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正文
明末1625正文。
“我們要怎么才能贏得了這些妖……哦,這些對手呢?”鄭曉路不恥“下”問。()
李香君嘻嘻一笑,道:“我為什么要幫你?把你扶成我的對手,很好玩么?”
這倒是個問題,鄭曉路心念一轉,突然反問道:“你為什么幾次三番邀請我上樓?我不相信你真的是看上我了。”
李香君笑了笑,伸手在桌上扣了扣,發出輕輕地嘀嗒聲,然后她突然決然地抬起頭來,道:“我第一次邀公子上樓,是真的想和公子談談,但公子打了許多人,倒叫我吃了一驚。我第二次邀請公子上樓,是為了賭一口氣,結果公子揚言要參加花魁大賽,又叫我吃了一驚。今天這一次處心積慮地把公子請上樓,就是為了和公子做個交易了。”
“交易?”鄭曉路的雙眼瞇了起來:“我是個商人,我最不怕的就是交易,你且說說咱們怎么個交易法?”
李香君輕輕地道:“你幫我贖身,我幫你爭花魁。”
鄭曉路一聽,嘿,有意思,不過有幾個問題還是得先問清楚的:“幫你贖身需要多少錢?”
“三萬兩銀子”李香君淡淡地道。
我暈,鄭曉路拿眼睛狠狠地看了她幾眼,道:“你值這么多?”
李香君傲然地一笑,道:“富商貴賈,肯為我一擲千金的多不勝數,三萬兩算什么,只要我肯點頭,再多的銀子也能賺來,所以……要為我贖身至少得這個數。”
“但你不肯點頭?”鄭曉路滿含深意地道。
李香君面色一沉:“若我低下身段去求取這些銀子,我就不再是我了,到時就會成為人盡可夫的浪女子,雖然贖了身,這身子也不清白了。我要把自己清清白白的贖出去,就只好找你做這筆交易。”
鄭曉路滿有興趣地看著她,笑道:“有意思,有道理。可是……你自己也說過,陳圓圓站在那里動都不動,就超過你和柳如是兩百多朵金花,你又有什么信心能幫著我搶下花魁?”
李香君道:“我本來沒把握,但看了你的畫舫,倒是有了一點把握。”
“請說”
“我與顧橫波和寇白門三姐妹,今年本來不打算參加花魁大賽,因為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實力拼不過陳圓圓,本想退讓。但若我親自上門邀請,也可以將她們請出來上場。”李香君認認真真地道:“我和她們兩人,加上劉夢菲姐姐,四人一起搶先出場,吸收大量的金花,讓今年的金花盡量分散一些,這樣每一個名次之間的金花差距就可以縮小一點。”
鄭曉路一聽就明白,金花的總量是有限的,因為參加評選的人手里的錢有限。在這種前提下,參賽的女人越多,金花就分得越散,每一個名次之間的差距就會越小,他頓時明白了李香君的用意,于是接著道:“然后我再憑著手上錢多,拼命在劉夢菲身上砸金花,讓她勝出?”
李香君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方案不錯鄭曉路心道,看來是個值得一拼的辦法。
李香君將眼光落到劉夢菲身上,又道:“劉姐姐這兩套舞,雖然很棒,但若要上臺去分散金花,還嫌不夠,若是不嫌棄妹妹才疏學淺,我愿意幫著姐姐重新編排一下。”
劉夢菲大喜,趕緊向著李香君福了一福道:“如此就多謝姐姐了。”
鄭曉路笑道:“那就先說到這里,我回去準備點銀子,哎呀,一開口就是三萬兩,還真是難為人呢。”
聽他這樣說,顯然是愿意幫她贖身了,李香君也大喜,起身福了一福道:“謝公子援手。”
“不算我援手,這只是一筆交易罷了。”鄭曉路揮了揮手道:“是你自己掙來的。”
鄭曉路和劉夢菲下了媚香樓,慢吞吞地向川中奇貨店走去。彭巴沖帶著小的們趕緊跟上來。
,看來要綁架熊文燦,換回兩個小孩子,得花自己很多錢啊,回頭得找鄭芝龍多討要點利息才行。
