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話破天
“不可傷害之人”……
嘛這要擺在平常任何人來說這句話的話，那都是一句不大不小的屁話，不管你用漢語、韓語、日語、英語、德語、法語、希臘語、拉丁語、意大利語、新幾內亞語……就算你有本事把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瑪雅文或者是亞特蘭提斯語學會了來說也都是一個樣。//可這要是用別名為“真理之言”的古神語來說的話，那就完全不一樣了——既然說是“不可傷害”那就絕對是不可傷害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個可比“不壞金身”更不壞金身了！
“不可傷害？……那我硬要動手會怎么樣？”
有點不信那個邪，不過問問清楚還是很有必要的！從到達這個世界之后馮侃就自認已經很逆天了，可跟眼前這位一比，那就是一點兒優越感都沒有了，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否有能力把他怎么樣，但他卻知道自己一定不能把對方怎么樣了，這接下去該怎么辦啊？雖然有心不去管他繼續和其他伯納多軍死磕，可看樣子對方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欺負伯納多軍，雖然眼前這家伙未必就能把自己怎么樣，不過自古以來就從來不缺少陰溝里翻船的事，馮侃可不想冒這個險。
“也不會怎么樣喲大不了你這個人從這個世界中消失喲”
“哈啊？”
“你聽清楚了喲是‘不可傷害’而不是‘無法傷害’喲如果是像你這樣的力量等級的話，并不排除可以硬來的可能性喲不過，后果也很嚴重喲這個世界會判定你破壞基礎規則而將你排除在外喲”
“……我靠”
那不就是說即使是想超級賽亞人那樣的完全無視物理法則的家伙來了，就算是能將整顆星球轟爆掉，只要波及到那家伙的話，自己也立馬完蛋？這算什么？碰不得的人體自爆炸彈嗎？也就是說要干掉他還得犧牲一名己方人員？看那意思這家伙也不是白給，普通雜兵還真辦不到！再說了，這種草菅人命讓自己人去送死的事情他也干不出來，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的能冷酷到無視己方犧牲，犧牲一個高手與對方同歸于盡，也未必能確實地將對干掉，說不準只是重傷一下而已，可動手的人卻一定會完蛋……
看來硬來著條道兒是不予考慮了，可是這樣一來接下來該怎么辦呢？繼續和眼前這白衣男子大眼瞪小眼玩“看誰先眨眼”？這要擺平常也沒什么，但是現在不是開玩笑嗎？眼前還有兩萬多桑塔聯軍和修羅被人家里三層外三層包得跟餃子餡似的，要是再拖一會兒搞不好這兩萬多加一就真的被人剁成餃子餡了！時間不等人，他實在是拖不起啊！
因為要將受了傷的雅克斯和米露嘉從敵人的控制區帶回桑塔聯軍營地，所以必須分派人手護送，雖然巴爾多連的“騎士”已經覺醒了，可是他們之間的配合依然還很生疏，如果遇到緊急情況說不準會出什么岔子，所以文森特和但丁他們這些跟著來尋找兩個小家伙的伙伴們也就一起跟著回營地了，馮侃這次來突襲救人就帶著那這幾天跟著他一起進行打劫大業的三百狼騎兵，而且還留在敵人的后方基地里搞襲擾戰，現在他可真是勢單力孤了……
咕嘟咕嘟冒著氣泡的巖漿烘培這上方的空氣，灼熱的上升氣流將墨嵐的鬃毛向上托起，原本飄逸的像一團蒸騰的云霧般漆黑鬃毛在空中輕輕搖曳著變得像一團靜靜地燃燒著的漆黑的火焰，再加上晶瑩剔透如水晶般流光四射的獨角，充滿力量剛強卻又不乏優美的肌肉曲線，靜靜佇立著的墨嵐就如同一頭從地獄走出的魔獸！
馮侃他們與白衣男子互相警惕著對方，誰都沒有先動，如果不是墨嵐那搖曳著的鬃毛，那看上去就像是一組生動的群雕像。
“……喂既然來了就干點兒什么，你不會真的是過來看戲的吧？”
互相瞪了一會眼睛，馮侃也覺得這樣下去實在是沒個了局，而對方似乎也對于蹲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個家伙有所顧忌，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感覺出了什么，但是這畢竟是唯一的好消息，于是眼睛仍然盯著前方但嘴巴卻歪著從后牙槽里擠出一句話。
但是金發鉆頭小蘿莉卻好像沒聽見的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從什么地方摸出根冰棍自顧自地咔嚓咔嚓啃了起來……
“喂！”
“……哎喲喲？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喲？”
