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如夢第二十八章 連番大醉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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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連番大醉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雪舞冰凝  分類: 雪舞冰凝 | 宛然如夢 
楚青衣有氣無力地伏在桌子上,嘆息道:“難怪人常說多事之秋!”

寧宛然斜倚在軟榻上看書,卻是一句話也懶得說。

二人一時沉默,都不說話,楚青衣便拿了桌上蜜桃、李子,惡狠狠的咬,不多時,已丟的滿地都是核。

“這核也不知是上官憑還是岳離軒……”寧宛然涼涼地在一邊冒出一句。

楚青衣便嘆了口氣,喃喃道:“以前只有美女纏我,如今可好了……”

寧宛然懶散的看了她一眼,也實在無力說話,自那日溪邊對談后,岳漓函幾乎每隔數日必來一次,休沐之日前晚甚至會住在聽濤山莊之內,雖然只是對坐談天,聽琴弈棋,自來秋毫無犯,卻讓她日益感覺到一種壓迫感。

岳離軒則更好,不知怎么的,竟忽然惦記上了楚青衣,索性將祈王府搬了過來,日日糾纏不清。楚青衣不勝其煩,今日大怒之下,更是出手極重,竟把岳離軒打到吐血。

楚青衣發了一回呆,終于道:“宛然,你確定你還要跟他們糾纏下去……”

“那你打算如何,燒了聽濤山莊?”寧宛然悶悶道,依然在看她的書。

楚青衣憤憤起身,轉了幾圈,仍覺心中煩郁,一時火起,一腳便踢在桌上,嘩啦一聲響,桌子頓時便塌了半邊,桌上的果盤、糕點等紛紛滑了下來,叮叮當當落了一地。

寧宛然嘆了口氣:“這桌子,我是該找岳離軒還是上官憑賠?”

楚青衣沒好氣道:“你怎地不找我賠?找那兩個龜孫子賠個屁呵!”

“你賠得起么!”寧宛然終于抬了眼認真地看了她一眼:“有錢必花……”

楚青衣沉默了一會道:“我得到消息。上官憑已經回勝京了……”她嘆口氣:“這是這個秋天唯一地好消息了!”只是心中。卻愈加沉甸甸地。悵然若失。惘惘然地便記起那張清麗俊秀地面容。其實他跟宛然生地有些相似。她忽然想。

寧宛然卻是心頭一松。這些日子來。她心中總壓著二塊大石。一塊是上官憑。一塊是岳漓函。如今看來上官憑應該是不會來此了。自己身份也不虞泄漏;只是岳漓函。她不由暗暗嘆氣。這些日子。岳漓函對她地好。她也不是不知。只是他愈對自己好。將來虧欠只怕便愈大。耳邊聽到楚青衣地聲音在說:“這里地事情。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想走。我便帶你離開……我再留三日。你仔細想好了!”

寧宛然默默地低頭看書。卻只覺得心中郁悶。無論如何也看不下一個字去。回頭看時。楚青衣已蒙了頭躺在榻上。似是睡著了。

青衣。我知道你其實沒睡著。她微微一笑。你也很煩惱罷!只是有些事情。也只能是各人煩惱各人地。世上地煩惱本來只能自己承擔。你若想找人幫你分擔。也只是無謂地多了個煩心地人。其實自己身上。該多重地擔子還是那么重。

她起身,走到廂房外。屋外月華如水,花影扶疏。

忽然便起了興,她索性徑自走到水榭。水榭四面,植了荷花,雖然已過了最好的時節,荷葉田田的美景只能有待來年,只是寥落殘荷依然別有風味。

她悠閑的獨自坐在水榭中,取了水榭之中常備的美酒來,隨手便揭了封泥,仰頭便喝了一口,這酒卻是陳年的梅花酒。因楚青衣素來好酒,寧宛然閑暇有興之時,便以二斤裝小壇密密封釀了一批梅花酒,置于家中亭榭之內,方便隨時取用,卻不想這個時候卻自己用上了。

酒是好酒,入口綿軟細膩,隱隱帶了梅花清香。只是寧宛然酒量素來不宏,不過喝了斤許,已覺有些暈,一時心事上來,更是三分酒意添做七分。

一時酒意上頭,抱了酒壇子便大聲唱了起來,聲音便在寂靜的夜里悠悠的傳了出去。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唱了幾句,更覺煩悶,索性用力便將酒壇甩了出去,啪的一聲脆響,酒壇落在地上,頓時摔的粉碎。幽幽的酒香頓時便溢了出來,整個水榭中頓時便酒氣襲人。

