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加更,現在是第一更六千字,下午四點二十分還有一更七千字,一共一萬三千字,讓大家看個爽——
奢崇明犯了個大錯,如果他一開始就扔掉兒子的人頭,雙手使鏜,將小馬超和張逸塵逼退,那他仍然是個有勝無敗之局,但是奢崇明舍不得扔掉兒子的人頭,他一只手使鏜,無法把兩人逼開,因此他使了個絕招,只將兩人的兵器震斷,以為這樣會讓兩個敵人失去戰斗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小馬超還有懷里雙槍,張逸塵本身就是一把刀,一旦這兩個怪物靠近了他,事情就沒有這么簡單了……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鳳翅鎦金鏜利于遠戰,但一旦被敵人靠近,卻不易發揮。
小馬超拼起最后的力氣,雙槍一上一下,直取奢崇明,他是一員猛將,他是鐵之魂,鋼之魄,他的雙槍就如他的人,一往無前,氣勢凜然。
但張逸塵與他完全不同,如果小馬超是火,張逸塵卻是水,他如風之呢喃,他如雪之飄突,他的手刀去勢如羚羊掛角,變化無窮,他從來不喜歡硬拼,借力打力,借勢破敵,才是張逸塵的路數……他繞著奢崇明飄飛,手刀飄突而來……
不愧是奢崇明,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應變!
一代梟雄魔王,終于還是明白自己的性命比死去兒子的腦袋重要,奢崇明松開了左手,任由奢寅的人頭滾落塵埃,同一時間,他的右手也松開了鳳翅鎦金鏜,雙手同時回防,一拳下沉,擊向小馬超,一拳抬起,迎向張逸塵。
他并不知道張逸塵是個什么人物,他只知道小馬超是他的宿敵馬家的后人,小馬超的攻勢也比較凌厲,張逸塵卻淡如煙火,似乎并不厲害,因此他主要的力量還是集中在小馬超這一邊。
“啪……啪……”又是兩聲脆響,小馬超必殺的懷里雙槍,居然還是被奢崇明擋了下來,并且奢崇明空手震斷了兩把短槍,順勢一拳擊在小馬超的胸口,將他打得直飛了出去。
另一邊,奢崇明的拳頭卻落了一個空,他對著張逸塵去的那一拳,明明似乎就要擊中張逸塵了,卻擊了一個空……
好大一個空……
一個人在半空中怎么還可以變幻身形?這不可能……奢崇明并不知道武當派有一種已經失傳的絕學,名叫——梯云縱!在不可能的可能中,張逸塵的身子在半空中再次拔高。
以絕世輕功躲開奢崇明一擊的張逸塵,輕如柳絮,柔若無骨,他在半空中彎了彎腰,腰身折起,有如一抹新月般的彎刀……這刀輕輕一斬,終于,斬中了奢崇明……
手刀不是真的刀,但手刀未必就不能比刀更鋒利,這一刀輕輕地,卻狠狠地切在了奢崇明的脖子上,張逸塵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是直取要害,他從來不會去攻擊什么手臂、大腿、后背這一類不能馬上至人死命的地方……
一個人被刀斬中了脖子,能不死嗎?別人必須死,但奢崇明卻未必!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在所有人都以為奢崇明死定了的時候,他居然還來得及偏了偏頭,張逸塵必殺的一刀看上去斬中了脖子,實際上斬在了奢崇明的肩井窩里。
奢崇明的一只左手,頓時脫臼,但他還有右手可用,他收回右手,碰地一拳,這一次結結實實地打中了已經力竭的張逸塵,使得張逸塵的身軀有如一只驚飛的雛鳥,搖搖晃晃地劃過長空,向后飛跌了出去。
“你這是在找死!”奢崇明暴怒,他一生雖然多有敗仗,但只是輸給朱燮元的計謀,自身從未在戰場上掛過彩,如今居然被對方兩個人夾攻,傷了左肩,使得整只左手完全失去了知覺,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奢崇明大步邁動,隨著張逸塵飛跌出去的方向猛沖,想要將這個傷了自己左肩的刀客碎尸萬段。他被憤怒蒙蔽了理性,原本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他,此刻眼中只有張逸塵一人,再也看不到周圍的情形。
“碰!碰!”兩聲火銃的轟鳴,突然在奢崇明不遠處響起。
奢崇明心里一驚:“不好,我忘了留意旁邊那個拿火銃的年輕人!”
