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汗“沒想到大唐皇帝居然到了玉門關,并且要在玉門關●見西域各王國的國王、部落首領。真是沒有想到啊!”玉門關五十里外的一處綠洲上,數萬軍隊云集在避里,中軍大帳內,阿史那賀魯端坐在大帳中間,大帳內的眾多大將都是眉頭緊皺,不過更讓人驚訝的是,在這么多突厥人模樣的將軍之中,卻還有一個面目丑陋的漢人模樣。他此刻也是一臉陰沉的模樣。
“盧先生,如今你們家的西域王可好?”阿史那賀魯對身邊的文士問道。雙目中譏諷之色一閃而過。漢人中雖然有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也有神勇的將軍,但是同樣,也不缺少這些奸賊,出賣漢人的利益。聽說在以前匈奴的時候,有中行,如今也有眼前的盧本濤,一方面充當自己與西域王之間的聯系紐帶,一方面給自己出謀劃策,自己能從蘇定方手下逃脫,并且是越戰越勇,固然一方面是自己領軍作戰的本領,但是更重要的是眼前之人的本領,從聯系西域王到為自己獻計獻策,都在里面起著重要的作用,可以說,此人就是自己的中行。
“西域王恐怕是不行了。”盧本濤不屑的說道;“盧照辭能突然出現在玉門關,那就是說明,此人已經察覺到陽關中西域王的異樣,他人在玉門關,恐怕已經派出了軍隊,強占了陽關了,盧承嗣那點本事殺殺人倒是可以,但是若是和他他家老子比起來,卻是差了許多,所以說,這個時候,弄不好陽關已經攻破,西域王也成了階下囚,等待他的將會是一杯鴆酒。”
“你是說唐朝皇帝要殺西域王?”阿史那賀魯驚訝的說道;“你們漢人不是說虎毒不食子的嗎?那盧照辭乃是漢人中有名的皇帝,他豈會殺了自己的兒子·先生不會說錯了吧!”
“他殺過自己的兄弟,殺過自己的叔父,逼迫過自己的岳父,就是連兒子,也不止殺迂一個了。從章懷太子,到后來的魏王·都是被他所殺。哪里還有什么不可以殺的。”盧本濤雙目中閃爍著一絲仇恨之色,冷哼哼的說道;“只要誰威脅了他的皇位,無論是什么人,都會是他擊殺的對象。莫說是他兒子,就是他老子犯了他的事情,也照樣是一個被殺的結果。盧照辭本來就是一個暴君。也只有朝中那些鼠目寸光之輩才認為他是一個明君,真是一個笑話。呵呵,你們這些人不也是尊稱他為天可汗嗎2只有將你們這些人殺的干凈了,你們才會尊他為天可汗吧!”
“呵呵!沒有想到先生與唐朝皇帝的仇恨居然是如此的深·呵呵!”阿史那賀魯雙目中閃爍著一絲奇異的光芒,說道;“先生跟隨西域王多年,這個時候,西域王想必已經被大唐皇帝所捉拿,不知道先生下一步準備如何是好?是回大唐·或者是跟隨西域王左右?或者是其他。”阿史那賀魯睜大著雙眼望著盧本濤。其中含義卻是不言而喻,不知道這位阿史那賀魯什么時候說話也學會了轉彎抹角了,有點漢人的風范了。
“臣拜見大王。”那盧本濤聞言卻是想也不想,就拜倒在地。西域王想來已經被捉拿,盧本濤豈會讓自己為盧承嗣而陪葬,所以也不待阿史那賀魯將話意挑明,就拜倒在地。
“好,好。以后你就是本可汗的中行。”阿史那賀魯見狀·不由的面色狂喜·一下子走上前,親自將盧本濤扶了起來。卻不知道下面的盧本濤臉皮抽動·那中行雖然很有名,一方面他幫助了匈奴人,對汊戰爭中,長期都占據了上風,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太監,曾經作為陪嫁的存在。可是他盧本濤卻不是太監。但是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這個。
