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定四川
明末1625第五卷定四川
明末1625第五卷定四川。
鄭曉路的四川商行在澳門一炮而紅,頓時響譽半邊天。
雖然這一次隨船運來的商品已經完全銷空,但是不少的西洋商人都找上門來,主動與鄭曉路簽訂協議,要他將下一次運來的商品賣給他們。這個放在后世,就叫做簽訂單,預先簽下的訂單越多當然越好。
鄭曉路來者不拒,簽下了大筆訂單,反正回頭讓漕幫從四川拼命運來就行了,這些訂單正好幫助四川解決通貨膨脹問題。
而鄭曉路展示出的大量四川商品,則讓教會感到十分滿意,既然鄭曉路有這么多四川商品,那么他在四川肯定擁有很強的實力。
利類思與安文思對鄭曉路的信心大漲,再也不用擔心他是隨口說空話。
第二天鄭曉路就再次拜訪圣保羅大教堂,向兩位神父提出了船匠的要求。
不過利類思與安文思并不是全傻,兩人現在連新教堂的毛都沒看到一根,當然不肯太過出力,安文思想了想,對鄭曉路微笑道:“Mr.Zheng,船匠對于我們教會來說不過是一件小事,以教會的力量,要最好的船匠也不過就是一紙命令就能辦到。但是咱們對Mr.Zheng的了解還不太足夠,對于您能給教會辦教堂的事,我們當然是深信不疑的,但是……我們還是希望您能先釋放一點點誠意。”
言下之意,船匠我們有,但你得先讓我們看到教堂的影子才行。
這事情鄭曉路早有準備,不就是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實力么?這還不簡單。
鄭曉路嘻嘻一笑道:“四川距離這里太遠,要我立即給你們做出個樣子來,也挺麻煩。不過我在海上有一個私人小王國,那里有五萬居民,另外還有三五萬沒有馴服的原住民。如果教會有興趣……我可以先在這個島國上給你們一個地盤建造一個小教堂……不知道教會對這五萬人有沒有興趣。”
“五萬居民?”安文思雙眼一亮,他們的前人利馬竇神父窮其一生,才只有兩百信徒,但已經算是取得了極大的成功,甚至得到了教皇的褒美,被記入了教會的名人錄。如果自己有機會在五萬人里傳教……取得的成就應該不止兩百人,那還怕不能留名教史?
安文思和利類思雖然已經將自己全部身心奉獻給了天主,但私心還是有一點的。
“真有五萬人?”利類思有點不信地問道:“哪個島上有這么多居民?”
“舟山島”鄭曉路笑嘻嘻地回答道。
“那里不是被一官先生和來自四川的金竹水軍占領了嗎?”安文思不全傻,他對海上的勢力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鄭曉路笑而不語,他只是從懷里摸出一面黑色的小旗,旗上繡著一根金色的竹子。
“啊,原來Mr.Zheng就是金竹水軍的人”安文思和利類思一起驚道:“難怪……”
“兩位神父還等什么?”鄭曉路笑道:“跟著我的船一起去舟山島吧,別忘了帶上船匠,哈哈哈”
三天后,鄭曉路的大商船在黑色三連星的保護下,開始啟航返回舟山島。商船上又多了幾十名搭順風船的客人,正是安文思、利類思,以及他們帶的大批神職人員和十幾名優秀的船匠。
這十幾名優秀的船匠來自西歐的各個國家,包括荷蘭、西班牙、英國、葡萄牙……甚至還有威尼斯船匠。
教會的實力真不是蓋的,大主教隨便一聲令下,澳門最優秀的船匠就全部乖乖聽話,隨在了安文思和利類思的屁股后面。
安文思和利類思還帶了十來名修女和仆從,這些仆從帶著大量的金銀,是打算用來建造教堂的啟動資金,他們還沒有臉皮厚到教堂都要鄭曉路幫著建,實際上教會也不放心把建教堂這么重要的事交給外人去做。
船行海上,安文思和利類思神采飛揚,心情澎湃。
對于他們來說,在中國傳播天主的福音是畢生的心愿,如今好不容易走出第一步,說不激動那就是騙人的。
而旁邊的鄭曉路則是心中暗喜,把教會騙到舟山去建個教堂,正好讓教會幫著接濟窮人,穩定這些窮人們移民之后的不安心理。另外,教堂一旦落進了自己的轄區,以后和教會談判就容易多了。
而且鄭曉路心里一直有一個想法,就是讓天主教去對付白蓮教,白蓮教是不折不扣的邪教,教給信徒們的東西簡直都是鬼扯蛋,但天主教好歹是引人向善的,讓窮人們信白蓮教,還不如讓他們信天主教。
可惜的是佛教和道教不給力,若是佛教和道教能像天主教那樣手握重兵,并且提供給自己高科技人材,那自己改為扶植佛教和道教也是可以的。
一天之后,鄭曉路等人返回了舟山定海港。
此時的舟山定海鎮正是熱鬧的時候,原來鄭曉路扔下爛攤子到處亂跑,可把島上留守的部下們忙壞了。