寧宛然被酒氣一熏,愈加昏昏沉沉,便哈哈笑了,搖搖晃晃的起身,抬手指了月大聲吟道:“月既不解飲……”她打了酒嗝:“影徒隨我身……”她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腿一軟,一下便伏在了水榭欄桿上,望著榭下的池塘中明凈的月影傻傻的笑著,便伸了手要去撈。口中猶自喃喃:“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她整個身子大半已落在了欄桿外,愣愣看著,只覺榭下水清清,有殘荷片片,漣漪朵朵,明月如璧,星光閃閃,竟是引人至極。

她迷迷糊糊的笑了,看著那月,卻始終抓它不到,心頭一時茫然,索性一個縱身便躍了下去。懵懂間依稀感覺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里,耳邊似有人怒吼,她卻朦朦朧朧的聽不真切。她掙扎了幾下,便睜了眼看那人,入目的是一張震怒的面容與一雙幾欲噴火的眼。

她愣愣的笑,歪了頭看那人,似熟悉又似陌生,一時卻又怎么也想不起來,她不愿再想,只咕嚕了一句:“永結……無情游,相期……邈云漢……”人已伏在對方懷里昏昏睡去。

那人默默的擁著她,不言不動。寂靜的月色照在他身上,卻只覺得分外清冷而孤單。

寧宛然輕輕哼了一聲,勉強睜開了眼,只覺得強光明晃晃地刺得她雙目分外疼痛,腦中也是混沌一片,似乎卻有一根筋被人一扯一扯的,生疼生疼。

她忍不住便呻吟了一聲,有人在一邊涼涼道:“醒啦,喝酒的感覺可好?”卻是楚青衣的聲音。

昨日喝醉之后的種種影像,便零零碎碎的在腦中一一浮現。想著昨日幾乎便要栽進池中溺死,她不禁一身冷汗。

發了一回呆,她問道:“是岳漓函送我回房的么?”聲音粗嘎,倒把自己也給嚇了一跳。

昨夜那人依稀是他,只是面孔扭曲,眼睛噴火,她蹙了眉,覺得自己有可能是幻覺。楚青衣倒了杯冷茶,端了給她。寧宛然早是頭腦欲裂,口中干渴,接了茶便一口飲盡,動作略大了些,只覺腦袋嗡的一下,眼前便是一陣發黑。

楚青衣的似是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是岳漓函送的你,只說你喝醉了……”

寧宛然閉了眼,略休息了一會,方才覺得身上好受了些,想起昨夜發酒瘋,全被岳漓函看見了,不禁一陣暈眩,苦笑道:“青衣,我今兒才明白,為什么人都說酒醉都是明白人發瘋給旁邊人看……”其實自個心里跟明鏡似的,最后一句她終究沒說出口。

楚青衣忽然揚眉笑道:“不過喝醉了其實是有好處的!”

寧宛然懶懶的看了她一樣,頭痛,咽痛,實在想不到有什么好處。

“岳漓函讓我轉告你:‘永結無情游,相期邈云漢……’”

寧宛然震驚抬眼,腦中不由現出昨日那張震怒的面容,心中一時五味陳雜,喜悅中卻不免有幾分惆悵,忽然間便覺得有種急欲發泄的瘋狂沖動:“青衣,走,陪我去喝酒!”踉蹌著下了床,扯了楚青衣便要出門。

楚青衣笑道:“不錯,這天下最好的醒酒方法莫過于宿醉之后再大醉了……走……”

二人重又跑到水榭,各抱了一壇梅花酒,亦不說話,亦不吃菜,只是仰頭猛灌,偶爾四目相對,便都向著對方傻笑一通。

不多一會,便都迷糊了。寧宛然便抱著酒壇子,指著楚青衣笑道:“人……皆說……楚青衣……有酒必醉,卻不知她本……就是一喝就醉……哈哈……”

楚青衣便傻傻笑道:“一喝就醉……嘿嘿……嘿嘿……”忽而便抬頭狂吼起來:“上官憑,你這個龜孫子……”抱了寧宛然又哭又笑了起來。

寧宛然丟下酒壇,反手抱住楚青衣,卻只是笑,笑得沒心沒肺。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云漢……

岳漓函……可惜……你是皇帝……

這人生,若是只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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