“多謝大王。”盧本濤面容一肅,站起身來,拱手說道。
“先生,實不相瞞。如今我軍正在前后為難的時候,該如何是好,還請先生指教。”阿史那賀魯朝盧本濤說道。
“大汗,如今唐朝皇帝就在前面的玉門關,只要我們攻破了玉門關,就能擒獲唐朝皇帝,為仟么說我們是在前后為難之間呢?”一個粗壯的漢子站起身來,他不屑的掃了盧本濤一樣。草原漢子大多是豪爽之輩,對于盧本濤這樣的漢人本就是看不起,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投降之人,更是在這里沒有地位了。
“阿史那臺吉,住口。”阿史那賀魯冷哼道;“你知道什么?玉門關堅固無比,唐朝皇帝只要在里面有兩萬兵馬,就足以將我們擋在關外,更何況,大唐皇帝的詔命已經傳遍了整個西域,這些西域各國大部分都被秦勇殺的膽戰心驚,一聽到詔命,豈會不前來護駕,兵馬或為萬人,或為數千,這些人聯合起來,就有數萬甚至十萬大軍,前后夾擊,我們這些兵馬又能望哪里走?所以這才叫前后受氣,進退為難。”
“呵呵!大王不必擔心,臺吉將軍說的是有點道理的。”盧本濤在一邊說道;“只是我們●刻不易和盧照辭硬碰,因為還有更好的事情等著我們。攻克玉門關自然是好事,但是盧照辭此人狡猾無比,那玉門關被攻破的時候·豈會等著我們上門去捉他。”
“恩,先生所言甚是。”阿史那賀魯自然知道這給他的面子,這個盧本濤也是不想得罪阿史那臺吉和他的一些將軍們,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先生剛才說還有更好的事情,不知道先生指的是什么事情?”
“西域。”盧本濤笑呵呵的說道;“雖然玉門關不能取,但是整個西域卻是大有可為。試想這些王國都將兵馬調來,國中必然空虛,這個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我們的兵馬橫掃整個西域,不但奪取里面的金銀財寶,更為重要的是,我們能獲取大量的糧草。”
“不錯,不錯,這叫做聲東擊西。”阿史那賀魯聞言哈哈大笑說道;“等到我們攻下整個西域的時候·我的兵馬就必定有幾十萬之眾,到時候,就可以和大唐皇帝一戰了,只要擊敗了盧照辭,我們就能恢復我們突厥人的國土了。”這個阿史那賀魯時刻不忘他們突厥人最鼎盛的時刻。
“不妥,不妥。”盧本濤趕緊擺手說道;“可汗誤會我的意思了·這個時候絕對是不能回突厥故土,一旦回了突厥故土·必然會引起大唐皇帝的警覺,我們就算在西域占據了上風,但是此刻面臨的也是盧照辭和他的十幾萬兵馬而已,但是若是回到突厥故土,那么面對的就是大唐的百萬大軍,我們遠不是他的敵手,更何況·盧照辭這個時候敵人雖然是吐蕃人,但是吐蕃人這個時候還不是唐朝人的對手,唐朝軍隊若是將軍隊一撤,吐蕃人卻是不敢輕舉妄動,而那個時候就是我們倒霉的時候了·所以突厥故上是絕對不能回去的。”
“可是若不會突厥故土,我們去哪里?”阿史那賀魯皺著眉頭問道。他之所以興兵造反,不就是為了恢復突厥往日的雄風嗎?這個時候。卻有人告訴自己,突厥不能回了·這好像是一盆冷水澆在自己的腦袋上。讓他心中極為不舒服,但是也知道盧本濤說的是真的,只得悶聲問道。
“可汗在是西域肆虐一番之后,立刻兵進小勃律·然后再派兵奪取大勃律·借助吐蕃的力量抗衡唐朝。”盧本濤笑呵呵的說道;“只有這樣,才能護住自身的安全。”
“恩·先生所言甚是。”阿史那賀魯雙眼一亮,拍著大腿說道;“先生真是我突厥人的中行啊!有先生在,何愁大事不成啊!”
