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定四川
明末1625第五卷定四川
明末1625第五卷定四川。
不愧是沙兵啊,就靠著百艘小舢板,就敢來伏擊我的大船隊,真是勇猛無雙的士兵,若是自己的船隊真的進了蘆葦蕩,很有可能被他們爬上船來,形成肉搏戰。而閻王軍最不擅長的就是肉搏戰……
雖然靠著人數眾多,閻王軍最終一定是勝利者,但是損失只怕會相當大。
鄭曉路欣賞地看著蘆葦蕩后面站成一排,衣衫襤褸的沙兵,向著余楠笑問道:“這些沙兵似乎在守著什么東西?他們身后那個像水田一樣的玩意兒是啥?”
余楠久在江南,云年還在崇明島與大海盜劉香發生過激戰,自然很熟悉崇明島上的一切,他恭敬地回道:“那東西叫做咸田,又叫沙田,是農民在江河出海口處海灘圍海墾殖而成。在這種田上討活兒的就叫做沙民,而這些沙民在戰時會組織成民兵部隊,也就是沙兵了。在不適宜長莊稼的時節,沙民會將水引入田地里,形成看起來像水田一樣的洼地,在里面養魚蝦。到了適宜種莊稼的時節,放掉水,就可以直接種莊稼,這田被水泡過,很肥沃,沙民們連肥料也不用施。”
鄭曉路以農起家,一聽就明白,笑道:“這些人還真聰明,這樣的田的確肥,而且每年都要換季節用水泡,土地的肥效可以得到補充。”
鄭曉路微微一思索,就知道沙兵為什么準備拼了命在蘆葦蕩里狙擊自己了,因為自己這邊幾萬人登陸,肯定會將沙田踐踏損毀,就斷了他們生活的根本。
鄭曉路不是高高在上的明廷官員,懂得民生疾苦,自然不會和沙兵們為難,他叫來一排大嗓門的士兵,對著岸上的沙兵大聲叫道:“岸邊的人退開,咱們上陸時絕不踩壞你們的沙田”
沙兵哪里肯信,拿著木桿長槍死死守著自己的田地,雖然明知螳臂當車,但還是要擋上一擋。
要將他們全部殺掉并不費什么力氣,但這樣做會失民心,激怒了崇明島上的全體沙兵,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自己還打算將這里做為根據地之一呢,可不能把人給殺光了。
這咋整?崇明島上的人就是精明的上海人呢,這些人可不好糊弄。鄭曉路想了想,突然心念一動,他想起當年美國人打朝鮮,美國大兵經常把巧克力、盒飯一類的東西扔給朝鮮的平民和士兵,用這些好吃的東西來誘惑對方跟著自己走,瓦解他們的戰斗意志,這招不可謂不毒,效果也相當好。
尤其是戰時大罵“米英鬼畜”的日本兵,若未按“武士道”要求自盡而當了美軍俘虜,多數人很快被其生活水平折服而甘心效勞。過去日軍常以亞洲其他較落后國家為對照,宣揚“大和民族優越”,日本兵為吃到袋裝米、干菜團和“戰力面包”自豪,可是一見到美軍每餐配給吃完便扔的鋁飯盒,便馬上自慚形穢。這種野戰飯盒里不僅有涂好黃油的面包片,有午餐肉、沙拉佐料,邊上還夾有兩支駱駝牌香煙和三根火柴,飯后還可抽上幾口。后來美軍占領了日本,饑腸轆轆的日本人最羨慕的也是這種剩余物資倉庫中可隨意取出的飯盒。
鄭曉路心念一轉,立即派人扯開嗓門對著島上吼道:“我們不是倭寇,更不是海盜,我們是正規的軍隊,不會傷害普通平民。先送一船食物給你們,表示我們的誠意”
趙水鬼得了令,親自駕了一艘小船,運了一船食物過去,穿過蘆葦蕩,將運食的的小船靠在岸邊,然后趙水鬼跳入水中,自己游了回來。
岸邊的沙兵將信將疑,但小船停在那里總還是要看一眼的。幾個沙兵大著膽子走過來,撕開了小船上的帆布,只見帆布下面是一船的大米,大米上面還包著幾大包奇怪的物事,包上印著幾個字“冠生園出品川中蔗糖”。
