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無法回應各位的期待真的十分抱歉！”
柾木天地實在是受不了這么多人期待的眼神，非常痛快地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這樣啊……”
期待沒有得到回應，所有獸族首領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在他們印象當中，馮侃以及他所帶領的那些伙伴都已經接近無所不能了，卻從沒想過事實上包括馮侃在內所有人其實都是和他們一樣的普通人。
沒有人出來做主，他們現在仿佛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固守這個陣地似乎就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了。
“所謂優秀的軍隊……”
這個時候巴拉萊卡緩緩走入眾人之中，曲線分明的身影被明亮的火光一照在地上投下一片搖曳的陰影。
“……就是能夠正確領會指揮官的戰略意圖，認真貫徹指揮官的戰略意圖并能夠確實準確地完成根據該戰略意圖所擬定的戰斗任務的軍隊。”
她的出現讓現場整個氣氛都為之一變，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她前進方向上面的人紛紛讓開形成一個開闊的通道，那情景就像十誡當中將紅海一分為二的摩西一般。
“這樣的軍隊是任何一個軍事指揮官都想要的。那么現在——問題來了……”
巴拉萊卡穿過人群在他們正前方站定，高大卻又嫵媚的身姿沉穩地滲透出一股讓人無法逼視的氣息——那是稱之為“鬼氣”也不為過的氣息。
“要創造出這樣的軍隊所依靠的究竟是誰？”
緩緩抬起的眼眸微微閃現著銳利的精光逐一從在場的每一位獸族首領的臉上掃過，此時的原蘇聯女軍官就如同一把無堅不摧的鋒利長劍。
面對這樣的巴拉萊卡。所有獸人首領都感到一股寒氣自脊背一路上升至腦髓，不約而同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口水。
巴拉萊卡所提的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要組建這樣的軍隊其關鍵就在于優秀的中下級軍官團體，以目前這里的情況來說，指的就是在場的這些獸人首領們。
“上級可以給予指示，下級以及參謀人員也可以給予建議，但是在第一現場第一時間做出判斷和決定的是你們，如何在最少的消耗的情況下完美完成配合整體所必須完成的任務以及在任務執行當中做遇到的各種突發狀況的應對是你們需要考慮的問題——關于這一點，我想不會有人反對把？”
一邊說著，巴拉萊卡把視線投向了由立體影像構成的狐族老人。
老人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微微地笑而不語。
這是認同她所說的話的證明。雖然老人并不認識巴拉萊卡，但是巴拉萊卡身上那遮也遮不住的職業軍人的氣息讓他輕易地選擇了認同。
獸人首領們都頭扭向其他方向，沒有人與巴拉萊卡對視，雖然他們在心底深處已經認同了巴拉萊卡所說的話。但是因為之前首領們的獨斷讓桑塔聯軍陷入絕境之后又在馮侃一行人的幫助下穩住陣腳。更在巴拉萊卡的活躍下見識到指揮藝術的只鱗片爪。使得這些原本心高氣傲的獸族勇士們都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輕舉妄動只會招致更加慘烈的失敗——這樣的認知已經不知不覺在他們的潛意識當中深深扎根。
“……你們在害怕……”
害怕失敗。
“……過去的戰敗讓你們感到無比的恥辱……”
不想再失敗。
“……那種恥辱讓你們感到生不如死，所以之前你們可以坦然面對生死……不，或許你們認為力戰而死才能夠洗刷這樣的恥辱……”
能夠依靠的只有一腔血性。
“……但是……”
事情有了轉機。
“……在某人的帶領下你們看到了勝利的可能性……”
在必敗的戰斗中翻盤那猶如奇跡般的勝利。
“……為了握住那奇跡般的勝利。你們能夠做的也只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
什么都不用想，聽從指示，服從指揮，那樣的話即使有失敗也不是自己的責任了。
停在原地什么都不做便不會再有失敗。
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既然害怕失敗，那就什么都不要做就好啦。
