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軍閥重工業之魂
華飛站到臺上。看著臺下的工人。記者和圍觀的群眾。忍`了個哈欠。抱歉地道。“諸位。對不起。讓你們見笑了。你們也許看見我的眼睛還是紅的。因為昨晚一晚上。我都在工作。我沒有時間睡覺啊！”
“在我收到和興鋼鐵廠快要開業時。我立即就決定要來參加！早上我瞇了一個多小時。差點誤了時辰。所以才會來遲一步。讓大家久等。在此深表歉意！”
眾人原本還錯愕地看著華飛的哈欠。猜測他是不是抽了大煙？或者一晚上沒睡覺？難道是女人？可當他們聽見華飛竟是在工作時。心中頓時不已。看見華飛打著哈欠道歉。下氣氛立即輕松起來。有人更是喊道。華司令。你可要保重身體啊！上海不能沒有你。自治區不能沒有你啊！
即使華飛聽過無數的頌揚。但當這句話傳到他耳中。還是令他渾身一暖。只見他感謝地朝著那名記者一,頭。繼續道。“我想大家。或許包括陸伯鴻先生在內。都很困惑我為什么要來參加這樣一個開幕儀式？現今上海每天有那么多新工廠開業。為什么我獨獨趕到浦東？”
是啊？為什么啊？不僅是臺下的記者工人們。臺上的陸伯鴻和其他商人們。也紛紛側耳聆聽。
“因為。這是一個鋼鐵廠！因為這是自治區成立以來。第一家開業的民族重工廠！很早以前。我們就不斷號召實業救國！是的。發展工業。乃是強大國力的根本途徑。而工的強大。就永遠離不開重工業的發展。”
“所以早在我督軍安徽的時候。我就提出了一系列的工業發展計劃。并相繼新辦了馬鞍山鋼鐵廠。蕪水泥廠。銅陵冶銅廠等等大型重工廠。只是這遠遠不夠。我們國家不輕工業遠遠落后于世界強國。這重工業更是稀疏零落！”
“我焦慮。我彷徨。我擔心。我害怕！我不知道哪天。我們就會迎來我們的敵人！當你國力軟弱。當你工業疲憊。當你軍隊松散時。你面對的就是羞辱與壓迫。面對的就是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和喪權辱國的割地賠償！”
現場幾千人。都完全安靜下來。即連那些記者們。也都忘記了拍照。他們一個個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華飛竟然把重工業看的如此之重。竟然上升到國之榮辱的層面。
“所以。當我獲知陸伯鴻先生要在浦東開辦鋼鐵廠時。諸位能明白我內心的激動嗎？我當即命令銀河投資。現在分拆出來的星空集團。盡一切力量解決陸先生的資金困難。要把這個鋼鐵廠。辦大。辦強！要盡可能地提供技術援助。讓我們民族資本建設的鋼鐵廠。盡快地投產！生產出最好的鋼鐵來！”
“今天。我是懷著一顆激動的心情來到這里的。懷著對陸先生敬仰之情來參加開幕儀式的！如果沒有你們的努力。我們國家永遠不會強大！我多么希望。有更多像陸先生這樣的前輩。共同筑起我們國家重工業的輝煌。記者朋友們。工友們。今你我在這里。是在見證一個歷史。見證我們國家重工業的起步。見證一個新的紀元！”
“我以你們為傲。我對我們的未來充滿希望！”
啪啪啪！陸伯鴻第一個站起來。率先鼓起掌來。現場掌聲雷鳴轟動。經久不息。陸伯鴻更是眼眶濕潤。動的差點難以自禁。他猜想過華飛的無數動機。然而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華飛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尤其是華飛對他的贊頌。更是讓出乎意料。即使在最為開明的革命黨政府。那些革命黨人也從未如此真誠地說出這樣的話。他們更多的是需要助晌而已。
陸伯鴻知道這是華飛在表明一種態度。借助和興鋼鐵廠的開業。向全自治區乃至全國的商人們表達他對工業。尤其是重工業發展的重視。這更多的。是一種“千金買馬”的態度。然而即使如此。陸伯鴻還是非常開心。因為他相信華飛的話。是無比真誠的！
“華司令。你剛才提到了不平等條約和割地賠償！那么請問你如何看待這個問題？我們的自治政府已經成立。并且擁有一支強大的國防軍。還會面臨這個問題嗎？”
華飛的目光看向全場。最后緩緩舉起食指。重重地道。“我只告訴諸位一句話。落后。就要挨打！”
