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蒙古人撤回去了……”
王時德舉著千里鏡,略帶興奮的說道。
“他們跟韃子不是一路的!”,張準冷靜的說道。
如果阿日斯蘭拼命的上來進攻,虎賁軍騎兵其實有點麻煩的,因為虎賁軍騎兵還沒有肉搏戰的經驗。虎賁軍騎兵以前是害怕大規模的野戰,現在是害怕肉搏戰。虎賁軍騎兵甚至連馬刀都沒有配備。其實,就算配備了,用處也不大。因為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訓練騎術和射擊了,馬刀根本排不上號。
不過,張準也是算準了阿日斯蘭不會和虎賁軍肉搏的。在之前”阿日斯蘭就敢對皇太極陽奉陰違,出工不出力,在這個時候,他怎么可能對韃子拼死相救?如果雙方肉搏的話,就算戰損比例是一比一,甚至是一比二、一比三,阿日斯蘭都承受不起。
漢人的人口數量,幾乎是無卒無盡的,虎賁軍有的是兵源,只有還有戰馬”還有錢糧,在半年的時間里,讓一今生手可以跟著大部隊在馬背上開槍,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虎賁軍騎兵目前的戰斗方式,對騎術并沒有十分高的要求。就算這五千虎賁軍騎兵完全損失”張準也可以在半年或者是一年的時間里,重新彌補回來。
相反的,游牧民族就不行了。游牧民族的騎射功夫,基本上都是從小就開始訓練的。嗯要在三五年的時間里”鍛煉出有戰斗力的騎射功夫”不是不可能”只是很難。要是阿日斯蘭損失了五千人,他至少需要五年,甚至是十年的時間,才能將損失彌補回來。土默特部落的人口能有多少?肯定不會比韃子的人口多。在五年的時間,補充五千的壯丁,這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槍聲持續不斷。
火槍射擊產生的白煙,籠罩了整個戰場。由于沒有什么風,白煙一直都沒有被吹散,就在兩軍交戰的地方,慢慢的擴散開去”最終將進攻方的韃子騎兵,都慷慨的籠罩起來了。站在后面遠遠的看過去,只能看到濃郁的白霧,根本看不到人。
有的地方白煙非常的濃郁”能見度最多可能只有五米左右。處于白煙中的士兵,完全是憑借自己的感覺,還有就是從前面傳來的馬蹄聲放槍的。沖擊中的韃子騎兵同樣如此”他們也走向著響聲傳來的地方猛沖的。
張準舉著千里鏡,左右挪移,上下擺動”也無法仔細的看清楚前面的形勢。但是沒有關系,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阿日斯蘭不上來和自己拼命”韃子的這五個牛錄,虎賁軍是吃定了。相信這時候的韃子,一定恨透了蒙古人的貌合神離了。
“該死的蒙古人!”,“該死的阿日斯蘭……”
的確,果廉正在狠狠的詛咒阿日斯蘭。
蒙古人的馳援行動,如此的遲緩,到達了戰場以后”又遲遲不肯投入戰斗,好不容易投入戰斗”和虎賁軍碰撞了一下以后”又迅的撤退回去”白癡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阿日斯蘭這根本是要作壁上觀,坐視大金軍的勇士被消滅啊!
但是在這個時候,果廉也不想在派人和阿日斯蘭交涉了。既然阿日斯蘭有這樣的決定,除了皇太極,大概其他人都影響不到他。而且”這樣的行動,也是在表明,蒙古人的土默特部落,將離開大金國的懷抱,想要脫離皇太極的掌控了。就要翻臉成仇了,繼續交涉還有什么意思?
