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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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過心里一松,他還有點擔心這些來投告的百姓是某一方勢力派來的奸細,但一聽他們四面八方的口音,心里先就松了一口氣,沒有哪一方勢力能調來這么多亂七八糟口音的奸細。清軍肯定不行、閻王軍不行、明廷也沒這么本事……
不過李過為人還是很細心的,他又抽查了數個百姓的雙手,只見他們的雙手長滿了老繭,這些老繭的位置一看就是使用鋤頭和鐮刀一類器具留下的,與使用刀劍留下的老繭有所不同。
李過還專門問了一些農業方面的知識,例如怎么種地,翻田,鋤草什么的,這些百姓也都能對答如流。
看來確實是四面八方來投靠我們的百姓,李過心中大喜,這些百姓又叫了幾聲:“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我等就是聽了這句話,才千里迢迢趕來投靠闖軍的。”
李過再無懷疑,立即讓士兵將這些百姓引入城內,暫時看管在軍營中間。先派人將他們編入軍中,給他們講解入了闖軍的好處和軍規,然后安排他們訓練方陣什么的,暫時不發給武器。
這一批百姓居然多達四五千,著實讓李過樂了一樂。
沒想到李過還沒樂完,城門又喧鬧了起來,他趕緊跑去一看,又是亂七八糟一大堆百姓趕來加入闖軍。
隨后幾日里,來加入闖軍的百姓越來越多,粗略一計算,編入闖軍中的就有兩三萬之眾,這一下李過有點不能承受了……這么多?不正常啊
但是左看右看,這些百姓都是真正的百姓,他們不但對行軍步陣一竅不通,對使用兵器也極為外行,根本不可能是奸細啊。
李過看著城外又涌來的大批百姓,眉頭皺得緊緊的,這是咋了?叔父才出軍去了山海關,如果他在,就可以讓他拿主意了。這么多人要從軍,本來是好事,怎么我覺得心里涼潑涼潑的。
此時北京城中一座道觀地窯里,白蓮教的首腦們又已經齊聚一堂。
“圣女,我教五千教眾已經混入闖軍之中,另外還有五千在城門外面。”清茶門教的教主報道。
“白陽教一萬教眾已至北京外圍。”
“老君門教一萬五千教眾已經北京外圍。”
“焚香教七千人已加入闖軍,另有一萬伏于城外。”
“經統計,這次集結到北京的教眾共計五十二萬三千五百名有余”
一群教主輪流向李香君匯報道。
這時聞香教的教主王森也出列道:“我兒子王好賢已在闖軍內部混了個不錯的官職,現任西直門值守,只要各位教友的大軍準備妥當,我兒就可以打開西直門讓圣教入城。”
“好”李香君臉色一沉,大聲道:“淤泥源自混沌啟,白蓮一現盛世舉現在正是我白蓮教舉盛世的時機。占領北京城,告訴天下黎民百姓,咱們要創造真空家鄉”
李香君一聲令下,白蓮教這個恐怖的大怪物立即開始張牙舞爪
無數赤手空拳的教眾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從北京城的四面八方向著城門撲來。這些人都是平民,他們沒有武勇,沒有統率,沒有訓練,甚至沒有兵器……他們只擁有一顆被邪教所迷亂了的心。
闖軍士兵一見這恐怖的紅眼百姓大陣,頓時嚇了一跳,關城門,起吊橋……北京城緊急轉向防御姿態。但是城內早已混入數萬白蓮教徒,這些人發一聲大喊,也不管闖軍士兵明晃晃的刀槍,直接撲了上去。