在聽到銃聲的那一瞬間,奢崇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閃避,離開自己現在的位置,但翼虎銃的子彈,在出膛時勉強可以達到音速的兩倍,雖然飛過數十米之后速度下降,仍然不輸給音速,奢崇明聽到聲音時,一切都已經晚了,子彈在同一時間,已經擊中了他。
兩顆子彈,從鄭曉路的翼虎銃里激射而出,劃過長空,一顆從奢崇明的耳邊飛過,擦著發絲飛了過去,險些打中了他的腦袋,另一顆卻不偏不依,正好打中了奢崇明的胸口,子彈上附帶著的巨大沖擊力,使得奢崇明的身子一僵,血氣翻涌,全身劇痛。
這次的傷就重了,比肩傷重得多,奢崇明乃是一代梟雄,當機立斷,放棄了追殺張逸塵,他的身子向后一滾,以右手按住自己胸口的傷,向著彝族兵已經搶占下來的城門口退去。
小馬超,傷!張逸塵,傷!奢崇明,傷!三大高手,一起受了重傷。
“敲響大扁鼓,全軍給我突擊!”奢崇明一邊后退,一面狂吼道:“我雖受傷,敵方主將小馬超也傷了,我方兵多的情況沒有改變,全軍突擊!”
十幾個白桿兵搶上一步,想趁著奢崇明重傷,將他留下,不料重傷中的奢崇明仍然是無敵的魔王,他右拳一揮,四五個白桿兵吐血飛跌,另外的白桿兵也只能暫避其鋒。
幾百名彝族兵從四面八方一涌而來,將受傷的奢崇明擁護在中間,傳令兵立即將奢崇明的將令大聲地傳了出去……
“咚咚咚……咚咚咚……”彝族獨特的大扁鼓,敲動著奪人心魄的音符,奇異的情緒開始支配彝族兵的心思,這是勝利之鼓,也是絕望之鼓,是絕死之鼓……彝族巫師在鼓聲中貫注了全部的精神,這種鼓聲告訴彝族兵們,戰斗吧,最后的時刻到來,不勝!即死!
彝族兵的臉上充滿了決死之志,他們突然之間比以前更加悍不畏死,雙眼赤紅著撲了上來。
“敵軍要拼了!”鄭曉路大聲咒罵道:“,這鼓聲,難道是一種精神催眠?”
小馬超和張逸塵被奢崇明重拳擊中,兩人都躺在地上,再難爬起,小馬超抬起頭,用微弱的聲音向圍過來的親兵低聲道:“我現在將指揮權,交給閻王……你們……聽他的……一定要守住西昌城……”說完就暈了過去。
白桿兵得令,背起小馬超,圍到了鄭曉路的身邊。
“火銃手集結,重列方陣!”鄭曉路大聲命令道,這時白桿兵跑了過來,向他轉達了小馬超的命令。
鄭曉路抹了抹汗,我的六百銃手,其實只配著不到八百名黑桿槍兵,已經無法排列兩個方陣了,正好將白桿兵借過來用,只是白桿兵沒有操練過西班牙方陣,不知道用不用得了。
鄭曉路一邊指揮火銃兵向沖過來的彝族兵齊射,爭取時間,一邊將白桿兵分派成方陣來保護自己的火銃手,但他對白桿兵的編制完全弄不明白,分派得扎手扎腳,不得要領。
“大王,快看,奢崇明居然有援軍到了!”閻王軍的士兵大聲呼叫。
鄭曉路抬頭一看,城外的草原上,一股彝族兵正在順著北城邊上繞過來支援奢崇明,迎頭一面大旗,上書“四裔大長老安邦彥”。
“我暈,彭巴沖和馬祥云去西城干什么吃的?怎么把安邦彥放到東城來了?”鄭曉路心中大大不爽,他哪知道西城那邊被猛如虎攪了一下局,結果安邦彥走脫到了東門來。這一下彝族兵聲勢合一,兵力集結成了一股,一起向東門殺了進來,有如排山倒海……
草原上大扁鼓敲得歡快,一隊人數達三千的騎兵,也從北城方向疾奔過來,正是彝族一直藏起來的騎兵隊,此時再藏著也沒什么用,這些騎兵一起沖出,圍著城墻下亂跑,騎士在馬背上張弓搭箭,對著城里的白桿兵亂射。
敵軍勢大,兵力三倍于我方,而且全是不怕死的瘋子兵,城門也破了,無堅城可守,這仗他的要怎么打?鄭曉路心里大急,經常能在關鍵時幫自己的一把的張逸塵這時也重傷倒地,幾個閻王軍的士兵正把張逸塵抬上擔架,哪里還能幫他。
兵法嫻熟的小馬超現在也暈了過去,兵權交在了自己手里……我x,擔子好重,鴨梨好大!