“這里還有別人嗎？”
“那些不是人又是什么喲？難道都是大白菜喲？”
一臉壞笑地指著周圍一圈殺氣騰騰的伯納多軍，金發小蘿莉又開始裝傻了！
“……你丫信不信老子立馬甩手不干了？”
馮侃這個氣啊！你說他招誰惹誰啦？怎么碰上這么一位？
“哎喲喲？真的生氣啦？”
“你說呢？”
開玩笑也不看氣氛，這當口是開玩笑的時候嗎？難道這家伙其實是個ky？
“可是人家也沒辦法喲”
金發鉆頭小蘿莉干脆坐在他肩膀上，嘴巴里依然咔嚓咔嚓啃著冰棍……
“人家早說過了，現在人家這個只是一個人格分體投影而已，只比一般人強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喲”
“少廢話！你那‘非暴力空間’呢？不會只是當擺設吧？”
“你想怎么樣喲？”
“這不明擺著嗎？立刻讓兩方面住手！雖然沒法繼續打下去了，不過我們兩萬多人，硬擠也能擠出條道兒來吧？”
只要不動手，論搶道兒的話人高馬大的獸人戰士肯定占有絕對優勢——話說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那一身的蠻力吧？沒看見火車站里那些擠火車的團體都是把人高馬大的伙伴往最前頭排嗎？
“想法是不錯喲，不過人家辦不到的說。”
“哈啊？”
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人家沒辦法弄出那么大范圍的‘非暴力空間’喲。”
“……那你能弄出多大的？”
“如果他們靠得緊一點的話，差不多能罩住一千人出頭喲。”
馮侃在那一瞬間差點兒沒崩潰！那有個毛用啊？一千和十幾萬之間都差到哪兒去啦？讓他一千一千地往外面送？那剩下來的人不就越來越少了？當伯納多軍都是空氣嗎？
“不過人家沒辦法，卻不代表其他人也沒有辦法的喲”
在馮侃的心沉到深淵盡頭之前金發鉆頭小蘿莉終于給出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有人有辦法？”
“是地喲可你也要給人家一點兒準備時間喲”
“準備時間？喂！你究竟……”
“差不多要開始了喲。”
話音未落，馮侃就覺得天色猛然之間好像暗了下來。
“咦？”
抬頭看看天色，雖然已經是黃昏時分，但是秋日的夕陽依然十分明亮，而太陽的這個下山速度可就完全不正常了。
一道黑影義無返顧地沖天而起，遠遠地看去就像是射向天際的一支利箭，然后——天破了……
天破了——這并不是形容或是比喻，就如字面上說的那樣，天“破”了……
如果在原來的世界里，馮侃絕對不會把自己現在看到的東西講給別人聽的，那樣做的話除了會被人當成神經病以外不會造成其他任何的結果。
但是在特蘭塔克，親身經歷過時間與空間的外側，并且見識過自稱“立于時間與空間之外側者”的奇妙世界之后，似乎類似的情景也就沒什么好大驚小怪了。
以射入天際的黑影為中心，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就像準備孵化的雛鳥，啄破蛋殼造成的裂縫一樣。而且這道裂縫還有如蜘蛛網般迅速成長、擴大。甚至還噼里啪啦地掉落著一些天空的“碎片”，這些碎片就像是破碎的鏡子一般——映照著湛藍的天空的鏡子的碎片一般，讓人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身陷夢境之中。
詭異的不真實的感覺讓所有見識到這一幕的人似乎全都忘卻了自己身在何處，不自覺地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傻呆呆地仰望著空中的異象。殺聲震天的戰場在一瞬間之內便安靜了下來，安靜得甚至聽到各自壓抑的呼吸聲。
轉眼之間，巨大的裂縫已覆蓋了眼前的世界。就像被金屬制的巨大爪籬罩住一樣。只見網眼變得越來越細，最后僅剩下黑色的彎曲線條。就在這時候……
“啪嚦!”
其實并沒有人聽到這個聲音，人們只是在腦子里模擬玻璃的碎裂聲而已。從天頂某一點傾瀉出一絲幽玄的亮光，瞬間呈弧形往四周擴散。感覺上幽暗得不真實的光線緩緩灑了下來。不，這樣的描述好像不太貼切，應該用類似橢圓形巨型運動場上那種的可開關屋頂，在幾秒鐘之內迅速打開來形容，還比較接近眼前的景象。有所不同的是，眼前不只是打開的屋頂而已，還有周圍所有的一切。
天地間猛地安靜了下來，比之前更加靜謐的幽靜，沒有人聲，沒有馬嘶，甚至連呼吸和呼嘯的寒風也在一剎那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個世界變成只有黑白兩色并且色調還是調轉過來如同黑白底片一般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