這里生、那里死、那里死、這里生……在白蓮教的教旨里,死不是死,而是生,為教而死,可去往真空家鄉。白蓮教眾啥好處都沒有,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怕死
刀槍劍戟根本擋不住這群瘋狂的暴民,他們一瞬間就在闖軍的陣列前留下了滿地的尸體,然而更多的人踩著教友的尸體撲了上去,用拳頭、手肘、牙齒……攻擊闖軍士兵。
狠的怕渾的,渾的怕不要命的闖軍幾乎在一瞬間就被紅眼的白蓮教眾打塌了意志,只能憑借著堅城和利器死守。城里城外,一片尸山血海。
就在這時,守衛西直門的闖軍頭目王好賢,突然亮出聞香教少主的身份,大開西直門。五十萬白蓮教眾立即瘋狂涌入北京城。
一時之間妖兵亂竄,北京城里數不清的人高喊著:“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李香君在這大混亂中,領著幾十名教主走上街頭,只見四面八方,喊殺震天,刀光劍影,煙云火燒。這一次白蓮教拼盡了全力,除了四川之外,全國的白蓮教眾幾乎都調動了過來。
北京可是不是簡單的地方,此乃大明王都。古老的城墻上刻滿了滄桑此乃天下正統之地,巍巍的宮城顯耀著無比的榮光
誰能占得了北京,誰就得了天下正統,白蓮教不論付出多大犧牲,只要能占領北京城,就有了問鼎天下的機會。
五十萬妖兵亂舞
五十萬紅眼怪物
若是李自成精銳俱在,或者可以將白蓮教殺得萬劫不復,但此刻的一只虎李過,則根本不是白蓮教的對手。
在一段不算很長的時間之后,闖軍就放棄了抵抗,打開東直門,向著東北方向潰敗逃出,李過領著殘余的一小撮部隊,沒命地向著山海關去了。
看到闖軍逃走,城中的白蓮教眾楞了一楞,然后一起大聲狂笑了起來,滿北京城的上空都飄蕩著:“無生老母,真空家鄉”的吼聲。
教眾們吼了半天,熱烈的氣氛慢慢地降了溫,只見一隊一隊的人群有如中了藥,他們揮舞著雙手,在街道里四處亂竄,像沒頭蒼蠅一樣涌來涌去,毫無目的性和紀律性,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
過了許久,他們終于想起來,這里是北京城,這里應該是傳說中紙醉金迷的好地方,這里也許就是真空家鄉。于是教眾們沸騰了,他們闖入民居,見東西就拿,見食物就吃,也不管這些東西有沒有主人,既然是真空家鄉,那當然應該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拿什么拿什么……
城門?鬼才去守城門。
城墻?鬼才要守城墻。
盡可能地釋放自我,無拘無束地放縱……
李香君畢竟只是一個弱質女子,見到這樣的情況,頓時嚇了一跳。她又沒有統軍的經驗,一時半會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讓教眾們停止這種瘋狂的舉動。
倒是聞香教主王森有過一次聚眾造反的經驗,他呵呵一笑,大聲道:“咱們去皇宮大門口,擊鼓,召集教眾過來聽圣女訓話。”
眾位教主擁著李香君登上午門,此時留在皇宮里的太監宮女們都嚇了個半死。前些天李自成進京,大殺特殺。現在沒過幾天,又來了白蓮教,如果他們又進后宮來大殺特殺,這日子沒法過了。
李香君登上午門,心腹教眾們敲響巨鼓,咚咚的鼓聲傳騙了整個北京,教眾們聽到鼓聲,心中一醒,慢慢地向著午門前的廣場集結了過來。
紫禁城的午門前十分寬闊,雄偉的城墻中間傾刻就擠滿了黑壓壓的白蓮教眾。但是午門前的廣場僅能容納數萬人,更多的人仍然在北京城里游弋,像瘋子一樣四處搶掠。
