葛洪揭開一塊瓦片,露出一個小暗箱,里面擺著一個玉瞳簡和一只玉瓶。這玉瓶很小,只有拇指長,直徑約三公分,看起來非常精致。葛洪將玉瞳簡和玉瓶拿出后,飄然下落,忙去查探玉瞳簡的內容。
古玄拿著玉瓶不停的看,揭開瓶蓋,眼睛湊上去,卻發現里面霧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古玄不由大奇,心道:“普通的瓶子一眼就能見底,這個玉瓶倒很奇特。”
再看葛洪,看著玉瞳簡臉色喜色越來越盛,隨后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古玄見狀大喜,說道:“葛兄,難不成是煉丹心得?”能讓他如此開心的,恐怕也只有這一種情況了。
葛洪遞出玉瞳簡,笑道:“比別人的心得好太多了,這里面記載了一門‘太清丹錄’的功法,通過煉丹,能夠增長修為。不僅如此,這里面還記載了上百種丹藥的詳細煉制方法,從原料到收丹,無一不包。甚至連傳說中的仙丹都有幾種,實在是天大的驚喜啊。”
敖不順也很開心,笑道:“我曾聽說天庭中有一位名叫太清道人,修為極為高深,特別是在煉丹上,無人能及。想來這兜率宮就是他的,而這功法也是他留下。”
古玄心道:“難不成真是太上老君?只不過太上老君是后人尊崇,以老子為原型虛構出來的人物。不過,萬事皆有因,或許在上古時期,太清道人威名遠播,才讓老百姓有這種猜測。不管太上老君是不是存在,但好處卻是實打實的,做不得假。”念及此,古玄道:“既然如此,這玉瞳簡合該為葛兄所得,只是這個玉瓶有什么用?”
“哈哈,那可是一個好東西,在玉瞳簡里面有提及。”葛洪笑道,“這玉瓶名叫玉凈瓶,內分三層,裝丹藥、玄水等物,絲毫不泄藥效。別看這瓶子小,其實內有乾坤,里面的空間有一間房子大,實在是裝丹藥的必備裝備啊。”
古玄聞言眼睛大亮,心道:“神話中,水德星君的小碗能裝半江之水,這玉凈瓶雖沒那么夸張,但也是極好的寶貝了。”想到這里,古玄忙道:“這玉凈瓶正好給你裝丹藥。”言罷將玉瓶又還給了葛洪。
葛洪笑道:“何必分什么彼此?這瓶子就算你給我,我也不能拿呀。”安神牌不能帶進去任何實物,因此葛洪身邊連法寶都沒有。
古玄點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先拿著。等日后你凝體了,我再給你。”說完心神一動,玉凈瓶就被收到儲物手鐲中。
敖不順笑道:“古兄好運氣,被甩出飛船,竟然碰巧來到天庭,又找到太清道人的功法、寶貝,實在是羨煞旁人啊。”
“如果沒有你,我運氣再好也沒用,就算來了天庭,也發現不了寶貝。”這話不假,沒有通靈寶玉的指引,就算把天庭翻得底朝天,也未必能發現什么寶物。
“咦?有人來了。”葛洪突然向下望了一眼,低聲說道。
“有人來?”古玄微皺眉頭,“有幾個?修為怎么樣?”
“有兩個人,我怕打草驚蛇,因此沒探查他們的修為。不過,從表面上看,至少都有金丹后期以上的修為。”葛洪答道。
“這倒難辦了。”古玄修為太低,不夠人家看的。葛洪修為雖高,但沒有法寶,戰力要下降一大截,如果跟那兩人起了沖突,結果肯定不美。念及此,古玄忙道:“我們躲起來,看他們要干什么。”
說實話,古玄見有人來既失望又慶幸。失望的是,天庭居然還有人惦記,把它當做別墅的愿望落空了。慶幸的是給他提了醒,否則把家人貿然帶來,遇到危險就麻煩了。
葛洪點點頭,拉住古玄,直接飛到懸梁之上,運轉真元,在周邊下一道禁制。這禁制是敖不順教的,與西湖龍晶宮那個相仿,若修為不到,是不可能察出端倪。
那兩人的速度很快,而且目的很明確,轉眼間就來到了兜率宮。古玄躲在房梁上,凝神靜氣,絲毫不敢亂動。不過,只要不發出太大的動靜,這兩人也無法察覺。畢竟龍族存留千萬年,他們的禁制已經非常完善了。
只見這兩人中,一人身穿灰袍,頭戴道冠,身材不高,但目光非常嚴厲,仿佛別人欠了他幾十萬塊錢。另一人身穿白色道袍,長得豐神俊朗,看起來中正平和,顯出一副儒雅之氣。古玄見了不由暗贊:“這才是真正的修仙之人。”
葛洪在旁傳音道:“這灰袍人有金丹后期巔峰修為,至于那白袍人,則到了元嬰前期。”修真者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微弱的靈氣波動,通過波動的不同,可以大概感知出對方的修為。初時離得太遠,葛洪感覺不清晰,這時就在腳下,自然一清二楚。
那灰袍道人一進兜率宮,就立即四處亂轉,見到稍微珍稀一些的材料,就往乾坤戒指里收。不一會兒,本來完好的兜率宮,就被破壞得亂七八糟。
白袍道人長嘆一口氣,說道:“師弟,你真的要違抗祖師爺的命令么?這地方是……”
灰袍道人冷笑一聲,打斷白袍道人的說教,說道:“師兄,你以為地球上還適合修真么?師祖爺?哼哼,要是他們顧得我們,就應該在千年前把我們一同帶走,憑什么把我們留在這里,管理一個莫名其妙的幫派?”