他正想得出神,突然覺得身后的劉夢菲有些神不守舍的樣子,似乎滿腹心事,想說又不敢說。鄭曉路大奇,剛剛不是還好好的?他突然心中一悟,哎呀,咋就看著李香君得瑟,把自己這邊的人都忘了。
鄭曉路一把抓住劉夢菲的袖子,認認真真地道:“劉姑娘,這次你和夏藕姑娘、凌小夭姑娘下江南來幫我,我很承你們的情,不論花魁最后有沒有搶到,只要回到四川,我就立即給你們三位姑娘贖身。”
劉夢菲一聽這話,頓時全身劇震,她雙目中清淚滾滾而下,泣不成聲地道:“謝公子大恩。”
謝個屁啊,我這樣做是應該的,鄭曉路轉身就走。劉夢菲雖然淚流滿面,但心情大好,在他身后跟得緊緊的,唯恐一跟丟了,給自己贖身的機會就要飛走了似的。
卻不知道鄭曉路正在心痛地想,一次贖四個,得多少銀子啊,鄭芝龍,老子回頭跟你好好算這筆帳。
回到川中奇貨府邸里,鄭曉路立即安排人從船艙底下把他們運來的大量金銀珠寶搬上來,要清點一下自己到底還有多少錢可以用來贖李香君,而且還要把多余的錢全部用來換成金花。
幸虧秦淮河邊的花魁大賽乃是傳統節目,已經持續了幾百年了,每年到了這個時節,珠寶首飾店的金匠們全都在不停的打造金花,一兩金子一朵的金花,只需要一兩金子另加一兩銀子就可以換到,相當于金匠每朵金花只收取一兩銀子的手工費。
經過清點,鄭曉路帶下江南的銀子有五萬多兩,金子有三千兩,用三萬兩銀子給李香君贖了身,用五百兩金子買了畫舫,然后裝修畫舫又花了些錢,來來回回買宅子什么的。鄭曉路留了一點銀子備用,然后買了三千五百朵金花備用。
這么多金花,想必已經足夠彌補陳圓圓和劉夢菲之間的差距了。
此時距離花魁大賽還剩下半個月,李香君雖然已經贖了身,但為了不引人注目,她仍然住在媚香樓里,李貞麗也樂得讓她繼續呆著,反正她是一塊活招牌,有她在媚香樓里坐鎮,那樓里別的姑娘生意也要好一些。
劉夢菲便天天去拜訪李香君,兩人一起在小樓里研究著編排新的舞蹈,在李香君的指點之下,劉夢菲的舞蹈重新進行了改編,她得了閻王承諾,一回川就幫她贖身,因此干勁十足,只求拼盡全力,報答閻王大人的恩義,在這巨大的動力之下,她的舞蹈進步神速。
而這時的鄭曉路,則天天和馬祥云、皂鶯、張逸塵在院子里商議著取江南的戰略問題。
“我們的閻王軍只混進城了兩千人,其中有一千是探子,算不上有很強的戰斗力。”張逸塵冷靜地匯報道:“這點人手不足以里應外合,城里的兵力太充足了,而且一千名錦衣衛的實力非常小可。如果火銃壓不住他們,被他們近了身,我軍的士兵不是錦衣衛的對手。”
鄭曉路點了點頭,他很相信張逸塵的判斷,錦衣衛的武藝不容輕視,自己這些閻王軍士兵仗著火銃容易訓練的優勢,以前一直戰無不勝,但肉搏功夫不是幾年時間就能練出來的,如果碰上強悍的錦衣衛,在地勢復雜的城里被近了身,搞不好會被人家一挑五。
張逸塵繼續道:“還有一萬八千士兵,偽裝成四川難民在西城門外的河邊,官府不肯放他們進城,現在他們只能在那里繼續窩著,武器也不敢拿在手上,只好將火銃都藏在江面的船上。至于大炮什么的,根本沒辦法帶過來。”
鄭曉路又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這點兵力根本別想扣開南京城的大門。”
馬祥云也皺著眉頭道:“南京城墻高八丈多,就算我們石柱的白桿兵,也沒法翻上這么高的城墻,想夜襲南京也不太可能。”
皂鶯道:“不是有陸馳在水西門當內奸嗎?讓他偷偷開門放大軍進來。”
“不成的。”鄭曉路、張逸塵、馬祥云一起反對道:“他這個城門小卒子,放點貨船和少量人手進來沒問題,要想放進來一只大軍,沒這個權力。如果打起仗來的時候,他這種小卒子想要從里面打開南京城門都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皂鶯又聳了聳肩道:“咱們只要救回兩個孩子,鄭芝龍的艦隊就可以為我們所用了,到時讓他的炮艦來轟開城墻。”