前面幾個字沒人看得懂,但最后一個“糖”,終究還是有人看明白了,一個沙兵大著膽子撕開包包,摸出一顆漂亮的糖塊來,他扔進嘴里,砸了砸牙,滿臉都是滿足之色。
這邊船上的張子元哼哼道:“我的冠生園糕點廠做的零食,便宜了這些土人了。”
“放屁,人家什么時候變成土人了?”鄭曉路罵道:“都是我中華兒女,他們的收入其實很高,咸田一年兩收,一收魚蝦一收稻米,但都被地主盤剝掉了而已。”
岸上的沙兵分糖吃,江面上的閻王軍卻一動不動,一旦牽涉到民事時,鄭曉路的耐心就異常的好,慢慢等著。
送過去的幾包糖哪夠岸邊八百沙兵分的,才一百多人吃到了糖塊,后面的就沒得吃了。那些沙兵臉現向往之色,又一起盯著江面上的大船,手上的長槍不知不覺中已經握得松了。
鄭曉路立即派人大叫道:“岸上的百姓們,咱們不是來打你們的。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這邊堅船利炮,人數眾多,真要打你們,何必送糖給你們吃?你們好好的讓開一塊兒沙灘,我們這邊才方便登陸,不會踩壞你們的沙田。”
這邊趙水鬼又駕了一艘小船,全運糖過去。張子元肉痛道:“這可是我壓艙底的私貨呢,還打算這次下江南賣給洋人的……全被你拿去做人情了。”
這船糖一送過去,沙兵還真的不守沙灘了,圍著糖船分起糖來。他們這下也信了閻王軍不是來打仗的,哪有人來打仗還給你送糖吃的?
閻王軍緩緩靠岸,穿過蘆葦蕩,來到了沙灘上。
剛一上沙灘,只見滿灘的小螃蟹黑壓壓地爬來爬去,人一靠近,它們就鉆入沙穴中不見蹤影。
張子元也下了船,他一見螃蟹,就大喜道:“現成的海鮮,抓啊”言罷一個猛虎下山撲向前面的蟹群,但那些螃蟹早就成了精了,人一靠近瞬間躲了起來,張子元撲了個滿嘴沙子,螃蟹的毛都沒撲到一根。
眾將一起笑話他,卻聽張子元哭喪著臉道:“咱以前山珍海味吃得多爽,這幾年老待在四川,海鮮是啥味都要忘了。”
這時兩萬閻王軍正慢慢地在沙灘上集結,鄭曉路正在考慮下一步如何開展民心的籠絡工作,一聽張子元的話,頓時想到一個方案,他笑嘻嘻地扶起張子元,道:“好啦,別哭鼻子,你多大個人了,還像小孩一樣賴著要吃好吃的。咱們今晚就搞螃蟹大餐宴會,閻王軍全軍都吃螃蟹。”
張子元嘟著嘴道:“你看這些螃蟹,都成精了,我動作這么快都抓不到”
鄭曉路笑道:“咱們抓不到,沙兵抓這玩意兒卻肯定有一套”
他抬起頭,吩咐余楠道:“你帶幾個人,去和沙兵談判。讓沙兵今晚幫著準備兩萬閻王軍陸軍,以及五千金竹水軍的螃蟹大餐,讓士兵們把今晚的口糧拿出來交給沙兵,換取螃蟹。”
余楠苦著臉道:“他們這里才八百人,抓到十天半個月也抓不齊兩萬五千人吃一頓飯的螃蟹。”
鄭曉路眨了眨眼,哈哈笑道:“他們人手不夠,崇明縣城里肯定還有兄弟姐妹嘛……只要他們幫咱們一次,這交情就算是結下了,后面交涉就非常容易了。”
余楠揖了一揖,道:“難怪大王能輕取四川,這民心一道,朝廷高官不如你甚多。”
余楠帶著幾個衛兵走向沙兵,沙兵們雖然如臨大敵,但卻沒對他動手,于是雙方就螃蟹和軍糧問題進行了一番友好搓商,鄭曉路一揮手,一大船軍糧就交到了沙兵手里。
一轉眼,八百名沙兵厥著屁股,趴在沙灘上抓起螃蟹來。
彭巴沖看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摳著頭道:“我們不是來打仗奪島的嗎?為什么……變成了這樣?”