來到廣場的教眾們見到圣女站在午門頂上,又一次雙眼發紅,高聲叫道:“無生老母,真空家鄉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大家聽我說……”李香君用盡全身力氣吼道:“大家不要燒殺搶掠,不要像現在這樣胡鬧,真空家鄉要我們自己的雙手去建設,不能像現在這樣見東西就拿,見食物就吃。這樣做總有一天會坐吃山空”
教眾們抬頭,茫然地看著李香君。
“北京城里的人,也是咱們的同胞兄弟,不能亂殺亂搶。”李香君繼續叫道:“大家聽我的,回城頭上去,好好守衛北京城,等我們打敗了李闖,取得了天下,就可以開始建設真空家鄉了。”
教眾們一齊應了一聲,他們都是沒有什么思想的普通人,沒讀過書,沒什么文化,多年來信奉白蓮教,當然很相信圣女大人的話。
一群教眾大聲道:“尊圣女法旨……”于是準備返回城頭去守衛,但還有許多人滿臉迷茫,不知所以,要讓他們不搶不拿,他們心里又有點不甘。但是圣女的法旨是必須聽從的,他們有點舉旗不定。
思慮再三,這些人還是愿意為了教旨放棄心中的貪念,正想聽從李香君的指示。
正在這時,一個老邁的聲音突然大聲道:“慢”
所有人一起回頭,只見城墻上的聞香教教主王森大聲道:“圣女大人,如今我圣教占據了北京城,天下歸心。希望圣女能請出圣蓮令,公示天下教眾咱們這五十萬人,一定聽眾圣蓮令的指示……”
“圣蓮令”教眾人群里立即起了一陣輕微的波瀾,這波瀾就似一顆石頭扔進了池溏,平靜的水面立即起了一道漣漪,隨后漣漪擴散開來,一環一環波動了整個池溏的水面。
“淤泥源自混沌啟,白蓮一現圣世舉有請圣蓮令”幾十名教主一起跪伏在地。
五十萬教眾臉現狂熱之情,伸長了脖子向臺上望去,他們只是最低級的教眾,這一輩子若有機會看一眼圣蓮令,讓他們立即死去,也是心甘情愿。
李香君一聽到圣蓮令三個字,就知道要糟糕了,那令牌早在兩年關就被鄭曉路從她懷里硬搶了去,此時她到哪里去再拿一個圣蓮令出來?
她微微一遲疑,后背已是汗濕衣衫
此時只能硬著頭皮編故事了,李香君抹了一把汗,有點心虛地道:“圣蓮令我今日沒有帶在身上,改日拿出來給各位教中兄弟過目。”
聞香教主王森冷笑一聲道:“圣女大人,你……莫非根本沒有圣蓮令?”
李香君急道:“我當然有……只是今日實在不曾帶在身上。”
“你騙人”王森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圣女,你是冒充的。所以你才不讓教中兄弟在城中享福,還要他們去守什么城,你這分明是邪道此處不是真空家鄉,還有哪里是真空家鄉?何需再建什么真空家鄉?”
“你……你胡說八道”李香君一時情急,但她實在拿不出圣蓮令,反駁不了王森的話。
“來人啊,拿下這個假的圣女。”王森大叫道:“兄弟們,這里就是真空家鄉,不要聽信假圣女的話,大家想拿什么就去拿什么,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我許諾大家盡情放縱三日三夜”
“你……”李香君一時之間氣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旁邊沖出聞香教少主王好賢,他向著李香君一把抓來,嘴里還笑道:“李姑娘乖乖的不要抵抗,若是你乖乖聽我的話,或許還有一條生路……嘿嘿。”他yin邪的眼光在李香君的身上掃了兩眼,司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
李香君一時傻了,連閃避都忘了。
眼看王好賢就要一把抓住她,旁邊突然跳出一條灰影,抬腳將王好賢踢了個跟頭。隨后這人一把抓出李香君的手腕,大聲道:“圣女,走”
