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蔽,搞清狀況才能重新前行。他們都有能力感應周圍的魔力波動,可惜橫斷山谷的魔獸雖然比不上死亡森林那么多,但還是多多少少有一些的,單憑魔力波動的信息無從判斷對方是人還是魔獸,所以他們的時間被耽擱了不少。
擁有了布祖雷亞諾的禮物,安飛可以在森林中隨時觀察到周圍幾里、甚至是十幾里的情況,對一個合格的武者來說,入定是一項基本功,所謂的入定用通俗的說法就是在極短的時間內進入戰斗狀態。武者不會在遇到偷襲的時候高叫心沒有靜下來、精神沒有集中,或用其他理由要求重新來過。一個連基本功都沒有練好的人,逃得了今天也逃不過明天,早晚會被人殺死。
一路上安飛不時的用手撫摸著胸前的樹葉,在他的經歷里,頭一次對一樣東西產生了強烈的占有之心,這東西實在是太方便了!縱使身邊有再多的魔法師,也不能用天空之眼每時每刻觀察周圍的一切動靜,而他現在靠自己就可以做到,對安飛來說,等于所有的敵人都在明處,如果他愿意,他反而可以永遠躲藏在暗處里。
當然,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疑問,布祖雷亞諾為什么會平白無故把東西暫時借給他安飛?
他可不相信什么一見如故,當年索爾和歐內斯特愿意幫助自己,首先自己是一個無害也無用的人,這兩者缺一不可!
有害處自然會讓人產生警覺或者討厭的心態,下去可能會引發沖突,最后在流血中結束爭端。有用處也不是一件好事,會讓人來拉攏你、結交你、施恩于你,最后利用你。如那自命風流的荊軻,人家可以把黃金扔在水里,因為荊軻喜歡聽那種聲音,人家可以把愛妾的雙手砍下來,因為荊軻說那雙手好看,人家做了這么多,最后的目地只是為了讓荊軻在秦王殿上做出絕殺的一擊!但如果荊軻沒有用處呢?有人會搭理他是何許人也么?
安飛之所以發自內心的尊敬索爾和歐內斯特,也就是因為他們愿意幫助、提攜一個無用又無害的年輕人,毫無目地的恩情才能贏得他的信任!安飛的心防是很深很重的,很難被打開。
其實因果關系也可以理解成付出與收獲,布祖雷亞諾付出了,他又想得到什么樣的收獲?
接連避開了數股或大或小的傭兵,中午時分,安飛決定在一條小溪邊上休息片刻。山中的小溪大都很清澈,眼前這條小溪只有兩米左右寬,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面的鵝卵石還有游動的魚兒,安飛就坐在溪邊的巖石上,看了看四周,笑著問道:“蘇珊娜,今天改善一下生活怎么樣?”
“什么意思?”
“一會我們烤幾條魚吃?”
“你呀……”蘇珊娜笑著搖了搖頭。
魔獸的種類雖然很多,但大多數都是不能食用的,這取決于魔獸的特性,只要是體內有魔晶存在的魔獸就不能食用!短時間食用,會對人體的魔力和斗氣產生劇烈的干擾作用,長時間食用下來,魔力和斗氣就會從體內消失,最后變成一塊人體魔晶。普通人則會日漸消瘦,他們體內產生的是一塊血晶,歷史上的血族曾經大量圈養人類,強逼人類食用魔獸,以生產出血晶供他們使用,只是血族已經消失很長一段時間了,時間可以追溯到圣戰之前。
所以蘇珊娜當時才會混得那么慘,以至于安飛只用了幾根臘腸就能收買小莎麗爾,傭兵們闖入森林也會隨身攜帶給養,而對一個地球人來說,到森林中去只要帶著火種和武器就可以了,那里到處都是食物。
魚倒是沒有什么講究,關鍵是看水質,安飛突然站起來,撿起一截樹枝走到溪邊,溪水中的游魚看到人的影子,紛紛向四下逃竄,安飛手中的樹枝已經刺了出去,正刺中一條魚兒的身體。
一條又一條魚被安飛扔在了岸上,蘇珊娜的眼睛亮了起來,讓她驚訝的不是能改善了生活,而是那些魚兒的傷處。所有的魚都瞎了一只眼睛,不說安飛可以把樹枝當長劍使用的技巧,這種準度足以讓她吃驚了,何況安飛出手的速度并不快,有時候還慢騰騰的,但樹枝從來沒有落空的時候。
蘇珊娜知道安飛有一身詭異、狠辣的劍術,不過這個世界評價一個人總是看綜合
,光有劍術不行,更重要的是斗氣的質量,正因為習娜一直沒有太在意,此刻卻突然萌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如果讓她來做,她絕對做不到安飛這樣。
“烤魚嗎?我去找些樹枝。”瑞斯卡笑道。
“不用,有我呢。”安飛走了回來:“誰帶鹽了?”
