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聲中，華新攥了攥拳頭，忽地啞然失笑。這些同學，雖說刻薄了點，但內心卻不見得有什么齷齪卑鄙。年輕人，精力過剩，自然會想方設法找事來玩，自己不也這樣嗎？想到這里，他又心平氣和起來，干脆配合地自嘲道：“睡覺我所愿也，傅成遠你回答正確，加十分。”
傅成遠倒不好意思起來，他沒想到華新有如此氣量。雖說上次舞會，那費剛也表現出了氣量，但由于他死纏爛打泡妞的德行名揚全校，所以大家非但不欣賞，反而更覺得他臉皮厚。可這個華新除了學習不認真外，并無什么劣跡，自己這樣嘲笑他，倒真是過分了。于是傅成遠訕訕地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玩笑開過，繼續睡覺。”華新打了個呵欠，居然又趴在了桌子上。眾人為之愕然，這家伙晚上去做賊了還是咋滴？其實華新自己也覺得疑惑，迷迷糊糊地想：我最近越來越愛睡覺了，這是啥時候開始的？好象就是給沈老透視以后的事。
洪光明對這個憊懶至極的家伙也是無可奈何，只好繞過他繼續詢問。其實這種校級的運動會，都是系里組隊，本來沒有班級的什么事。但南天大學有個傳統，除了系里統計成績外，每個班級獲得的名次總數還要另外計算，最后成績最好的班級成為“年度明星班”。對于空虛無聊，只恨沒東西可競爭的大學生們來說，這可是很值得一爭的東東。
讓洪光明失望的是，鼓動了大半天，報名者還是寥寥無幾，再經過系里的選拔，能不能有人出線都難說得很。不過熊猛這家伙信心十足，一再吼叫：“有我出馬，除金牌外統統不要，你們就瞧好吧。”
熊猛響亮的吼聲里，華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他剛買的手機正在振動，是林澤南的。
“華新，沈老的班機半小時后到江城。”
“好，就到。”也不知林澤南是怎么鼓吹的，這沈老幾乎是無保留地相信了自己，急匆匆地飛回去交代了工作，馬上又飛回來等待治療了。不過還算他有眼光，不找自己的話，只怕永遠都找不出原因來。要知道現有的儀器如X光、超聲波等，都是通過組織密度對比等來診斷，而他異常移位的都是正常組織，不存在密度的變化，自然沒有哪種設備能夠檢查出來。
這次沈老帶來了他的私人醫生方老，一個和魯老一樣老的老頭子，氣度從容，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胡秘書偷偷告訴華新，這個方老可不得了，據說不少老首長都把他待若上賓，他跟沈老純粹是朋友交情，不然除了那些指揮部隊打過日本人的老家伙，誰也請不動他。
這樣的醫生，豈非國內真正的權威了？就是他要看我為沈老治療？華新有點緊張。但是面對方老的詢問，說起醫學問題時，華新登時恢復了平靜，侃侃而談：“《靈樞·小針解云：神者，正氣也。精氣乃人體之根本，功能固攝臟腑、津液。沈老脈象氣血兩虛，垂垂而動搖，可知其氣機升降失據，故而迫血妄行、腎元不固，倘若不及時處理，恐預后不佳。”
方老連連點頭：“言之有理。你我所見略同，只是此病頑固，我深覺難以下手，西醫也無辦法，不知你準備如何治療？”
華新暗笑：本來就是為對付你的詢問特意編的，引經據典而又籠統，不說細節，當然是言之有理。總不能告訴你，實際上我都看到了，因為年老元氣不固，加上沈老濫服大補藥物，推動氣血妄行、組織移位才致病的。至于治療嘛，其實也簡單，只要以平補法下針，配合藥物調節，等沈老自身元氣恢復，即可緩緩糾正異常移位。
不過對外可不能這么說，保留神秘感大有好處，起碼沈老這里還可以小敲一筆竹杠。看他這么有錢的樣子，根本花不掉，不敲白不敲。我敲來是用于打破韓日的壟斷，也算沈老為祖國的中醫藥發展事業做了貢獻。華新正容答道：“信則治，不信一拍兩散。治療方法乃家傳秘術，請恕我保留一二。”
方老被噎得干瞪眼，只好對沈老道：“華醫生醫理精熟，對你的病情分析得當，就請他試試吧。反正他是針灸，即使無效，也不會有什么副作用。”
這次輪到華新噎住了，敢情還是不信任我，只怕那最后一句話，才是你方老的心里話。一切讓事實說話吧。
病去如抽絲，按照華新的治療方案，第一療程就需要一個月。按理方老不可能在這里陪同，他卻氣定神閑地道：“剛好，我去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那里住一段時間，敘敘舊。”
華新暗罵可恨，有這么個高手在這邊，話就不能隨便亂說，治療成本也就難以隨意夸大，敲起竹杠來大為不便。不過方老說起老朋友的名字后，華新立即有了主意。
“原來您的老朋友是魯老。他正在進行一項了不起的研究，您應該去看看。”
正如華新所想，方老一看就被吸引住了。魯老的目標確實驚人，已經取得的成果也頗為可觀，事實上對華新的經絡改造就是成功的，要不是他不達目的不肯公開，只怕早就轟動醫學界了。于是兩個老頭子開始埋頭苦干，華新也就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
“呃，沈老，你的病比較特殊，為你治療的針，都需要每天以特制藥水浸泡。這個藥水，主藥是××山懸崖邊特產，N年才出一株成品，采摘極為不易；引藥是……，總之極為貴重就是。本來我也不應該說這些，只是……。”
哪還用他說完，沈老立即簽了支票：“怎么能讓華醫生你為我墊錢，還需要什么，盡管跟我的秘書說就是。”
林澤南看著那支票苦笑：這家伙，真是見錢眼開，敲完自己還不夠。他開始懷疑這么個貪婪的家伙，是不是真的配得上玉兒，不過看玉兒那情形，怕是由不得自己這個當老子的做主了。
張德只要沒事，就跟屁蟲一般跟著華新。他悄悄地問華新：“你小子要這么多錢干嗎？”
“泡妞經費。”
◎§＼※＾＃№※，張德暈倒。
注:日韓確實壟斷國際中藥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