李香君定睛一看,是施大瑄。他后面還有兩條漢子跟著沖了過來,乃是洪旭和甘輝。
王森臉上變色,大罵道:“江南無為教的教友,你們莫被這個假圣女迷惑了。”
“迷惑你媽”甘輝大罵道:“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他是圣女。”
王森臉色一變道:“來人,把他們三個一起拿下。”一隊十來人的聞香教的士兵立即沖了過來。
施大瑄大叫一聲:“走”他當先沖出,一陣拳打腳踢,將聞香教的士兵打得東倒西歪。甘輝和洪旭則護著李香君沖下午門,向著東直門狂奔。
一路上妖兵無數,層層疊疊,但有的人信王森,有的人卻信李香君。教眾們立即分為兩堆,開始胡亂撕扯。但教眾們沒有看到圣蓮令,終究是相信王森的人占絕大多數。相信李香君的人迅速被人海吞沒,再也沒冒起一個泡泡。
施大瑄和甘輝洪旭趁著廣場上教眾撕扯的時機,護著李香君沖出了人海,然后撒開腿,向東狂奔。此時北京城里到處是人,群魔亂舞,猶如末日。四人一路上穿過麻木失魂的幫眾們,毫不費力地跑到了東直門的邊上。
然而背后傳來陣陣馬蹄聲,原來是聞香教派出了騎兵前來追擊。
施大瑄將牙一咬道:“圣女,你快出城,我和兩位兄弟留下來關掉城門。你跑到天津去,咱們的船隊還在天津附近的一個水灣里,你逃回大海,還有一線生機。”
他一句話說完,卻見李香君動也不動,只是茫然地道:“我還能逃去哪里?白蓮教……沒了白蓮教,我能去哪里?”她一出生就在白蓮教中,從小作為圣女長大。
振興白蓮教,建立真空家鄉是她的夢想,此時白蓮教全教集結北京城,然而卻落入宵小控制,全教上下人等盡皆入魔般瘋狂,她心中崩為碎片,全身沒有了半分力氣。
施大瑄長嘆一聲,看來要她自己逃是沒戲了,他看到城門的藏兵洞里有一匹馬,于是將李香君扶上馬背,一打馬臀,將李香君送出了城去。
這時聞香教的幾百名騎兵也已追近,長矛就要刺來,施大瑄咬了咬牙,轉身率著甘輝和洪旭迎了上去……
李香君出了東直門,渾渾噩噩,茫然不知道該去哪里。那馬跑了幾步,又停下來,就在東直門旁邊的小樹林邊上吃起草來。她也不去趕那馬,只是任它慢吞吞地嚼著草。整個人在馬背上癱軟如泥,生趣全失。
這時城門邊穿出幾十騎來,為首一人正是王好賢,他一見李香君沒跑遠,頓時大喜,縱馬跑了過來,嘴里笑嘻嘻地道:“李姑娘,原來你沒跑啊。看來你想通了,跟了我吧,保證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我父親將來一定會把皇位傳給我,到時你就是皇后了,哈哈哈”
他到了李香君馬前,笑嘻嘻地伸手又來抓馬背上的李香君。這一把居然還真讓他抓到了李香君的手腕,那手腕柔滑如緞,惹得王好賢好一陣心猿意馬。
他跳下馬來,輕輕一拖,就把李香君拖離了馬背,軟軟地坐在地上。嘿嘿,一不做,二不休,我就在這里把李香君的身子占了,生米煮成熟飯,還怕她不聽我的?王好賢心中狂喜,伸手就來扯李香君的衣衫。
李香君本來已經了無生趣了,但她被拖落下馬微微一醒,再見到王好賢,心中頓時大怒,怒氣也換回了靈智。就是這個家伙,他和他的父親就是讓白蓮教入魔的兇手
李香君不知道哪里來的精氣神兒,她反手對著背上的劍鞘運勁一拍,她的武藝低微,以前拔劍都只能伸手握住劍柄拔出,但此時怒氣勃發,居然做到了自己原本絕不可能做到的拍劍出鞘。
那三尺青鋒寶劍刷地一下從她背上飛出,落到了她的手心里。
李香君緊咬銀牙,揮劍就刺,且看我——御劍征邪
一劍刺出
仿佛有一百個太陽一起閃亮,中平中正的劍勢并無絲毫出奇之處,但劍勢中有一股凜冽的正氣,群魔退散,宵小授首。
