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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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海峽。
黃河號輕巡洋艦徐徐撞開碧波,進入了在歐洲有遠東心臟之稱的渤海,當將士們拉響汽笛以宣泄戰爭開始后首次回到這里時,迎面而來的是在百慕大群島海戰中受傷,回來維修進行海試的南楚號重型航母。
即便維修后的第一次海試沒有喜艦載機,可寬闊的甲板和雄壯艦姿依然給人一種震撼,尤其是聯想到它和它的伙伴在那場曠世海戰中以極小傷亡一舉摧毀了耗盡協約最后國力的聯合艦隊時,那股子從戰場下來的彪悍和鐵血味道瞬間撲面而來。
望著擦肩而過的南楚號,站立在甲板上的福煦恨不能沖過去搶回家,甚至連腳下這艘據說最高速度能達到30節,布滿了炮管的輕巡洋艦他都想打包帶走。
因為相比如如今已經毀于一旦,僅剩下停泊在馬賽不敢離開海港的幾艘破巡洋艦支撐場面的法蘭西海軍,這些大家伙實在是太讓人眼讒了!
何況只有他們這些掌權者才清楚,新華一線裝備的軍艦和歐洲有何區別,更別提看似簡單卻實際復雜的航母了。
隨著南楚號逐漸遠去,福煦反復感覺自己回到了數十年前的馬賽,只見到海灣內盡是排水量都在千把噸左右的小船,越是接近目的地天津港便越是有這種錯覺。
新華沒有萬噸級民用船射?開玩笑!如今大海里滿世界懸掛的都是龍旗,能造出臺灣級這種戰列艦的國家造不出萬噸輪嗎?雖然沒有具體的總噸位數字,但一點可以肯定,目前新華的海上航運能力鐵定超過被戰爭破壞后的英美法三國。
但為何這個心臟之地,卻看不到一艘大型遠洋貨輪呢?
福煦嘆了口氣,扭頭對旁邊的彭加勒慘笑道:“或許……”我們只需要在堅持半年。”不愧是法軍統帥,一眼便看透了這種景象背后隱藏的含義。毫無疑問,新華的資源和運力已經在連續長距離作戰后被壓榨到了極限,這根鋼絲非常危險說不定哪天就會斷裂!所以李默并不像外界表現出來的那樣可以輕松應對戰爭這個國家說到底并沒有經歷工業草命的洗禮,即便他再厲害也不過二十年左右的發展期,他們能勢如破竹橫掃千軍,大部分要歸咎于技術上的推陳出新。
所以協約曾經制定的以美國廣袤領土消耗新華的策略很有針對性,只是卻找不到遏制敵人優勢裝備,尤其是空中力量的辦法,才導致了全面崩潰。
讓衛兵詫異的是,彭加勒這回并沒有同意福煦將軍的話,呆呆望著出現在前方的巨大海港,一語不發。
順著他的目光大家看到幾道如利劍般的深水碼頭伸入海灣,碼頭上各式各樣的吊機來回擺動不停,工人們正在不停的將貨物裝上卡車轉運至各處。
更遠處,如林的高大煙囪正在冒著滾滾黑煙,叮襠不覺的機器轟鳴聲順著海風隱隱傳來。
“或許我們錯過了什么!”
彭加勒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呢著,雖然他早就聽說過在北京事件(李默進軍北京,一夜屠殺了全部滿清遺貴的事件,被歐美稱為北京事件)并建國后,新華在李默的領導下走上了一條快車道可遠東終究是太遠了,加上新華鐵血般的手段驅逐了全部殖民者后,戰前歐洲對東方的映像還停留在滿大街長衫馬褂。鼠尾發辮的年代。
而當現在看到天津港繁忙的畫面后,終于明白為何法國會輸掉這場戰爭了。
不是工業能力,不是技術差距,也不是人力資源。
而是,歐洲白人的傲慢和自大!
當白人們歡呼占領了世界當歐洲通過一艘艘海輪向各國輸出殖民,帶去海量的商品和鴉片,用大炮掠奪回成噸的黃金和白銀,然后享受被譽為美好二十年的時候,卻悄然忽視了世界其它地方的發展速度。
當法國人在享受波爾多美酒的時候李默卻在苦心研究技術。
當英國建造一艘艘戰列艦試圖壓垮世界海軍的時候,李默在研制航母和飛機!
當美國沉浸在世界最強經濟國家,歡呼著美國世紀來臨的時候,李默卻趴在了地圖上,仔細的研究著對手的弱點!
冤枉嗎?
在歐洲,每個人都會覺得被新華打敗是恥辱是偶然。可只有親自來到這里才能明白,偶然,僅僅是小概率。
這一刻彭加勒想到了一年中國名言。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巡洋艦最終靠上了早已辟出的專用碼頭和外界失去聯絡整整十天,帶著一絲恍惚走下巡洋艦的彭加勒和福煦立刻看到了前來迎接的駐華大使,當見到他面蔗蒼白的走了過來后,兩人心頭同時升起了不妙的感覺。
“兩位,法蘭西停止了呼吸!”