“殺……”
“殺……”
“殺……”
果廉不斷的鼓舞自己的手下,和虎賁軍騎兵奮勇廝殺。
然而,果廉的手下,只有不滿員的五個牛錄,哪里是潮水般的虎賁軍的對手?虎賁軍騎兵不斷的射擊,大金軍的騎兵,不斷的倒地。兩軍之間的原野,早就是血淋淋的一片,到處都是倒斃的人員和戰馬。隨著時間的推移,果廉的手下”已經不足三百人了。其余的大金軍騎兵,都全部倒在了地下。
“你們,馬上去見大汗,報告這里生的一切……”
在最后關頭,果廉挑選了五十名勇士,去向皇太極做最后的報告。
為什么需要五十人這么多?主要是為了保存鑲黃旗這五個牛錄的一點血脈。每個牛錄,都保存十個壯丁,也算是勉強保持這個牛錄的存在,不會被輕易的取消。以后如果有機會,還可以在這十個壯丁的基礎上,繼續將牛錄擴編滿員的。
同時,也是為了防止阿日斯蘭被背后使壞,派人將送信的哨騎都殺了,讓這里生的一切,皇太極都無從知曉。果廉當然不能忍受阿日斯蘭這樣公開的背叛。他沒有能力追究阿日斯蘭,他相信皇太極有。這一口氣,大金軍是不會輕易的咽下去的。
“你們的任務,是活看見到大汗,報告這里生的一切……”
果廉神色凝重,語重心長的叮囑說道。
他要求自己的部下,無論路上遇到什么事,都要牢記這一點。無論是遇到蒙古人,還是遇到明軍”又或者是遇到虎賁軍,都不要和對方戀戰。他們的唯一目的”就是活看見到皇太極。
“噠噠噠……”
五十名勇士的馬蹄聲,逐漸的遠去。
“阿日斯蘭……”
“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果廉放下心事”隨即舉起腰刀,出了悲憤的嘶鳴。
他是皇太極的親信,是豪格的心腹,是鑲黃旗的甲喇章京,是不可能退縮的。他麾下的大金軍”都是鑲黃旗的精銳,同樣是不能退縮的。既然退無可退”那只有和虎賁軍拼命了。他們的目標”就是在自己回到長生天的懷抱之前,盡可能的殺死更多的虎賁軍。
在這一刻,果廉能夠感覺到自己全身熱血沸騰”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胸膛好像要炸裂開來,能夠感覺到自己握著彎刀的雙手,在輕微的顫抖。由于手指過度用力,果廉的指關節,都明顯的開始泛白。他的嘴唇,也在不知不覺間,咬出了鮮血。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氣息”他胯下的黑色也在不斷的出低沉的嘶鳴.
“沖啊!”
果廉出一聲悲壯的怒吼。
隨即,他一夾馬腹,操縱戰馬加,然后向虎賁軍沖過去。這一瞬間”他甚至連槍聲都感覺不到。他感覺自己的臉頰,已經完全僵硬”沒有任何的感覺。平時沖鋒時會感覺到的風,他完全感受不到。他甚至看不到虎賁軍騎兵的清晰模樣。因為戰場的白煙,將雙方都籠罩了起來。雙方都只是知道對方的大概位置,然后就向對方起沖擊”又或者走進行射擊。
果廉的黑色坐騎”度是飛快的。很快,他就沖到了距離虎賁軍不足一百米的地方。這時候,透過朦朧的白煙,果廉終于是看清楚了虎賁軍騎兵的模樣。相對于大金軍的勇士來說,所有的虎賁軍騎兵”都顯得非常的單薄。他們的身上”看不到哪怕是最薄的盔甲。這樣的騎兵”要是被大金軍騎兵近身,一個就可以殺對方十幾個。
果廉估計”以自己的身手,殺死幾十個這樣的對手”一點問題都沒有。嗯到這里”果廉下意識的握緊了腰刀。這把腰刀,是他親自監督打造的”非常適合他的使用特點。使用這把彎刀,他已經殺死了至少一百名以上的明軍,還砍掉了至少兩百個明國普通百姓的人頭。
甚疊,他還用這把腰刀,割掉了很多明國女人的nu房。
他喜歡用明國女人的nu房來試刀。一刀輕輕的揮過,nu房連同衣服一起被割掉,而割掉的傷口,卻暫時看不到任何的鮮血滲出來。甚至,被割掉nu房的女人,暫時還感覺不到痛苦。他認為,這才是真正鋒利的刀。
果廉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只要自己闖入虎賁軍騎兵的隊伍里面”輕輕的一揮刀,就可以將一個虎賁軍騎兵懶腰砍斷。然后輕輕的一拉刀,又可以自下而上的剖開一個虎賁軍騎兵的胸膛。然后橫著一揮,可以讓一個人頭輕松的飛起來。對于這樣的殺人動作,果廉早就熟悉到不行了。
“噗!”