馬祥云還是搖了搖頭道:“皂鶯妹子,你不太懂得攻城,對大炮的威力也不太了解。南京城的城墻厚達五丈,最厚處有七丈,這么厚的城墻,用大炮是轟不塌的。”
旁邊湊過來彭巴沖道:“咱們發動百姓,像打成都一樣讓百姓幫咱們。”
馬祥云仍然搖了搖頭:“這里是南京,不是成都,也不是萬壽寨,閻王軍在這里是不得民心的。老實說,我覺得打南京不是一個好想法,就算咱們打下了也不得民心,天天要擔心著城里的百姓窩里反,外面還要被整個江南的精兵圍攻。”
“沒錯。”鄭曉路定了調子道:“據咱們這些天的觀察,南京城的百姓生活非常安逸,看看這秦淮河還在照常舉辦花魁大賽就能明白了,我決定不打南京了。”
“不打了?那咱們下江南來,就是為了逛青樓的么?”皂鶯冷眼看著鄭曉路,陰陽怪氣地冷笑道。
鄭曉路搖了搖頭道:“咱們不打南京,只救兩個孩子,然后將兵力轉到沿海去。”
“沿海地區?”馬祥云一聽,頓時明白過來,她畢竟當將軍的日子比較久,一聽就笑道:“沒錯,去沿海地區,朝廷正在內遷沿海地區的村莊,這個舉動非常不得民心。而這些村莊和城鎮有許多百姓是鄭芝龍的海盜團的親戚。”
鄭曉路點了點頭道:“還是我的乖乖馬祥云最懂我,咱們背朝大海,金竹水軍可以開過來。還有鄭芝龍的海盜團支持,沿海漁民的心是向著鄭芝龍的,只要鄭芝龍幫我們,民心就是向著我們的。咱們就可以在沿海筑起基地,一邊造大海船,一邊向內地滲透,慢慢地把民心爭取過來,有了民心,這江南自然落入我們的手中。”
張逸塵也道:“有了港口,咱們四川生產的商品,也可以直接向西洋人銷售了。”
“沒錯”鄭曉路笑道:“前些天老朱來了一封信,他說四川自從使用計件工資制度之后,生產力暴漲,咱們的產品多得用不完。例如,由于四川糧食太便宜,很多糧食被用來釀酒,工人們的干勁又大,釀出來的酒太多了,酒都降價了,有些商人為了不讓酒降價得太厲害,將生產出來的酒窯藏起來,不拿出來賣,說要準備窯藏一百年。”
彭巴沖一聽,伸了伸舌頭,笑道:“窯上一百年的酒,那該有多香啊,哎呀,我嘴饞想喝了。”
“哈哈。”鄭曉路笑道:“先別得意,結果那家店的地窯不夠大,酒都沒地方窯,最后只好倒了幾缸進河里,據說那天河里的魚兒喝醉了,都跳出水來曬太陽呢。”
彭巴沖一聽,頓時大汗道:“居然倒掉,太暴………太可惜了。”他本想說暴殤天物,但是他肚子里墨水有限,只說了個暴字,后面的想不起來了,只好說成太可惜了。
這玩意兒叫資本主義造成的通貨膨脹,你個傻大個懂個屁,鄭曉路倒是挺欣賞那個把酒倒掉也不低價賣的店主,那人懂經濟啊。他笑道:“總之,這件事說明咱們四川的生產力太高,必須尋找新的銷路,所以咱們也更需要占領一個海港。另外,咱們四川要鼓勵江南的商人去四川進貨,要告訴他們,雖然四川不是明廷的地盤了,但不會妨礙商人們來通商,閻王軍絕不向商人動手。”
張逸塵對這一點倒是完全同意,他拿出一張老朱給的紙片,遞給鄭曉路道:“這江南有個幫派值得咱們發展一下。”
鄭曉路仔細一看,紙片上寫著:漕幫。
紙片后面寫著漕幫的詳細介紹:漕幫是個靠著漕運起家的幫派……資料很詳細,寫著漕幫的優點,缺點,漕幫所面臨的困難等等。
鄭曉路也沒時間細看,他只知道一條,漕幫這東西在內河航道里的運輸能力是極為可怕的,如果不講戰斗力,只講運貨能力,金竹水軍和鄭芝龍都要靠邊站。
“成,咱們救出兩個孩子之后,就試著和這個幫派接觸一下。”鄭曉路將紙片揣進懷里:“不過咱們現在還要去做一件事,而且是彭巴沖最喜歡的事。”
“咦?”彭巴沖好奇地道:“我最喜歡的?”
