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孵化龍蛋沒有什么技巧,就是盡力往蛋里面輸入靈氣即可。好在鯉魚留下了一大堆靈石,足夠三人消耗。
古玄當下取出數塊靈石,擺下聚靈陣,頓時,儲藏室中的靈氣比外界稠密數倍,方圓三里的靈氣全部匯集于此。
一轉眼,三個月過去了。
茅十七雙眼通紅,神色疲憊,使勁的揉了揉腦袋,對古玄和葛洪二人說道:“古兄、葛兄,我先睡一會,太困了。”一連三個月除開吃飯,就是圍著龍蛋輸靈氣,對心神有著極大的考驗。
古玄比茅十七好不到哪里去,但還是勉力支撐,無力的揮揮手,說道:“你去吧,這里有我。”
葛洪身為分神期高手,氣色就要好很多,笑道:“你休息吧,如果蛟龍孵化出來,我們再叫你來看。”茅十七聞言,倒頭便睡。
這三個月中,開始大家還興致勃勃,等一個月之后,見龍蛋仍沒任何變化,就有些興意闌珊了。到三個月后,古玄與茅十七都是身心俱疲,只想早日完事,然后休息。
葛洪道:“不如你也睡一會吧,也沒什么影響。”
“無妨。”古玄說道,“我還能堅持。”
葛洪微微一笑,遂不再勸。
過了一個小時,古玄昏昏沉沉,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突然,一陣“咔嚓”聲響,將他驚醒。
古玄睜開雙眼,只見本來完整無比的蛋殼,此時竟然裂了一條細縫。
“咔嚓!”細縫又大了一些。
敖不順喜道:“葛兄、古兄,蛟龍快要孵化了。”
葛洪捋了捋胡須,笑道:“正是,哈哈,三個月的辛勞今朝有了結果。”
古玄推搡幾下茅十七,說道:“茅兄,茅兄,起床看蛟龍了。”
茅十七翻轉身,嘟囔道:“別鬧,正吃美味呢。”三個月來,吃的都是干糧,茅十七嘴里淡出鳥來,連做夢都想吃美味。
二人聞言大笑,古玄揮了一道玄氣在茅十七額頭上,頓時,他眉毛上就結了一層冰霜。
茅十七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猛地站起身來,說道:“下雪了?”此時正值冬季,外面倒真的下著鵝毛大雪,不過這西湖水底四季如春,感覺不到季節的變化。
眾人又是一通大笑,說道:“快來,蛟龍快孵化了。”
茅十七憨笑兩聲,忙圍著龍蛋坐好,不惜真元,全力輸出靈氣。
龐大的靈氣向龍蛋匯聚,上面顯出一層淡淡的熒光。蛟龍得到了靈氣的支持,好似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在里面奮力掙扎,好早日破殼而出。一時間,蛋殼的裂紋更大了。
“嗷!”一聲龍吟響徹整個密室,三人離蛋殼極近,一時間被震得頭暈目眩。古玄心道:“難怪龍族姓敖,原來是他們出生時的叫聲就是‘敖’音。”
古玄抬頭望去,只見一條青色小龍在半空不停打轉,全身細長,身披鱗甲,頭有須角,有四爪,只有一尺來長。
龍天生能騰云駕霧、施云布雨,因此,蛟龍剛出生就能飛行。在飛的途中,全身被一層霧氣籠罩,龍的真身卻看不真切。
那小龍興奮之情剛過,第一眼看到古玄,以為是他親人,便在古玄脖子周圍不停旋轉,時不時以頭觸動古玄臉頰,或舔他幾下,弄得古玄臉上癢癢,大笑不已。
古玄摸了摸小龍的頭,笑道:“別弄,別弄,好癢,哈哈。”
敖不順笑道:“古兄,他把你當媽媽了,喂他一些吃的。”
“他吃什么啊?”