旁邊的張子元嘿嘿笑道:“不打仗好啊,只有你這種傻大個才喜歡打仗,哎呀,刀刀槍槍的不膩味么?”
那八百沙兵抓螃蟹確實比張子元要拿手得多,他們熟練地翻開沙穴,從里面揪出一只又一只的大螃蟹來,同時還順手將沒有長大的小螃蟹放生。不過他們人數太少,要抓夠兩萬人吃的螃蟹,實在是人手大大滴不夠。
崇明島上到處是螃蟹,倒不愁不夠吃,只是抓不了這么快。為了賺取一大票糧食,幾十個沙兵跑回崇明縣城去搬援兵。不一會兒,又有一千多沙兵跑了出來,后面還跟著這些沙兵的父母、兄弟、兒女、鄰居什么的……人人手上都拿著盆子、罐子、袋子一類的玩意兒,原來這些人打算抓完螃蟹再分糧食。
這些人跑到近前,還不是很相信可以用螃蟹換糧食,畢竟崇明島人天天和螃蟹打交道,這東西他們看到就想吐,早就生不起吃它們的生思了。不是災年餓到要死人,根本沒有人會吃螃蟹,聽說有人拿兩萬五千人的口糧換取螃蟹,他們簡直覺得碰上了瘋子。
剛跑到近前,就見一個沙兵滿臉興奮地抱著一堆螃蟹沖向一只運糧船,船頭一個閻王軍士兵大叫道:“螃蟹一斤,換給你一斤白米,拿好了”
剛趕來的沙兵和百姓一看,還真能換……嘩,人人為之瘋狂。
崇明島上的螃蟹立即倒了八輩子的霉,這一片沙灘很快就不夠抓了,沙兵們向著兩邊的沙灘散去,到處捕捉螃蟹。
到了天色將要全黑時,兩萬多斤螃蟹已經在閻王軍的運糧船上堆得像小山一樣高了。閻王軍在江上留下哨船,以防被官兵越江偷襲,別的人全都上到沙灘上,架起臨時的鍋灶,烤、煮、炸……各種螃蟹吃法紛紛上演。
川兵大多沒吃過這玩意兒,許多人連從哪里下嘴都不清楚,那群才領了糧食的沙兵見這些人笨拙,主人翁心理發作,居然跑進閻王軍的營地里示范和教導川兵吃螃蟹。
一些沙兵的家人居然也跑進營地,幫著閻王軍的士兵烹飪螃蟹,其中一個沙兵是個捕蟹能手,他一家人一起動手,捕了四十幾斤螃蟹,此時這個沙兵背著四十斤換來的糧食回崇明縣城的家里去了,他的老婆和老母親還留在營地里,正幫著鄭曉路升火煮蟹。
老太婆平白得了四十幾斤糧食,心里高興,對著鄭曉路笑道:“大王,您是哪里來的啊?咱老太婆活了一甲子,還是第一次碰上您這么好的海大王。”
海大王是海盜的委婉說法,鬧了半天,人家把自己當海盜……鄭曉路干咳的兩聲,笑道:“老人家,你有見過帶著幾萬人的海大王?咱們這可是正規軍啊。不是海盜。”
老太婆搖頭道:“幾萬人咋就不能是海大王了?以前的鄭一官大王(鄭芝龍),現在的劉香大王,都是手底下有幾萬人的海大王”
鄭曉路汗了一把,心想,你居然把我比喻成鄭芝龍和劉香,鄭芝龍也就罷了,劉香算是啥玩意兒。他順了順氣,向老太婆道:“婆婆,我真的不是海大王,是造反的山大王。”
“造反?”老太婆呵呵笑道:“別騙人玩了,你上島就發糧食,這像是造反的人么?”