落后就要挨打！這句話作為次日多家報紙的特大標題。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無論是自治區內的民黨進黨。還是中國其他省份的讀書人們。看到這樣的標題。心中都紛紛被痛了一般。當他們看完了華飛在和興鋼鐵廠的演說。許多人竟然忍不住內心的澎湃。想要去這個最近新聞不斷的自治區內一游。那里可是今中國。新思想和大發展。最為潮涌和迅速的地區啊！
也有不少各地的小商人和小工廠主。他們從新聞中卻讀出了這樣一個信息。那就是華飛對工商業的重視。上傳聞自治區內一系列的優惠政策。有人已經開始萌生遷移搬廠的想法了。
興鋼鐵廠比之馬鞍山鋼鐵廠要小上許多。即使馬鋼1號高爐的日鐵量。也比和興鋼鐵廠的設計全部日產鐵量還要高。這是無法比的。馬鋼作為華飛的第一工業發展計劃。投進去的資金人力和物力。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為了加快建設速度。飛甚至把那些原本用來修筑鐵路的建設兵團。大部分調去修建鋼鐵廠24小時不間斷地建設
不過華飛已經很滿意了。畢竟這只是商辦的工廠。而且有了星空集團的注資。和興鋼鐵廠應該比歷史上的規模大上許多。
經過上次鋼鐵阻擊戰。洋行的鋼鐵市場被擠占許多。雖然華飛的鋼鐵生產速度和漢冶萍購買鋼鐵的進入。極大地填補了這個空間。但畢竟需求缺口還存在。加上近來自治區各項發展增速。所以和興鋼鐵廠投產后。根本不用擔心市場。
拒絕了陸伯鴻先生午宴的挽留。華飛還要趕往求新輪船廠。朱志堯和陸伯鴻乃至世交。也參加了和興鋼鐵廠的開幕儀式。的知華飛還要去求新輪船廠簽署新船訂單合同。陸伯鴻才惋惜地放行。
江南船廠已經全速開建華飛所需商船。不過華飛依然覺的不
而整個自治區內。甚至在整個中來說。上海的造船業最發達的！不過單就上海來說。實力最強的還是洋人的船廠。即使是之前的江南船廠。也比不過所謂“東方最大的修造船壟斷組織之一”的耶松船廠。
就在官辦和洋商群伺的環境下。竟然有一家民族資本的造船廠頑強地生存著。不的不說是一個奇跡。這造船廠就是求新機器制造輪船廠。總經理就是朱志堯。
華飛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這家船廠的存在。當時他們正面臨困境。朱志堯親自上門拜訪。華飛幾乎沒有豫。就幫他們解決了鋼鐵的價格問題和貸款的期限問題。星空集團也在事后擁有了求新機器0的股權。
華飛知道。不久后一戰爆發。鋼鐵價格還會迎來暴漲。如果此時求新廠接了外國的造船訂單。無疑會造成極大的虧本。但華飛總不能告訴所有人。馬上就要開始世界大戰了。大家都儲存原材料。謹防破產危機吧！
加上深藍海運正需海船。肥水不流外人田。于是華飛就給求新船廠下了2排水量三千噸2艘排水量五千噸的貨船。合同定價過三百萬新幣。
本來這樣的合同訂單。其他人完全可以代勞。但縱觀整個上海。有點規模的商辦民族重工業。屈指可數。而無論是和興還是求新。華飛都有股權。怎么著也的親自來看看。何況他還有些意見。需要親自告訴朱志堯。
三百萬新幣的訂單。對于求新船廠來說。絕對是前所未有的大訂單。與華飛的合作。不僅讓求新船廠,過了最大的危機。也讓船廠的發展。快速地邁入新的路程。你說朱志堯怎么能不高興？
新船廠的規模和江南船廠相比。那是有些欠缺了。僅有十多個工場。職工不到千人。船塢僅有一個。簽訂合同后。朱志堯一邊領著華飛參觀船廠。一邊興致勃勃地介紹道。“華先生。船廠接到如此大的訂單后。一座船塢是不夠用了！我們計劃擴建一座干船塢。如果不是華先生預付了三成的定金。恐怕我還真沒有余資做此計劃呢！”
“資金有困難。盡可以向太平洋銀行申請貸款。對于民族工業的發展。我會讓銀行給予優惠與支持！”
“華先生……！”朱志堯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如果說之前對華飛還有些避嫌或者猜測。此刻的朱志堯等人。對華飛的尊敬。已經不可用言語來形容。之前如果不是銀河投的幫助。恐怕求新船廠已經把股權作為賠償。抵陪給客戶。雖然銀行資索求了0的股份。但這點付出對朱志堯來說。完全可以承受。那情況下。即使銀河投資要0的股份。他也拒絕不了啊！
