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蘆以養道德姿(二九五章)
因滿山的竹林便似一柄柄的利劍倒插其上,而得名劍
明非先生引著行云上山,順便指點這島上風景。
海外一座孤島,卻是生了滿山的翠竹,這讓行云備感親切,不過舉目四顧之下,卻發現此景雖美,可卻罕見人跡,行云不由的嘆到:“這島上山間的樓閣還算不少,可卻沒有幾個人,常聽人說這飄渺天宮的人不多,可也未曾想竟是如此冷清。”
明非先生聽了笑到:“朋友有些誤會了,飄渺天宮人雖少,可也沒有少到如此地步,他們大多是去尋了地方苦練武功罷了,飄渺天宮的武功最重內力修煉,所以平日里,半點時間都要利用起來,朋友自然看不到什么人了。”
行云聞言,想到了飄渺天宮的那著名的百練平天,暗里點了點頭。
便在此時,明非先生指了峰間高處的一處草蘆,笑到:“我師尊便在那里。”
行云順著明非先生所指,確見有一草蘆那在半山靠上之處,這插天峰,越向上,越是陡峭,那草蘆已經是建到了山峰的極限之處,再往上雖還有數十丈的距離,可卻是再無平整之地了。
至于那些飄渺天宮的建筑大多是在半山之下。
看那德皇所居的草蘆,行云突然想到了同在這島上的天命與飄渺天宮的主人,這二人雖然剎那都想見見,可自己卻不認為能有什么機會見到,不過打聽一下到不為過。
“飄渺天宮的主人自然是住在飄渺天宮之中,只是不知那天命住于何處?”行云想到這里,當下問了。
明非先生答到:“天命在那峰頂之上,接天之處,自從來了這里,數十年,從未動過。”
行云望去,這插天峰陡峭之及,到了那峰尖后,似乎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落足之地,更是不房舍,“那天命如何在上面住了幾十年?”行云有些不解。
見行云有些詫異,明非先生解釋到:“插天峰最高處還是有個丈來闊的地方,只是從下面看不到而已。
不過那也并非平地,相當的不平整,而那天命又不要人為他搭個棚子,當然,這是聽人所說,我并沒有去看過,因為天命自從到了這里,便一直在那住著,不論風霜雨雪,除了固定時日有人送些飲水食物外,任何人都是不能接近的。”
二人腳快,話正說間,那草蘆已快到了,站在外面,明非先生笑到:“朋友可以進去了,我師尊就在里面等候,明非還要趕去江西調解那忠義門之事,就不多做停留了,朋友如果想要離去,到時自有飄渺天宮的人來相送。”
行云聞言點了點頭。
行云近些日里心下一直有個念頭,如果這次武當真的和江西的忠義門鬧翻了臉,起了沖突,那反是會讓江湖人認清他們的面目。可行云也很矛盾,因為那樣的結果就是江西眾多的小派會遭無妄之災,行云并不愿意看到。
所以明非先生急著要離去,行云也不做阻攔。
再去看那草蘆,在山下時到不覺大,可近了再看越也不小,站了在門外,行云高聲到:“德皇老前輩可在否?”此時的他早已將面遮了住。
德皇,行云曾經想過很多他的樣子,仁厚的長者,威嚴的強者,不有而足,此時他便在自己的眼前。
只見德皇身長形闊,便是坐在椅上,也不比常人矮上多少,雖然年紀已是百十開外,可卻仍然面色紅潤,一眼望去讓人大感慈祥和藹,可卻又隱隱透露著威嚴,一身淡青色的長袍,更顯古樸淡雅。
仁厚,威嚴,甚至是淡雅,這些特質全都糅合在了同一個人的身上,行云想過德皇許多的樣子,確實沒有想到這個老人竟然全是擁有。
德皇見行云看著自己,有些楞了,當下微笑到:“小友請坐。”
行云聽了這稱呼,有些覺得不對勁,可轉念一想也就釋然,自己這奔雷劍的樣子不過四五十歲,對自己的實際年齡來說,算是大了,可在一百多歲的德皇眼中,確實是“小友”了。
只見德皇微笑著打量著自己,行云突然臉上一紅,自己此時遮著面孔坐在德皇的面前,起碼這禮貌上可就虧的太多了,而且明明白白的告訴人家,自己有問題,需要遮掩什么。
行云的臉雖然遮了住,可卻并沒有遮住眼睛,他的尷尬,全映在了眼里,德皇見了,微笑到:“小友大可隨意,不必過于拘束,要說起來,這里很久沒有外人來
間一久,老朽在這禮儀上恐會有些疏忽了,小友可不
德皇謙虛,行云忙到不敢,在這個老人的面前,行云大感壓抑,雖然那德皇一直在微笑,可行云卻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向自己,也許那是心理上的,也許不是,行云分辨不出。
德皇繼續說到:“小友千里而來,也未得歇息,所以老朽便開門見山,此次邀來小友,為的是兩件事,這第一件便是那金剛門一案,雖然小友當日在銅仁已是將經過都說了,可老朽還想再聽一遍,畢竟他人轉述,恐有遺漏,不知小友可否再詳細的敘述一遍?”