“嗯,咱們去買糖吃。”鄭曉路一本正經地道:“我覺得陳圓圓的威力非常小可,光有李香君、顧橫波、寇白門、劉夢菲四人去分散金花還不夠,我還得再幫董小宛一把,讓她也多吸點金花。”
“買糖和幫她有什么關系?”彭巴沖大奇。
“嘿,天機不可泄露。”鄭曉路大笑道:“叫點人帶上大筆的銀子,跟爺出去買糖吃。”
鄭曉路帶著一大群人,以及饞嘴的彭巴沖來到秦淮舊院,這里是董小宛掛牌的青樓,但這青樓與別的青樓卻有點不一樣,只見樓下開著一個小小的店輔,店輔頂上一個漂亮的匾額上寫著:“董糖”。
一個賣糖的小輔面開在青樓下面,換成是誰也不信,但這里偏偏就是這樣,而前來青樓里尋花問柳的書生學子們也不覺得怪異,只見這間輔子的二樓紙窗上,因著燭光透出一個秀麗的身影,那身影正在屋子里做糖,但因隔著紙窗,所以看不真切。
店輔里,一個伙計正忙不跌地應付著客人們,買糖的人太多,那伙計居然連一刻也無法歇息。
鄭曉路站在旁邊看,只見店輔面豎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本糖以芝麻、炒面、飴糖、松子、桃仁和麻油作為原料制成,外黃內酥,甜而不膩。”再看店里,伙計正將一種長五分、寬三分、厚一分的方塊形酥糖麻利地裝入紙袋中。
探子笑道:“別看這糖只有一種外形,但其實有兩種味道,一種叫灌香董糖,又叫寸金董糖,一種叫卷酥董糖,也叫芝麻酥糖,是這里遠近聞名的小吃。但其實很多人吃到的董糖是假的,根本不是董小宛親手做的,這十里秦淮不知道有多少家董糖店,其實只有這一家賣的是董小宛做的,別的都是其他大廚仿制的。”
鄭曉路點了點頭,對著彭巴沖道:“該你上了,去把這店里所有的董糖全買了,另外,守著這家店買上十天”
彭巴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苦笑道:“我雖然很能吃,但是十天不停的吃,可能會頂不住的。”
彭巴沖松了一口氣,又問道:“不讓吃?那我買起來就沒干勁了。”
我暈你個彭巴沖,鄭曉路笑罵道:“你邊買邊吃,這樣總行了吧。快去吧”
彭巴沖一聽邊買邊吃,頓時大喜,扛起一個裝銀子的箱子,叫了幾個閻王軍的探子道:“兄弟們,走,咱們去搶糖吃。”
他個頭大,力氣大,殺氣也大,從堵在輔子門品的人群里擠出一條血路,沖到賣糖的伙計面前,將銀箱一砸,道:“我要買糖吃”
那伙計嚇了一跳,差一點掉頭就跑,直到聽到他開口說買糖,又看到了銀子,才拍了拍胸口后怕地道:“原來是買糖的,我還以為是來搶糖的。你要買幾斤糖,我這就給你稱?”
“幾斤怎么夠吃?”彭巴沖拍了拍肚子道:“全部”
汗,那伙計嚇得一個激棱,這不會是來踢館的吧?他試探性地遞了一斤董糖過來,只見彭巴沖抓過那一斤糖,扔進大嘴里,咔嚓咔嚓,瞬間吃完,然后抹了抹嘴,笑道:“不錯不錯,就是少了點,不是說全要嗎?你拿這么點來糊弄我?”
伙計這才確定這人是真的要買糖來吃,而且肚量很大,他趕緊將店里的糖一堆一堆地稱給彭巴沖,扯開嗓子對著樓上喊道:“小姐,下面來了個能吃的,他把糖買光了,您快些再做點吧。”
樓上傳來董小婉溫柔如水的聲音道:“好的,讓客人們稍等一會兒。”
彭巴沖一邊大吃大嚼,一邊吩咐閻王軍的探子將買回來的糖包好,送回府邸里去,那伙計奇道:“客官,您不是買來吃嗎?怎么又叫人運走了?”
彭巴沖憨笑道:“我家里的人也要吃啊,我還要留著明天吃,后天吃,再后天吃,當然要搬一些回家去。”
那伙計不疑有他,只好再催樓上的董小宛快點做糖。彭巴沖鐵塔似地守在店門口,擺明了還要再買,別的客人見惡客當門,知道自己買不到了,只好全都散去。
誰也不知道,彭巴沖這一守就要守十天,要把董糖買個底朝天。
見彭巴沖辦事靠譜,鄭曉路轉身就走,回到府邸里,叫來六根草兒吩咐道:“去城里轉幾圈,訂一萬個最漂亮的禮盒,夠裝兩塊糖的大小就行了。”
這時馬祥云正好在旁邊,聞言笑道:“這是打算幫董小宛到處送糖嗎?”
鄭曉路哈哈笑道:“沒錯,但不是現在就送,咱們要等花魁大賽的當天來送,這樣才可以最大限度地展現出董小宛的才藝,讓那些富商手里的金花被她吸走一些。”
馬祥云有點不理解地道:“為什么咱們要做到這么細的準備啊?那個去年的花魁陳圓圓真的有這么厲害嗎?”她也是女人,自然有點不相信另一個女人會厲害到這等地步。
廢話,不厲害還得了,但是這話說出來馬祥云只怕也不相信吧,鄭曉路只好淡淡地道:“為夫這是謀定而后動,早做點準備,總比到時候準備不及輸掉的好。我有預感,就算咱們做了這么多的準備,要想戰勝陳圓圓,也沒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