瑞斯卡和蘇珊娜面面相覷,他們帶的都是非常正規的給養,鹽不包括在里面。
“算了,我們用煮的吧。”安飛隨手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個水晶盒子:“瑞斯卡,找些東西把這盒子架起來。”
人的性格始終具有可塑性,哪怕經歷再滄桑也一樣!對以往的安飛來講,做什么烤魚是毫無意義的滑稽的事情,有食物保證體力的充沛就足夠了!不知道是獨角獸的功勞還是索爾、歐內斯特、蘇珊娜等人的功勞,現在安飛的性格就在逐步改變之中,由陰沉逐漸變得開朗,由偽裝逐漸變得真誠,至少在面對著自己可以相信的人時,安飛很少再偽裝自己。
“哦。”瑞斯卡接過了盒子:“用石頭架可以嗎?”
“隨便。”安飛笑了笑,取出匕首隨便找了一條魚刨開,用舌頭舔了一點血,細細的品味著。生魚當然帶著濃濃的腥味,但為了安全起見,這是必須的。
安飛已經到了入微階段,判斷某種食物對人體有沒有影響非常容易,用生理學的語言來說,只是感覺一下微血管和末梢神經受沒受到不良影響就可以了,動物的毒大致分為神經毒素、血液毒素和心臟毒素三種,雖然現代醫學認為這種劃分是膚淺的,但安飛不是要醫治中毒的人,只是判定這種魚有沒有毒,膚淺的劃分也足夠了。
幾條魚很快被安飛收拾干凈,同時還釋放出小火球去煮水,完全是一心二用,看得蘇珊娜和瑞斯卡苦笑不已。安飛的做法違法了魔法的規則,也褻瀆了魔法的嚴肅性、神圣性。
先把幾根臘腸切碎,扔到水晶盒子里,再把收拾好的幾條魚扔進去,這種爛燉是什么味道他也不知道,畢竟安飛不是個廚師,不過隨著沸騰的水汽散開,一股濃香從湯中傳了出來,這讓幾天沒有吃到過煙火食的蘇珊娜和瑞斯卡來了興致,湊到了安飛身邊。
“有人來了,一共七個傭兵,再過一會就到了。”安飛突然輕聲說道。樹枝還在湯中攪拌,小火球還在水晶盒子底下燃燒,安飛卻能通過胸前的樹葉,看到遠處的傭兵,這已經不是一心二用了,而是一心三用。
“我們馬上離開這里嗎?”瑞斯卡一愣。
“不用,他們是從那邊過來的。”安飛搖了搖頭,如果是閃沙帝國的人,應該從后面或者兩側過來,安飛覺得不會出什么事。
時間不長,一隊傭兵七人組出現在小溪的另一邊,傭兵之間的偶遇是司空見慣的事情,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不發生誤會,他們通常不會試圖和對方做溝通,沉默以對,然后各奔東西。
安飛等人和對面的傭兵都選擇了同樣的態度,一方繼續做著爛燉湯,一方遠遠的坐在小溪的另一邊低聲談著什么,好像看不到彼此的存在一樣。只是用魔法煮湯這種事情有點超凡脫俗了,最后安飛還是引起了對方的好奇,那七個傭兵頻頻打量起安飛來。
“蘇……”
“我叫尼雅!”蘇珊娜突然輕聲打斷了安飛的話。
安飛的手一僵,回頭掃了蘇珊娜一眼,此刻蘇珊娜已經側坐過去,歪著頭看著后方的樹林,無需仔細觀察,安飛從蘇珊娜的眼中看到了仇恨和憤怒。
“你認識他們?”安飛緩緩說道。
“以后再說,安飛,我們走吧,不要在這時候惹麻煩。”蘇珊娜低聲回道。
雖然蘇珊娜說的話很簡短,但安飛還是得到了足夠的信息。仇恨肯定是有的,否則蘇珊娜不會提出要走,她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而蘇珊娜說不想惹麻煩,說明對方不是可以輕易解決的對手,應該有幾個棘手人物。
“你好!”小溪對岸的一個傭兵抬高聲音叫道:“你在做什么?好香啊!”
“在這里轉了幾個月了,天天吃干糧,真吃夠了,煮點魚湯嘗嘗鮮。”安飛笑著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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