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魔光橫在焦土上,確切的說更像是火光,暗紅中帶著烏光,看起來很妖邪,恐怖滔天,讓那虛空都扭曲了。
在光焰中,有一道又一道人形身影,散發著熾烈的芒,在掙動,在扭曲,憤怒的抗爭。
這是什么生物?歷經萬劫而不滅,自古長存,活到了現在嗎,實在還讓人心神搖動。
毫無疑問,這片魔光自古長存,一直不曾熄滅,多少萬年了,這些人形生物居然始終被束縛在此,掙扎、怒吼,不得不讓人震驚。
連葉凡都是一陣發呆,有什么生靈可以活的這般久遠,到了現在答案似乎只有一個————仙!
也難怪初到這里的大圣失聲驚呼,疑為是幾名遭劫的仙。
“仙,真的存于世間嗎,被人束縛了嗎,到底是何等修為的人才能做到?”瓷娃娃與幾名年輕人聲音發抖。
若非站在葉凡的黃金圣域中,他們根本承受不住種威壓,必然早已身體炸碎了,縱然是一般的圣人在魔光面前都要體裂,唯有大圣可出現于此地。
“道友怎么看?”渾拓大圣開口,詢問葉凡。
他一如過去,歲月并未在臉上多留下幾道刻痕,他看起來很普通,穿著更是隨便,與人類的老農相差不多,有一種樸實的氣韻。
“自然不是仙。”葉凡說道。
在戰場的這一邊,共有位大圣,有古族的老族長,亦有幾人來自域外,是目前北斗最巔峰的存在,可俯視眾生。
對于葉凡的到來,他們沒有敵意,也沒有善意,全都很漠然。各自站在一邊。
這種身份的人,自然無需讓自己屈尊,一切表現都可憑本心,而且他們也有這種實力。知道葉凡有帝器。不能觸怒,只要不去招惹就行了。
聽聞到葉凡的結論,幾乎所有人都點頭,除卻剛趕到這里的人不明情況外,只要認真觀看良久者,自然都不會相信那是仙。
大帝若怒,天崩地裂。眾生皆滅,什么都將毀掉。
更遑論是仙,若真的有幾尊綁縛在此,這樣憤怒掙扎,恐怕不單是這片焦土要炸開,就是這片小世界與中州都要四裂了。
這到底是什么,眾人心中都有各自的答案,有人認為這是一種神念。是一種不滅的意志,在此顯化。
也有人認為這可能是神祇念,被一種特別的力量禁錮在了這里。
毫無疑問。后一種猜想很瘋狂,一般都是太古皇、大帝這個級數的存在才能誕生那種惡靈,數尊并在一起過于驚人。
葉凡仔細尋找,認真觀看,并未發現當年不死天皇的那道神祇念,他更相信前一種猜測。
“吼……”
暗紅色的光焰中,傳來聲聲嘶吼,震的大圣都氣血翻涌,身體搖動,葉凡趕忙將黃金圣域撐厚了一些。保護幾個年輕人。
“這得是多么強大的意志,無盡的歲月,已磨滅到最虛弱狀態了,還能這般,實在是駭人聽聞。”
眾人皆嘆,這些人形生物讓人恐懼。即便弱到不足昔日的萬一,但若是逃出來也足以讓大圣大動干戈。
“想必這是古之大帝所留,不然別人不可能有這般強大的意志烙印。”一位來自域外的大圣說道,他生有十二對金色羽翼,不知屬于何種猛禽族類。
眾人點頭,殘留波動都這般強大,也只能是古代的至尊了。
“道友覺得這暗紅魔光是什么?”渾拓大圣問葉凡,完全是平輩論交,很是認真與誠懇。
遙想昔日,這等人物高高在上,強大到圣人王境都要避退,就更不要說是昔日還未成圣的葉凡了。
而今一切都不同了,昔日的小修士已經成長到了足以讓大圣忌憚的地步,任何人都得需要慎重與認真的對待。
“看起來像是血在燃燒。”葉凡說道。
“不錯,我與幾位道友也是這般認為,今次特意來求證。”渾拓大圣點頭。
瓷娃娃等幾個小輩全都屏住了呼吸,站在葉凡的背后,認真的聆聽,不敢打擾這群強者的對話。
這不是與他們一個世界的人,平日間哪里能夠見到,葉凡今日帶瓷娃娃等來長見識,完全是一種溺愛。
渾拓取出一個紙包,打開后竟然是黑色的泥土,散發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讓域外的大圣驚異,不禁倒退。
“相傳,這是一位古皇的血灑落泥土中所化,精氣散掉后,成為了而今的樣子。”渾拓大圣說道,口中一聲輕叱,一道匹練射出,拖著這些泥土沒入前方的魔光中。
“轟隆!”
整個世界都一陣顫動,天地像是崩塌了,那暗紅色的光焰劇烈燃燒,更為熾盛。
但是,在那黑色的泥土附近,卻有驚變發生,它遭受到了極大的排斥,那暗紅色的光焰竟然液化,化成絲絲縷縷的血霧,殺機驚萬古。
這是大帝級強者的殘血與古皇血泥的對抗!