當這一招在無為教始祖羅夢鴻的手上使出時,天下莫有人能抗一劍。當這一招在無為教上一任掌教刑旭的手上使出時,絕世高手李浮屠也中招受傷。此時李香君劍勢一起,又豈是一個王好賢所能抗拒。
三尺青鋒劍“噗”地一聲將王好賢捅了一個透心涼
王好賢雙手捧胸,鮮血噴出,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就撲騰一下倒地而亡。
“嘩”王好賢帶來的幾百騎兵頓時大嘩,十幾個騎士縱馬上前,想要將李香君擊殺在地,為他們的少主報仇。
一排長矛并舉,狠狠地向著李香君刺來,但李香君放出一劍之后,仿佛心中大仇得報一般,又傻傻地不會動了。
眼看十幾把長矛殺到,香扇墜兒就要血染桃花扇,突然樹林里飛出一騎,銀盔銀甲,手綽一把白桿長槍。這人將白桿槍一蕩,捅向李香君的長矛盡數被蕩開。
“哪里來的賊?光天化日之下屠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來人正是小馬超馬祥麟,他帶隊奔襲千里,穿越了整個中原,終于在這個時候趕到了北京城下。
帶隊的聞香教徒大聲喝道:“殺了她,把這來打抱不平的蠻子也一起殺了,,敢殺我們聞香教的少主”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小馬超頓時大怒,嘿,趕情你們是白蓮邪教的人?既然在這里被我碰上你們屠殺弱女子,我就要你們好看。他來得晚了一步,正好沒有看到李香君出劍殺人的動作,還以為李香君是個弱女子。此時知道了對面是白蓮教徒,小馬超怎么會手下留情?
他一提馬韁,輕舒猿臂,將李香君提到了馬上,隨手一下將她甩到馬屁股上坐定,然后雙手掄起白桿槍,大笑一聲,殺向聞香教眾。
只見一只白桿長槍有如游龍,借著馬力左沖右突,如入無人之境。
馬戰不同于步戰,沒有經過訓練的騎兵是很難保持陣形以槍陣克敵的,并且也很難做到小范圍的合圍合擊。而聞香教的烏合之眾就正是“沒有經過訓練”的騎兵。
小馬超縱馬殺了幾個來回,那些教眾連腦袋都被轉暈了還沒摸到他一根毫毛,反倒被他挑落十幾個人下馬。
“靠攏”有一個有點見識的教眾大叫道。
余人會意,慢慢聚成一團,他們集到一起,這才終于把長矛集成了矛陣,使得小馬超不使下手。誰料到這時樹林里又一聲大喊,居然沖出無數的白桿兵來。
聞香教眾嚇了一跳,趕緊從地上勾起王好賢的尸體,向北京城里撤去。
小馬超一拍馬,就打算順勢進攻北京。卻聽到背后有一個柔弱的聲音道:“將軍不可莽撞……現在的北京城里……有五十萬大軍……”
小馬超趕緊勒馬詢問,這才知道自己救下來的女子居然是白蓮圣女,嚇得他差點把李香君丟下馬去。
不料李香君看到了小馬超,卻想起了閻王來,她的圣蓮令是被閻王搶走的,若是找到閻王,討回圣蓮令……或許……也許……大概……白蓮教還能被導向正軌。
這么一想,李香君失去的力氣突然又涌回了身體里,她急忙道:“將軍,煩請你帶我向東北方向去……我猜測,閻王應該在山海關附近……我們去找他。”
小馬超聽說了鄭曉路的所在,當然毫不遲疑地就向著山海關的方向行來,白桿兵習慣了不走大路專穿山林,結果穿進燕山剛好碰好鄭曉路的伏兵。
于是李香君滾落馬下,對著鄭曉路柔弱地道:“閻王大人,白蓮教……入魔了……求你援手一救”
馬祥云見到哥哥也來了,開心地將小馬超拉到一邊去,向他介紹現在東北的復雜形勢。
而鄭曉路在靜靜地聽完李香君的話之后,卻良久都不發一言。
先是李自成入魔,接著又是白蓮教入魔,北京城究竟有什么魅力,使得鉆進去的勢力一個接一個變成了入魔的大軍?在后成記錄的歷史里,清軍趕走李自成占了北京之后,又何嘗沒有入魔?
