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烏師兄,如今咱們青城派的地位可不比以前了。”
當行云挑著柴從后山回來時,正看到自己的師父和那木蓮子坐在一起喝酒,行君則在一旁隨侍。
木烏道人見了行云回來,招呼道:“怎么砍個柴砍那么久?快過來一起吃飯。”
行云應過,將柴放好,又將自己烤好的那只野兔拿了出來,孝敬木烏道人道,“師父,這個是徒兒剛才打來做好的,您來嘗嘗鮮。”
木烏道人見了,點頭笑道:“好,好,也給你木蓮子師叔和君兒嘗嘗。”
木蓮子接過木烏道人撕下的一條后腿,咬了一口,不由大贊道:“妙!師兄啊,你徒弟的手藝竟比你還要強!想來平日里沒少享用這好口福吧?”
木烏道人聽木蓮子說行云比他的手藝還要好,也不生氣,黑黑的臉上反是露出一絲笑意,對木蓮子道:“覺得好吃就多吃,回頭讓云兒多給你做點,這些年你在外面也是受苦了。”
木蓮子聞言笑道,“這可是師兄你說的啊!你這大廚徒弟我可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行云沒想自己剛一回來,只是孝敬了一只烤兔,卻又為自己拉了來一個食客。
聽木蓮子如此一說,木烏道人立刻便是接道:“可師弟你也不能白吃我徒弟的好東西吧?今后我這兩個徒弟的武功,你可要多幫忙指點指點。
別人也許不清楚,但師兄我可是知道你的底細,這木字輩里就屬你的根骨最佳,這十幾年來,你的修為一定大是了得。”
木烏道人抿了口酒繼續道:“老師哥我武藝雖然差勁的一塌糊涂,但見識還是有的,自家情況自家知,行云和行君在我手里算是糟蹋了,但沒辦法,咱青城門派的規矩就是各教各的。”
說著木烏道人的眼睛似乎有了一絲霧氣。
行云和行君見木烏道人如此關心自己,感動非常。他兩個雖知這木衲少言的師父很疼愛自己,自己也很是孝順師父,可畢竟看到其他師兄們不論如何都算是一個個練武有成,而自己的武功卻一塌糊涂,要說沒有點怨言,卻也不可能。
可沒想到的是,今日師父竟說出如此話來,木烏道人對自己徒弟的關愛之情令二人起身同聲道:“徒兒只求在師父身邊服侍師父一輩子就心滿意足,絕不做他想。”
木蓮子看到這一幕也是感慨萬千,他小時候是木烏道人照顧長大的,木蓮子與木烏道人的感情并不只是普通師兄弟那么簡單,而木蓮子被罰下山是不被允許收徒的,所以至今木蓮子一個徒弟都沒有。
“我這次只是特赦回山,能不能收徒還要另做打算。”一想起無心子師叔那個棺材臉,木蓮子就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收徒無望了,再看了看行云和行云,木蓮子連想都沒想的就立刻答應道:“師兄的徒弟就是我木蓮子的徒弟,師兄放心好了,雖然行云和行君他們都錯過了打根基的最好時機,但師弟我有辦法,再怎么也不能讓師兄的徒弟在同輩間抬不起頭來。”
見木蓮子做了保證,木烏道人笑了,行云和行君也開心的不得了,畢竟師父剛才說過木蓮子師叔那么厲害,那做他的徒弟一定不錯。
行云當下也不覺得給木蓮子做菜累了,如果能讓木蓮子高興,對自己和師弟來說都是好事。
二人當即謝過木烏道人和木蓮子,行云則去一旁廚房里做了兩道小菜,行君也是一反常態,大為殷勤的招待起木蓮子來,一時席間熱情似火,令木蓮子大嘆做人好生現實。
當行君給木蓮子和木烏道人滿上酒后,問木蓮子道:“師叔,您剛才說青城派的地位可不比以前,是怎么回事?”
木烏道人聞言也是放下酒,看著木蓮子。
木蓮子嘆道:“大家都知道咱們青城派是武林中的名門大派吧?”
見行云和行君同是點了點頭,木蓮子笑著問到:“那你們可知道這天下門派之中,稱的上一流的都有那些?”
行云和行君很小就上了青城,這么多年也沒與外界聯系,和其他的師兄們處的也不好,平時聽的不過都是些只言碎語。
老師父則是少提武林中事,所以這二人知道的不多,行云和行君互相望了一眼,由行云答道:“我們知道的,在咱們四川自然有峨眉和唐門,其他的還有少林、武當、崆峒、華山、點蒼……其他的,弟子就說不上來了。”
行君亦是點頭道:“弟子也說不出更多了。”
木蓮子笑道,“這不怨你們,以后有時間我會具體給你們講的。”頓了一頓,木蓮子扭頭對木烏道人言道:“師兄你看咱們青城現在如何?”
木烏道人臉色有些黯然道:“這是咱們師兄弟之間閑話,說句實在的,青城如今可是大不比以前,當年師弟你的爺爺微霞真人他老人家在的時候,青城派與少林武當都可平起平坐!但是現在。
無陽子師叔他們雖然都是絕頂高手,可是木字輩的就不好說了,而行云他們這輩的,除了行劍有些出息外,其他的實在是一般的很。”
木蓮子敲了敲碟子,嘆道:“師兄你說的對!青城派目前雖說守成沒什么問題,但別人不是都停了等你!師弟我這十二年里流浪江湖,各門各派的變化和進步可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頭。
行云他們這一輩的,其他大派都有了魂級高手!更不要提你我這年紀的,青城實是落于人后!名門之間,只有實力最是重要,如果師叔這輩一去,我青城再沒了高手,可就危矣!”
木烏道人問道:“掌門他們如何說?”
木蓮子一臉的無奈,苦笑道:“掌門到是沒說什么,但無光子師叔卻說我危言聳聽,師叔說他掌管青武大殿,統督青城武習,青城和其他門派的強弱他自己心里有數。”
木烏道人嘆道:“無光子師叔的為人是比較固執,而且木蓮你說青城的武學落于人后,不就等于在說無光子師叔無能嗎?他自然不會高興。”
木蓮子不忿的把酒倒進嘴里:“可他的固執是在害青城!”
看到桌子上的酒已經空了,行云起身重新拿了壇酒來,拍開泥封,給木蓮子斟滿,不解的問到:“那還有其他的師祖在的吧?他們怎么說的呢?”
木蓮子酒到杯干,吁了口酒氣,這才緩了下來,搖頭道:“無心子師叔掌刑律,身份所限,很少過問派中之事,其他三位師叔,無明子和無塵子都是聽無光子師叔的,無華子師叔年紀太小,說話沒什么分量,不過無華子師叔到是贊同我的說法,只可惜沒什么用處。”
正說到這里,突然間木蓮子停口不語,抬頭看了看門外,木烏道人和行云行君心下疑惑,一起扭頭看去,卻是什么都沒發現。
就在行云正要開口相問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把好象公鴨兒般的聲音響起:“木蓮師弟回來了也不說見見我這個大師兄?好生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