盧本濤心中一陣苦笑,也不再提醒對方這個中行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只見他雙目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冷哼哼的望著玉門關方向,說道;“我的好哥哥,大概你也想不到,我能從霍邑那個地方逃出來#吧!你就等著吧!等著我來找你算賬。你殺了我的父親,但是卻殺不了我,十幾年了,我等著好辛苦啊!原本以為可以讓你父子相殘,沒想到盧承嗣居然如此的無用,還沒有動手,就讓你得逞了,不過這樣也好·你又要殺子了,只是不知道等你死了之后,又有何面目見地下的列祖列宗,日后史書上又如何書寫你呢?我真是好期待啊!”真是沒有想到,此人居然是盧照辭的堂弟盧昌英的兒子,當年盧照辭幽禁了盧昌英之后,在盧昌青的求情之下,才對其置之不理,后來傳聞霍邑老宅起火,燒死了不少人,這就是為什么有人說盧照辭殺叔的罪行了,沒有想到的是,當年霍邑一把火之下·居然有漏網之魚,就是眼前的盧本濤,他知道盧照辭已經君臨天下,在中原他是不可能有機會報仇,所以才會來到西域,本來可以輔佐盧承嗣,讓盧照辭父子相殘,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盧承嗣確實是沒用的家伙,他當即之下,就投入突厥人懷抱中,以借突厥人的勢力,擊敗盧照辭。以報仇雪恨。
“既然如此,還請可汗早日退兵的好。”盧本濤趕緊勸說道。
“好,好,明日就退兵,不,連夜就退走。”阿史那賀魯雙眼中寒光閃爍,說道;“盧照辭此人奸詐無比,若是明日再退兵,恐怕他就會知道我們的圖謀,派兵死死的拖住我們,到時候,我們就走不脫了,讓他前后夾擊了,若是如此,豈不是我們失敗了。現在就走,傳命三軍,隨跟可汗橫掃整個西域去。”
“不錯,蔥嶺道唐軍本就沒有多少兵馬。我們趁勢進攻·收獲肯定不小。”盧本濤雙目中的仇恨之色誰都能看的清楚·一時間,阿史那賀魯心中也更加信任這個從唐朝投靠過來的漢人。
“秦公公,陛下起身了嗎?臣有要事稟報。”城守府內,蘇定方大踏步走了過來,一見秦九道正在廣場邊的滴水檐下走來走去,有幾個侍女正端著洗漱用品站在那里,不由的笑呵的打招呼道。
“哎喲!我的蘇大將軍,你就小點聲音吧!”那秦九道聞言面色一動,趕緊上前阻止道;“陛下尚未起身,崔妃娘娘也在里面。”
“啊!”蘇定方聞言神情一愣,趕緊住了口,只是雙目中卻露出一絲笑容來。這位皇帝的口味真是有趣,喜歡少婦,而且是死了丈夫的少婦·從長孫娘娘、大小楊氏、徐氏,再到如今的崔氏,都是如此。恐怕古往今來的皇帝中最讓人奇怪的事情了。不過仔細一想,皇帝總是有出人意料的地方,這位皇帝十八歲起兵,不過數年的時間·就從別人口中將江山奪了過來,若是沒有特殊的地方,那才叫奇怪呢!