說到底,是權力、、野心……那些東西使人瘋狂,使人迷亂,使人渾然忘了自己應該站立的位置。
鄭曉路長嘆了一聲,他對著李香君冷冷地道:“救你白蓮教?別說笑話了,你們折騰我的次數還不夠?我才不要救白蓮教,就讓他們在北京城里真空家鄉吧,等他們興奮過了之后,吃光了城里的存糧,到時就真的真空家鄉了,哼哼”
李香君的眼里閃過一絲慌張,她期期艾艾地道:“求你了,我也不敢麻煩閻王大人了,你把……把圣蓮令還我吧,只要你把圣蓮令還我,救了白蓮教,我保證率眾撤出北京城,把北京城送給你。”
“小姑娘,你太天真了”鄭曉路長嘆道:“就算你手上有圣蓮令,你就真的能使得動膨脹的幫眾們?使得動聞香教的那些假信徒?你拿著圣蓮教走進北京,只會被聞香教的人綁起來,奪走你的圣蓮令,在你身上滿足,然后讓你靜悄悄地消失,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哥勸你一句,放下吧,回江南煙花之地去,做回你的秦淮八艷。”
李香君聞言一呆,她不傻,只是太天真了,仔細一想就明白了過來,頓時臉色大變。
鄭曉路冷笑道:“若是你背后有一只軍隊,例如無為教的海盜兵還在,你靠著他們為后盾,打敗聞香教,那么你還是圣女,別的教派就會聽從你的圣蓮令。但是……嘿嘿,無為教的艦隊在天津被我包了餃子,現在嘛……嗯……得去海底撈上來才行。若你孤然一身,就這么走進北京城,圣蓮令沒半點屁用。既然她對你沒用,就讓我留著好了,說不定我傳上十七八代,我的子孫可以拿它賣個好價錢。”
李香君跪伏在地,全身發抖,她左想右想,居然想不出自己還能在哪里找到后盾。與自己最親近的無為教,現在沒了,施大瑄他們三個人保護自己逃出北京,現在多半已經死了。閻王說無為教的艦隊已在天津被擊沉,此事多半不假……
她左思右想,下了絕大的決心,突然開口道:“你……來當我的后盾,行嗎?現在只有你了,只有你可以救他們,給他們真空家鄉。就像四川的浣花教一樣,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不再為生活所苦。”
“我暈,小姑娘,你傻X了?”鄭曉路郁悶地道:“我干嘛要去管你們白蓮教的死活,我不夠忙嗎?你沒見我在這里伏著,還等著暗算某人呢。”
李香君頭也不抬地道:“你已經暗算不了李自成了,我們白蓮教占了北京,一只虎李過的殘軍撤向了山海關,李自成很快就會知道北京丟了,那么他在回師的路上就會十分小心,你在這里埋伏他根本不可能了。”
“切”鄭曉路心里一驚。
李香君又道:“如果……你變成了白蓮教的教主……你會救白蓮教嗎?”
“我暈,你別傻X了,我怎么可能變成白蓮教的教主。”鄭曉路不耐煩地道:“我可不要加入你們這狗屎教派。”
李香君咬了咬嘴唇,硬聲道:“你娶我我以圣蓮令號令白蓮教,你以夫君的身份號令我……你自然就是白蓮教的教主了”
撲哧吐血聲密密麻麻地響起,坐在一旁偷聽李香君和鄭曉路對話的閻王軍諸將一起吐血。還有這么個當教主的辦法?我暈我好暈我非常暈
皂鶯雙眉一豎,大怒道:“這是什么狗屁邏輯,不要用這種方法來勾引我們的大王。”
彭巴沖雙眼一瞪,大汗道:“這?我沒聽明白,這到底啥意思?”