華飛當然能夠明白朱志堯的心情。隨著與時代的融入越來越密切。華飛能夠深切地體會到。在洋人資本橫行的上海。可以在工商界成功立足的人。都絕不簡單。中國歷史上這第一代第二代的民族資本家們。為整個中國的工業基礎。奠定下巨大的貢獻。
如果歷史不是一波三折。如果歷史給中國一個穩定的發展空間。百年之后。誰敢說華商企業不會霸占世界五百強？誰敢說中國的商人。不會成為一個個商界的傳奇？
“朱先生。上次求新船廠因為鋼材等原材料價格暴漲而陷入困境！如今鋼材等原材料價格市場平穩。但誰也不敢說。這樣的事情不會第二次發生。不知朱先生有何預防對策？”
“第二次？”朱志堯吃了一驚。“華先生難道有何消息？”
“防患于未然總是好的嘛！”
朱志堯松了口氣。如果那次的事件真的發生第二次。那可就真是噩夢了！即使馬鋼還可以平價提供鋼材。但這數量總是有限制的！如今求新廠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屬于華飛名下的星空投資集團。所以如果有消息。華飛不會故意隱瞞的。
想通這點。朱志堯坦然道。“說實話。如今陸賢侄的鋼鐵廠已經投產了。像不久前那般鋼材供應斷絕的情況應該不會發生。但從商者。規避風險總是正確的！我會讓采購部門儲備部分鋼材。以應變化！”
“鋼材乃重要原材料。如今朱先生既要擴建船廠。又要儲備原材料。如此資金必然會緊張。而且即使備了部分鋼材。也只是一定程度上應對變化。而不能最大限度地規避風險！”
“不知華先生有何高見？”話說到這里。朱志堯也聽出了華飛的弦外之音。
華飛笑了笑。一邊向求新廠的機器車間走去。一邊道。“朱先生可知道我與漢冶萍公司簽訂的鋼鐵購買協議？”
朱志堯大驚。立即道。“我只聽說漢冶萍與華東某大商人簽訂了十萬噸鋼鐵的銷售協議。本以為是自治政府的手筆。卻不曾想……可是華先生既有馬鞍山鋼鐵廠。為何還要去外地？”
華飛笑而不答。只是道。“我與漢冶萍公司的十萬噸鋼鐵協議是這樣的。自合同簽訂之日起一年內。漢冶萍公司需向我環球貿易公司提供十萬噸鋼鐵產品。如果不能按時按量交貨。使的我公司遭受損失。漢冶萍公司將向我償付合同價十倍的賠償金。”
朱志堯不僅心中。臉上也掀起無比震動。外界只是知道有這筆交易。但卻不知道還有如此交易細節！十倍賠償金。朱志堯似乎有些猜到華飛的意思了。
“我不妨告訴朱先生。環球貿易公司對幾個月來與漢冶萍公司的合作極為滿意。正在與他們談判。續簽一份五年期五十萬噸鋼鐵的供應協議！”
“五年。五十萬噸！”朱志堯完全猜不懂。看不透華飛的用意了。要知道漢冶萍如今一年的鋼鐵產量。也不過十幾萬噸而已。在馬鋼出現之前。其鋼產量幾乎占民國全部鋼產量的百分之九十。
在朱志堯想來。華飛之所以如此大規模訂購鋼鐵。除了外銷賺錢外。就只有自用了！因為華飛的幾家兵工廠和大鐵路建設計劃。需要的鋼鐵數字。可是不小啊！
就在朱志堯考慮是不是也模仿華飛。采用這種新穎的訂單預購。解決原材料供應時。
只見華飛大踏步走向一臺剛剛組建完畢的機器。無比激動道
這是……這是柴油機？”
“這確實是柴油內燃機。不過我們做了改進。使他同時也可燃燒火油！”朱志堯奇怪地追了上去。不明白華飛為何對這臺柴油內燃機如此好奇。
“太好了！”華飛大贊道。一邊環繞著柴油機猛看。一邊到。“這臺油機是你們生產的？馬力如何？”
“是我們仿制生產的。馬力只有0。這是為了試驗生產的機器。我們正在研制一臺馬力達五十匹的新式內燃機。計劃參加明年的巴拿馬太平洋國際博覽會！”朱志堯完全不明白華飛為何如此激動。現如今包括他們求新機器廠。新祥機器廠立昌機器廠等十多家機器廠。都在仿制此種內燃機。不少工廠都已仿制成功不同馬力的柴油機。
馬力。記的魏子京在介紹L31潛艇的動力裝置時。提到L31使用的是德國日耳曼尼亞柴油機。馬力為采用的是2MAN柴油機。動力為1700馬力。這樣算起來50馬力油機動力。和國外的差距還是很大的啊！
