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海面卜。艘客輪緩緩地拐進了原本該是繁忙的水道。
小巧和月兒站在甲板上。望著遠處如碧藍寶石一般的內港港灣,嘴角兒勾勒起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的同時也很詫異,為什么今天的海港這么平靜呢?
思量間。忽然,一艘從未見過的懸掛著太平洋軍旗幟的軍艦,在兩艘陪伴的驅逐艦保護下迎面駛來,飛快的與客輪擦肩而過。
“姐姐,那是不是我們的新軍艦?”小巧激動地對著軍艦揮了揮手,詢問身邊的月兒。
月兒也是滿臉驚訝,沒想到兩人才走幾個月,又添新軍艦了。
驚訝的同時也不免有些愕悵。也不知道跟著那個登徒子,這樣的道路還要走多久,什么時候才能安安穩穩過日子呢?
豪華的檀香山別墅今天有些清冷,方仙琪站在李大少爺的書房內,望著滿地圖紙和凌亂擺放的資料。彎腰收拾細細擦拭的同時,心頭沒由來的升起一股疼惜,別人或許會覺得李大哥風光無限,但誰又知道他私下里付出了多大代價呢?
自從上次見面都已經幾個月了,可兩人單獨見面次數不僅屈指可數,還沒等互相了解,他又再次遠行,連面都顧不上見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事了。
輕輕嘆了口氣,方仙琪小心翼翼將一張張圖紙疊齊,又將資料和書籍重新擺放好,正要離開的時候小忽然,眼角被一抹放在桌上的粉色吸引。
抽開壓在上面的書本,這才發現正是自己送給李默的那絹繡著鴛鴦戲水的錦帕,沒想到他工作時還壓在身子下面,頓時小臉兒一陣燥熱,連忙準備將絹帕重新放好。
“少爺,我和月兒姐姐回來了
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歡欣的呼喊,不由讓她拿著絹帕的手輕輕一抖,錦帕又重新落在了書桌上。
“你是”,誰?”
房門外,剛剛下船的小巧和段月兒沒想到推開門,會見到書房里還有一位女孩,而且還是那么漂亮,頓時全都呆住了。
而方仙琪也是**微微一震,也沒想到自己今天過來替李默收拾書房,會遇上這兩位,一想到自己剛才的動作可能被兩人全看見了,頓時臉頰上飛起兩片紅霞。
六道目光突然間就這樣糾纏在一起,互相打量著,似乎誰也不愿意先收回,
方仙琪首先觀察著段月兒,這是一位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紅紅的嘴唇,修長而美麗的脖頸,有著完全不輸于自己的樣貌。此刻上身穿著繡著花邊的洋裝襯衫,下身則是筆直的如漿洗過頭。有些發白的長褲,將她的下半身勾勒的曲線畢現,即使自己看了也有些羨慕。
她聽人說過,這種**叫牛仔褲,是美國工人最喜歡的一種**,如今夏威夷也有很多人穿這個,可她還是第一個見女孩子穿從效果來看,顯然非常驚人,穿在這個女孩身上,愈讓她顯得干凈而利落。
而身邊那位和自己穿著一樣白色長裙的女孩,雖然俏臉還顯稚嫩,但卻散發著一種清麗得讓人不忍移目的魅惑,細眉如柳,眸子清亮透徹,在容貌上更是比穿牛仔褲的段月兒還略勝幾份,更重要的是她身子上更隱隱散發出一種只在姨娘身上見過的風情,難道說?
看著李大少爺傳說中的兩大侍女,方仙琪頓時有些泄氣了,自己這位到底招惹了多少女孩子?還個個都那么漂亮,站在兩人中間,她引以為傲的容貌和氣質都有些怯場了。
對面的段月兒更是柳眉緊皺。看著書房里突然出現的女孩,心底突然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敵意!
她面前的方仙琪,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氣度,亭亭而立,溫溫婉婉,恐怕無論是誰在面對這樣一位女孩時,都會感覺如沐春風,那可微揚的下巴,總給人一種緊迫感,眼神清澈而明亮,望著自己,仿佛能看透人心。
那不是自己和小巧能夠有的氣質,那是一個悠長綿延,有著底茁的家族培養出來,慢慢形成的一種氣質,溫雅,柔順,卻帶著特有的高傲和堅強,如同迎風展翅的美麗天鵝,芳蹤傲立,孤華自賞。
段月兒突然有了種感覺。自己要輸了,面對這樣一位女孩,自己僅存的信心似乎都在飛快蔣失。而小巧雖然心頭也是微微發酸,但總算是想到了一人,怯怯的喚了聲:小巧見過少奶奶。”
“少奶奶?。段月兒一下子就呆住了,原來她就是自己偷聽來的那位方仙琪方大小姐?!