蘇格蘭最北端的奧克尼群島,有一片半封閉的海域,叫斯卡帕灣!
如果說樸茨茅斯是英國海軍的搖籃,那么斯卡帕灣則像永不閉眼的哨兵,守衛者英倫三道最北方。
百年的海上強權,沒有任何國家向英國這樣理解大海,在這里每個人都知道,大不列顛有三個最重要的海上防線絕不可丟。
直布羅陀、佛得角和斯卡帕灣!
它們分別代表著東南北三個最重要的海上防線。
如今直布羅陀已經被新華第七艦隊陰影籠罩,佛得角被新華炮轟摧毀后又被德軍占領,而斯卡帕灣,則成為了納爾遜子孫們最后需要死守的北方防線。
海灣內,橫七豎八停泊著十幾艘主力艦,戰爭初期大艦隊的雄姿已經成為了記憶,在連續失敗后英國艦隊的規模只剩下了不到三成。
最大最受人矚目的無疑就是后兩艘胡德級戰列巡洋艦,在它們身邊是從美國逃回來僥幸偷生的兩艘聲望級戰列艦,兩艘復仇者戰列艦。
它們的內側,是三艘獵戶座級、兩艘鐵公爵級戰列艦,還有那艘象征意義的無畏號戰列艦,外側靠近水道的地方,還有兩艘巨大的身影,那是僅剩的兩艘虎級戰列巡洋艦。
日德蘭后,英國海軍部接連提出了全新的g3和n3級戰列艦計劃,但時至今日g3級戰列艦依然只鋪設好兩根龍骨,而且在物資緊缺已經無法繼續建造的情況下,還面臨著被拆解的下場。
驕傲地圣喬治旗,已經隨著一場場失利逐漸降下。
為了彌補主力艦的損失,在日德蘭后明知無法建造更多主力艦的情況下,英國集中力量建造了大量的小噸位驅逐艦,而如今這些橫七豎八平躺在海灣內的小不點,已經成為了英國最后的希望。
巴茲下士靜靜地坐在系泊纜繩的石墩上,低頭望著碧藍色的海水,思緒早已飛到了家鄉威爾士的家鄉。
他在想念著自己剛剛才結婚的妻子,想念著尚未出生的孩子。
和他一樣,碼頭上、甲板上到處是靜坐無言的水兵,不知從何時起這個每天都喧鬧無比的基地,突然間變得寂靜而沉悶,除了每日例行公事般的工作外,大家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就仿佛成為了圍繞在冰冷鋼鐵之間的一座座雕塑。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撕碎了這種沉悶。
巴茲抬起頭,向著腳步聲望去,只見到同樣來自威爾士的吉爾用力的捏著什么東西,向司令部大樓沖去。
吉爾一路狂奔著,顧不上望著他的詫異目光,直到看見巴茲才稍稍放慢了腳步,聳了聳肩膀。
多年的朋友,使得兩人無須言語便知道對方想說什么,當吉爾面帶慘笑,聳了聳肩膀后,巴茲頓時豁然而起。
來了!
作為從日德蘭海戰中幸存下來的老兵,即使吉爾沒有這些小動作,他也能感覺到那種緊張,匆忙和硝煙彌漫的味道。
該死的日耳曼旱鴨子,終于忍不住要再次出來了!
片刻后,刺耳的警報聲便從基地各處響起,無數水兵開始蜂擁沖上了自己的崗位,電線、飲用水、為數不多的牛肉罐頭被以最快的速度搬上了戰艦。
巴茲沖上了服役的胡德級三號艦安森號,順著簡易扶梯迅速爬上了艦橋左側高處的觀察哨平臺。
平臺上早一步抵達的機槍手已經開始檢查固定在架子上的雙聯裝77
毫米劉易斯防空機槍,見到巴茲后點了點頭,依然沒有說話。
等到巴茲從暗格中取出頭盔和望遠鏡等設備后,他就看到第一海務大臣,現任大艦隊總司令漢米爾頓中將在十幾位參謀和軍官的陪同下,登上了旁邊的姊妹艦羅德尼號甲板。
身后開始發燙,扭頭看去煙囪已經冒出裊裊黑煙,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黑煙開始變濃變粗直至擋住了整片天空。
僅僅三十分鐘,駐泊在斯卡帕灣內的英國本土大艦隊舊艘主力艦,搬改裝母艦和多達37艘驅逐艦就全部準備完畢。
5月7日傍晚五點整,當陽光逐漸落下的時候,德羅尼號升起了一面印有所有人都熟悉的字母的旗幟。
z字后面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