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禪師一席勸二四七章
實是在奇怪,心中暗到:“莫非這個梵凈宗的掌宗是?要不為什么會勸我離開?”
不過就算他是假的也沒什么,行云到不擔心他將剛才的話泄露出去,自己今天在這里說了,為的就是要把這弄的天下皆知,好讓武當沒了借口去找銅仁幫的麻煩。
行云正想間,那元竹大師到:“施主此舉實在是欠缺考慮,就算真的如施主所說,是施主殺了那些真正的惡人,又如何?”
“又如何?”
行云一楞,暗到:“這是什么意思?”
那元竹大師見行云眉頭皺了起來,顯是不很明白,便到:“就如施主所說,但是施主可有證人證明?誰人能證明施主將那些惡人殺的盡了?誰人能證明那個徐征生不是殺害金剛門弟子的兇手之一?”
這一連串的問題,行云全是沒有想過,可那元竹大師問的也是在理,不禁暗到:“我要怎么才能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此時行云完全想不出好方法來,正自懊惱間,那元竹大師又到:“施主就這樣去了,恐怕不只沒有什么作用,反是會害了你,施主如此做,明白是在拆武當的臺,恐怕到時他們將施主你認做兇手的可能更高一些吧。
就算往好了想想,他們也可以將施主當做瘋子不加理睬。
行云實在聽不下去了。當即怒到:“他們敢!如果他們真地敢如此妄為,我便替天行道,給他們一個教訓!”
行云很少說出這樣的話來,想是氣極。
那元竹大師到:“貧僧不懷疑施主有這能力,只要此次幾大門派不遣太過厲害的人來,恐怕施主最起碼是不會怕了他們,可施主這樣等于是和九大門派結下了冤仇啊,與九大門派做對。是個什么結果?施主你難道不清楚?”
行云并不太擔心這些,因為有這易容,誰也認不出他來,以行云現在的武功,雖然不能再使用聯劍術了,但雙修的妙用不只是聯劍術那么簡單。就如同與葉仇一戰,雖然葉仇的武功是劍罡級,但也不會只幾招便被行云擒下,而行云之所以能如此輕松做到,便是靈活所至,將需要掩飾的玉虛功運到足下,提升速度來配合自己的劍法,這則是雙修地另一種顯現。
兩股真氣,如何運用搭配,行云漸漸的有了心得。所以雖然不能使用聯劍術了,但行云的心中卻仍然有底。就算武當有魂級高手隨行,行云都不在乎。原因就在這易容和武功之上,武功是實力,而易容則掩飾了自己的身份,不會拖累了他人,行云之所以顧慮的多,便是總怕牽連到他人。
行云正怒間,忽然看到那元竹大師正在微笑著看著自己,猛的醒悟到剛才自己一怒之下。竟是忘記了去改變語調,當下站了起來!
那元竹大師忙伸手安撫到:“施主不必驚慌。貧僧早便看出施主易容過,請放寬心,貧僧絕無任何地惡意,就算貧僧知道施主易容過,也不知施主的真面目啊。”
行云一想也是,自己重要的是掩飾住行云的身份,其他的到也無所謂,不過此時卻是心生警惕,暗到:“我還是太過年輕,竟然控制不住情緒,連聲音都忘了裝扮,而那個和尚也不一般,竟然早便看出我易過容?”
想罷,立即沉聲問到:“大師是怎么認出我易過了容?”同時心中也是想知道那答案,暗到:“這要是十分熟悉自己的人,比如木烏師父,行君師弟或者思蓉他們認出自己,到還有情可原,可這梵凈宗的掌宗又不認識自己,他怎么看出的破綻?”
那元竹大師看了看行云,微笑道:“你的易容很是高明,貧僧也是直到聽施主講述到金剛門的時候才確定了地,只是驚訝施主的年輕。”
行云問到:“我地破綻在哪里?”
元竹大師到:“眼神,施主在講述金剛門被滅之時,你的眼神卻與年紀大不相稱,那時貧僧才開始認真留意,直到施主忘記變聲,貧僧才完全地確定下來。
貧僧平日里度人,便要先會觀人,所以施主不用擔心,沒有多少人能看出施主的破綻來的。”
說著又嘆到:“而且這也沒有什么,施主易容應該只是為了遮掩身份,這樣容貌的魂級高手,江湖上并沒有什么傳聞,所以就算天下人都知道了施主易過容又如何?
