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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幫的小船被一股巨力一拖,眾人聽到一陣木頭吱吱嘎嘎的怪聲,有如千斤巨石壓住木梁發出的恐怖呻吟,撓鉤抓住的船弦部位,木屑頓時紛飛,船弦居然被扯得木質疏裂,被繩子纏著的船舵在發出一聲喀嚓的慘叫之后,斷成了兩截。
彭巴沖大吼一聲,肩膀頂著纖繩猛地一沖,載著金竹幫十幾人加上黃虹添和趙水鬼的小船,居然被他扯得有如在水面上飛行,向箭一般沖到了岸邊,蓬地一聲沖上了岸,擱淺在了河灘邊上。
煙塵四起,河道上鴉雀無聲,人人都嚇得噤若寒蟬。這怪力,這聲勢,我操,這鐵甲人好大的力氣。
黃虹添使用的是厚背大砍刀,一向自持力大,此時見了鐵甲人的聲勢,才知道自己那點力氣,實在是難與晧月爭輝,他隨著船被拖上了岸,此時已是身處險地,還不自知。倒是豐都幫的趙水鬼反應比較快,一把抓住黃虹添,兩人向水里跳去,撲通兩聲,沒入水底,盞茶之后,才從河中心冒出頭來,游向他們駛來的船。
鄭曉路見對方全被唬了一跳,心中大樂,彭巴沖這活寶每次都能先聲奪人,不錯不錯,大妙大妙,敢看不起我鄭家,就給他來上這么一下子。
鄭曉路騷包地干笑了兩聲,對著河中的船叫道:“怎么樣?現在讓我也來參加一下吧,咱們一起商量一下鄭家的船貨到底要怎么個運法?”
黃虹添全身濕嗒嗒地爬上船,趙水鬼卻潛入水中,并沒有跟上。黃虹添一上了船,立即吼道:“媽的,被陰了一把,八大水寨不如并肩子上吧,兄弟們還躲著做什么?一起上去亂刀砍死那丫的,他就一個鐵甲人加上一個江百濤,敵不過咱們八個人。”
他這話一落口,那船上躲在雜兵里的另幾個水寨幫主一起鉆了出來,洪門幫幫主李托、金江幫幫主牛米塘、長坪幫幫主鐵五丘、香溪幫幫主熊寶山、龍咀幫幫主袁西陵、接江幫幫主柳林礁。這些人見識了鐵甲人的威勢,知道只靠黃虹添和趙水鬼,是不可能打得贏了,只好一起現身出來。
江百濤一個一個依次看過去,這些幫主他有的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有的還一起做過生意,有的罵過架,有的則是聞名還不曾見面……如今長江上游九大水寨的首腦全跑到不靠長江的成都府里來鬧騰,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眼看就要發生九大水寨主陸地亂斗的鬧劇,那斗笠客突然低聲道:“別亂來,上面的人并不想殺了鄭家當家人,這人賺錢是把好手,殺了可惜……你和他們胡扯,含糊過去也行,我不能再出面引起鄭家人注意了,反正今天先放他們走,不要再管江百濤。無論如何,組織的存在不能暴露得太早,這事情只能當成你們八大水寨的事。”
黃虹添點了點頭,要講道理他不會,要胡鬧那是正好,他把厚背大砍刀一揮,大聲道:“江百濤,你身邊鐵甲人厲害,爺爺今天暫時不和你打了,如果你硬要打,咱就八個打你們兩個。”
江百濤還沒應口,彭巴沖接口道:“哈哈,來打來打,我正愁手癢得厲害。”
黃虹添看了斗笠客一眼,對著彭巴沖道:“你這大個子好不懂事,你在岸上,我們在水上,怎么打?我看今天各行各道吧,下次找個好地方,水上有岸,岸上有水,咱們再來打過。”
我呸,還以為這個鳥人是個粗人,結果也會繞著彎彎騙人,什么岸上有水,水上有岸,一派胡扯,鄭曉路心里腹誹。彭巴沖卻是是真老實的人,一聽,頓時傻了,想了半天才道:“什么地方水上有岸,岸上有水?”
“彭巴沖,別上了人家的當。”鄭曉路笑得要死,低聲吩咐道:“把他們想法弄過來打架,把八大寨主的注意力引走,我和張逸塵好抓他們幕后那個斗笠人。”言罷湊到彭巴沖耳朵邊,低聲教了他幾句說辭。
彭巴沖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大聲道:“我說船上的,你們也太不厚道了。鄭家的貨,該由我們鄭家來決定交給誰送,你們大傍晚的,太陽都快落山了,聚在這河上,私自商議,太不給我們鄭家面子。俺東家說了,今天得在這里打一架,手上見真章,你們打贏了,我東家的貨就由你們來決定誰送誰不送,你們打不贏,那……可別怪人家江幫主全都吃了進去。”
“現在別和他們扯什么貨不貨的!”斗笠客吩咐道:“這事情本就不該讓鄭家知道,現在盡量別談這個問題,別讓鄭家扭著這個不放。不用和他們含混了,趕緊開船走吧。”
黃虹添道:“又叫我開船走?剛剛不是讓我和他們胡扯么?”