“你!”白袍道人大怒,手指微顫,隨后,他平復下來,再次嘆了一口氣,“我們身受師門恩澤,理應為師門付出,這點道理你不是不懂。”
“懂,我當然懂。”灰袍人哼哼道,“我這次來不正是為門派做貢獻么?”
“師弟,我知道門派很拮據,但天下哪個修真者不是這樣,我們還算可以的了,難道真要來這里禍害?”
“總比我下一個徒弟也被殺了強!”灰袍人怒道,“昆侖派已經不是原來的昆侖派了,連自己門人被殺,卻都無可奈何,你讓我怎么辦?哼哼,怪也只怪那些老不死,將元嬰期的高手全部遷走了,才讓我們處境如此惡劣。嘿嘿,既然他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不義?所以你不顧祖師爺的吩咐?”
“吩咐?”灰袍人冷笑道,“我憑什么要遵從?我不改派名,已經是很對得起他們了,從今之后,昆侖派再也與那些老家伙無關。”
“你……”白袍人氣急,正要一掌劈下去,灰袍人見狀道,“師兄,我們一起上山尋道,所受的苦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背負那么多的責任與承諾?你現在是元嬰期了,只要再修煉個幾千年,到了分神期后,我們以瞬移神通往一個方向走,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修真星球。”
好瘋狂!古玄在旁聽得心頭大震。這兩人明顯是昆侖派的,而且還是掌教級別的人物,而灰袍人更是他手中藤元槍的主人。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應該對門派前輩極為不滿,而不滿的原因則是沒有帶他們一起離開地球。
“既然這樣,那為什么不自己走呢?”古玄把自己的推論和疑問說給葛洪、敖不順二人聽,希望他們能提供一些建議。
“由我看,當年遷離地球的修真者應該是借助于某種道具走的。”敖不順思索一陣后,傳音道,“而這項道具,在他們用完后,就沒有了,或者損壞了。”
有可能,只有這樣,才能讓灰袍道人如此氣憤吧?
“那是什么樣的道具?傳送陣?”古玄問道。
“有可能。”敖不順道,“不過可能性不大,傳送陣無非消耗靈石罷了,只要多花一些代價,總能啟動,除非傳送陣壞了。我在猜想,他們很可能借助了某個極為厲害的飛行法寶,甚至能夠星際大挪移。”
照敖不順的分析,用法寶的可能性極高,上古修真者拿走了飛行法寶,而由于實力、或者法寶容納的人有限的原因,很多修為低的人都被留在了地球上。
就在三人討論之際,灰袍人終于把所有有用的東西全部搬走了。白袍人臉色極為糟糕,說道:“師弟,這樣就行了吧。以前的事情就算了,我們好好把昆侖派發揚光大,不至于沒落就行。目前能及得上我們的,也不過蜀山劍派和正一道而已,你就別那么焦心了,順其自然吧。”
灰袍人道:“我能有什么操心的?只不過受不得門人受欺負罷了。哼哼,蜀山派不足懼,他們雖然厲害,但一個元嬰期的修士都沒有。反倒正一道的張修陵修為深不可測,對我們很有威脅。”
“修真之人與天掙命,我想張道長修為雖高,但也不會為難我等。再說,正一道也只有他一人挑大梁,連一個金丹期的修真者都沒有,只要我們緊閉山門,把護山大陣打開,他也奈何不得我們。”白袍人道,“算了,這些都很難發生了,我們快回去吧,五十年一度的交流大會又要開始了,我們昆侖派是東道主,不能讓天下修士小瞧了。”
灰袍人雖然對前輩們不滿,但對門派卻極為看重,聽到白袍人的話,點頭道:“正因為這樣,我才來這里取一些材料,好在大會時與人交換。”說完后,兄弟二人分別架起飛劍離開了。
直到他們出了天庭,古玄等人才顯露身形。敖不順喜道:“古兄,交流大會我們一定要去參加,從那里,我們或許可以得知千年前修真者遷離地球的真相。”
古玄苦笑一聲,心道:“這大會要不要門票,或者需要人邀請才能去?算了,還是先回去問一下張修陵吧,他肯定知道。”
經此一鬧,三人也沒了閑逛天庭的興致,當下就往出口走去。不過,剛剛離開兜率宮,古玄心頭又出現一陣特殊的感覺,如同回到了家一般,而這種感覺隨著臨近兜率宮,越來越強烈。
“是什么呢?”古玄心道,仰望這天空,不由恍然失神。
葛洪疑道:“古兄,有什么發現么?”
古玄搖搖頭,正要離開,敖不順卻又開了口:“古兄、葛兄,你們是否覺得,這天庭有些不對?”
“什么不對?”
“天庭也是當年老祖留下來的,我們已知的安神牌、地府都是一件仙器,那么天庭是否也只是一件仙器呢?”敖不順語破天驚,“而這件仙器就放在小行星帶上,甚至把天庭內部也布置得與小行星一般,用來迷惑人的視線。”
古玄二人聞言大驚,卻又覺得可能性極高。這天庭的布置本來就很奇怪,但是為什么這么多修真者都沒有發現呢?
古玄把疑問說出,敖不順笑道:“我想,并不是沒有人發現,只是沒有人能操控天庭罷了。天庭若真是一件仙器,那么除開主人,還有誰能動它?”安魂牌是一件仙器,但閻王們住在里面那么久,卻還是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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