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勒回到家之后就急忙撥通了海瑟薇的電話,經過長時間的提示音之后,電話通了,那邊的海瑟薇聲音聽上去很疲憊,好像拍戲已經讓她很累了,一聽見海瑟薇的聲音,凱勒的心里便有些愧疚,自從兩個人圣誕節分開之后,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比賽上面,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哪像其他男女朋友之間聯系的那么密切。
“喂!是凱勒嗎?”也許是太累的緣故,海瑟薇的聲音并沒有像以前那樣顯得很興奮。
“是的!我是。”凱勒回答道。
“凱勒!恭喜你簽了大合同。我在報道中看到了,現在你可以實現你圣誕節時的愿望了,買一所大房子,全家人都住進去。”海瑟薇的聲音顯得很低沉。
“安妮!你怎么啦?是拍戲太累嗎?”凱勒關心的問。
“不!我還好。凱勒,你有什么事嗎?”
凱勒很想找她問個明白,可他還是忍住了,選擇相信海瑟薇,在心里他已經把海瑟薇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妻子,他覺得丈夫相信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就是這么一個人,不會輕易地愛上什么人,一旦愛上了就會以一輩子為目標。
“沒什么!只是想問一下你在那邊的情況,你的電影還有多長時間拍完。”
“我不知道!凱勒,你只想和我說這些嗎?”海瑟薇的語氣透著一種難言的失望。
只是可惜凱勒并沒有感覺到,又聊了一會兒他就掛斷了電話,他本來是想和海瑟薇一起過春節的,可既然海瑟薇很忙,他也就沒提出來。
掛了電話凱勒發現外面竟下起了雪,前世因為一直住在南方,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下雪。接著他又想起了今天是農歷的新年,前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過年是他最開心的時候,每到這一天,哪怕家里再窮他年邁的奶奶也會為他煮上一碗紅燒肉,那時候他還不懂事,只是覺得紅燒肉很好吃,從來沒想過奶奶也很久沒見到葷腥了。等到他懂事的時候奶奶又因為年邁多病,無錢醫治過早的離開了人世。
想起自己的奶奶,凱勒的眼睛也變得濕潤了,上一次哭還是奶奶去世的時候,從那以后無論遇到多難的事情他也沒再流過眼淚。重生之后他也曾擺脫76人的球探到廣東去看看還有沒有鄭科這個人,如果有的話就帶到沒過來,只是可惜等球探回來的時候,除了抱怨凱勒讓他白跑一趟,根本就沒發現有什么鄭科,也許因為重生的關系,原來世界里的鄭科已經不存在了。
過年的時候一個人在家里很無聊,凱勒就開上車漫無目的的在費城的大街小巷四處逛了起來,美國人沒有過春節的習慣,他們不會去關心遙遠東方的傳統節日,人們還是像平時那么忙碌,轉了半天,凱勒也沒找到他所期望的那種過年的感覺,直到轉過一條大街來到費城唐人街。
目前在美國居住的華人已經超過了300萬,費城在其中僅次于紐約和洛杉磯是華人第三多的城市,大概有將近13萬人定居在這個地方。
在唐人街凱勒又看到了熟悉的中文招牌字號和一些穿著唐裝的老人,這種感覺讓他分外親切,特別是當他看到一個小廣場上正在表演的南派舞獅的時候,那種思鄉情切的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也許等賽季結束之后應該回一趟中國,到時候拿著總冠軍的獎杯,說起來也算是衣錦還鄉了,只是可惜現在已經沒有了鄭科這個人,就算取得了再大的成績他也只是凱勒·科沃爾,一個地道的美國人。
雪一點都沒有要停的意思,但小廣場上人們過年的氣氛卻越來越濃,凱勒很想融入進去,只是心里有一種很難用語言表達的情緒讓他猶豫了,就好像他現在已經和那些他前世的同胞之間橫上了一張網,彼此有了隔膜。
天快要黑了的時候,凱勒才發現他已經在這個小廣場上站了整整一個下午。肚子也感覺有點兒餓了,四處找了半天總算被他找到了一家還在營業的餐廳。
餐廳里面連一個客人都沒有,幾個服務員正無聊的打著撲克。像春節這種日子一般中國人都會回家去和親人們團聚,這家餐廳還營業可能針對的也就是凱勒這樣的老外。