“是蘇卿嗎?是何事?”這個時候,屋內傳來盧照辭的聲音。
“陛下,阿史那賀魯退兵了。”蘇定方不敢怠慢,趕緊恭敬的說道。
“知道了,且去外間等候。”半響之后,才聽見盧照辭清朗的聲音,那蘇定方驚訝的望了秦九道一眼·卻見秦九道擺了擺手,這才退了下去,那桊九道卻是恭恭敬敬的領著侍女朝屋內走去。
“蘇卿,阿史那退兵了?”只不過片刻時間,就見盧照辭大踏步而來·在他身后,有秦九道手中端著一碗稀粥,臉上一臉的焦急之色。
“回陛下,今晨有探馬報來,說對面大營中,地面混亂,雜物無數,卻是沒有半個人影·想來是退兵了。”蘇定方大聲的說道。
“居然還是連夜退兵。”盧照辭皺著眉頭說道。
“想來是知道了陛下命西域各國前束覲見·這些國家也有不少的兵馬,阿史那賀魯生怕被陛下和那些西域小國前后夾擊·所以才會倉促退兵的。”身后的秦九道接過話來說道。蘇定方聞言神情一動,嘴巴張了張,掃了桊九道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定方,你想說什么?不必理會秦九道。”盧照辭笑呵呵的說道;“秦公公若是那樣的小肚雞腸,也不會服侍朕這么多年了。”
“是臣的錯誤。”蘇定方心中一松,說道;“秦公公剛才給了臣提醒,臣與阿史那賀魯交戰有一段時間了,此人甚是奸詐,每次作戰都不會輕易而動,他這次兵退玉門關,臣以為恐怕與陛下的圣旨有關。那些西域各國雖然經過秦勇大將軍清掃過一遍之后,但是當初陛下想安撫西域,實行溫水煮青蛙的政策,所以允許那些西域各國保留少量的軍隊,這次聽說陛下在玉門關,而且還被阿史那賀魯進攻,臣以為那些人必定會領軍前來,以在陛下面前表現一番。如此一來,國中必定空虛,阿史那賀魯用兵近十萬人,到時候,橫掃西域各國的話,必定耗費不了多少的力氣。
所以臣認為阿史那賀魯必定是借著陛下的圣旨去橫掃西域去了,然后待陛下命大軍回擊的時候,他就趁機遠遁。”
“把隴右道地圖拿束,尤其是蔥嶺的地圖。”盧照辭忽然皺著眉頭說道。
“陛下認為那阿史那賀魯會去小勃律,甚至是大勃律?”蘇定方面色一變。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若是朕,朕也會去那個地方的。”盧照辭想也不想,就說道;“這些年,朕關注東方之事,對于西域之事卻沒有關注多少,連帶著坐鎮整個西域的兵馬也不過是你的數萬精兵而已,而大小勃律都是靠近吐蕃的地方,若是阿史那賀魯是一個聰明人,他必定會進入大小勃律,背靠吐蕃人,借助吐蕃人的力量,不斷的壯大和發展自己,然后就會成為我大唐的心腹之患。”
“陛下,拿來了。”秦九道趕緊打開了兩張地圖,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地名,都是整個隴西道上的地理位置。
“定方,你看,這里是突厥,已經被我所滅,基本上突厥人都是被我大唐殺怕了,這個時候阿史那賀魯進入突厥故土的話,莫說是我大唐了,就是突厥人也不會答應的。既然如此·只能去大小勃律了,從玉門關去大小勃律,只能走兩條路,其一從伊州、西州,穿過天山,到達龜茲鎮,然后是疏勒,過蔥嶺,到達小勃律。或者就是過石城、播仙、毗沙,直接進入大勃律。定方,若是你,你走哪一條道路?”
“若是逃命的話,臣必定會走后一條,但是若是懷有某種目的的話,臣肯定是走前一條道路,那條道路路程雖然多了一點,但是若是沿途搶掠迂去,所得必定很多。阿史那賀魯必定會走那一條大路。”蘇定方雙目中露出一絲堅信來,指昝地圖說道;“陛下,不管對方什么時候到達,最后都會經過小勃律,到達大勃律,既然如此,我們就超近路,搶先到達小勃律,在喝盤陀伏擊阿史那賀魯,必定能擊敗阿史那賀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