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
刺明。
“有騎兵的感覺就是好啊!”
張準在內心里默默的慨嘆。()從青州城到濟南城,步行的話,最快也要三天的時間。但是有了戰馬以后,幾個時辰的時間,就可以輕松的到濟南城的外面來玩一玩。難怪所有人都如此的看重騎兵,實在是戰爭之王啊!
相信濟南城里面的各位大人,這時候一定感覺很爽吧。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攻打青州城,自己就首先到濟南城送上大禮了。剛才的一連串的槍響,算是將虎賁軍的游擊區,擴展到濟南府來了。
“砰!”
“砰!”
“砰!”
隱約間,張準能夠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的槍響。
他無法判斷槍響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相信,一定是好事。具要虎賁軍的騎兵,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就一定是好事。
虎賁軍三個騎兵營,總共是十五個小隊,每個小隊大約六十人左右。張準要求每個小隊獨自行動。行動沒有別的目的,就是占便宜只占便宜不吃虧。遇到打得過的敵人就打,絕不留手。遇到打不過的敵人,轉身就逃。要是能搶到敵人的戰馬,那就更好了。
朱大典盡管是從鳳陽府回來了,山東的兵力,依然是空虛的。因為,朱大典將這些軍隊,都集中在濟南城的里面,準備進攻青州城。原本應該駐扎在城外各個要點的軍隊,這時候都沒有回防。虎賁軍騎兵鉆到的,正是這個空子。要是所有的官兵都在原來的防守位置,張準自然無法輕松的來到濟南城下。
“咕撻撻!”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卻是楊偉國他們回來了。
楊偉國遠遠就興奮的叫道:“大人,我們回來了。”
張準點點頭,笑著說道:“辛苦了。”
楊偉國簡單的報告了自已小隊的情況。他帶領的小隊,就是最先在濟南城的外面響起槍聲的。那十幾個衛所兵,成了他們的活靶子。面對突如其來的虎賁軍騎兵,青州衛的衛所兵,根本沒有反應,就被全部打例了。遺憾的是,他們并沒有搶到戰馬。因為,官軍騎營出動的方向,并不在他們的控制范圍之內。楊偉國對此頗有點不甘心。
“沒關系,以后還有機會。”
張準安慰著說道。
楊偉國于是帶著自己的小隊,再次出擊。
他們下定決心,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搞幾匹戰馬回來。
“呔嚙撻!”
又有馬蹄聲傳來。
張準舉起千里鏡一看,卻是陳興國的小隊回來了。
“大人,我們搶到八匹戰馬!”陳興國笑瞇瞇的匯報。
“好!值得表揚!”張準大聲說道。
陳興國揮揮手,后面的戰士,將八匹戰馬拉上來。
張準繞著這些戰馬看了一陣子,發現果然都是好馬,于是又表揚了陳興國幾句。濟南城這個地方真的不錯,戰馬的數量還是蠻多的,關鍵是得來還不怎么費工夫。最起碼,要比從鞋子的手上搶戰馬容易得多。
其實明軍向來不缺馬,山東的明軍也是如此。大明朝每年從蒙古草原輸入的戰馬數量,都在十萬匹以上。即使是現在蒙古八旗投靠了滿洲八旗,在張家口一帶,茶馬貿易依然非常的興盛。根據御馬監提供的數據,每年在張家易的戰馬數量,就超過七萬匹。除了張家口之外,在寧夏一帶,也有大量的戰馬交易。
因此,無論是九邊的明軍,還是中原的明軍,甚至是陜西的亂軍,都不缺戰馬。其中,亂軍的戰馬,幾乎都是來自官軍。反正官軍有的是戰馬,即使被搶走了,也很快又會補充回來。張準的手暫時還伸不到教子那邊去,只能是問明軍要戰馬了。一次繳獲幾匹,又或者是幾十匹,慢慢的積少成多,也是非常可觀的數宇。
陳興國簡單的匯報了自己小隊的戰斗經過。他們在城外伏擊的時候,正好遇到出城來偵察的官軍騎兵,總共是十個人。于是,他們一擁而上,以一個小隊的兵力包圍對方,然后展開攻擊。最終,十個官軍騎兵全部被他們消滅。遺憾的是,有兩匹戰馬被打死,無法繼續使用,結帛只繳獲到八匹戰馬。
“噠噠噠!”
又有馬蹄聲傳來,卻是馮偉的小隊回來了。
馮偉和陳興國一樣,都是從步軍調過來的。虎賁軍騎兵的大部分戰士,都是從步軍選拔過來的精銳。對于他們的戰斗素質和紀律,張準都是放心的。所以,才會制定這個放羊一樣的計劃。
“大人,我們搶到十五匹的戰馬!”馮偉同樣興奮的叫道。
“好!做得好!”張準用力的拍著馮偉的肩頭。
馮偉他們的小隊,經歷了兩場的戰斗,面對的都是十人的官軍騎兵。從當時的情況來看,官軍騎兵的主要目的,乃是搞清楚城外的情況,卻沒有想到落入了虎賁軍騎兵的陷阱里。遺憾的是,兩次戰斗,都造成了戰馬死亡。總共是二十匹的戰馬,只繳獲到十五匹。
兩個小隊就搶到了二十三匹的戰馬,看起來不錯,要是接下來還能搶到幾十匹,那就更好了。根據情報顯示,朱大典有一個騎營,總共有一千五百匹戰馬左右。張準很想將所有的戰馬都搶過來。反正,朱大典補充戰馬并不困難。這樣的便宜副本,要是不狠狠的刷一刷,對不起天地良心啊!