五萬移民安頓下來之后,立即面臨著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行政問題。鄭芝龍可不是搞民政的料,他手下的海盜兵也沒有一個懂得怎么搞民政的。
閻王軍也是多武將少文官,所有人兩眼一抹黑,拿著五萬移民的安頓問題大傷腦筋。
正在這關鍵時候,一個人卻勇敢地跳出來擔起了大梁,此人正是張子元。
張子元再怎么無厘頭,好歹也是正牌子的朝廷官員出身,對于民政雖然不善長,但卻比一大堆海盜和土匪要強得多。
他先命令五萬移民自發推舉出里正,這些移民們雖然來自四面八方,但很快就按鄉土地域自發地聚成了團,他們推舉出各自群體里的老人作為里正。
張子元就只需要對這些里正發號施令,就可以管理五萬移民了。
他讓里正們推舉出胥吏,組成了簡單的舟山縣衙門,這個小衙門雖然是臨時的,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張子元當仁不讓地主動擔任了舟山知縣。下設縣丞、主薄、典史、師爺、三班衙役、捕快……雖然這些臨時選出來的人亂七八糟沒個正形,但有總比沒有強。
鄭曉路帶著一堆洋人和船匠回到舟山時,正好聽說張子元第一次開堂斷案,于是帶著眾人摸到“縣衙”前,準備旁聽一下。
只聽大堂中的張子元一拍驚堂木,大喝道:“堂下何人?”
堂下跪著兩人,一高一矮,矮個子道:“縣尊大人,小人名叫張三,小人把驢子借給李四用,結果被李四弄斷了驢尾巴,請老爺判他賠我一匹驢子。”
這案子太簡單了點,似乎沒啥難度嘛,鄭曉路心想,弄斷人家驢尾巴,當然得賠一些錢。
卻見那被告李四跪著爬到張子元面前,雙手奉上一個布包道:“大人,張三的驢尾巴是自己斷的,您可要公平斷案啊。”
張子元將那布包一掂量,里面包著一塊硬硬的東西,似乎是銀錠,起碼有五十兩重。他心中大喜,眉飛色舞地將那布包向桌邊一放,大聲道:“本官已經明白了,張三,本官判你將驢子交給李四。由李四帶回家去慢慢養著,這驢子什么時候再長出尾巴,李四就把它還給張三。”
汗,滿堂衙役連同張三李四和外面聽案的鄭曉路、安文思、利類思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鄭曉路哭笑不得地沖上大堂,一腳就把張子元從縣令的位置上踢了下來,奶奶的,我常聽人說貪官害人,自己還真的沒有親眼見過,想不到張子元就是超級貪官啊。
張子元見鄭曉路出現,他就知道要糟,但他百忙中一個虎撲,還是把桌上那一個布包給抱到了懷中,挨了鄭曉路一腳,他也把布包搶到了懷里,抱著布包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嘴上連聲道:“呼,還好,銀子還是搶到了。”
他將布包打開一看,咦,里面居然不是銀子,而是足足五十兩重的石頭。
這時正好那李四低著頭道:“我反正啥也沒了,要是判我陪驢子,我就拿石頭砸死你。”
張子元一聽,頓時抹了一把汗,連道:“好險啊,差一點就沒命了,幸虧我判得英明。”
“你英明個屁”鄭曉路又一腳踢在張子元身上,踢得他繼續滾呀滾的。然后才對著堂下跪著的張三和李四道:“張三、李四,你們的案子我已經聽明白了,不就是驢子斷了尾巴嗎?斷了尾巴用得著賠整只驢子嗎?張三,你把斷尾驢子領回家去,不要再妄想憑著斷個尾巴就告得人家賠整只驢。李四,你弄斷人家驢子尾巴,也很不對,本官判你幫張三家砍三擔柴作補償,就這樣退堂”
張三李四都服了判決,乖乖地退下堂去。
奶奶個熊的張子元,老子去一趟澳門,你就在這里當貧官玩,看爺不收拾你鄭曉路提起腳來,又要踢張子元。
這時旁邊的安文思和利類思走了上來,對著鄭曉路齊聲道:“原來你就是這里的最高長官嗎?那真是太好了,你派個人幫著我們建教堂吧。”
鄭曉路眼珠子一轉,哈,張子元這壞蛋,不如就讓你去禍害西洋人吧。
他哈哈大笑道:“好,張子元,從今天開始,你全權協助兩位神父建立舟山天主教堂。”
張子元腦袋一時轉不過來,心想,不是要打我嗎?怎么突然派差事給我?不會是苦差吧。
安文思和利類思剛剛還看到張子元在大堂上斷案,以為他是很大的官兒,一起喜道:“能有這么大的官幫忙,那真是太好了”
鄭曉路嘿嘿直笑:“有張子元幫你們建教堂,必定事半功倍,嘿嘿。”他心里卻在想,必定事倍功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