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細膩,平易近人,甚至有些幽默,焉以謝給綠水仙子的感覺就是如此,如果不是他曾經讓柴人賦來抓綠水仙子以及擊敗木蓮子使得行云和他們師父失散的話,眾人對焉以謝也不會有什么芥蒂,不過在到雷州之前的這些天里,焉以謝仍然給眾人留下了不錯的印象……除了成漸霜,一直冷冰冰的敵視焉以謝外。
到了雷州,就可以坐船出海直奔崖州或者到更近一些的瓊州后由陸路而行,不過那段陸路相當的難走,險山惡水,且地處偏遠,還不如一帆直下崖州來的暢快,當然前提是因為眾人最少都是劍罡級的修為,不怕會暈船,否則長時間的行船可就是受罪了。
來到港口,第一次看到海的人都會感嘆海的博大,腥咸的海風吹過,幾日的躁熱仿佛也被吹下去不少,不過行云卻沒有什么心情去感嘆了,因為他看到了這次出海的船。一艘很大的船。三十丈長的船身,雖然因為時間的關系而有些陳舊,但是仍然可以看的出當年剛造好的時候的雄風,尤其是近觀之時,更是如此。
就在行云感嘆的時候,一騎快馬由遠處飛馳而來,馬上騎士待到的跟前甩蹬離鞍,緊走兩步,躬身將一個小竹筒交給了焉以謝。焉以謝打開來看了看,紙上很簡練的一句話,乃是上面的意思,要其不僅不可以對行云動手,還要保證行云在焉以謝陪同期間的安全,直至他回到四川為止。
焉以謝揮揮手,讓那騎士離去,不由得覺得很是好笑,雖然不明白上面的意思究竟是因為什么,但是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自己一下子成了那個小道士的保鏢了,真是事事輪回啊,幸好里面沒有對天山劍派的事有什么指示,否則自己還真不知道是來做什么的了。
看著焉以謝在那邊忙來忙去,行云本來也不想去理會,既然人家那么光明正大的在傳遞消息,自己也不會湊上去胡亂打聽,但是行云擔心那是和自己師父木蓮子有關的消息,那可就不能置之不理了,于是上前詢問到是不是自己師父的消息。得到的答案當然是否定的。雖然說行云還是對焉以謝保持著相當的懷疑,但是自己的師父還沒有露面,按照焉以謝的說法,自己的師父應該已經沒有了危險,“也許師父是有什么事情耽誤了?”行云也只好給自己找著理由,來安撫自己的擔心:“木蓮子師父要比你有經驗的多,不用你來操心。”
沒有讓行云他們揪等,到了開船的時間。眾人上得船來,踏足甲板之上,感覺和陸地確實不同,畢竟是第一次坐船。
看著水手們解纜繩,升帆的忙而不亂,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不多時,行云終于開始了他的第一次出海。
不知名的海鳥時時略過,航行在大海之上,陣真的海風略過,船身的輕微起伏,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鮮。
“這樣的景色世上只有兩處。”綠水仙子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行云的跟前,扶著欄桿向遠處眺望著,“一處是藍色的大海,一處是黃色的沙漠,都是那么變換莫測,壯觀與可怕。”
行云看著這無邊無際的海洋,很難想象還有能和他一樣龐大的地方:“沙漠?我只聽師兄們提到過一次兩次,聽說那里確實很可怕。”
“確實?”綠水仙子沒有回頭,海風吹的她額前的面紗不停的浮動就好象她現在的心情一樣,“沒去過的人都無法理解什么是沙漠,什么是真正的可怕。”說著站直了身子,恢復了以往的溫和平靜的神情,對行云笑到:“還是先體會體會什么是大海吧,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哦。”看著綠水仙子似乎有點落寞的背影,行云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美麗的師叔會突然憂郁起來。站在甲板上吹了會兒海風,行云回到了船艙里。
這船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在船樓中有一個很大的大廳,供客人們休息飲食所用,行云進來后的感覺就好象來到了個客棧酒館似的,亂哄哄的嘈雜一片,一切還是老樣子,于是習慣的,行云竟然在這些人中搜尋起那個經常巧遇的“大嗓門”劉大力來了,上次因為遇到了焉以謝而忘記了他,結果再看的時候,他人已經不見了。
“這次呢?”行云饒有興趣的尋找著,不過結果確實令他失望的。
不過沒有劉大力的蹤影,卻不代表沒有“大嗓門”的出現,要說這江湖之中最不缺少的是什么?那么“大嗓門”絕對是其中之一,而此時他們也正是在談論著行云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丹神!
行云來到一旁坐了下來,綠水仙子和成漸霜則是回了客艙,因為船上的大堂里沒有多余的空間設置雅間,以二女的美貌在大堂里坐著一定會引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誰都不希望沒事找些麻煩,所以二女也就只好先回客艙了。至于焉以謝,則是因為紙條上的命令而不得不時刻陪在行云的身邊。這一行動讓行云很是煩惱,在行云看來,不知道為什么,那個焉以謝自從看過騎士送來的紙條后就一直跟著自己,比以前還要夸張。
但是多想無益,行云也不想去開口打聽焉以謝謝拿到的紙條上寫的究竟是些什么,導致他這么纏著自己。索性拋開煩惱,隨他了,因為行云已經被船客們閑聊的內容給吸引住了。
“丹神他老人家最近改了稱號了。”一個不到五十歲的中年船客說到,曬的黑黑的一張方臉,身上的衣服并不寒酸,但是卻好象多年沒換洗過一樣,皺巴巴的看著讓人極為不舒服。方臉一邊說話,一邊不時的把眼睛朝行云這邊瞄一下,他當然不是在瞄行云,而是在看焉以謝,焉以謝的樣子實在是太醒目了,醒目的超過了行云的那個雙劍造型。因為背負雙劍只是對武林中人來說怪異,對于普通人來說,帶一把劍和兩把劍沒有什么區別,但是焉以謝的樣子就實在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所以這個大廳里的人其實都是很在意焉以謝坐在一盤的,但是又要不顯露出自己對男色的注意,所以這大堂里的氣氛很是有些怪異,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聊的熱鬧,看似很投入,但是卻總有人“不經意”的把目光往這邊掃一下,看的行云心下暗笑。而焉以謝卻是一幅習以為常的樣子,這樣看他的人多了,從小就是如此,他早就習慣了,至于要是有人想動動手腳,焉以謝更是不在意,魂級高手怕誰來的?
大廳里的眾人聽到方臉的話后,都是被引出了興趣,其中一個干瘦干瘦的人接口到:“丹神他老人家改什么稱號了?”對于在海南這一帶討生活的人來說,可能不知道當今皇帝是誰,但是丹神的大名是一定知道的,因為在當地,丹神完全是一個神話似的人物,人們都在相傳丹神其實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在這里煉丹的,甚至還有人塑像膜拜,不一而足。
方臉看了看眾人期待答案的目光,摸了摸自己唇邊的胡子,在眾人快要按乃不住的時候方才說出了答案:“他老人家改稱南山孤老。”
眾人均是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什么?丹神他老人家為什么改這么個名字?”就連一旁輕搖折扇看熱鬧的焉以謝都來了興趣,和行云一起等方臉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