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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這是馮侃第一次見到伯納多公國的卡先娜公王。
感覺上與想象中有很大的不同。
那是一個二十歲后半左右年紀的年輕女性,從她身上并沒有感覺到什么明顯的“王者之氣”,漆黑的長發與銀色的雙瞳倒是給人更加深刻的印象,一身黑色的女式鎧甲感覺裝飾性要高于功能性,容貌雖然算不上華麗,但是卻有種古典的優雅,身材凹凸有致但整體散發著與其說是美艷倒不如說是冷艷的氣質。
要說美貌,的確是美貌,但是不知為什么,卡先娜總是給人一種“堅硬”的感覺。
并不是“冷冰冰”,或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什么的,而是硬邦邦的“堅硬”。
這個……還真不好說明,反正馮侃就是有這么個感覺,雖然他說不出來為什么。
走在卡先娜右側的是一個全身都籠罩在斗篷里的人,按理說,走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應該就是血宴的“蒂娜”,但是無論馮侃還是修都無法肯定這一點。
血宴實在是太狡猾了,就算是面對面你未必能夠肯定對方的真實身份,更別提一個將全身都籠罩在斗篷里的人了——雖然從那個人的身形還有走路的體態來看的確是個女人沒錯,但是卻沒有人敢肯定那就是血宴的“蒂娜”。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從幾個人被這個手無縛雞之力但非常善于逃跑的女人耍了幾個來回,但凡是碰到跟血宴有關系的事情就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這兩人身后則是一黑一白兩名男子。
身著黑色大衣只在左肩上佩戴這一只銀色護肩的正是薩菲羅斯,而那個一身白的讓人討厭的男子……
“……我勒個去!竟然是這貨!?”
當看清那名白衣的裁決之劍之后,馮侃差點沒忍住就這么叫出來。
那名裁決之劍竟然是“不可傷害之人”!
看來這個“蒂娜”還真不是普通的謹慎,即使到了最后,她還是以安全撤退為第一考量。
——只要有這個“不可傷害之人”保護著。雖然無法擊退來犯的敵人,但是悠哉游哉地逃跑卻是綽綽有余了。
那個女人竟然隨時隨地都在想著怎么腳底抹油,難怪那么難抓了。
馮侃與修不約而同地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都是同一個意思。
“……怎么辦?要不要動手?”
不由得他們不猶豫。
雖然裁決之劍當中的“不可傷害之人”已經出現了,但是如果不給對方反應時間突然出手的話,他們這幾個人每個人都有八成把握在“不可傷害之人”做出反應之前將那個全身都籠罩在斗篷里的人給控制住。
不過關鍵的問題并不在這里,現在的問題不是他們的戰力夠不夠,而是他們實在是無法確定那個全身都籠罩在斗篷里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那個“蒂娜”。
如果一擊不中再讓那個女人逃掉,再要找她可就更難了,而且如果讓那個女人趁機再搞出點兒什么其他麻煩的事情來……
說真的,就連修也有些摸不透那個女人會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路數。
就在他們猶豫的時間里,卡先娜一行人已經非常接近三個人所藏身的地方了。
馮侃他們所隱藏的地方是支撐天花板的石柱之間的石梁上,石梁距地面有四米多的距離,在漆黑的環境中。能夠照明的只有排列在墻壁兩側的火把,而且三個人又都是一身黑的衣著,即使站在他們所在的石梁下方抬頭仔細看都未必能夠辨認出他們的身影,更別提事先并不知道那里有人的情況了。
不過那只是一般而言。
薩菲羅斯在通過三人所處的石梁之下的一瞬間,眉毛不易察覺地上揚了一下,很明顯,被譽為“最接近神的存在”的片翼天使已經發現那三個人的蹤跡了。
不過他并沒有為此聲張,而是依然平靜地通過了三人藏身的地方。
“……果然呢。”
馮侃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一直以來,他都給予復蘇的同伴們最高的信任。所以也一直堅信薩菲羅斯有他自己的理由才會有之前的行動。
而薩菲羅斯的這個反應也正好證明了他之前的猜測。
“應該是黑胡子和法爾吉拉那兩個老狐貍有什么打算,不知道我們這一攪和會不會跟他們的計劃有沖突。”
馮侃多了一層顧慮,不過回頭一想就覺得自己有些多慮了,無論黑胡子他們原本有什么謀劃,在如今的狀況下那都沒什么關系了。
為了阻止血宴的圖謀,其他事情都可以靠邊站。相信就算是法爾吉拉現在就在這里也會同意他的決定的。
就這么會兒功夫,卡先娜已經帶著其他人來到了那個被她視為禁地的房間門前。
“二位,沒時間猶豫了,動手吧!”
