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群山,碧空澄藍如水,若隱若現的山道像蟒蛇一般蜿蜒在群山之間,不時見到拖家帶口的凡人百姓匆匆的趕路。聽說北邊已經被從空間通道跑過來的妖魔占領了,那些妖魔窮兇極惡,手段殘忍,甚至有人親眼看到一隊魔兵把一個鎮子的人都殺光了,把年輕漂亮的女子擄到鎮中心集體淫辱。所以一聽說妖魔要來了,住在西北城鎮的當地居民都紛紛向東南方向逃難去。西北的幾個大城的居民十去其七,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他們寧愿留下來等死也不愿意遭這份長途遷徙的罪,一群手無寸鐵的凡人百姓,可能半路上就被覓食的幻獸給吃掉了,還不如留下來吃好喝好等死。
這時山道上正走著一群人,人數大概在三十上下,為首的是一名背負大弓,手提齊眉短棍的大漢,黑黑實實的像座黑鐵塔一般,粗布短褂,露出胸口塊塊賁起的肌肉,一雙豹子般的眼睛機警的注意著山道兩側,大漢身后是五名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人人手里拿著木制的長槍,槍頭削得尖尖的。隊伍的后面同樣有五名手拿木制長槍的小伙子,而在隊伍中間的人有男有女,有老老有嫩。五輛牛車吱呀支呀的叫著,車上放著一些家什雜物。
一眾人行到山腳處停下休息,大漢解下腰間的水袋喝了一口,轉身扔給身后一名小伙子,那小伙子接過喝了幾口,又扔給下一個。黑大漢抹了把嘴,走到一輛牛車傍柔聲道:“嫣娘,我們先休息一會,也好讓牲口歇歇腳”
牛車上側躺著一名少婦,大概二十七八歲,長得倒是標致,不過氣色卻不是很好,面帶病容,嘴唇微微發青,面有菜色,身體很單薄。少婦微微睜開眼睛,微裂嘴笑了笑,輕咳了一下道:“嗯!”
黑大漢伸手在少婦的額上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欣喜地道:“太好啦,燒退了!”少婦又張嘴笑了笑,疲憊地合上眼睛。
“嫣娘,你再睡會,俺馬上給你做吃的!”大漢興奮得有點手舞足蹈,大聲道:“大家休息一個時辰再出發”
一眾人馬上散開來埋鍋做飯,不一會兒山腳下就飄起了縷縷炊煙和飯香,黑大漢跟一眾小伙仍然手拿著家伙警戒。
這時,山道上緩緩地走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年紀都在二十上下間,男子一襲青衫,唇紅齒白,長得極為清秀,女子一身紫衣,面如滿月,一張小巧的嘴兒微微上翹著,好像一直都在笑,讓人心生親切,一雙明眸亮如秋水,直如仙女下凡。
兩人在山路上閑庭信步,優哉悠哉,真如一對神仙伴侶一般。兩人看似走得很慢,但眨眼間便到了眾人的面前。一眾人都看得呆了,都停下的手上的活,一群鄉下凡人哪里見過這樣一對飄逸出塵的璧人兒。大姑娘小媳婦都拿眼去偷瞄那青衫男子,而那些年輕的小伙子的目光卻多是落在那紫衣女子身上,匆匆瞄了一眼,又自慚形穢般低下了頭。
那青衣男子裂嘴一笑,綻了一個陽光的笑容,拱拱手,對著那黑大漢道:“小弟葉鈞,打擾了!”
那黑大漢這才回過神來,學著葉鈞一樣笨拙地抱抱拳道:“在下張黑子,不知葉小哥有什么事么?”
“呵呵,小弟和娘子回娘家路過此地,正好所帶著的干糧用盡了,不知能否……”葉鈞呵呵笑道。黑大漢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葉小哥既然不嫌咱食物粗鄙,便一起吃點吧!”葉鈞呵呵一笑,自來熟般摟著黑大漢的肩膀笑道:“一看張大哥就是豪爽之人,那小弟就不客氣了!”
“娘子,快點過來!”葉鈞回頭對著不遠的紫衣女子招了招手,那紫衣女子臉色紅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淡然,臉上舊帶著親切的微笑,走了過來。
“葉小哥,你家娘子真漂亮!”張黑子拍著葉鈞的肩頭大聲道。葉鈞干笑兩聲:“一般一般啦!不算難看”看他那欠捧的模樣,一群羨慕到發狂的小伙差點想把這得瑟的小子狠揍一頓,這不是赤裸裸的炫耀么。紫衣女子終于忍不住白了葉鈞一眼。葉鈞嘻嘻一笑,做了個色魂授首的表情,紫衣女子無奈地繃起臉來。張黑子輕捅了一下葉鈞低聲道:“葉小哥真有情趣哦,嘿嘿,我看你小子是跟小情人施奔吧?”張黑子面上一副過來人般的表情。
葉鈞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這黑廝看起來黑黑實實,像個“傻大個”一樣,想不到原來是個騷包。
“咳……咳,張大哥莫要聲張!”葉鈞也低聲道。張黑子一拍葉鈞的肩頭,哈哈笑道:“你小子有種,有張大哥我當年風范,看你那水靈靈的娘子,嗯,值了!你小子可要對人家好!”