所有人都不禁倒退,意識到,推測正確,真的是一位大帝級的的血在燃燒。
“這么說來,這些人形生物是蘊含在血液中的不滅烙印?”
“不錯,但是如此。”
眾人感嘆,古代至尊太強大了,殘血留下的烙印波動都這般恐怖,若是真身出世,那得多么的可怕。
“有誰想去里面看個究竟嗎?”渾拓大圣問道。
眾人一下子沉默了,這么多年來,還沒有一個人能走進去,這片魔光橫阻前方,實在懾人心魄,誰敢冒險?只能在外圍觀望與與推演。
“今次借來了皇器,老朽欲前往一探究竟,可否有人愿一同上路?”渾拓說道。
此話一落,齊刷刷,五六名大圣立刻退到離他足夠遠,像是避瘟神一般,不想沾惹進去。
這么多年來,域外的大圣等早已對這個世界了解清楚,更是對一些實力人物進行過剖析。
他們地對于渾拓的定位是一個喪門星。連勸架都能勸死幾位大圣。這種人不是故意的,就是天生的衰神。
事實上,結合過往的案例來看,人們更相信他是后者。一副天生的凄慘衰運相,過多招惹,會出大問題。
有人遍查古籍,說這是一種特別的命相,天生陰慘,霉運壓頂,可最后卻都會落在別人的身上。以此減輕自身的罪。
大圣自然不相信這些,越是強大的修士越發相信自己,怎么可能會信這些無稽之談,可是架不住一起起悲慘的事情一個勁兒的發生,自然視他如黑烏鴉。
而今,他持有皇器,就更加危險了。
“看來只有小友與我是同道中人。”渾拓說道,看向葉凡。
因為只有他未動。其他人都橫移了八百丈遠,連古族的幾位老族長最終都是敬而遠之了,葉凡一陣無言。
瓷娃娃快哭了。憋著嘴,使勁拽葉凡的衣角,讓他千萬別答應,這么多年來連這些孩子都曾聽聞過渾拓的輝煌往事,如雷貫耳。
葉凡笑了,道:“好啊,愿意走上一遭。”
一聽這話,瓷娃娃等一個個小臉雪白,真是不愿與這衰神走的過近,連一個個大圣都給咒死了。他們的小命可是更嬌嫩啊。
“好,那邊的魔光幾乎熄滅了,我們從那里走。”渾拓說道。
葉凡走在后面,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畢竟是一位古族的前輩高人,實力極度強大。且有皇器在手,不得不防。
當然,他也不是多么忌憚,自身亦有帝器,大不了可以遁走,無需害怕。
這一邊,魔光的確快熄滅了,只有一簇簇微弱的火焰在跳動,但橫不斷前路。
燒了數以十萬年,甚至百萬年,這種血液還未曾干,這本身就足以說明了可怕,沒有人會不小心。
衰神渾拓取出皇器,這是一個葫蘆,呈藏青色,像是真正的植株結出來的,而非煉制而成,葫蘆嘴向外噴混沌氣。
這是原始湖的祖器,為元皇赫赫有名的極道皇兵。
渾拓持著它,散發出柔和的光,在虛空中邁步,向著禁地深處走去,避過了那些火焰與人形烙印。
葉凡見狀,取出殘破的綠銅鼎,懸于頭上,手持仙劍,跟了進去,瓷娃娃等人又緊張又是期待,被葉凡施展了個法術,全都化下,被其托在了掌心。
后面,所有大圣眼睛都神光湛湛,盯著綠銅鼎,這可是傳說中的成仙器,是帝尊留下的東西,任何一個人都眼熱。
但是,沒有以人敢妄動,因為這是一個殺星,連須彌山都差點給平掉,而今若無把握,誰敢出手。
暗紅色的光焰很可怖,擁有驚世的殺傷力,綠銅鼎都被逼的發光了,畢竟那是帝血在燃燒,盡管精氣都散的差不多了。
渾拓與葉凡一前一后,有驚無險,穿行過這片魔光區,即將脫離暗紅色的光焰,避過所有人形烙印。
期間,瓷娃娃小聲提醒,道:“葉叔叔,他勸架都能死人,跟他這般進去,會不會更悲慘呀,都說他是衰神轉世。”
她雖然是在以神念傳音,但是渾拓何許人也,完全可以洞悉到,回頭露出一縷慈祥的笑:“小娃娃挺可愛,粉雕玉琢,跟我昔日的孫女很像,以后在北斗我護佑你。”
瓷娃娃一聽頓時小臉雪白,憋著嘴都要哭了,道:“我沒聽見,我什么都沒聽見,求你不要和我說話!”
“嘿嘿……”葉凡笑了又笑。
他們平安穿行過這片區域,來到了禁地最深處,立時感受到了一種更為恐怖的氣機,在這一刻綠銅鼎光芒大盛,比方才璀璨了很多倍。
“這是……”連渾拓都震驚了,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