“隨便,龍吃得很雜,有魚更好。”
魚沒有,倒有魚干。古玄撕開包裝袋,取出一把小魚,放在手心。小龍非常聰慧,舌頭一卷,就將魚吞入肚中,順便吐出一團凡火,對修真者沒有威脅,以示他心中的喜悅之情。
這一團火倒把古玄嚇了一跳,好家伙,凡火雖然不厲害,但被燒著也是不美。小龍用頭拱了拱古玄手心,仿佛在說:“還要還要。”
古玄笑罵道:“小饞鬼,還有呢,別忙。”言罷將所有的魚干倒在手心,被龍舌一卷,全部消失。
茅十七見小龍可愛,也想來摸,討好笑道:“小龍兒,乖乖喲。”誰知道小龍不領情,張嘴就噴出一團火,將茅十七全身都燒焦了。再看茅十七,只見他頭發卷曲,身上衣服盡化灰燼,全身漆黑,非常狼狽。
茅十七哭笑不得,罵道:“你這小鬼,虧我費心三個月為你輸靈氣,卻連摸都不讓我摸一下。”
小龍聞言特意跑到茅十七面前,頭微微揚起,然后打了一個響鼻,好似在說:“哼!不稀罕。”隨即又溜到古玄面前,再拱他手掌。
古玄無奈了,只好將庫存的所有魚干拿出。還未等他拆開,小龍身形一打旋,魚干就被他卷走,然后爪子劃拉幾下,魚干紛紛灑落。未及魚干落地,小龍身形一晃,就全部落入小龍口中。這吃飯速度,讓茅十七目瞪口呆,心道:“好家伙,比我還能吃,這下糟糕了。”如果養了這么一個“饕餮”,以后那些吃的,恐怕都會被他搶走。
吃完后,這小龍仿佛心滿意足,在古玄身邊轉了幾圈,然后一頭鉆進古玄袖口。
古玄卷起袖子,發現左手腕上多出了一個龍形紋身,摸上去有些涼,仿佛是粘上了一層極薄的冰。古玄來回撫mo幾下,仿佛聽到小龍舒服的叫喚聲。
茅十七長嘆一口氣,說道:“真不爽。”
葛洪笑道:“有什么不爽的?等小蛟龍長大一些,自然會認得我們。”
敖不順傳音給古玄:“古兄,既然小龍認你為主,就請你多費些心了。”
古玄道:“敖兄放心,我定把他當親生兒子……呃,這小龍是雄是雌?”如果是雌的,正好叫“小龍女”。
敖不順笑道:“哈哈,是雄的。你放心好了,小龍出生的前幾年,除開吃飯,其他時間幾乎都在酣睡,不用我們操心,多準備一些食物即可。”
古玄聞言長舒一口氣,這樣的龍就是好養,只要給吃的就行。
茅十七道:“小龍孵化了,該給他取個什么名字好呢?”
敖不順沉吟一聲,突然傳音給古玄:“古兄,能不能讓他姓敖?”按理說,小龍把古玄當作親人了,自然要跟古玄姓“古”。但是,“敖”姓是龍族的貴族,敖不順這么做,是想成全小龍。
古玄道:“當然可以。”
這兩人傳音其余人均不知,葛洪道:“跟誰姓呢?”
古玄接過話頭:“就要敖禮吧。龍多姓敖,‘禮’與‘鯉’諧音,用來紀念他的母親。”
茅十七也知道敖禮的身世,連連叫好。葛洪也道:“好名字。”
既如此,小蛟龍的名字就被確定了。
敖禮既已孵化出來,三人就可以離去了。敖不順道:“古兄,你把龍蛋殼收起來,這可是好寶貝。”
古玄問道:“我聽說有的動物一生下來,就要把自己的蛋殼吃掉,好增加營養,龍族為什么不吃?”
敖不順笑道:“蛋殼又不好吃,龍族身體強悍,不吃也罷。不過,這蛋殼可入藥,且藥效極好,你可以收著。或者,你用真火將蛋殼煉化,做成一個小房間,敖禮醒來時,可以住在里面。”這跟“認床”是同樣的道理,有的人在陌生的床上睡不著,龍族雖然沒這毛病,但敖禮在蛋殼中住了千萬年,對它的氣息非常熟悉,如果住在里頭,想來要舒心許多。
古玄點點頭,心神一動,這些蛋殼就被他收到儲物手鐲中。
出了密室,古玄再將打破的墻壁修復一新,重新下了禁制,如此,功力不高之人,就不會進去打擾鯉魚的長眠了,就連那顆碩大的夜明珠,古玄也沒拿。
出門后,古玄說道:“希望大家不要告訴敖禮他的身世,以免讓他傷心。”眾人皆應是。
出了龍晶宮,葛洪向茅十七拱手道:“古兄,茅兄,我先回安神牌了。三個月沒進去,不知道里面的藥材怎么樣了。”
古玄笑道:“葛兄放心,你的藥材很好,我都幫你照料著呢。”古玄一號跟著葛洪學到了不少東西,加之他對“陰陽大法”里面提到的醫理了如指掌,兩者結合,在煉丹方面,竟然也有不弱的造詣。
葛洪道:“還是我親眼見了才放心。”古玄苦笑幾聲,掐動靈訣,把葛洪收攝到安神牌內。
茅十七嘆道:“葛洪仙師偌大的名頭,居然只剩元神,真實可惜。”當日除去二十萬厲鬼時,茅十七見識過安神牌,因此,古玄索性將葛洪的事情告訴與他,只是隱瞞了第二元神的事情。
此時正值中午,古玄與茅十七使了個隱身術,從水底鉆出,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說道:“總算重見天日了。”在水底沒有日夜,頭頂上就是夜明珠,光線不足,長期呆在那里,眼睛非常疲勞。
古玄打開手機,發現有一條未讀信息,是王洪力留的:“古仙師,原玉都已處理完畢,請過來察看。”茅十七見狀笑道:“古兄,走,我們去蹭他一頓午飯。”
古玄點頭道:“也好,把事情處理完,我就可以回家一趟了。”
茅十七聞言神情黯然,他父母皆亡,只余他孤寡一個。古玄見狀笑道:“你也別跑,跟我回去過年,好一起熱鬧一番。”
茅十七拍拍古玄肩膀,說道:“好兄弟!走,吃飯去。”
古玄打了個電話給王洪力,說在上次去的杭城大飯店碰面,隨即二人搭車前往。
茅十七笑道:“古兄,如今你是億萬富翁了,怎么不買一輛車?”