葉鈞呵呵笑道:“一定,一定!”還回頭對著紫衣女子眨眨眼睛,紫衣女子沒好氣地轉過面去,見到一名面帶病容的女子正躺在牛車上好奇地打量著自己,便對著她笑了笑。嫣娘回了一個笑容便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張黑子一見,急忙走過去扶起她輕輕地為嫣娘捶著背。袁紫衣仔細地打量了嫣娘,面色微變,走過去,微笑道:“這位姐姐,能讓我看看么?”
嫣娘停住的咳嗽,張黑子欣喜地道:“難道弟妹懂得醫術?”袁紫衣被他一聲弟妹叫得脖子都有點紅了,微點頭道:“略懂一點,姐姐把你右手伸出來”
一眾人聽說這名美如天仙的少女竟然會醫術,便都圍擾過來,那些小伙子更是為了離袁紫衣近點,葉鈞已經果斷的護在袁紫衣身旁。
嫣娘微笑了一下:“伸出一只瘦削的手,上面的青筋都清晰可見了!”袁紫衣伸出兩根青蔥玉指按在嫣娘的脈上。嫣娘只覺一股暖流從手腕上傳來,慢慢地順著手臂擴散到全身,像漫在溫泉一般舒服,本來像塞在肺里的那團火慢慢的熄滅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人也精神了。隔了好一會袁紫衣才收回了手,葉鈞早就拿出手帕幫袁紫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傳音道:“紫衣姐姐,你的傷剛好,不要妄動靈力!有什么事讓我來做行了!”
袁紫衣微撥開葉鈞的手,輕嗔了葉鈞一眼,這時那嫣娘突然俯身猛咳起來,咳出一口帶著濃烈腥味的濃痰,張黑子急道:“嫣娘,你見怎么了?”嫣娘又咳出兩口濃痰才直起腰來,撲通的跪倒在袁紫衣面前,感激地道:“謝仙子,嫣娘多年的患疾好了!黑子哥,我氣悶咳嗽的病好了!”黑大漢一愣,接著便像推金山倒玉柱般撲通跪在地上:“謝仙子,謝仙子啊,呵呵,好了!”
袁紫衣和葉鈞趕忙把兩人扶起,眾人都騷動了,張家娘子嫣娘自少就有胸悶氣短,咳嗽的毛病,一直醫治都不見好,張黑子一身家當都花在為娘子治病身上了,而且因為嫣娘身子弱,兩人快三十都不敢要孩子,想不到被被這仙子般的女子把了一會脈就好了!難道這兩人真的是仙人?
“姑娘,我這里每逢下雨打雷就痛得厲害!姑娘能給我治治么?”一位大叔輕捶著腰道。
“姑娘,我這邊的牙齒又腫又痛,吃東西都吃不下!”一名大媽,張開大口,露出一排黑黑黃黃的牙齒,袁紫衣不覺微退了一步。
“還有我,姑娘,我跟我家的賊漢子都結婚十多年了,肚皮就是鼓不起來,那死漢子在床上倒是挺有勁的,可就是搞不大老娘的肚子,您看有治么?”袁紫衣鬧了個大紅臉,縮到葉鈞的身后。
葉鈞大汗,伸手護著袁紫衣,大聲道:“我家娘子的醫術都是本神醫傳她的,嗯,想醫病的都排好隊!”
那些吵著要醫病的都疑惑地望著葉鈞,葉鈞雙眼一瞪道:“信不過我啊?試試不就知道了么?”
“好,小伙子,你給老哥我治治”那名說腰痛的大叔走上來。葉鈞按在那大叔的后背運起靈力揉了幾揉,那大叔舒服得呻吟起來,腰間像被火燙過一般。
葉鈞呵呵笑道:“大叔,記得以后要節制點!”那大叔訕訕地笑道:“你小子懂個屁,我看你那娘子還是個芻,你小子不會是不行吧?”
葉鈞大汗,真想靈力狂吐震斷這貨的海綿體什么的。
這樣鄉下山民的病大多是因為沒錢醫治,日久積累下來的,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葉鈞可謂是“手”到到病除,至于那些什么不育不孕什么的,葉鈞是愛莫能助了,被纏得不行,勉強運起靈力幫她摸摸肚皮,男的拍拍小腹了事。
一通忙活下來,大家倒是熟諗了,葉鈞接著張黑子遞過來的一腕粗米飯,上面放了些咸菜,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袁紫衣輕抿了幾口,便看著葉鈞吃,葉鈞吃得香甜,她看得有味。
“張大哥,你們這是打哪兒來的?”葉鈞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