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正文
明末1625正文。
這一套郵票一經發售,瞬間就被人搶購一空,其中又以九指皂鶯的郵票最為珍貴,發行不多,極難入手,一些喜歡收藏字畫的富商,以收集齊了全套十一張郵票為榮,而全套的十一張套票,在收藏家們中間可以賣出一個極好的價錢。()
這一套郵票后來成為了川中人民主要用來寄信時使用的郵票,編號從閻2,61開始,分別有:閻2,61邵捷春、閻2,62徐申懋、閻2,63關峻、閻2,64猛如虎、閻2,65劉可訓、閻2,66賀文龍。
這套郵票中除了編號閻2,64的猛如虎郵票比較有收藏價值,另外的郵票都被百姓們胡亂用來貼在信封上使用,以至于在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四川人們收到信件時,粗粗掃一眼信上的郵票,就對旁邊的人笑道:“看,我姐又給我寄了一個邵捷春來,真沒勁。”
“哎呀,我哥怎么又寄了個徐申懋來,真膩味,老是看他這張臉。”
“我的娘啊,下次你給我寄個猛如虎吧,我真不想再看到劉可訓了。”
張子元這個舉動本是無心之舉,僅僅是因為他為人騷包,自己喜歡自己的畫像罷了,沒想到由于張子元郵票全被他自己買走,在市面上流通的太少,物以稀為貴,導致張子元郵票的收藏價值狂飆猛升,張子元本人也不太關心收藏郵票的事,不知道自己的郵票在暴漲價,一不小心就把自己買回家的郵票都弄丟了,在十五年后,張子元郵票成為了極為稀有的絕版神票。
十五年后的有一天,張子元在搬家時找到了一個滿是灰塵的舊盒子,他打開盒子才發現里面全是自己的絕版郵票,被自己遺忘在了舊宅子的角落里,結果這些郵票張張都價值千金,張子元瞬間大發了一筆橫財,這是后話,咱們就按下不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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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郊外的“閻王軍列士陵園”也竣工了,寬廣的列士陵園占地數十頃,內中幽雅安靜,森嚴肅穆,上千個墳頭整整齊齊地排列著,每一個墳頭上都用最好的玉石雕刻成晶瑩雪白的墓碑。
碑上刻著每一位戰士的名字,他的生平事跡,以及他曾經在閻王軍中擔任什么職位。
這些墓碑上面的名字,全都是鄭曉路親手書寫,再由石匠照著他的字雕刻上去的,雖然鄭曉路的毛筆字寫得極爛,但他還是堅持由自己來書寫每一個碑銘。
這個舉動導致每一個列士的名字都書寫得歪歪扭扭的不成樣子,但這一次,鄭曉路沒有笑,也沒有任何人笑他的字。
一個一個歪歪扭扭的名字,就如同刻在心靈上的丘壑,雖然不美,但是很美。
這些墓里,沒有那一千五百名雪山獵人,也沒有大山的兒子日渥不基。姚方來和殘余的五百多名獵人,將日渥不基和死去獵人們的尸體堆在一起,舉行了火葬,鄭曉路這才知道古羌族是流行火葬的。
五百多名殘存的獵人圍著火堆,用古羌語低聲唱歌,后來聽了姚方來的翻譯,鄭曉路才知道歌詞大意是:
水流來了,
也會流走;
人既有生。
也就有死。
水要還流來流走的債。
人要還生和死的債。
水欠下了流來流走的債,
千年萬載也還不清;
人欠下了生和死的債,
花堆成山的金帛銀錢也沒有用。
“他們要回大雪山了嗎?”鄭曉路忍不住向姚方來問道,他問的是剩下的五百多名獵人。
“他們必須回去。”姚方來靜靜地答道:“沒有了這些最好的獵人,雪山上的部落將難以生存……唉,失去了一千多名最好的獵人,可以想象接下來的許多年里,雪山上的人們要餓肚子了。”
“把他們都接下山來如何?”鄭曉路認真地道:“我會劃出一大片土地,讓雪山上的部族能安居樂業,誰也不能欺負他們。”
“大山的兒子,豈能棄大山而去。”姚方來揚了揚手上斷弦的羌角神弓,嘆道:“神弓也必須回歸雪山,誰也不能阻止。”
“好,那接下來的日子里,我會不停運送食物和日用品到雪山上去,不收取他們任何報酬。”鄭曉路認真地道:“直到下一批優秀的獵人長大成材為止。”
五百多名獵人返回雪山的時候,鄭曉路贈送了一百車的各種食物和日用品,他沒有送金銀,因為金銀在雪山上并不比石頭珍貴。
并且讓姚方來帶話給雪山的日隆鄉長,接下來的數年里,鄭家將免費給他們運送食物和日用品,直到下一批新的獵人可以獨當一面為止。
