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太平洋正文
調教太平洋正文。
碧波湛藍的太平洋上,波濤起伏,北方寒流呼嘯穿過日本后,便在更強的太平洋暖濕氣流吹拂下,變得輕盈涼爽。()
海風拂面而過,讓甲板上的水兵們全都精神一振。
既沒有漫天風雪,也沒有刺骨的寒風,雖然已經快抵達日本外海了,但水兵們依然穿著薄薄的作訓服,揮汗如雨。
站在檀香山號高大的飛橋上,望著四周大大小小的戰艦,藍建樞激動地抽出一支煙,顫顫抖抖的點上火,讓煙霧在肺部轉了幾圈后,心緒才漸漸平息下來。
身邊,是上次對俄海戰中受傷,并已經修繕一新且進行了火力升級的天狼星號,水兵們正在進行管損演習,看得出那位方艦長對天狼星號在上次海戰中是四艘主力戰列艦受損最嚴重這個事實非常不滿,所以才會加大管損方面的訓練
在天狼星號后面,是同樣改裝完畢的決心號重巡洋艦,和兩艘繳獲并率先進行完燃油鍋爐和蒸汽輪機更換的俄制輕巡,兩艘艦的名字并沒有更改,依然是哥薩克號和德拉季奇號,并非覺得這個名字好聽,而是海軍要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所有人,這是他們的戰利品。
另一邊,則是這次任務的旗艦南極星號,艦隊中配屬的四艘驅逐艦已經消失在地平線外,他們將成為艦隊的眼睛和耳朵,依靠他們搭載的無線電,可以讓大家迅速的做出調整和部署。
龍國章司令員這次并沒有隨艦隊出發,連海軍參謀長都沒有隨艦,指揮封鎖行動的是那位還不到三十歲的季濡山,翻開各國海軍名冊,能夠以不到三十歲的年紀,登上艦隊指揮官職位的,或許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對那位儒雅的季艦長來說,這是一次考驗,如果他能很好的完成任務的話,那他未來就可能會成為一支真正艦隊的司令,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需要兼任艦長職位
從普通艦長到戰列艦艦長,已經是很多人遙不可及的夢想,而艦隊司令,更是每一位海軍將領的至高夢想
還不到三十的季濡山居然現在就有機會摘取王冠,除了他本身的能力外,也和少爺、參謀長和海軍總司令的放權培養分不開關系,這不禁讓藍建樞暗暗佩服三人的胸襟和膽略,或許這就是為什么能在組建還差幾個月才滿五年,依舊能連續打敗日本和俄國的原因之一吧。
這是一支年輕的艦隊,卻是一直充滿了自信的艦隊,因為他們年輕,所以更富有朝氣,更有活力,也更具有創新性,而自信則是因為他們截至目前為止的赫赫戰功,他們打敗了日本打敗了俄國還逼得美國不得不在西岸布置更多的軍艦
他是在接到方伯謙信的后才悄悄來到檀香山的,望著身邊那一張張充滿了自信的年輕臉龐相比,藍建樞承認自己有些“老”了,不過年紀并不能讓他服輸,而也正是因為這股不服輸的勁頭,和對大海的渴望,才從北洋當年的鎮中艦管帶,成了太平洋海軍學院第一屆實習艦長,并比后來的林泰曾等人更幸運,以實習艦長的身份參加了不久前的對馬海戰
那是一次他終生難忘的戰斗,無論攻擊海參崴,還是之后的誘敵,到最后的伏擊全殲在他眼皮底下打敗了實力強大的俄國遠東艦隊,不僅全吞了俄國艦隊,還連帶著拿下了東北三省,甚至炮擊元山港一箭雙雕消耗了日本人的實力
這就是太平洋海軍艦隊
和身在這樣一支艦隊其中的幸運相比,這次任務更是差點讓他被同一屆的實習艦長們用嫉妒的目光殺死,原因就因為腳下這艘有點四不像的檀香山號。
因為檀香山號只是一艘試驗艦,所以并不在海軍編制內,只隸屬于海軍學院,但由于之前測試實驗緊張忙碌,所以一直由海軍暫時接管,并由樂飛帶領預備役將士把持,直到前不久才被正式轉交給海軍學院,平時除了用于測試各類新技術外,也用于培訓各類更加專業的新一代水兵,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海軍學院目前有三艘軍艦,一艘是用于航海訓練的風帆艦,另一艘就是負責指揮,火炮和射擊訓練的龍嘯號。而檀香山號則是長期出海的作戰實驗艦,在狼多肉少的情況下,學院最后只能規定,每位實習艦長都可以獲得一次檀香山號一個月的機會,可所有人都沒想到,第一位誕生的艦長居然是藍建樞,而且還撞上了這次大行動