正在鄭曉路也不知道怎么辦好的時候,救援西城的猛如虎、馬祥云、彭巴沖也終于趕來了東城。白桿兵也全部集結到了一起,還余下三千多人,有了馬祥云指揮白桿兵,鄭曉路身上的擔子頓輕。
閻王軍也終于重新集結起兩個西班牙方陣。
鄭曉路大聲命令道:“白桿兵暫時退后,守護我方側翼,觀摩我們的方陣運用,閻王軍方陣前頂!”
兩個方陣,六百把火銃頂到城門前面,碰碰碰,亂銃掃射,城門前的彝族兵雖然狂熱,但血肉之軀殼終究抗不住子彈。“變陣!裝填彈藥,槍兵向前。”刺猬矛陣又林立起來,悍不畏死的彝族兵立即搶上前來,與黑桿槍兵激烈拼斗。
閔家兄弟一刀一劍,在黑桿兵里縱橫來去,插漏補缺,他兩人全身浴血,刀劍都砍出了卷口。
一分鐘之后,火銃兵裝填完成,“變陣,火銃齊射!”鄭曉路吼得聲撕力竭,又一片子彈激射而出,彝族兵傷亡巨大,但大扁鼓奇異的聲音鼓舞著他們,狂熱的民族精神使他們一次又一次悍不畏死地沖鋒。
他們的兵力高達兩萬,雖然有巨大的戰損,但仍然遠超白桿兵和閻王軍的總合。悍不畏死的沖擊使得閻王軍的兩個方陣搖搖欲墜。
“看明白了嗎?我沒有太多時間讓你們觀摩了!”鄭曉路大聲道:“白桿兵向前,猛如虎,你也上,拼命頂住,給我的銃手爭取裝填彈藥的時間。”
“我憑什么聽你的?”猛如虎吼了一聲,但他看到周圍的白桿兵和閻王軍都對他怒目而視,他仔細一想,這時候還是聽聽他的算了,以免小命不保,自己只帶了五百官兵,是三方勢力中最弱的一方。
馬祥云也已經全身浴血,但她本來就是一身紅衣,鮮血在上面倒是看不太出來,但她潔白的俏臉上染滿血污,卻十分可怕,她深深地看了鄭曉路一眼,一言不發,帶著白桿兵直頂到城門前方,混在白桿兵里的三百名銃手也立即開火,白桿兵雖然在短時間內掌握不了西方牙方陣的奧妙,但卻懂得了要保護好銃手,上千白桿兵圍在三百名銃手的身邊,用人肉筑起了城墻。
猛如虎將獨腳銅人一揮,大聲道:“鐵甲人,我今天不方便和你打,你敢和我比比誰殺的彝族兵多嗎?”
“我怕你?”彭巴沖大吼道:“現在就開始比,誰殺得少,誰是龜兒子!”
