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柳生家族的老祖當然害怕。六十多年前,他伙同其余幾位同道,趁著第二次世界大戰,瘋狂宰割人的性命,用來制造鬼頭刀。當年,臭名昭著的NJ大屠殺就是他背后操控的。
不過,這樣的屠殺激怒了神州的修真者。凡人間由誰掌權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但日本悍然發動如此規模的屠殺,收集罹難者的魂魄,這與妖孽何異?當下有一群修真者聯合起來,殺得這群邪修落花流水,只余這位柳生家的老祖保了兩把鬼頭刀,靠著血遁逃逸,其余的都魂飛魄散。
如此戰戰兢兢躲了幾十年,見風頭過了,這才出來,讓兩位后輩弟子拿著鬼頭刀到世界各地收集魂魄。不過,此時的他膽小如鼠,見鬼頭刀與自己的聯系沒了,以為被修真者發現,這才急于撇脫干系。
先不談柳生老祖,且看古玄等人。
回去的路上,仍是由司機開車,王榮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茅十七與古玄坐在后頭,王怡陪坐在一旁。
古玄說道:“你把你父親得病的經過說一遍。”
王怡點點頭,沉聲說道:“數年前,我家適逢大難,精英族員損失慘重,產業也丟失很多。我父親也遭受不幸,功力受損嚴重,成為了一個普通人。父親意志消沉之下,就到竹園小筑閑住。不過,半年前,父親的身體每況愈下,人消瘦很多,經常性的昏闕。如今每天只醒來幾個小時,其余時間都在昏睡。跑遍國內所有的大醫院,都道無能為力。”
“除開這些,身體器官都正常嗎?”
“對,所有的檢查我們都做了,很正常,醫生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
古玄疑惑了,問道:“嶗山派的人怎么說?”
王怡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他們連看都沒看我父親一眼,怎么檢查病情?”
茅十七在一旁點頭應是,說道:“這一點他們就太過分了,起碼幫人檢查一下身體吧。唉,如此境界,怎么可能修成正果?”
“你說的竹園小筑是什么地方?”古玄問道。
“那是我家的一套小別墅,就在杭州城外,那里依山傍水,非常漂亮,是一套很老的房子,有百多年的歷史。我家在數年前才買到它,想推到重修,不過正好遇到家族危機,便擱置了下來。”
“既然如此,這竹園小筑恐怕有什么問題,是要到那里去一趟了。”古玄心道。
半個小時后,一行人來到王氏兄妹的住所。這里四周環境優美,非常寧靜,適合閑養隱居。進去后,里面裝潢大氣,有豪門的風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看來這些大家族就算是倒了,家底還是非常豐厚。
進門之后立馬有幾個人圍了上來,說道:“少爺小姐你們可回來了,老爺子正找你們呢。”
王怡答應一聲,忙帶領眾人往內室走去,并吩咐一句:“弄一頓好桌席,我要為這幾位朋友接風洗塵。”眾下人連忙應是,下去準備去了。
在來的路上,古玄吩咐王氏兄妹,說是自己和茅十七的朋友即可。修真界不許修真者無端在凡人面前顯露神通,自己目前勢小,還是老實遵守這個規矩為妙。
四人進門后,就見一位老人坐在桌邊,不停的將茶杯舉起又放下,雙手哆嗦,眉頭緊鎖,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再看他,臉色蒼白,年紀不大,卻已是滿頭華發,好似七八十歲的老人。看來這幾年的變故,讓這位王家家主勞心良多,以致提前衰老。
王怡見老者拖著病重的身軀等自己,肯定是因為在路上耽擱了,讓他擔心,不由得鼻子一酸,兩眼落淚,撲到他的懷中哭道:“爸爸。”
老人撫著她的后背笑道:“傻瓜,哭什么?回來就好。”又看到古玄二人,疑道:“這兩位是?”
王怡摸了摸眼淚,說道:“我在路上遇到劫匪,多虧這兩位仙師相救,這才僥幸躲過一劫,這也是我們晚歸的原因。”
王父聞言忙拜謝道:“王洪力多謝二位相助,怡兒,報答二位仙師了嗎?……等等,仙師?”
王怡拉著王洪力的胳膊笑道:“是啊,這位是古玄古仙師、這位是茅十七茅仙師,他們還答應我幫你治病呢。”
王洪力聞言一驚,忙跪下重新見禮道:“弟子王洪力拜見二位仙師,望仙師萬福金安。不知仙師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他可知道,仙師一般都不好說話,在這些人面前,一定要表現恭敬一些。而且,仙師們從外表上看不出年紀的大小,看起來二三十歲,很有可能已經一百多了。
古玄忙托起他,連道:“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請起。”
王洪力低首起身,站在一旁,努力壓制著,不讓自己大口喘氣。他身體太過虛弱,剛才那一跪拜,幾乎耗盡了身體所有的氣力。
古玄眉頭微皺,搭住王洪力手臂,一股純正的靈氣在他身體游轉一周,王洪力氣色立馬好了很多。
等古玄放開手臂,王洪力忙謝道:“多謝仙師。”王怡見古玄只一搭手,父親就見好轉,非常興奮,忙上前拜謝。王榮雖不能說話,也行了一個拱手禮。
“怎么樣?我父親病好了么?”王怡問道。
古玄搖搖頭,說道:“非常奇怪,他身體內有一股很陰邪的氣息,與今晚所見的邪物氣息相仿。”又轉頭對王洪力道:“你最近晚上睡眠質量怎么樣?”
王洪力恭敬道:“不好,經常性做噩夢,身體冒虛汗,仿佛失魂落魄一般。”
茅十七突然“咦”了一聲,撩開王洪力額頭上的頭發,說道:“我見你印堂發黑,兩眼無光,肯定是撞邪了。”
撞邪?眾人面面相覷,若不是茅十七救了自己女兒,王洪力恐怕就要將他趕了出去,這種江湖騙子也敢來王家?
就在大家睜眼看古玄,看他是什么反應時,古玄卻點點頭,說道:“我看也是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