失去自我的中下層管理人員，只會教條的聽命行事的人偶，奉行徹底的官僚主義，這樣的狀況不要說軍隊這樣的軍事組織了，對于任何一個成規模的組織來說這都不能算得上是一個正常健康的狀態。
“……這樣真的好嗎？”
巴拉萊卡左側的嘴角冷酷地向上翹起猶如女武神的嘲笑一般冷笑著。
“沒有人從來都不經歷失敗，問題在于失敗之后。”
昂首挺胸的巴拉萊卡，在熊熊篝火的映照下那樣的身影顯得那么巨大。
“是將失敗當作食糧繼續前進，還是屈服于失敗止步不前，這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器量大小的區別。”
抬手輕輕撫順被夜風吹亂的前發，巴拉萊卡緩緩掃視著被幾乎快被巨大的壓力壓垮的獸人勇士們。
“拘泥于過往的失敗，連再次嘗試的勇氣都沒有，你們桑塔男人的器量難道連我這個人類的女人都不如嗎？”
獸人首領們同一時間轉過頭與如此出言挑釁的巴拉萊卡對視，或金或銀的各色瞳孔之中燃燒著同樣鮮紅的火焰。
沒有人出言反駁，但也沒有人如此承認。
獸人首領們都擁有豐富的人生與戰斗經歷，正是因為擁有豐富的人生與戰斗的經歷讓他們有足夠的經驗去看透事物的本質。
是與非。
對與錯。
即使批評的言辭再如何辛辣，對就是對。
即使奉承的謊言再如何甜蜜，錯就是錯。
蒙住雙眼，捂住雙耳，只聽自己想聽的東西的人是無法在殘酷的戰斗中活這么長時間的。
“……我覺得，現在是我們出擊的時候了。”
馬爾卡托清冷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出擊？”
“別這么看我，我并沒有瘋。”
面對其他同伴詫異的目光，馬爾卡托拍了拍腦袋。
“我又沒說要放棄這個陣地，只不過我們過去的騷擾襲擊力度一直不夠，而且目標并不明確，只是單純的騷擾而已，并沒有將我們現在所處的陣地的優勢完全發揮出來。”
“哦？那么你的意思是？”
圖爾克若有所悟地看了一眼剛剛到手的“通訊器”。
“沒錯，現在我們已經與獸王大人所在的隊伍取得了聯系，而且也能夠得知其他兄弟們現在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
熊族的首領恍然大悟地猛地拍了一下肚皮，無論他說話的聲音還是拍肚皮的聲音都像是在打雷。
“哦！沒錯！原來如此！”
其他人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
“對！我們完全可以配合其他兄弟所需要的時機對對面的敵人進行攻擊。當然，在情況允許的時候我們也可以拜托其他兄弟為我們創造更理想的攻擊時機！”
“哦哦哦！這真是好主意！”
原本心里只是模模糊糊有個概念的人這時候清楚地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沒錯，過去一直被那些被那些禿毛猴子耍得團團轉，這次要好好出口鳥氣！”
禿毛猴子（人類）——那是已經成為歷史的名詞，現在已經沒有什么人還記得用這個名詞稱呼人類了，而且現在在場的人當中也有幾個“禿毛猴子”，不過沒有人去在意這些啦。
“好！各部首領這就回去整頓各自的部下，讓小伙子們都吃得飽飽的，把刀斧都磨得快快的！只要維西特大人的指示一到，就好好去教訓那幫狂妄的家伙！”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震天響的咆哮在漆黑的夜空之中久久不散，連天空也為之震蕩。
“攻擊性防御嗎？就這些家伙來說，能想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望著揮舞著拳頭咆哮著的獸族首領們，巴拉萊卡左手環胸，右手非常自然地點燃一支香煙，她對于自己方才的發言所造成的結果非常滿意。
“雖然老夫還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不過還是要稱贊一下閣下，您還真是位了不起的女性呢。”
狐族老人對于圖爾克他們的當時的狀況事實上也有些擔心，但是這些擔心在巴拉萊卡三言兩語之下也全部煙消云散了，不禁坦率地對巴拉萊卡表示贊許。
“這沒什么，那是因為他們自己還沒有放棄，我是不會去拯救自己放棄的人的。”
“您還真是嚴格呢。”
“過獎了。”
“““哦！哦！哦！”””
“““哦！哦！哦！”””
熊熊篝火映紅了半邊天，獸人勇士們的咆哮依然在天際回蕩，就連遠在東南方數百公里外的某只龐大的軍隊也聽到這雄壯的咆哮，而這只軍隊的上方飄蕩著的正是白底金紋圣奧斯坦軍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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