最終,藍建樞不得不付出了一個月的津貼,買了幾條卷煙廠最新的中華煙后,才從妒忌的目光包圍中脫身而出,帶著檀香山號編入了艦隊不過在見到龐大的艦隊時,他就立即覺得幾條煙的代價實在是太值得了
作為試驗艦,海軍從未想過讓檀香山號去沖鋒陷陣,畢竟試驗艦上搭載的各類新式裝備的安全比搶奪戰功更重要,而這次之所以出來,除了想借低烈度沖突繼續測試艦艏的三聯裝火炮外,還準備測試一下剛剛才列裝的新型魚雷。
當然,也是因為巡天號和巡海號還未更換好動力系統,艦隊急需靈巧且高速的艦只才被編入這次封鎖行動的。
不過既然要測試火炮,那肯定是要開炮了只要想到能親手指揮炮戰,藍建樞全身的血都沸騰了難怪學院的年輕同僚們都在傳少爺的那句話。
“這是個大時代是吾輩熱血男兒建功立業的時代”
隨著越來越多軍艦加入海軍,未來自己獨立指揮作戰艦只已經不再是夢想
香煙一點點縮短,直到燙著了手指,藍建樞才從夢想中驚醒過來,飛快的掐滅煙頭,剛準備走進艦橋,眼眸就突然一亮,只見編隊最外側的哥薩克號三個煙囪里突然冒出大股黑煙,艦艏開始向左偏移。
“加速?要離開編隊?發生了什么事?”藍建樞眼皮跳了一下,航行演習幾個小時前才剛剛結束,驅逐艦編隊也在一小時前全被撒了出去,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是不可能打亂編隊的,要知道一支艦隊無論是在航行時,還是作戰,都極為重視編隊,沒有命令任何艦船都不得擅自移動,即使被擊中也必須匯報后才能退出
現在哥薩克號一馬當先,肯定是發現了什么,是日本人?
“報告,接到旗艦命令,命我艦隨同哥薩克號和德拉季奇號支援鱈魚號。”藍建樞的身后,傳來了航海參謀的話語。
“攔截日本船隊”參謀最后加了一句,而這一句也讓檀香山號全體海軍學員都沸騰起來
距離四十多公里外,七艘貨輪組成的船隊正在緩慢航行,在船隊最外圍,除了兩艘懸掛著日本軍旗的驅逐艦跟隨著船隊緩緩航行外,前后還各有一艘巡洋艦保護。
加藤憲吉有些無聊的站在桅盤上,手里的老式望遠鏡外殼已經磨得有些發白,不過目前帝國已經沒有足夠的經費為每位瞭望員更換新望遠鏡了。
加藤嘆了口氣,這次出海已經快十天了,他不知道為何大本營忽然要求他們立刻出發保護這支船隊回國,但他知道,這不是一次普通的任務,因為出發時山本權兵衛將軍都來親自送行了。
這支船隊上裝了什么?
他既有些好奇,也很緊張,因為大本營越重視,就越加表明此行非常危險,這種任務若是在以前,絕不會用老式巡洋艦和魚雷艦來保護,但此刻卻不得不派他們來了,因為海軍僅剩的兩艘新式巡洋艦需要保護大本營。
不過這種日子已經快要到頭了,新的四艘主力艦即將歸來,等到明年夏天的話,那么即便是可惡的也不會是新帝國聯合艦隊的對手了
加藤嘴角一笑,幸好再有半天就可以抵達日本了,緊張的神經終于可以放松下。那不,最近的商船上,幾位水手正在和自己招手,或者對他們這些常年在海上漂泊的人來水,能夠見到帝國海軍也是一種榮幸吧。
加藤憲吉笑瞇瞇的看著正在向自己招手的水手們,用力的揮了揮胳膊,算是回禮了。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不對了,因為那些水手還在像自己拼命地揮動著雙臂,是因為自己的回答他們激動過頭了?還是……?
加藤憲吉立刻扭過頭,還沒舉起望遠鏡,臉色就變了,因為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出現了幾股粗大的煙柱,看到煙柱,他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是船隊還是……?”加藤憲吉連忙舉起了望遠鏡,對準了煙柱的方位。
鏡片那頭,幾個黑點從地平線上浮現了出來,可惜手里的望遠鏡實在是太差了,而且驅逐艦的桅桿也太低,無法像戰列艦那樣,可以發現一萬多米外的敵人,所以還不能立刻準確的分辨出是哪種類型的船。
不過隨著黑點越來越大,加藤憲吉的臉色也漸漸變了,那不是普通船隊,那是一支全副武裝的艦隊是由三艘巡洋艦和兩艘魚雷艦組成的編隊,從他們艦艏泛起的浪花來看,他們正在全速駛來
最后當那面高高飄揚的血云龍爪旗出現眼前時,加藤整個人都呆了,那是……
他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是路過還是......?