兩條巨漢,一起向前猛沖,有如兩只雄獅鉆入了羊群,彝族兵被他們兩人一沖,頓時東倒西歪,潰不成軍……
慘烈的戰斗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鮮紅的血水將東城門都染成了紅色,城門大道地上的青石板,全部變成了暗紅色的石板,殘肢斷臂鋪滿了地面上每一寸的土地。
彝族兵的損失起碼是白桿兵、閻王軍的兩倍,但他們的兵力太多,這一點損失無法動搖根基,東城門一寸一寸地被打開,白桿兵、閻王軍的聯軍不停地后退,至于猛如虎的五百官兵,早就在半個時辰前被殺了個干干凈凈。
“蠻子,老子殺了四十五個了,你呢?”猛如虎喘著氣,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哈哈,我比你多一個,四十六個。”彭巴沖笑道,他的笑聲中夾著咳嗽聲。
“你放屁……你故意多說一個來氣老子。”猛如虎道。
“你才放屁,我不像你們這些官兵,說話不實在。”彭巴沖驕傲地道:“我說殺了四十六個,就是四十六個,一個都不會少。”
“抗不住了!”皂鶯慘然一笑,她伸手搭住了鄭曉路的后背,認認真真地道:“你走吧,彝族的騎兵隊已經出現了,現在開北城逃,也許還能逃得掉,我在這里代你指揮,替你斷后。”
譚宏湊過來道:“我斷后,你們走!”
“吵個毛,誰都得走!”鄭曉路一聲低吼,心想,又不是演電視連續劇,都叫別的人走,賺眼淚玩兒么?但是此時此刻,該當如何才好?
這時張逸塵被兩個閻王軍用擔架抬了過來,他在擔架上輕聲道:“大王,現在指揮權在你手上,可以叫白桿兵斷后,我們閻王軍撤!反正我們是來救他們的,仁至義盡,既然救不了,自然要走,總不能都死在這里。我們為了救他們才陷于險地,讓他們斷后也是理所當然。”
眾頭領聽到張逸塵這一句話,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好你個張逸塵,真是腹黑啊,他們一起道:“大王,這么做不仗義吧?而且,白桿兵不是傻瓜啊,他們怎么肯給我們斷后?”
“仗義?”張逸塵輕聲冷笑道:“仗義能當飯吃么?咳……咳……何況,白桿兵如果仗義,這時候就該幫我們斷后,讓我們走才對。”
“彭巴沖絕不肯逃的!”皂鶯嘆了口氣道:“我們還好說,彭巴沖怎么辦?”
“叫五十個士兵上去抱住他,拖他走!”張逸塵道:“彭巴沖絕不可能對自己兄弟出拳的,只要抱住他,他的力氣就使不出來了。”
鄭曉路臉色深沉如水,張逸塵說的是對的,這時閻王軍應該走,雖然有違于浪漫的英雄主義,但閻王軍已經沒有了繼續戰斗的理由,反正都保不住白桿兵了,總不能把自己也陷在這里。
他嘆了口氣,對向邊的傳令兵道:“去傳令,叫白桿兵斷后,閻王軍開北城,逃!”
傳令兵臉色如土,心想,這命令我得怎么傳啊?以后這事情若是傳出去,咱們閻王軍這群英雄好漢,只怕臉子都丟光了。
“丟臉比丟命好!”躺在擔架上的張逸塵輕聲道:“咱們本來就是來義務救人的,又沒領薪水。”
“呃,張逸塵,你說話的味道越來越像我了。”鄭曉路干笑了一聲,舔了舔絲裂的嘴唇,心想:“祥云,若我跑了,把你扔在這里,這樣做好像不算男人吧?但我可不能讓我的手下們白白送命在這里,只好……”
“援軍!大王,不用跑了,援軍到了……”傳令兵突然瘋狂地吼了起來,他跳著腳,用手指著北方,只見北城方向的草原上,一大片人影正在向著西昌城跑來,這些人全是步卒,三名騎將正在打馬飛奔,將后面的兵卒甩開了很長一段距離。雖然隔得尚遠,看不清楚來者何人,但大家都知道,這絕不可能是彝族兵,一定是朝廷的援軍。
“是母親大人來了!”馬祥云抱起暈迷中的小馬超,喜極而泣:“母親大人親自來援救我們了!”