得,趕情造反就得把人都殺光才算造反,鄭曉路抹了一把汗,問道:“婆婆,這崇明島現在是什么情況,您給我說道說道吧。”
老太婆慢慢道來,原來崇明島最近正處于無政府狀態。這里本來是朝廷重要的戰略要地,一直有江南水師在這里駐守,但是去年江南水師入川攻打閻王軍,一去不回,崇明島上就沒了駐軍力量,島上只有很少的官兵和衙役留駐。
不巧的是,這百年里長江水流有點不大對勁,時緩時急,崇明島的南邊沙州在不停地塌陷,到萬歷年為止,崇明縣城已經進行了五次大搬家。
整個崇明縣城不停地在向北遷移,這樣的情況下,什么城墻一類玩意兒哪里修得起來,現在的崇明縣城只有一個泥土壁的城墻,那玩意兒還是個豆腐渣工程,一腳踢上去就能踢塌一段城墻。
這么不靠譜的城,又沒有江南水師的拱衛,官員哪里肯待,再加上海盜劉香隨時可能殺過來,因此崇明島上的官員和衙役逃跑一空,弄得整個崇明島完全進入了無政府狀態。
現在崇明島就靠著沙民們自發組織成沙兵來護島,若是有海盜什么的要來攻島,全靠沙兵,朝廷已經指望不上了。
崇明島上的人口并不多,僅僅只有三萬余人,其中青壯年有五千多,雖然理論上來說青壯年全都可以算成沙兵,但真正曉勇敢戰的,只有兩千多人。
那老太婆也不怕泄露機密,把崇明島上的情況講了個明明白白,她笑道:“老太婆看人準,您是個好大王,我把這些告訴了你,你也不會害咱們,是吧?”
鄭曉路點了點頭,又問道:“崇明島上有海港嗎?”
老太婆搖了搖頭道:“沒有,這地方建不了海港,整個崇明島的四周都是淺水沙灘,內河船可以停泊,但稍大一點兒的海船是靠不了岸的。”
嘖嘖,麻煩了,鄭曉路暗想,這地方看來不適合作為自己的海港基地了,若要與西洋通商,沒有海港是萬萬不能的。看來崇明島只能暫時作為自己的駐扎地,此時沒有長期占領的必要。
可是海港終究得有一個,自己總不能依靠到鄭芝龍的海港里去吧?那不成了寄人籬下?要到哪里云找一個既容易占領,又方便防守的海港呢?
鄭曉路仔細地回憶了一下,他當年玩過光榮公司的大航海時代,知道這個時候中國的名港口并不多,只有天津、上海、泉州、寧波、澳門這么幾個地方。這其中天津是朝廷的重地,想不要想去碰,上海、寧波也駐有朝廷的重兵,自己雖然能攻下來,但未必能長時間地守得住。就算自己守得住,也沒時間發展港口了。
至于澳門,現在應該是佛郎機人的天下,沒事和他們搶澳門那真是發瘋了。泉州則是鄭芝龍的大本營。
想來想去,竟然沒有一個合適的地方可供自己扎根。這兩萬多人的大部隊,難道一直在水上漂著,漂完了糧食又乖乖回四川?