張逸塵嘿嘿一笑,大喜道:“大王,此計大善我軍可以平添幾十萬妖兵”
我x,鄭曉路一陣心動,好香艷的提議,好有趣的提議,真是讓我占盡便宜的提議,橫看堅看,左看右看,怎么我一點都不吃虧?而且賺得很大?
哥聽說一句詩,周郎妙計安天下,陪了夫人又折兵。
怎么到了我這里,就成了賺了夫人又賺兵?
鄭曉路忍不住抬眼掃了一眼李香君的身子,此時她穿著一套青衣,背上背著一個空空的劍鞘。秀發凌亂,臉色蒼白,但天生的一股子俏皮和秀美仍然破體而出,勾人心弦。
,哥干了,這樣的好事如果不干,要被天譴。被別的穿越大俠們知道了,也要把老子往死里嘲笑。
鄭曉路嘿嘿一笑,伸手入懷,掏摸了半天,居然還真把圣蓮令掏出來了。原來他北上時連搶了李香君兩次,總感覺到白蓮教在玩什么陰謀,因此一直把圣蓮令帶在身上。想不到這個時候還有這個用處
鄭曉路將圣蓮令刷地一下扔到李香君的手里,笑嘻嘻地道:“我決定了,這就回師救我的教眾去。”
李香君接過圣蓮令,左看右看,仔細看,還伸手摸了摸令牌背后“淤泥源自混沌啟,白蓮一現盛世舉”這兩排刻字。
她的全身激動得微微發起抖來,但她立即想到自己得回這塊令牌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雙目一紅,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滾滾直下。她一邊哭,一邊對著鄭曉路苦澀地道:“相公,賤妾在此聽憑你的處置……”
嘿嘿,處置……我要咋個處置?怎么處置才爽呢?嘿嘿鄭曉路心里一陣得意。
張逸塵靠近過來,低聲道:“拖入樹林,生米先煮成熟飯,以免她臨時變卦。”
汗,逸塵兄,你這腹黑的利已主義大混蛋,你好邪惡,不過哥喜歡你的提議。鄭曉路哈哈一笑,對著李香君道:“跟我來,咱們去后面的小樹林里商量一下攻取北京城的細節。”
李香君哪有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的道理,她一張煞白的臉變得更加煞白,連眼淚都嚇得忘了流。但她仍然倔強地站了起來,咬著牙,一言不發地跟在鄭曉路后面,走進了小樹林里。
皂鶯很想伸手阻擋,她抬了抬手臂,但最終還是放了下去。因為她的身份很尷尬,與鄭曉路的關系若即若離,似乎沒有阻止鄭曉路的理由。何況她也有點不放心李香君,如果不是生米煮成熟飯,誰能信她是真心要做鄭曉路的女人?
樹林里很幽靜,排排巨樹密密麻麻地阻斷了眾人的視線。
鄭曉路走在前面,李香君都在后面,兩人的心都在碰碰地跳。
我……終究要變成不純潔的女人了。李香君心中暗想: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一個男人的幫助……其實……這行為與ji女有什么區別?十幾年來在秦淮河邊堅持著賣藝不賣身,我還自鳴得意,以為自己與別的ji女們有所不同,以為秦淮八艷就是高人一等。結果……
唉,他終究是個年輕男兒,長得也還算好看,就這樣他,也總比嫁個老頭子來得好吧。李香君慘然地想著:既然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么選一把漂亮一點的刀子,也好過死在鬼頭刀下。
對了,我是為了拯救白蓮教才這樣做的,如果白蓮教被拯救之后我自盡以謝無生老母,死后能不能到得了真空家鄉呢?