加藤已經顧不得考慮了,伸手就要去搖警鐘,當他的手剛抓到鐘繩時,甲板上警鈴卻先一步響了起來,警鈴聲刺得所有人膽顫心驚。
原來,和泉號與須磨號上的同伴已經發現了對方,信號兵們正在用力的揮舞著旗幟,警告加藤所在的驅逐艦。
站在桅盤從上往下看去,加藤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數十位水兵從船艙內蜂擁而出,手忙腳亂的拉開炮衣,炮口開始旋轉,就連魚雷發射機都飛快地對準了敵人來的方向。
望著下面那些和自己一樣大,同為剛加入海軍沒有多久的伙伴,加藤憲吉就感覺一陣心酸,和久經沙場的相比,他們都是些還沒有畢業的學生和水手漁夫,現在需要扛起重建大日本帝國海軍這一副沉甸甸的膽子
一位水兵滑到了,從他跌倒在地后慌亂的眼神中,加藤能看到慌亂和緊張,甚至能看到眉角上因為緊張而滲出汗珠。
但自己有退路嗎?雖然這不公平但日本必須在這種不公平中生存下去,直到幾個月后全部主力艦回國
“來吧”加藤心頭猛地升起了一陣豪氣,舉起了手中的望遠鏡,開始計算對方的距離,鏡頭中,對方戰艦上猙獰的炮口開始轉動,數以百計身穿著常服的水兵們正在飛速奔跑。
“或許太平洋軍不會開炮,或許他們只是路過”想到檀香山和日本簽訂的停戰協議,加藤心底不禁升起一絲僥幸。
不過他的奢望很快一陣閃光擊碎了,沖在最前面的那都巡洋艦的炮發出了幾團橘紅色的火焰,隨后隆隆的炮聲便從遠處滾滾傳來。
“這么遠就開火了?”
放下望遠鏡,確定鏡片上的刻度沒有問題后,加藤才準備重新舉起望遠鏡,這時幾道水柱猛然從數百米外暴起,平靜的海面上霎時波濤翻滾。
加藤立即重新舉起了望遠鏡,可上面的刻度依然在一萬米
“在一萬米外就開火?”
沒等加藤反應過來,對方的炮口再次閃起了火光,這一次加藤看清楚了,那是整整三團橘紅色的火球。
“八嘎那到底是什么?”
加藤要被眼前的景象弄瘋了,他還從未聽說過一座炮塔開火后能出現三個火球。“為什么同時有三個火球?難道他們的火炮是三聯裝的嗎?一種可以從萬米外射擊的三兩裝新式火炮?”
加藤的心已經控制不住猛烈跳動起來,那是一種全新的三聯裝火炮雖然兩次射擊都沒有打中,但越來越近的水柱則告訴他,太平洋軍的確是有了新式火炮
一個炮塔三門火炮,如果艦艉的炮塔也同時開火,那豈不是有六門主炮了?如果他們把這項技術用在其他軍艦甚至是戰列艦上,那么陸續回國的主力艦豈不是要面對更可怕的對手?
不行一定要把這個情況帶回帝國
“距離一萬米”加藤憲吉咬著牙,對著下面大喊起來,作為瞭望員,他必須及時準確的把看到的東西匯報給通訊兵,再由他們轉告艦橋,交給艦長作為交戰參考。
隆隆的炮聲中,加藤憲吉連比帶劃的大喊著,不斷地將對方移動參數和距離匯報給通訊員,而另一只手,則死死的抓住了欄桿,因為他知道,要想對方有了新式艦炮的事帶回帝國,就必須先要在敵人的炮口下活下去
雖然對方能有三聯裝新式艦炮,而且還比自己多一艘巡洋艦,但加藤也并不擔心,因為腳下這艘魚雷艦最高速度可以達到二十二節如果要逃跑的話,沒有一艘的軍艦可以追上自己。
當為首的那首巡洋艦再次爆發出的三團火光時,加藤憲吉深深吸了口氣,可他右眼才又重新貼上鏡頭,整個人就徹底呆住了
九千米怎么可能?剛才還是一萬米啊
和泉號后甲板上暴起兩團赤炎,這艘從智利購買的二手巡洋艦率先中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