不過沒關系。這對華飛來說。已經是個意外的驚喜。原本他還以為。自己的內燃機公司要從頭開始。尤其是技術人員的培訓。更是緩慢啊！眾所周知。柴油機不僅比汽油機具有更高的熱效率。功率更大。燃料單耗低。經濟性價比好。更重要的。它的安全性比汽油機也要好很多。
單從這點來看。德國潛艇配備的柴油機動力組。比英國人B級潛艇的汽油機組就要優越一等。
有了柴油機。華飛的拖拉機農機工廠。火車機車廠。汽車廠等一系列計就能很快投入建設。而且等制出大馬力的內燃機后。華飛還要把他安裝到軍艦上去。
將會極大地提高軍艦的航程和速度。
“我要入股。我要入股這個工廠！”華飛非常直接地對朱志堯道。“把這個車間獨立出來。單獨組建一個內燃機工廠。我要增加投資。吸引更多的技術人才。加快此工廠的發展！”
朱志堯這位久經商場的老者。已經完全跟不上華飛思維的跳躍。朱老先生只覺大腦里蛛絲亂麻纏繞。已經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回答了。
“朱老先生。華某從未求過您任何事情。此事就當華某欠朱老先生一個大情。請先生一定成全我！”華飛激動地懇求道。
“華司令哪里話！”朱志堯趕緊道。“如果不是華司令。求新廠恐怕已是法國人的囊中之物。華司令對家的恩德。就是把這個內燃機車間送給華司令。朱某也毫不吝嗇。更談讓司令您入股了！”
華飛的異常反應。可把朱志堯嚇的不輕。當即連連應諾。畢竟這個工場。相對于華飛挽救求新機器廠的幫助。還是不值一提的！
“那好。就請朱先生去招募更多的民間資本。我要組建一個國內最大最先進的內燃機工廠！此事要快。至于我這邊的資金問題。請朱先生不必擔憂！我已決定。初期投資絕對不會少于一百萬銀圓。我要引進仿制生產德國的曼公司柴油機！”
“華先生。你看這樣如何？”相對于華飛急躁的心情。朱志堯很快就變的冷靜下來。只見他不慌不忙地著道。“朱某今晚將在家召開一個宴會。將會邀請上海諸多商界名人。如果有幸的到華司令蒞臨。將是朱家的榮幸！華司令親至。我想商界的朋友們。一定會大力入股。華司令的號召力。絕對要勝過朱某多倍！”
“如此。那就叨擾了！”華飛愉快地笑道。倒不是因為朱志堯的盛贊。而是就在他煩惱沒有人手去新辦極為重要的內燃機廠時。一個新的方向。卻讓華飛找到另一條道理。
再與朱志堯談論一些細節后。華飛就告辭乘車離去了。畢竟昨夜睡眠不足。他需要補上幾個小時了。不等在人家宴會上打起了瞌睡。可就不太好了。
自治政府組建后。許多產業必然要收歸政府所有。例如江南造船廠。東方機器機床廠。雖然他前后投不少擴建升級資金。但那部分資金到底該算他私人的呢。還是應該本就屬于自治政府所有？的確是計算不清的！所以即使自治政府會讓出一部分股本。采用官商合營的方式。他也頂多只能分的一部分股權。
何況華飛也并不能把這些資產據為己有。那樣輿論的攻擊。絕對是他難以承受的。在他看來。官商合營最好的方法。官方控股監督。而商方經營管理。互利互惠。才是長久計。
至于江南兵工廠。南京兵工廠等軍工工廠。華飛也計劃提議官商合辦。但前提是官方絕對控股。而且商必須是民族資本。這個官方。指的是自治政府和軍方。那些煤礦啊鐵礦啊等等。暫時全部收歸政府所有。開采經營按照已經頒布的礦產資源法草案執行。
目前自治政府和劉管家他們最大的爭論焦點在與蕪湖兵工廠。合肥武器修理彈藥廠。馬鞍山鋼鐵廠。蕪湖水泥廠。銅陵冶銅廠這些華飛投資新建的工廠。自治政府堅稱這些工的資金都是華飛以政府的名義為擔保。發售的建設債券建設的。劉管等華家的代表則堅稱這些資金都是華家的原有資產。建設債券募集的資金。都去建設鐵路和公路了！并且就算動用了建設債券。那時候自治政府還未成立。債券資金的名義所屬權。也不能歸于自治政府！
兩方吵鬧不休。雖然表面上寸步不讓。很是熱鬧。但私底下還是比較理智。華飛為了避嫌。復興黨的黨一概沒有參加這次的談判。
至于翼龍飛機廠。金剛石發動機廠。路易斯機槍廠等。由于位于租界。且是和洋人合資。自治政府和華飛都自動避開這個話題。誰也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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