行云既然來了,當然就做好了這個準備,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德皇要說因為兩件事要找自己。
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行云將那日的經過重復了一遍。
德皇在旁聽的仔細,待行云說完,德皇閉目沉思了片刻,再睜了開眼,對行云笑到:“這經過到與小徒傳回的無甚么差別。”
看了看行云,德皇繼續到:“此事老朽當是相信小友的義舉,至于那幕后之人,恐怕不容易拿到,那人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懸賞,自然已經想好了對策。不過此事影響之惡劣,自然不能便如此簡單揭過,待小徒弟協調了那江西一事后,便要他去著手詳細調查,然后聯系各大派,在各省追查下去,定要給武林一個交代,雖然老朽多年不履江湖,不過想來這個面子,他們還是會給的。”
德皇要出手調查此案,行云自是高興,只是讓那些大派一起協助,行云卻是大有疑慮:“讓他們協助?那會有幾分公正?”
想到這里,行云的懷疑也是映到了眼上,德皇見了,問到:“小友可是對老朽的安排什么異議?旦說無妨。”
行云見德皇如此說,當下也就直言到:“此案中,嫌疑最大的應是點蒼和武當兩大派,如果要大派門一起協助調查,恐怕……嘿。”
畢竟有些話,當著德皇的面,行云還是說不出來,不過這其中的意思,已經點到了,德皇自然立刻便明白,當下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反是微笑到:“聽我那徒兒所講,小友似乎對大派的成見甚深,那依小友之意,此案應該由何人相助呢?”
德皇這一問卻是令行云一窒,心下暗到:“對啊,這江湖中有能力查這一事的就只有那些大派了,可偏偏他們又有嫌疑,這要誰去查呢?顯然只憑明非先生的一人之力肯定是不夠!”
行云想到這里,更是堅定了要萬劍宗出山之念,這江湖太需要一股可以抗衡大派的勢力了,否則便是更多的金剛門出現。
見行云沒有說話,德皇又到:“就算點蒼有了嫌疑,還有其他大派可以從中協助。”
行云聽了眉頭一皺到:“前輩真的如此相信那些大派?前輩六十年前與天命的那一戰的起因是什么?是誰挑撥的天命去滅了丹霞派滿門,難道前輩不知?他們又怎么會還的了金剛門一個公道?”
行云沒有想到德皇竟然如此信任那些大派,當下脫口而出,可話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畢竟那德皇為了天命不再為禍武林,舍了六十年的光陰來約束于他,這樣的行為足對得起這個江湖了。
德皇聽了行云之言,忽然沉默了一刻,然后嘆到:“小友對他們的要求有些高了。”
行云本在后悔自己剛才的言語,可此時聽了德皇如此說,心下一陣不滿,當下到:“不是我對他們的要求高了,而因為他們是正道表率!他們要是普通門派倒也罷了,可他們既然號稱是正道名門,就要行正道之事,那怎么算是要求的高了?為了怨恨或者利益,便可明里暗里屠戮他人滿門,這還算什么正道?這要求高么?”
越說越是不忿,沒有想到德皇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完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行云只覺得這德皇與自己想象中的大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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