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聲來得如此突然,毛達還沒興起躲避的念頭,就感到后腦勺一陣劇痛,忍不住痛哼一聲抱著腦袋蹲了下來。與此同時他聽到身后傳來“當”地一聲脆響,本能地轉身向后看去,剛好看到一把小小的多功能扳手還在地面上輕輕彈跳。
不用想也知道這扳手是誰扔的,然而楚云揚卻對毛達要殺人的眼神毫無知覺似地,反而一臉關切地提醒道:“這里是修理廠,以后來的時候記得一定要戴頭盔,否則很容易發生意外的!”
看著連自己都沒戴頭盔的楚云揚,毛達恨不得立刻上去和他拼命。不過眼看趙作海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他也不敢節外生枝,怨毒地看了楚云揚一眼后連忙跟了出去。
“呸,狗仗人勢的玩藝兒!”對著毛達的背影吐了一口濃痰,楚云揚看著手中的電子文件夾犯起愁來:“八百多萬啊,這不是要我的老命嘛!”
就在這個時候老約翰坐著步行椅進來了,剛好聽到楚云揚的最后那句話,不禁好奇地問道:“誰想要你的命?”
“還不是你這個老家伙!”把電子文件夾往老約翰身上一扔,楚云揚咬牙切齒地道:“看看!這就是你當初惹下的麻煩,現在人家找上門來啦!”
老約翰隨便翻看了一下電子文件夾中的內容,在看到最后的數字時也忍不住大叫起來:“我靠,八百六十三萬?這破廠最多只值兩百萬,讓他們把廠子收去好了,我們可沒那么多錢!”
“你果然是老糊涂了,叫你平時少看點姑娘多看點書,就是不聽!”對老約翰的反應失望極了,楚云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我們的修理廠是不值錢,但這塊地皮值錢啊!聽說附近的海灘很快就要開發成旅游區,周圍的地價立刻就會上升好幾倍。我們前面有廠房、后面還有停機坪,這么大片地皮至少也要值個兩、三千萬吧!”
說到這里就連楚云揚也激動起來,兩眼放光地想象起擁有這么一筆巨款該是多么令人愜意的事情。而老約翰對地價會漲到多少倒是并不很在意,不過他卻對附近即將開發的海濱浴場大感興趣。一想到今后只要出門幾步就能看到大票穿著泳裝的年輕姑娘,老約翰臉上毫不在乎的神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副堅毅的表情瞬間出現在約翰的老臉上,令他看上去和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大相徑庭。他重重地拍著楚云揚的肩膀,語氣堅定地大聲道:“我想過了,我們應該盡力保住修理廠!”
“你以為我不想嗎?”自然知道老約翰為何會有這樣的轉變,楚云揚沒好氣地看著他道:“不過我們要上哪去弄這么一大筆錢呢?”
“我有五十多萬存款,你有多少?”
“我只有一百多萬而已。”楚云揚對老約翰搖了搖頭道:“你也真是的,這么大年紀了存款居然還沒我多,以后看你怎么養老!”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老約翰毫不在意地揮了揮道:“先想辦法把眼前這關過了!”
“還差七百萬……”楚云揚不甘心地撓了撓頭,痛苦地小聲道:“難道我天生就是受窮的命,錢一到手就要花掉的嗎?”
出于對楚云揚的了解,老約翰立刻從他的話里聽出點什么,大力地拍著楚云揚的肩膀道:“原來你已經有辦法了啊,為什么不早說啊,讓我老人家白急了一場!”
“我這是迫不得已!”無奈地看著完全沒有責任感的老約翰,楚云揚幽怨地道:“知道我賺這筆錢有多難嗎?差點連命都送掉了,現在還沒捂熱就又要花出去了!你當初就不能仔細一點嗎?那我現在也用不著大出血啦!”
“安啦安啦!”老約翰已經完全鎮定下來,大大咧咧地對楚云揚道:“能夠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等今后地皮漲價了這筆錢很容易就回來了,你的眼光要長遠一點嘛!何況我早就把修理廠送給你了,保住它不也是你的責任嗎?”
楚云揚被老約翰的這番言論堵得說不出話來,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他回到房間,把眼前的爛攤子都丟給了自己。更令楚云揚哭笑不得的時,在老約翰進房間時,他分明聽到這個為老不尊的家伙正開心地喃喃自語:“海濱浴場啊,哈哈,我的春天就要到啦!”
“這個老色狼……”對老約翰作出了最中肯的評價,楚云揚的目光落到停在車間一角的飛行皮卡上道:“看來只有盡快把這些貨賣掉了。”
幾天前楚云揚把這些硒釹215晶體據為己有只是出于對金錢的渴望,但他現在也不禁暗嘆自己當時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要不是有這些藏在飛行皮卡里的晶體,楚云揚根本不可能在一個星期籌到八百多萬的巨款。結果自然是被修理廠被趙作海霸占,而楚云揚則會在將來損失一大筆錢。
當然,要出售這批硒釹215晶體也不是簡單的事。按照自由港星的法律,私自交易這種晶體是重罪。事實上私人只要持有超過500克的硒釹215晶體,就會被判入獄兩年。要是被法官知道楚云揚有五百公斤這種晶體,恐怕他下輩子都要在監獄里過了。
好在自由港星本就是冒險者的樂園,有許多人就是靠各種違法活動來賺錢的。特別是象硒釹215晶體這樣高回報的物資,只要找對路子還是很容易出手的。
巧的是楚云揚剛好認識石鵬這樣老資格的傭兵,所以對高森市附近的幾個地下交易所多少也有些了解。更巧的是他還有石鵬留下的一個身份識別卡,有了這東西就能順利地進入交易所了。
“好吧,明天就去托爾鎮走一趟吧。”知道有些事是非做不可的,楚云揚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然后繼續改裝機甲的工作。
第二天傍晚,一輛草綠色的飛行皮卡緩緩駛入了離高森市六百多公里遠的托爾小鎮。也許是皮卡的顏色實在太過醒目,引得不少行人紛紛側目。駕駛室里的楚云揚見狀只能苦笑,誰叫他每次開車出來都會招惹到警察呢,所以才不得不給飛行皮卡再次換了個顏色。
按照車載地圖行駛了一段,楚云揚把車停在了一間建筑物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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