不管這么多,先把兩個孩子換回來再說吧,現在有了崇明島上一片安安靜靜的海灘,本地人也不找自己麻煩,好歹算是能腳踏實地,比漂在水面上要好得多了。
鄭曉路先派陸馳等人乘坐快船去通知鄭芝龍,又命人將熊文燦和劉柒等人帶了上來。
熊文燦被綁在船尾上吹了一整天的風,又睡不著覺,此時已經十分萎靡,鄭曉路也不和他玩虛的,直接開口道:“總督大人,咱們就不說廢話了,你寫信吧”
“寫信?”熊文燦道:“寫什么信?”
“給你二弟寫一封信,就說爺現在要你府上關的兩個小孩。”鄭曉路嘿嘿笑道:“小孩送到,我就放你,小孩不送來,就把你拿船運到江心,問你要吃板刀面還是混沌面。”
熊文燦面色如炭,悶聲道:“原來……你和鄭芝龍是一伙的。”
鄭曉路拍了拍手,嘻嘻笑道:“你也別假裝不知道,你若不是猜到鄭芝龍不肯打我,又何必綁架他兒子。”
熊文燦臉色變了變,不知道說啥好。
鄭曉路拿過紙筆道:“寫吧,你是聰明人,不然也坐不到江南總督這樣的高位,早點放了兩個孩子,省得受些皮肉之苦,我這人對敵人一向心狠手辣,若是我得不到兩個孩子,可不保證會對你做什么事情。”
他一邊說,一邊拿眼睛掃了掃一邊堆成一堆正在蠕動的螃蟹小山,那意思擺明了是要把熊文燦扔進螃蟹堆里。
熊文燦嚇得全身一激棱,螃蟹這玩意兒雖然不咬人,但是全身爬滿螃蟹的滋味,不知道會有多惡心,他面色一白,想了半天,乖乖拿起紙筆,給熊文炳寫了一封信,要他趕緊派人帶兩個孩子來崇明島換回自己。
鄭曉路仔細看了一遍信件,發現沒有什么問題,于是叫人將熊文燦押了下去,又揪過錦衣衛千戶劉柒,笑道:“送信這活兒就交給你做吧若是派個沒份量的人送信,人家還以為我這封信是假的。”
那劉柒自從被抓來之后,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張逸塵殺了他,想不到能活到現在,此時聽說要派他去送信,頓時大喜,送信是好差使啊,送回南京城之后,就回歸幸福的懷抱了。
劉柒也不想想自己辦砸了保護總督的事,回去也是個死,此時心里只想脫出牢籠,一個勁兒地點頭哈腰。
鄭曉路拿了個油紙將熊文燦的信包好,塞在劉柒的飛魚服里放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劉柒,別以為走出去了就沒事了,送信的事你若是沒辦好……”
他指了指站在旁邊的張逸塵,笑道:“你信不信,就算你躲在天王廟里,張逸塵也能把你找出來一刀咔嚓了”
劉柒一看到張逸塵就混身不自在,趕緊應道:“閻王大人放心,這信一定送到,若有差遲,小人不用張大人來殺,自己先抹了脖子。”
切,說得比唱的好聽,真要是辦砸了,你躲都躲不及,鄭曉路又叫熊文燦原樣寫了兩封,分別放在劉柒的兩個手下身上,然后把二十幾個錦衣衛全放了,要他們立即回南京城送信去。
閻王軍派出一艘大船——大黃蜂,將這二十幾個錦衣衛運到長江南岸,扔在岸邊上。這時岸邊其實也布滿了朝廷的斥候,官兵雖然沒有水上戰力可以和金竹水軍叫板,但一直提防著閻王軍登陸江南,所以江邊一直有斥候跟著閻王軍在行動。
斥候們一見錦上下來被扔下來一群錦衣衛,立即靠近前來查看詢問。其中一個斥候正好認識劉柒,他大驚道:“啊,千戶大人,是您?”
劉柒一見到官兵的斥候,就像看到親人一樣撲了上去,兩眼淚水汪汪,嚇得那小斥候渾身發抖,心想:“大人這是怎么了,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可我不好男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