古玄道:“開車多麻煩啊,搭車還要隨意些。”
“也是。”
在兩人談笑中,已到達目的地。
古玄等人里酒店不遠,因此比王洪力先到。定了一個包間,將房號告訴王洪力后,就坐在那里等。
不一會兒,王洪力就領了一個中年男子進來。那男子有四十余歲,微微發福,鼻子上掛著厚厚的眼鏡,身上有一股儒者氣息,是典型的知識分子形象。
王榮依舊跟在王怡后頭,仿佛一個保鏢。才三個月不見,王榮身上的氣勢更盛,已達到后天三層境界。不可否認,全身經脈盡通之后,內功進展就是快。王洪力如今實力已恢復到八成,達到后天七層境界巔峰。
王洪力見到古玄,忙拉著那男子道:“古賢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一直和我王家合作的梅瑞棟梅先生,在玉器雕刻方面是專家,而位就是正玄玉器店的老板古玄先生。”有外人在場,王洪力就不叫“仙師”,改稱“賢侄”了。論年紀,古玄當個賢侄也不吃虧。
古玄聽到店名不由一愣,“正玄”與三國時期的著名學者“鄭玄”剛好諧音,心道:“如果鄭玄也是修真者,該不會找我來要冠名費吧?”
梅瑞棟連忙與古玄握手道:“古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古玄仔細打量梅瑞棟一番,疑道:“我見你非常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哪里見過。”
梅瑞棟笑道:“古先生沒見過我,不過你的名字我很熟悉,家父這一段時間老是念叨著你呢。”
“你父親?哦,我知道了。”古玄恍然大悟道,“你父親是中醫專家梅教授?”
梅瑞棟道:“正是家父,長聽到家父提起你,說古先生醫術高明,我可是仰慕得緊。后來聽到王老先生說你竟然是幕后老板,便想讓他引薦一下。”
古玄笑道:“也別‘先生先生’的叫了,如果不嫌棄,就叫我小古吧。”
王洪力知道古玄待人和氣、沒有架子,也道:“是啊,那樣叫著生分。”
“那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古玄道:“來來來,大家隨意坐,沒想到大家還有這層關系在,也算有緣。說起梅教授,我感覺對不住老人家,那醫書一直拖著,沒有默寫,讓老人家久等了。不如這樣,我現在就默寫一份,讓梅大哥帶回去,也算了了一件事情。”古玄自來杭州,不是修煉就是除妖,倒把這默寫醫書的事情拋到腦后,如果梅瑞棟不來,恐怕還記不起來這回事情。
梅瑞棟笑道:“如此也好,家父每日都在念叨這件事情,也不打電話給你,說你不是常人,沒有與他聯系,肯定是有事情忙活。”
古玄訕笑兩聲,說道:“事情也有,主要還是忘記了,你給梅教授帶個話,說我古玄向他陪禮了。”
梅瑞棟擺手道:“無妨。”
一會兒,服務員來的時候,古玄向她要了幾張紙和一支筆,就“唰唰”寫了起來。這些內容古玄記得非常清楚,加之他功力不凡,寫起字來飛快,不到半個小時,所有的內容就被默寫了出來。古玄將這幾張紙對折,鄭重的交給梅瑞棟,說道:“這醫書還請收好,里面的內容極為重要,千萬不要落入宵小的手中。”
梅瑞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何況老父親正稽首以盼呢,當下將這幾張紙貼身放置,拱手道:“謝謝小古了,這下我父親能睡個安穩覺了。”
眾人聞言大笑。
吃晚飯后,一行人前去正玄玉器店。古玄看到如此多琳瑯滿目的玉器,或奔馬或觀音,無不活靈活現,雕刻得非常逼真,讓人嘆為觀止。
王洪力笑道:“古賢侄,這些雕刻作品你還滿意吧?”
“非常好,呵呵,我都想不告而拿了。”
“哈哈!”眾人笑道,“哪有拿自家東西的?”
“如此,王大伯,這玉器店就交給你了,我年后再來。梅大哥,代我向梅教授問好。”
“一定一定。”梅瑞棟笑道。
“玉器店就包在我身上,年后等你一家人都來了,我們再一起團聚。”王洪力朗聲道。
“再見!”
“再見!”
兩人搭車回到道院,古玄興匆匆的往小木屋趕,不由哼起歌來。
茅十七疑道:“古兄,什么事這么高興?”
“哈哈,剛童兒給我消息,說靈蟲已經孵化了。”
“真的?”茅十七喜道,“快快,我們快回去看看。”
“慌什么?靈蟲又不會跑。”
“嘿嘿,剛才是誰這么興奮來著?”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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