見到小巧想自己行李,方仙琪連忙邁上幾步,扶住了對方,笑道:,“仙琪見過兩位**,這段日子盡聽李大哥提到你們了,沒想到今天會見面,也沒準備什么
方仙琪越是落落大方,段月兒心頭就越不是滋味,一想到自己為了他遠赴美國,和辛迪姐姐拋頭露面推銷新藥,為他賺錢,更是覺得滿腹委屈,不由眼珠川一了。頭更是覺得炸開了一顆酸澀的杏梅般難
“月兒見過姐姐。”段月兒一邊施禮,一邊在心里把李默罵了個半死,都怪這個討厭的大色狼,招惹來那么多女孩子,說不定以后還要叫她夫人呢!
登徒子!
指不定此刻正躲在哪個角落里看熱鬧呢?月兒目光移動,撥尋著李大少爺的下落,突然間看到了桌上的那抹粉色,身子猛地震了一下!
見到段月兒先是眼神**,后來又盯著桌上不放,方仙琪頓時想起了桌上的錦帕。剛想是不是要收起了,但身子還沒動,卻又改了主意,故意繞來了半步,讓兩人看得更清楚些,才微微一笑:“**別找了,今天早上他和段大哥,還有大壯一起出遠門了,說要幾個月后才能回來!”
“又走了!”
小巧和段月兒都沒想到,自己居然和李默擦肩而過,心里再也顧不上和少奶奶別苗頭,兩雙美目中頓時水霧盈盈,連桌上明顯是定情的手帕都忘記了再看。
“哎”見到兩人的模樣,方仙琪心底微微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跟著這樣整日忙進忙出,動不動就出門幾月不歸的男人,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四月天,櫻花掛漫。
原本這是臺灣一年一度觀賞櫻花最好的季節,但隨著李大少爺莫名其妙穿越回到了這個世界歷史的轉折點上,后世想要在看到春風吹。櫻花飛的美麗景象,大概也只能去日本了。
因為日本殖民臺灣五十年的時代再也不可能出現了,自從被李大少爺帶領太平洋艦隊爆了菊花,日本國力已經大不如前,據說為了籌集軍費,清償貸款,日本天皇夫婦每天只能靠小米醬菜度日。
雖然這個說法或許是那些軍國主義者為了煽動情緒,訛詐民財故意宣傳的,但只要看此刻偶爾出現在臺北街頭,遠比半年前更潁喪的日本人,就可以看出這次戰爭對他們的影響有多大!
奶年的臺灣,是除了本土和美國外,擁有日本移民最多的地區了,即便朝鮮戰局已經平棄,但預期中的移民潮不僅沒出現,反而有大量的朝鮮日本人開始回國。
當然,原本這份名單中應該加上琉球和夏威夷,但在李大少爺秋風掃落葉般的去日本化行動,已經使得兩地基本上看不到了日本人的影子了。
走在少爺身后,杜大壯雙手叉在衣服里,緊**著槍柄,只要出現一位日式裝扮的人,就會引來他的無限緊張。沒辦法,如今李大少爺已經成了所有日本國民眼中的惡魔,恨不能食其肉挫其骨,臺灣又是日本人比較多的地區,所以他這位保鏢兼堵搶眼的大漢,必須無時無刻的保持警惕。
其實何止杜大壯,包括段飛和他身后幾位從克科勃特勤組臨時調來的精英,雖然都偽裝成了隨從,看似是因為第一次來好奇而四處張望,但其實個個鷹目如電,如銳利的刀鋒般掃過每個企圖靠近的人。
只有走在中間的李大少爺一臉輕松,對如此嚴密的保護并不在乎,這又不是后世資訊爆炸的年代,照片滿天飛!估計即便是自己站在大街上喊一聲我是李默,也會被認為是瘋子。
雖然李默從未來過臺灣,但和后世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畫面不同,此刻臺北街頭大都是一些兩層的磚木房,或許是靠近南國,所以風氣較為開放,不僅有金錢鼠尾的普通人,也有大量身著洋裝,漫步街頭的洋人,而其中最特殊的一群就是日本人。
他們面目和華人差不多。卻個個衣著筆挺,或梳著短發,或帶著黑邊帽,讓人一看就顯得很精神。當然,也有一些身著和服的日本浪人,和電視上一樣,抱著刀穿著木屐,目光流連于那些依靠著勾欄,瞌著瓜子的身上。
走在臺北街頭,李默就仿佛自己步入了一段老電影中,比起保守頑固的北方,南方顯然開放了很多,酒肆茶察里擠滿了南來北往的人,街頭上淡夫苦力牛車小轎隨處可見小偶爾還有一兩輛老式自行車駛過,讓一切都感覺非常新鮮。
從西班牙荷蘭人開始,到鄭成功收復臺灣,又到施娘帶領清軍收復,在其后的年代里,隨著海權變得越來越重要,臺灣的地位也越來越重要,即便是在閉關鎖國的年代里,很多南方商人也利用臺灣為轉運點,偷偷進行對外貿易。加上靠近南洋,又是西太平洋通往中國內陸的航運必經之地,尤其是臺北,更是近代以來中國對外的一個窗口。
“能夠讓這么塊寶地,免受日本人的五十年的涂炭,少爺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吧!”想到這里,李默嘴角微微一勾,悄悄碰了一下段飛,向旁邊最大的茶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