凱勒突然出現讓這間面積很小的餐廳顯得更加擁擠了,一米九六的身高讓他有點兒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先生!您就一個人嗎?”一個女服務員迎了上來,她的英語很標準,也許已經是第二代的在美華人了。
“是的!我就一個人。”凱勒說的是中文,太久沒說了,他還真怕把自己的母語給忘了,以前就聽說過有人在國外呆了太長時間,結果把母語給忘了的事情,他可不想那樣,記住中文至少還可以讓他記住自己前世是個中國人。
女服務員對凱勒流利的中文明顯有點驚訝,她也說起了中文:“您的中文很流利。”
“謝謝!”凱勒自己找了張桌子坐下,結果服務員遞上來的菜單,一眼就看到了紅燒肉。這不免又讓他想起了前世的奶奶,“給我一份紅燒肉,再隨便來幾個菜就好了。”
時間不長,紅燒肉就被端了上來,只是那賣相實在讓凱勒提不起興趣,一張大圓盤子上孤零零的擺著幾個肉塊兒,還澆著濃濃的醬汁,怎么看也和紅燒肉不沾邊,倒有點像法國豬排。只咬了一口,凱勒就把筷子放下了。這種味道根本就和他奶奶做的不是一個味道,淡的讓他只想嘔吐。后來他才知道這是為了遷就西方人的飲食習慣才做成這樣的,要是中國人來了就會拿出地道的中餐來招待。
正準備買單離開的時候,餐廳的門被猛的推開,一陣冷風吹了進來,接著幾個打扮古怪的黑人大搖大擺的出現了。看餐廳服務員緊張的臉色就知道絕對不是什么好人。
“嘿!黃皮豬,今天來我該說什么,對了今天是你們的新年,我應該說新年快樂!對不對伙計們。”一個看上去像是頭目的黑大漢一張嘴就露出了他發黃的牙齒,肆意的大笑著。
他身后的小嘍啰們也跟著大笑,各自找椅子坐下,自始至終都沒有人朝凱勒的方向看一眼,就好像他這個白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時從里面跑出了一個中年男人,應該是這里的老板,看到那些黑人把餐廳弄得亂七八糟的,眼神中透過意思憤恨,但一閃即逝,接著忙堆起一張笑臉:“杰克老大,這個月和下個月的保護費我都已經交過了。”
“是的!黃皮豬!你是交過了,可是今天是你們中國人的新年,我從外面聽說你們有派紅包的習慣,哦!這可真是個不錯的習慣,我就是來領這個的。”
“我們沒有紅包給你們這些寄生蟲。”女服務員情緒激動地喊了一句。
老板想攔也攔不住了,只好對著那個杰克道歉:“對不起!杰克老大,她還只是個孩子,我馬上就給你準備。”
“他媽的,現在道歉已經晚了,小妞兒!你叫我什么?寄生蟲,很好,在費城還沒有那個人敢對我這么無禮,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教訓你。”杰克說著一臉淫笑的走了過來,伸手就要抓老板身后的女服務員。
就在他的手快抓住女服務員的手腕時,一張盤子猛地拍了過來,狠狠的砸在杰克的臉上,鮮血和醬汁圖滿了他的臉。
小嘍啰們見老大被打全都炸了窩,抄起店里的椅子就向凱勒撲了過來,他們都看到剛才凱勒是怎么把他們的老大給破了相。
凱勒一腳踹飛跑在最前面的小嘍啰,冷笑一聲:“怎么?想打架嗎?”
“等等!”杰克突然制止了手下,抹了一把臉上的混合物,看著凱勒說:“你是凱勒·科沃爾?”
“沒錯!打架前還要通報姓名嗎?”凱勒活動著手腕,重生以來都沒打過架,他都快忘記了那種讓他很容易頭腦發熱的活動。
“我認識艾倫!在他的莊園里我見過你。”
凱勒一愣,每次去AI的莊園他都會見到很多AI以前的玩伴,只是他對那些人根本就沒什么好感。一群只知道好吃懶做,窩在AI身邊靠很久以前的友誼生存的寄生蟲不值得他尊敬。
“我真為艾倫有你們這幫朋友感到羞恥,是不是艾倫不愿意理你了,你才到這里來作威作福的欺負人?”
杰克面色一怒,但他忍住了,對手下說:“我們走,這家伙是艾倫的朋友,我可不希望把他打傷了影響到艾倫的總冠軍。”
“可他剛剛在羞辱你,杰克。”被凱踹到的小嘍啰不甘心的大嚷著。
“閉嘴!我們走。”
對這樣的結果,凱勒還真沒想到,看來這個杰克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他還知道為AI考慮。
等杰克那一伙人走了以后,老板才走過來,忙不迭的對著凱勒道謝,還說今天的飯他請了。
凱勒掏出錢塞在他懷里,只說了一句話:“上帝只幫助自救的人,雖然我從來不信那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