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正文
明末1625正文。
在鄭曉路的帶領下,四川掀起了一股改革開放的熱潮,各行各業都在尋找著最新的發展方法,就連西月樓這種,都開始了改革。()
現在西月樓的姑娘都實行憑證上崗,新進樓子里的姑娘必須進行健康檢查,只有健康沒有問題的姑娘才能領到上崗證,已經領到證的姑娘們每半個月都要重新進行一次體檢,若是得了什么傳染病,必須立即下崗,治好了才能再次上崗。
這個舉動使得西月樓的客人們不用再擔心花柳病什么的可怕病癥,西月樓頓時車水馬龍,生意比以前又好了一倍,別的青樓不甘示弱,立即推出相同的政策,整個四川的青樓界猶如發生了地震。
緊跟著西月樓又推出了“風塵女子退休保障制度”,當姑娘們人老珠黃,不能再吃青春飯時,西月樓將會給她們發一筆退休金,讓她們可以回鄉下開個小飯館,過些安穩日子。
這個制度一經推出,別的樓子的紅牌姑娘紛紛向西月樓跳槽,西月樓的姑娘素質又上一層樓,生意又翻一倍,搞得別的樓子趕緊跟進政策。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當然是鄭曉路,他通過暗中指點西月樓,借其影響力,將四川的青樓業好好地整頓了一番,這年頭就想掃黃是不可能的,鄭曉路也沒興趣掃黃,只想盡量規范。
四川邁開大步,向前高歌猛進
然而此時的江南……
福建省晉江安平鎮,位于廈門市東北方,泉州西南方。唐代名臣安金藏的后裔安連濟徒居灣海,易灣為安,始稱安海。明代時這里改名為安平鎮,但本地的人仍然習慣性地稱之為安海鎮。因為此鎮通過石井江與大海相連,安海兩個字明顯比安平兩個字更有味道。
安平鎮并不算是出名的大鎮,一直沒沒無名了上千年,經常受到倭寇、海盜、西洋人的騷擾,人民苦不堪言。直到一個人到了這里來,在這里修建府邸,安平鎮從此一躍成為整個東南沿海最重要的海軍重鎮,沒有之一。
這個人的名字叫鄭芝龍,他有個好兒子,名字叫鄭成功。
此時的安平碼頭上,停泊著一百六十一艘戰艦,其中有一艘巨型三桅帆船,這是鄭芝龍的旗艦“威揚號”,上設紅衣大炮八門,千斤弗郎機炮四十門。船身高大,首昂尾翹,航行迅速,不懼風浪。樹三桅,主桅高四丈,船長二十丈,艙五層,船面設樓高如城。
另外有巨型福船五十艘,中型海滄船三十艘,小型蒼山船七十艘,一共一百六十一艘戰艦,另有許多小船,例如子母船、火龍船、赤龍舟等等,這些小船的數量根本無法數清,它們散布在一百六十一艘戰艦旁邊,將整個安平碼頭周圍的水面擠得滿滿的。
這只巨大的艦隊原本散步在泉州、廈門一帶的海面上,如今全部回到了鄭芝龍的府邸旁邊,顯然是鄭氏的所有水軍將領聚集到一起開會。
安平鎮內的鄭府占地極廣,于安平橋以北,西從西埭抵西港,北達西垵頭,南臨安平橋頭,直通五港口岸,占地138畝。主構為歇山式五開間十三架,三通門雙火巷五進院落。
在正中間的大廳“孝思堂”里,身任五虎游擊將軍,但被部下們稱為飛虹將軍的鄭芝龍高坐上位,他穿著一身紅底的文山甲,國字臉,蓄著一撮小胡子,面色沉穩。
大廳里亂七八糟地坐著許多鄭家的心腹將領,其中有鄭芝龍的胞弟妹鄭芝虎、鄭芝豹、鄭鴻逵、鄭芝莞、鄭芝鳳,有風度翩翩的文人軍師孫文宇,有鄭芝龍的骨干兄弟鄭彩、施大瑄、洪旭、甘輝等人。
英雄好漢齊聚一堂,開會,還真是在開會。
鄭芝龍咳了一聲,看到大廳里已經安靜了下來,就沉聲道:“這一次我把所有的兄弟都召來,乃是為了一件極為重要的大事,此事關系到我等身家性命。若我一言而決,恐各位兄弟不能心服,因此必須請大家共同商議。”
眾心腹將領聽了,紛紛道:“將軍請講,我等洗耳恭聽。”
鄭芝龍見所有人都認認真真地側起了耳朵,就嘆道:“朝廷已經在半個月之前下發了命令,要我們準備妥當,入川攻打閻王軍。”
此話一出,無異于一記驚雷,對于這些常年累月在海上討生活的海盜來說,要他們入川,簡直是扯蛋加搞笑,莫名其妙到極點。
鄭芝虎將桌子一拍,虎地一下站起來,怒道:“朝廷發神經病了嗎?”鄭芝虎乃是鄭芝龍的長弟,據說他出聲時哭聲如幼虎,因此得名虎字,武勇非常,渾號蟒二,在海盜中一向流傳著一句話道:“龍智虎勇”,說的就是他兄弟二人鄭芝龍善謀,鄭芝虎武勇。