一千多名獵人的生命,最終還是成功地為雪山換回了他們需要的物資,只是這代價何其之大,何其之慘烈。
雖然獵人們火葬之后任由骨灰被風吹散,無法再安設墓地,但鄭曉路還是在列士陵園里修筑了一個三丈高的巨大銅雕,這個銅雕是仿著羌角神弓的樣子雕成,神弓沒有上弦,因為弦斷了。
幾個月以后,其中四百獵人又安安靜靜地回到了成都,原來鄭曉路送上物資到雪山之后,雪山上的部落就不愁生活了,沒有獵人打獵也能維持。
日隆鄉的鄉長于是決定派一些獵人下山來繼續幫助鄭曉路,一來是報答他免費送物資上山的恩義,另一方面也是讓這些獵人能成為鄭曉路的力量。
大山的兒子,滴水之恩,必涌泉相報,何等豪情恩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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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漸漸安定,鄭曉路也將自己的基業慢慢從紅崖子山寨搬到了成都來,紅崖子山最后變成了陜西遷移過來的窮人們種地的農業基地,王小滿這個大老爺,也只好跟著從紅崖子山寨遷移到成都,連帶著翻譯張秀成先生,以及一大堆的洋人,負責監視洋人的謝愽文,都來了成都。
已經有相當一部份的洋人返回福建去了,當然,這些能夠返回的洋人,都是沒什么本事,也沒得到新式技術的。有點本事的洋人,都被好吃好喝,多金多銀地養著。尤其是會做來復槍、速射彈、蒸汽機的幾個洋人,更是被嚴加監視,若是他們三個想回去,就會被張逸塵留下來監視他們的閻王軍探子殺掉。
洋人們在金銀的誘惑下,勉強在紅崖子山寨里待了幾年,也膩味了,現在終于能來到大城市,不由得十分興奮,這些人都是很寶貴的移動知識庫,鄭曉路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善待他們,雖然可以在他們要走時殺掉他們防止技術泄露,但能讓他們一輩子留在中國,把知識都交給中國人,這才是最重要的,比殺了有用得多,如果因為吝嗇一點點物質,而損失了寶貴的知識,就得不償失了。
于是鄭曉路花費了巨資,在重慶的長江南岸,修建了一大片街區,將這里的建筑們都修筑成西歐風格,讓洋人們住進這條街上,這條街的名字,就取成“洋人街”。
嘿,后世美國有個“唐人街”,咱今天就在重慶修個“洋人街”,今后看看是誰的人往別人國家里跑。
“洋人街”的落成,贏得了歐州人的一片贊美之聲,使得這群洋人的思鄉情緒略微被撫平了一些,鄭曉路又以保護他們為名,將整個洋人街用士兵圍了起來,這個舉動雖然確實有保護他們的心思在里面,更多的卻是為了防止這些家伙逃掉。
不過憑著良心來說,中國這個時代的手工業,建筑業,飲食業……不論哪一方面都比歐洲要強,歐洲人又不像中國人那樣有很重的鄉土情緒,這些洋人吃得好,穿得好,住的房子也修得好,安全又有保障,其實根本沒想過要逃,倒是鄭曉路多心了。
原本跟著歐洲人學習各種天文、地理、數學、物理……知識的學生們,也全都遷入了洋人街,跟著洋人們學習各種基礎學科。
在鄭曉路的授意下,張秀成將這些學科記錄成書冊,并且按難度,分為了:小、中、高三段式的教材。又開始在各地修建學校,教“小”這個階段教材的學校,就叫小學,“中”這個價段教材的就叫中學,“高”這個階段教材的,就叫“高中”。
至于大學……現在暫時沒有力量建造,只好先放著不管了,沒辦法,師資力量不足。
這事情把浪漫書生郝孟旋鱉得極為眼紅,因為他的理想是:“為天下立心、為生民請命、為往圣續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現在這個辦學校,明顯是“為往圣續絕學”。自己的信貸所已經搞得很好了,為生民請命這一條算是基本做到,現在該下一條了嘛。
郝孟旋哭著喊著,辭了四川銀行和鄭氏信貸所的職務,死活也要去當教育局的局長。鄭曉路扭不贏他,最后只好讓他把工作交接給關峻和楊帆,然后郝孟旋樂呵呵地上任了四川教育局的局長,全權負責修建學校——為往圣續絕學。
這家伙不求吃不求穿,不圖金銀,就圖著滿足自己那點兒理想,郝孟旋就像上足了發條的鐘,一天到晚熱火朝天,忙個不停,把鄭曉路搞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