對施主究竟是誰,貧僧并不想知道,不過從施主講述金剛門被滅時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施主心懷正義,這也是貧僧為什么信了施主的一面之言的原因。”
聽到這里,行云心中塌實了不少,暗到:“我說這個和尚怎么會想的如此之周到?看來還是我小看人了,能做一派之長,自然不是尋常人。這個元繡大師并不像他表現地那么簡單。”
那元竹大師繼續說到:“可就算是貧僧信了,也沒有什么用,因為施主面對的不是梵凈宗,而是武當。
武當、娥眉,唐門,他們為什么而來,貧僧自然清楚,不過有些事是明知發生卻也避免不了地,力量的差距太大,梵凈宗心有余而力不足。”
頓了一頓,看了看行云,那元竹大師嘆到:“所以施主聽貧僧一句勸,還是莫要管這事的好,金剛門不過是個借口,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施主去了也是白去,只能為施主惹下無數后患。”
行云心下雖然對武當他們的反感又是深了,可卻著實佩服眼前這位元繡大師,當下恭聲到:“多謝大師關心。”
行云來此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親眼見這幾個名門是否真如萬劍宗所說的那樣不堪。現如今還沒有到銅仁,便是得了這元竹大師的勸告,行云的心更加沉了,不過不論結果如何,這一趟卻仍是要去的,就算元竹大師說的再是有理,行云也要親眼見見。
行云既然下定了主意,便不會更改,不過心中仍有些疑惑,開口到:“那大師身為梵凈宗的掌宗,梵凈宗又是九輔之一,難道就看武當在貴州如此胡來?
大師雖然確實慈悲,對我這個素不相識之人也好言相勸,可那被冤枉的銅仁幫門下,大師又做何感想呢?救一人也是救,這不是大師說過的話么?”
行云此時也不再掩飾嗓音,一個少年的聲音配合著那個病漢樣子,很是怪異。
那元竹大師被問的頓了一頓,停了住,好一會才雙手合十到:“施主教訓的是,貧僧太顧那武當勢大,卻是忘了我佛教誨,阿彌陀佛。”
不過行云話出了口卻也有些后悔,這個元竹大師心地善良,行云擔心的是自己這幾句話將梵凈宗拖了進來,要是連累了梵凈宗,那可就不好了,行云想保銅仁幫無事,卻也不想將梵凈宗拖進來,畢竟外人不知,可行云心里清楚銅仁幫背后有萬劍宗,這忙怎么也不能要別人去幫。
從這個元竹大師身上,行云感覺到梵凈宗這個門派也許真的像外面所傳的那樣慈悲為懷,所以將那些出家之人拉進這場爭斗中,也不是行云所愿。
丹霞派,萬劍宗,這些都是榜樣,真的觸到了九大門派的利益,十個梵凈宗也不頂用。
行云已經漸漸開始以惡意來揣測九大門派了,雖然他自己還沒有覺察到。
想到這里,行云當下忙到:“大師還是三思后行,是我多口了,九大門派不比其他,他們既然要來貴州,自然就不會輕易放棄,梵凈宗乃清凈地,少沾染了這俗世的污濁為好。”
聽行云這么說,元竹大師微笑起來,從行云的聲音可以聽出他不過是個少年而已,但是武功卻如此了得,這已經很讓人驚訝了,更何況如此武功,心地卻還難得的純良。
元竹大師微笑到:“梵凈宗修佛本就不是為了避世,要度世人,自然要入世,尤其在這江湖中,梵凈宗就算是像獨善其身,也不可得,這次九輔,梵凈宗本就沒有爭取,到是九大門派硬加上來的,世人皆以為梵凈宗得了天大的便宜,其實這其中明眼人自會看透幾分。”
說著,看了看行云到:“反是施主,武功既強,心地又好,到是與這江湖紛爭離的遠些才是。”
行云見說來說去。這話又回了原處,這個元竹大師仍然是在勸自己離開,當下一笑到:“多謝大師地關心,我來這里,也有我的理由,武當真要是如此肆意妄為,自然與人會給他懲罰,所以實在是有違大師的好意了。”