“咔嚓”一聲響起,鄭曉路停下了腳步,落腳之時踩斷了一截枯枝,清脆的響聲震得李香君全身一抖。
就在這里?李香君認命地閉上了雙眼,伸手一拉腰帶,青衫跌落,露出她完美的裸肩,可愛的肩胛骨橫戈在肩前。她身上還有一件小巧的肚兜,因此只能看到她藕節般的玉臂和柔滑的細腿……
李香君閉著眼睛,全身顫抖得如同秋風里的枯葉
鄭曉路大感有趣,他將一只手放到了李香君的肩上,感覺她的身子一縮,似乎被那只手嚇得不輕,但她很迅速地深吸了一口氣,又趕緊挺直了身子,生怕鄭曉路有一絲不快。
鄭曉路笑嘻嘻地道:“前些天我對你說過,若你生為好人家的女兒,我不但不欺負你,若是看到別人欺負你,我還會幫你。但你偏偏是個什么白蓮教的圣女,這讓我覺得,欺負你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李香君閉目不答,呼吸急促,顯然緊張到了極點。她只感覺到腰間一沉,又有一只手撫到了她的纖腰上。
鄭曉路繼續笑嘻嘻地道:“若是你嫁了我,需得以夫為尊,凡事都得照著我的吩咐來,否則……這白蓮教就不算我的,我就沒有理由幫你了。”
李香君緊閉著眼點了點頭。她的睫毛很長,兩行眼淚從緊閉著的眼里流出,順著雪白的臉頰向下滑落,滴在草地之上。
“好吧,既然這樣,你就把衣服穿好,咱們出發了”鄭曉路輕輕一笑:“去北京”
“啊?”李香君大驚睜眼,不敢相信地道:“你不對我……”
“切我只是想試試你是不是真心的,看你會不會臨時變卦。”鄭曉路笑嘻嘻地道:“我可不喜歡對著一個正在哭鼻子的女人霸王硬上弓,何況這個女人根本不愛我。”鄭曉路是個流氓,但他只限于占占女人小便宜,他最受不了的就犯。
將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強行OOXX,這種事在后世他也是深惡痛絕的,要是此時此地他要了李香君的身子,那他根本過不了自己良心這一關。
鄭曉路撿起了李香君的青衫,將它披回她的身上,那柔弱的香肩一抹,鄭曉路實在忍不住偷偷摸了一把,這就是他耍流氓的極限了。
李香君的臉色原本一片煞白,此時血氣回涌,居然現出兩朵可愛的小桃紅,她哎呀地輕呼了一聲,蹲在地上,用青衫將自己的身體護得嚴嚴實實的。
我暈,剛才你半裸站在我面前,沒見半分遮掩,現在你害毛線個羞啊,都被爺看光了。鄭曉路郁悶地一甩手,向著樹林外行去。
他剛走出樹林,彭巴沖就愕然道:“這么快?”
張逸塵居然也低呼了一聲道:“大王,你需要吃點壯陽藥了。”
只有皂鶯,用一雙黑山白水般分明的眸子看著鄭曉路,那眸中滿是了然之情,是啊鄭曉路早就有機會占有皂鶯了,但他從來沒有對皂鶯動過手。
當皂鶯看到鄭曉路這么快就從樹林里衣衫整齊地走出來那一瞬間,她就知道,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喜歡的那個,他雖然流氓混蛋,喜歡占女人的小便宜,但大事大非上,從來沒有行差踏錯過。
鄭曉路哈哈一笑,大聲道:“全軍起拔,咱們不在這里埋伏李自成了。先去北京,收復我的五十萬教眾,哈哈哈從今天起,我就是白蓮教的新一代教主了”
這個反差好大
彭巴沖忍不住大聲叫道:“大王,咱們要不要喊一嗓子: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我暈,喊你個頭。”鄭曉路惡狠狠地道:“誰他的敢喊這一句口號,我打腫他的屁股。”
李香君此時已經穿好了青衫,也跟著從樹林里跑了出來,她看到鄭曉路昂頭挺胸,領著諸軍起拔向北京而去。
她那雙秀氣的眸子里傾刻間蓄滿了淚水,這一次,不是傷,不是悲,不是憐,而是一種發生內心深處的喜悅之情。
淤泥源自混沌啟,白蓮一現盛世舉
北京就是混沌,現在,我要和我的男人一起去混沌里現一現白蓮,這一次,盛世是否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