危機總是悄然而來,雖然無法確定那個穿斗篷的人是否就是血宴的“蒂娜”。但是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去確定這件事情了。
無論血宴想利用卡先娜公王做什么,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事。
門是四米多高的大大成一個整體的石板,在石板上銘刻著復雜的紋路和顯眼的魔法陣,這似乎是代替門鎖的機關,如果不知道的話,那看上去只是一面風格詭異的墻壁而已,還在想要用什么方法打開的時候,就看見卡先娜公王抬起了右手,這個魔法陣似乎并不需要吟唱什么咒文,而是跟卡先娜公王戴在右手中指上的戒指產生了呼應,隨著戒指一閃一閃地光芒,魔法陣順時針緩緩地旋轉了半圈,然后“卡吧”一聲,似乎什么東西斷裂了一樣,原本看上去連個縫隙都找不到的石板從中間分成了左右兩半,“喀拉喀拉”地縮到左右兩邊的墻壁里面去了。
原本以為只是這樣。沒想到石板后面是另一塊石板,這次與其呼應的確是卡先娜公王戴在左耳上的耳環,同樣的“卡吧”一聲斷裂音,石板從中間橫向分成兩半,分別縮到天花板和地板里面去了。
啊咧?這種雙重隔離門的構造怎么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似的。
哦,科幻風未來題材的影視作品當中經常會看到這種構造的隔離門。
這個世界究竟是偏科幻風個還是偏幻想風已經完全搞不清楚了啊。
不過這種事情怎么樣都好啦。卡先娜公王一行人已經進入了那個房間,眼看著兩片石板又要合起來了,這個時候就不能再繼續猶豫下去了。
馮侃按著另外兩個人的肩膀,用一個瞬移帶著他們一起無聲無息地緊跟著卡先娜公王她們移動到了房間當中。
因為太過安靜,甚至連一絲風都沒有帶起,卡先娜公王她們似乎并沒有發現身后神不知鬼不覺地多了三個人。
不過馮侃卻知道,薩菲羅斯一定感覺到他們了。
房間當中意料之中的廣闊。
其中并沒有想象當中那么漆黑陰森,恰恰相反,房間內六只“光明球”一類魔法道具讓房間中每一個地方都明亮如晝。連一只耗子爬過都會被看得清清楚楚,這似乎上一次被修闖入過之后,卡先娜公王為了不再發生類似的事件,于是重新做了如此的布置。
房間的深處,是一排科幻感十足的儀器,各種信號燈依次閃爍著紅色或綠色的光芒,兩只大大的虛擬屏幕上,各種非常專業的圖標與數據頻繁滾動著。這些圖標或數據非專業人士的馮侃是一個也不認得。
而兩個屏幕中間是一個三四米高的玻璃桶狀的培養槽,里面注滿了綠色的培養液。而在培養液當中,漂浮著一具男子的軀體。
稍微有些距離,很難辨識出這名男子的具體狀態,只是模糊地感覺那似乎是一名三十歲上下的壯年男子。
這就是卡先娜公王不惜發動戰爭也想要其復活的人嗎?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全身都籠罩在斗篷當中的那個人雙手捧著一支血紅卻又晶瑩剔透的珠子走向位于中央的其中一臺儀器,那個排球大小的血紅珠子當中氤氳著絲絲不詳的血光怎么看都跟在弗里特荒原上擊破的腥紅之月非常相似,用膝蓋想也知道那東西非常危險了。
“到此為止!都不許動!”
修上前趕了兩步大聲喝止那個人繼續行動。馮侃和不列顛緊跟著擺出了備戰體勢。
穿著斗篷的人似乎受到了驚嚇,身子抖了一抖當真停下了動作。
“又是你嗎?”
好像早就知道會被打擾的樣子,卡先娜公王頭也不回冷冷地說道。
“卡先娜!到此為止了,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用非常平靜的語氣向卡先娜公王勸誡道。
“薩菲羅斯。排除入侵者。”
不過卡先娜公王看來并不打算與這邊展開對話,只是用清冷的聲音對薩菲羅斯下達指令。
說是意料當中還是出乎意料才好呢,接到卡先娜公王命令的薩菲羅斯并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薩菲羅斯?”
卡先娜公王一定非常意外,因為她的語調當中終于帶有明顯的感情了,那是困惑與驚訝的感情。
“……抱歉呢,你的這個命令并不在我們的契約范圍之中。”
薩菲羅斯微微地笑著,那是與一直以來一樣從容而又淡漠的笑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