說罷。站了起身,行云笑到:“管他三派來了多少人,如果他們真的如此不公,那我就要給他們個教訓,讓他們知道這江湖并不是他們可以隨意左右的!”說罷豪氣頓生。
行云所說的教訓和懲罰,不只是說他這幾日后會親自出手。更有借助萬劍宗維持正義的意思在其中,只不過元竹大師并不知道那么許多。
那元竹大師忽然覺得眼前這人變的氣勢如虹,也只當行云對他自己地武功有信心,卻是沒有想到其他,當下也只好搖了搖頭,元竹大師不是不想繼續卻說行云,可行云如此執意,他也沒有什么辦法。
更何況他也要趕回梵凈宗,不論這事梵凈宗站在何等的立場之上,總是要出面的。名義上梵凈宗是掌管這貴州的九輔,武當他們都是客人。而元繡大師是梵凈宗的掌宗,自然不能少了他。
如此一來。元繡大師也沒有什么時間來勸說行云了,而且行云的武功他是見過地,就算是面對三大派的來人,自保也是沒問題的,所以安全上確實不用擔心,唯一可慮的只是這麻煩一旦惹上,便再難擺脫了。
元竹大師也只好雙手合十到:“阿彌陀佛,那施主可要小心謹慎。尤其是著易容,不是安全之地。千萬不要除去,否則一旦被人發現真面目,那便是麻煩了。”
行云知道元竹大師是好意,當下笑到:“多謝大師指點。”這話說的時候,已經換回了那沙啞的嗓音,行云知道自己這次露了馬腳,好在是遇到了這個梵凈宗的掌宗,否則也是麻煩了。
當下暗自警惕。
既然話已至此,自己也不想再牽扯上梵凈宗了,行云此時便沒有什么理由待下去,指了指床上還在昏迷不醒的葉仇,問到:“大師您看這個人該怎么辦?”
元竹大師看了看,說到:“這位施主知道施主你參與了金剛門一戰的事,如果醒來,則更添變數,這幾日里也只好先委屈他了,貧僧想先將他接回去,好好規勸一番再做打算,不過也不能久留于他。”
說完頓了一頓,對行云到:“這位施主畢竟是飄渺天宮門下,飄渺天宮的主人對自己門下極是回護,這點可是江湖遍傳,施主可要當心些個,雖然飄渺天宮少理江湖俗世,但他們卻是能與少林武當并駕齊驅地大派,實力之大,一般人很難想象,加之又是神秘的很,所以很難提防。”
行云對此有過體會,當年肅州時,就算裴悲和他地師妹已經被逐出了師門,可裴悲的師妹死后仍然要被接回飄渺天宮,那飄渺天宮地主人對門下的回護,由此可見一斑了。
而且那個滿臉是字的怪人就好象平空冒出來一般,行云到現在都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這神秘二字也是當得。
當下心中暗到:“怪不得常有人說在江湖中少管閑事,殺了那些賊子,竟然能扯出飄渺天宮的門下來,當真是意想不到。”
不過行云這只是感嘆,卻不會為自己做了這事后悔,心到:“如果這事再發生一次,我仍是會這么做!否則這江湖豈不成了惡人當道?”
看了看天色,已經晚了,但是行云心下越發的擔心武當他們會早到,當下便要告辭,抬頭看到元竹大師身上那破破爛爛的僧衣,眉頭皺了一皺,暗到:“這位掌宗恐怕身上也沒有幾分盤纏吧?”
當下拿出片金葉子到:“大師似乎是全憑腳力趕路,此時再加上這個葉仇,恐怕行起來多有不便,這里有些銀錢,大師可以雇輛車馬,回去也方便快捷些。”
元竹大師雙手合十,微笑到:“施主實乃細心之人,不過梵凈宗還是有些資產的,只不過不會用到無意義地事上,勞煩施主費心了,貧僧自有辦法。”
行云聽了,知道元竹大師不想接受,當下也不能硬塞給他,只好告了聲辭,退了出去。
出了客棧,將自己的馬牽了出來,奔鎮遠而去。
注1:鎮遠是個古城,在黎平西北,書中地名方位,除了個別虛構外,大多可以在地圖上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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