忽然間,果廉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又連續有類似的東西,撞擊在他的身上。他無法準確的感覺到,自己到底是哪里被撞到了。瞬間,果廉覺得自己的全身力氣”被瞬間抽空。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沉重。隨即”他就感覺自己斜斜的,慢慢的從馬背上摔倒下去。
“我這是要死了嗎?”
在倒下去的時候,果廉感覺自己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視線,已經顛倒了。他看不到地面,看不到虎賁軍。能夠看到的,只有黑色馬腹,還有就是蔚藍的天空。果廉前所未有的覺得,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以前,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么蔚藍的天空。
“啪!”
忽然間,果廉感覺自己重重的撞到了什么,然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識。他手中的彎刀,也是在這個時候脫了幾個滾,然后消失不見了。至于果廉的黑色坐騎,則還帶著巨大的慣性向前疾馳”好像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主人”已經不在馬背上了。
“啪!”
忽然間,有一個韃子騎兵慘叫著倒地。他在地上不斷的打滾,直接被甩出了三四十米之外。當他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卻現自己的胸膛,插著一把鋒利的彎刀。他依稀認得,這好像是果廉的佩刀。他還沒有來得及搞清楚,果廉的佩刀,為什么會插入自己的胸膛,就搖搖晃晃的倒地身亡了。
“噠噠噠!”
“砰砰砰!”
槍聲和馬蹄聲夾雜在一起,火槍的白煙和馬蹄的灰塵互相連接”將戰場弄到十分的混亂,能見度非常低。除了果廉身邊的幾個人,其他人根本沒有察覺到,他們的甲喇章京,已經被虎賁軍打死了。虎賁軍這邊,當然也沒有人察覺到果廉已經被打死了。
在虎賁軍看來,這股殘存的韃子,特別的瘋狂,特別的彪悍。他們完全是喪失理智了,悍不畏死的向前沖。他們的戰馬的度,也非常的快。哪怕是最高明的射手,都無法搶在他們殺上來之前,將他們全部的打死。
“殺啊!”
忽然間,只有百多名的韃子,居然也出了驚人的吼叫聲。
“兇殘的韃子!”
王時德低聲的嘆息著說道。
雖然恨透了這些韃子,恨不得將他們都全部挫骨揚灰,但是,從戰斗的角度來說,你不得不承認”韃子的兇殘程度,的確是非常罕見的。如果虎賁軍不是借助火器的優勢,而是和韃子拼殺冷兵器的話,虎賁軍的傷亡,一定會非常大。每個殘存的韃子,都是拼命的向前沖,想要沖入虎賁軍的隊列里面。虎賁軍騎兵則瘋似的開槍射擊”要將他們攔截住。然后,戰場的白煙,妨礙了他們的射擊,有部分的韃子騎兵,成功的穿過了封鎖線。最終,大約三四十名的韃子”闖入了虎賁軍的隊列里面。
“嘩啦啦!”
“嘩啦啦!”
“嘩啦啦!”
瞬間,就好像是大堤被瘋狂的洪水沖開一個口子,又好像是燒紅的烙鐵插入了牛油里面,撞擊之處,完全沸騰起來了。各色各樣的聲音,完全混雜在一起,充斥著每個人的耳朵。整個戰場,在瞬間進入一片的炙熱狀態。
殺入虎賁軍隊列中的韃子”瘋狂的揮舞著各色兵器,殘殺著身邊的每個人。這些韃子的心思,都是一樣的,那就是一個夠本,兩個賺一個。因此”他們的動作極其的瘋狂,無論自己使用的什么武器,都狠命的往虎賁軍的身上招呼。
猝不及防的虎賁軍騎兵,頓時被連串的打下馬來。有些處在撞擊正面的戰士,當場就犧牲了,戰馬也基本被殺死倒下。旁邊的虎賁軍騎兵”急忙舉起火槍還擊。但是”距離太近了,即使打中了韃子,韃子強大的慣性,也依然會繼續將他們撞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