草原上奔過來的,是整整一萬白桿槍兵,而領在前頭的三騎,當中一人,白發飄飄,乃是一個年過五旬的老婦人,她身材高大,英姿勃勃,不顯老態,正是川中第一名將,天下聞名的白桿兵總帥——秦良玉。
跑在她左手邊的,是秦良玉的侄兒,馬祥麟的表弟——馬庭立,右手邊的,乃是秦良玉的兒媳婦,馬祥麟的妻子——張鳳儀。
三員大將,品字形地騎馬在前,身后的白桿兵聲震四野,排山倒海般地沖殺了上來。
原來水西之戰結束后,各地官兵都回歸自己的轄地,但秦良玉與奢崇明作戰多年,知道奢崇明這人有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定會再興風浪,于是她一直領兵在川南活動,接到馬庭立飛報求援之后,立即傾白桿兵全軍,一起向西昌殺來,連同小馬超的妻子張鳳儀也一并帶了過來。石柱馬家的全部大將,一起出現在這西昌城外。
彝族的三千騎兵立即行動了起來,安邦彥趕緊調動后軍,排出幾個方陣準備迎戰秦良玉,但此時此景,安邦彥心中已經升起了絕望之感。城中的白桿兵和閻王軍硬得像鐵塊,咬著吃力異常,城外又出現一萬白桿兵,這仗不用打,也知道輸定了……
三千彝族騎兵剛剛迎上秦良玉部,領頭的騎將打馬而出,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沒來得及揮出一槍,秦良玉的快馬已至,兩馬交錯時,秦良玉隨手一槍,已經將那名騎將刺于馬下。川中第一名將,豈是彝族一個小小騎兵頭領可以抗衡,他連秦良玉的一招都接不下。至于他的姓名,注定會淹沒在茫茫歷史長河之中,不為后人所知。
一萬白桿兵張開一個巨大的口袋,傾刻間從后方將彝族兵留在城外的部隊包圍在里面。馬庭立手起一槍,敲打大扁鼓的彝族巫師被捅了一個透心涼,大扁鼓聲一停,彝族兵的戰斗力頃刻之間就一落千丈。
張鳳儀雖是女將,卻喜男裝,她穿著一身男兒鎧甲,有如一個翩翩美周郎,與他的夫君小馬超的英俊不相上下。她沖入敵陣之中,槍影如山,殺人無數,亂軍之中,迎頭碰上安邦彥,張鳳儀哈哈一笑,一槍將安邦彥挑于馬下,亂軍涌動,將安邦彥踩為了肉泥。
現在不用跑了,不用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鄭曉路遠遠地看了一眼鮮血滿身滿臉的馬祥云,內心深處忍不住對她又多了一份歉疚之感,欠她良多,不知何時能還。
“閻王軍,最后的戰斗開始了!”鄭曉路大聲下令道:“打,狠狠的打,替剛才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城里城外,兵亂如麻,人命如狗,不值一錢。
刀光劍影中夾雜著血與火的嘶吼,殘垣斷墻之中埋沒了許多英雄。
鄭曉路終于有時間定下神來,理理自己煩亂的思緒,看著不停地有人死在身邊,鄭曉路聳了聳肩,嘆道:“這一天,幾起幾落,幾沉幾浮,人生真是太有趣了。”
張逸塵躺在擔架上,皺著眉頭道:“確實很有趣,最有趣的事情是,奢崇明這次會不會死?如果這家伙不死,我以后沒有一晚可以睡得著覺。”
編者按:張鳳儀,史實人物,明末女將軍,沁水人,明末忠臣(尚書)張銓之女,母親霍氏,夫馬祥麟。受母親霍氏和張銓影響,熟讀兵書史集,能文善武。早年跟隨母親霍氏及爺爺張五典在北方進行抗清活動,婚后跟隨馬祥麟四處征戰。
據史書記載張鳳儀喜歡穿男裝,原文如下:“鳳儀武健,有母風,效姑男裝,以無官領石柱兵,奏報稱馬鳳儀,諸營不知其為婦也。屢破賊王嘉允、王自用等,山西幸無賊。”
寫到這里,筆者不得不說笑幾句,土家族真是愛用女將呢,先是秦良玉,后有張鳳儀,兩個女人都超級厲害,在下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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