鄭芝虎這一吼,常中的海盜們紛紛鬧騰了起來,他們雖然已經受撫了許多年,但海盜的彪悍氣息從沒有稍減,鄭彩也站起來道:“將軍,咱們一向是在海上討生活的,斷不能入了內江去。”
鄭芝龍抬了抬手,示意所有的人都別吵,然后沉聲道:“大伙別急,誰不知道我們是海盜出身,不喜歡鉆進內江里去攪和,但朝廷還是下了這么個扯蛋的命令。現在光是吵吵沒有用,坐下來,好好想想咱們究竟該做什么。”
一群海盜坐回椅子上。
軍師孫文宇出列道:“為今之計,咱們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條是聽朝廷的號令入川。另一條路……就是抗命了。”他將抗命兩字說得很重,故意壓著極低的聲音,想讓海盜了解其中的嚴重性。
眾人聽了這一句話,當然知道其中的嚴重性,便認真考慮了起來。
這時堂下一名頭領站起來道:“將軍,我覺得還是聽朝廷的好,若是抗命,與造反無異,咱們又得回海上去過朝不保夕的日子,以前咱們風云十八芝可橫行海面。但現在風云十八芝已經星散,其中的劉香還成了咱們的死敵,若是重回海上,只怕立足難穩。”
這名頭領叫做施大瑄,屬于風云十八芝之一,乃是跟著鄭芝龍從頭打江山的老海盜,當年鄭芝龍起事時,有十八位結義兄弟,號稱風云十八芝,但后面鄭芝龍受撫,十八芝意見不統一,其中楊天生、陳衷紀被李魁奇所殺。
鄭芝龍殺了李魁奇,又做掉了楊六、楊七、鐘斌。
十八芝中的何斌、郭懷一投靠了荷蘭人。
劉香與李國助各扯起一面大旗,聚起幾十艘船繼續橫行海上,還和荷蘭人勾結。
昔日威風無比的風云十八芝,只余下一半,重回海上討生活,只怕不易。
眾將都覺得施大瑄說得有理,過慣了朝廷命官的日子,要再回海上去,誰肯啊?
立即就有幾個頭領表示同意施大瑄的話,愿意帶船隊入川。
鄭芝龍并不急著表態,他知道肯定還有人會有反對意見。
果然,鄭芝虎又跳起來道:“胡扯,閻王軍我們有臉去打嗎,幾年前閻王軍送我們許多糧食,助我們移民臺灣的事,你們忘了?你們當朝廷的官兒當傻了,連咱們海上男兒的道義豪情都沒了”他這一席話說得幾個頭領滿臉羞愧,又縮了回去,不再支持施大瑄。
這時鄭芝龍的老兄弟鄭彩出列道:“咱們就要真的要背信棄義入川,也不能是現在”
他定了定神,道:“現在劉香正對著沿海一帶虎視眈眈,前不久還襲擊了閩、廣沿海郡邑,殺了廣州都詞許當辰、參政洪云蒸、副使康承祖、參將夏之本,張一杰等人。因為朝廷的禁海政策,咱們苦心經營的臺灣島也丟到了荷蘭人的手里。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如果我們的艦隊去了四川,沿海數省全都成了劉香和荷蘭人的囊中之物。”
鄭芝龍聽到說到這個,忍不住皺著眉頭,郁悶地道:“朝廷在調我們入川的同時發布了另一道命令,沿海五十里內的村落全部內遷,片板不得下海,讓劉香和荷蘭人無處下嘴。”
嘩,一聽這句話,頭領們全都忍不住議論了起來。
沿海村落內遷,說得容易,漁民們遷入內地了吃什么?他們打了一輩子的魚,又不會種地,又不會做工,遷入內地不是只能等死嗎?何況內地哪里有無主之田來分發給他們。
其實廳中這些大將,有許多都是出身于沿海的小漁村,活不下去了才下海當的海盜,朝廷的這一紙內遷令,當相當于斷了這些將領家鄉父老鄉親們的生路。
鄭芝龍旗下三萬海盜兵就更不用說了,大多來自漁村,若是內遷令被海盜兵們知道了,到時會鬧出什么事來還說不定呢。
大廳里人人臉色沉重,就連剛才主張入川的施大瑄也不敢再提議聽朝廷的。
這時,軍師孫文宇突然冷笑道:“海是我們的根,也是中華兒女邁向世界的路,咱們不能丟下海不管。而且臺灣被荷蘭人占去之后,我們雖然想去奪回來,卻一直被朝廷的禁海令鉗制,依我看……嘿嘿,反了算了”
鄭芝虎一聽,連聲叫好道:“對,咱們反了,雖然十八芝只剩下了一半,咱們仍然是東南海上最強的水軍,怕屁的劉香和荷蘭人,只要沒有朝廷拖后腿,咱們一舉奪下臺灣,占著臺灣島稱王海上,豈不快哉。”
此話一出,廳中人人點頭,顯然朝廷的內遷令給他們的震動太大了,一時之間,人人都想著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