斗笠客翻了翻白眼,可惜他的臉全被蓋著,別人也看不到,他怪聲怪氣地道:“我剛才判斷出了錯,現在還鬼扯個啥,趕緊走人才是正道理。鄭小路是財神我不能殺,江百濤又不是個好殺的角色,回頭再慢慢圖謀好了。”
黃虹添應了一聲,吩咐手下撐起船來,他大聲向彭巴沖道:“我們懶得理你,你慢慢玩吧。江百濤,鄭家的貨,哥們兒勸你一句,以后別再送了,不然有得你好瞧的。”
“想跑?”彭巴沖見敵人要跑路,他轉頭對江百濤道:“江幫主,你這船反正也劃不走,船舵都被我扯斷了,不如把船錨也借我用用。”
江百濤點了點頭,他這船并不大,也就只能運十幾個人,船錨只有幾十斤重,也不知道鐵甲人打算把這船錨拿去做什么。
只見彭巴沖抓起鐵錨,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笑道:“這玩意兒不錯,挺結實,上面的鉤子也很有趣。”
那是,這玩意兒是用來勾住船,讓船不會亂漂的,不結實能成么?鄭曉路已經猜到彭巴沖要干什么了,轉頭對張逸塵道:“逸塵兄,做好準備了,拿下那個斗笠人。”
張逸塵笑道:“咱們不如伏兵齊出,把八大寨主全拿了。”
“不好!這八個家伙雖然只帶來了一百多人,但他們背后是合起來有幾千人的大黑幫,黑幫這東西……你直接拿了他首腦,它就會再產生出新的首腦,然后兇狠地咬你,處理黑幫得從基層做起,不能直接拿腦袋。你看八大寨主都沒安心要殺掉江百濤,因為只殺一個幫主,是無法把整個黑幫給搞垮的。”鄭曉路細聲道:“何況,這八個家伙沒什么價值,拿下來也沒用。”
張逸塵點點頭,黑幫和軍隊還真不同,軍隊要是被人拿了大將,立即就會崩潰,但黑幫的幫主,本來就不是什么將,對幫眾的指揮作用非常有限,打起黑架來,幫眾本來就是亂打,也不太需要聽幫主的號令。直接搞定黑幫的幫主,反而會使幫眾失控,更加難以收拾。“那我們干嘛要拿那個斗笠人?拿了他,不也會使他背后的黑幫失控么?”
鄭曉路聳了聳肩,道:“確實有這可能,但我們連他是啥幫啥派,為什么要對付我們都不知道,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下來再從他嘴里慢慢問。”
這時河心的船已經轉了一下船身,準備拉風閃人,周圍一圈小船,也揚起了船漿。彭巴沖倒提著鐵錨,走到江邊,鐵錨后面纏著粗壯的鐵鏈。他看準斗笠人和八大水寨的那條主船,大吼一聲,雙臂發力,就如同后世的運動會健兒們扔鐵餅一般,將那船錨扔了出去。
鐵錨劃過狹窄的河面,蓬地一聲擊在那船的甲板上,錨上的四個尖鉤立即鉤住了船身。錨后面拖的鐵鏈被彭巴沖一只手抓住,崩得筆直,有如一道鐵線橋,搭在了船和岸的中間。
“我去也!”張逸塵提氣輕身,有如一只藍蝶,輕輕巧巧地飄上了鐵鏈,他雙手微張,保持平衡,雙腳連環踩出,每一步都向前跨出五尺以上,姿態優雅飄逸,有如神仙臨江踏空而行。只是一個轉瞬之間,他就飄過了一半鐵鏈。
江百濤曾經見識過張逸塵的功夫,倒不覺得什么,只是忍不住暗暗贊嘆。但河上別的人,卻看得直了眼,這是哪里來的妖怪?
斗笠人臉色一沉,他見來人直指本船,心中暗叫不妙,趕緊大呼道:“放箭,射他!”
兩個豐都幫眾手上正好拿著小弓,趕緊張弓搭箭,想要射張逸塵。卻見岸邊的鄭曉路哈哈一笑,道:“暗箭傷人什么的,我最討厭了!”他伸手入懷,再拿出來時,手上多了兩把短銃,正是翼虎。
“砰砰!”兩聲巨響,那兩個動作最快拿起弓的豐都幫眾胸口中彈,翻身落水。其他的幫眾不知哪里打來的暗器,只好將身子一縮,四面張望,他們不知道鄭曉路的翼虎只能放一發子彈,此時兩把翼虎都變成了空筒子。若是他們知道,就不用躲了,繼續射上幾箭,說不定還可以給張逸塵添點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