馮偉在總結戰斗經驗的時候,遺憾的說道:“那些明軍前進的速度不快,逃命的速度倒是很快,發現不對,立刻轉身就跑。我們在后面追,只能千掉一部分,卻無法全部干掉。戰士們的槍法,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要是側面射擊,幾乎沒有打中的。”
張準點點頭,躊躇滿志的說道:“放心,他們還要出來的,我們還有大把的機會。他們肯定要往青州城的方向去。從濟南城到青州城三百里的路程,足。,}}}夠你們動手。”
馮偉和陳興國,頓時兩眼發亮,忍不住興奮得摩拳擦掌。
嘿嘿,三百里的路程啊!要走好幾天的時間!虎賁軍騎兵好像餓狼一樣,跟在大隊明軍的旁邊,看看明軍的戰馬,還能剩多少。說不定到最后,非但戰馬沒有剩下,連人都不會剩下多少。
“噠噠噠!”又有馬蹄聲傳來。
卻是其他的小隊回來了。
他們或多或少,都搶到了幾匹的戰馬。
朱瀚派出城的四百騎兵,就是被他們零零散散的打掉了一部分,不得不縮回去城內。本來,張準的安排,是要將出城查探的敵人騎兵,都全部吃掉的。可惜,那些明軍騎兵感覺不妙,掉頭就跑,根本沒有落入張準的安排當中。
隨后,獨孤獵、宇文寒濤、邊鋒、何佳寧、張遠志、金振岳、史立威等狙擊手,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他們這幾個,都是單獨行動的,專門去找那些落單的官軍騎兵的麻煩。由于他們的槍法好,要是零星的官軍騎兵遇到他們,基本上是一槍一個。因此,他們的繳獲倒也不錯。
收獲最大的,乃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何佳寧,一個人就牽回來五匹的戰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那么多的官軍騎兵的。其他的狙擊手,至少也有三匹戰馬牽回來。光是他們這十個狙擊手,就拉回來四十匹的戰馬。
最終統計,總共繳獲到一百五十三匹的戰馬。換言之,在官軍騎兵出城的這四百人里面,有超過一半的人是被他們消滅了。大家都在感慨,官軍騎兵怎么不全部出城呢?要是全部出城,他們的繳獲還要更多。
“成績非常不錯!”
“我們下一步的行動,依然是敵人的戰馬!”
“敵人出城以后,我們依然不斷的襲擾他們!疲憊他們!”
“最基本的作戰方針,還是殺人搶馬!搶馬第一,殺人第二!搶到一匹是一匹!殺死一個是一個!”
張準冷峻的說道。
“明白!”
所有的軍官,都滿臉興奮的回答。
對于這樣的戰斗方式,他們實在是太有愛了。虎賁統的射程遠,可以在很遠的距離上,就一槍干掉敵人的騎兵,而敵人的騎兵,卻因為火器的關系,打不到虎賁軍的騎兵。這完全是一邊倒的戰斗,只要操作得好,完全沒有風險。
要是敵人的騎兵追來,虎賁軍轉身就跑,一直跑到有機會重新裝彈為止。在逃跑的過程中,還可以布設多個的陷阱,又或者是不斷的出現新的虎賁軍騎兵,故意將大股的官軍騎兵分散開來,各個擊破。
你想想看,當明軍的騎兵追得正在興頭上,突然旁邊冒出一群虎賁軍的騎兵,當頭一陣排槍,砰砰砰的一陣槍響,他們就全部倒下來了,那是一番什么樣的場景。本來是獵手的,一轉眼變成了獵物,還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別提多么的憋屈了。
不過,更多的虎賁軍騎兵,卻是喜歡將戰馬藏好,然后自己躲藏在草地里,盯準那些落單的官軍騎兵。畢竟,在馬背上射擊,對槍法要求很高,一般的戰士做不到。但是,下地以后,就有比較大的把握。虎賁軍騎兵都是從步軍各個協抽調來的精銳,槍法方面一向都是比較好的。
“大人,官兵出城了!”
忽然,一匹快馬急匆匆的趕到,向張準報告。
“好!”
“各部隊按照指示行動!”
“記住!我們只占便宜不吃虧!”
張準快速的說道。
隨即,所有的騎兵軍官,都全部散去。
獨孤獵等狙擊手,也按照張準的安排,各自活動去了。
張準騎馬來到堰頭鎮的南面,舉起千里鏡。果然,在千里鏡的視線里,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明軍。由于數量太多,前頭的隊伍已經出城很久,后面的隊伍還在城內。看樣子,至少有幾萬人。主要是步兵,少數是騎兵。在隊伍的里面,還拖著至少三十門的佛郎機火炮。毫無疑問,這是朱大典要向青州城浩浩蕩蕩的進軍了。
“這個朱大典,還有幾分本事嘛!”
張準自言自語的說道。
從戰略的角度來衡量,朱大典的行動是正確的。他沒有理睬自己在城外布設的疑兵,直接帶領大軍向青州城進發。只要官兵占領了青州城,張準自然就沒有辦法繼續呆在濟南城的外面了。因為,萊州府處于官兵的直接威脅之下,張準沒有辦法不馬上回援。問題是,他能夠順利的收復青州城嗎?張準能坐視他順利的收復青州城嗎?
“巡撫大人!”
“發現集準的騎兵!”
明軍的斥候,也很快發現了張準的存在,馬上向朱大典報告。
“驅散絕們!”
朱大典冷冷的說道。
“殺!”
朱瀚當即命令騎兵出擊。
上千人的官軍騎兵,立刻向周圍分散撲過去。
一小隊的官軍騎兵,發現了張準的存在,當即向張準殺過來。
張準繼續舉著千里鏡,打量故人的動靜。那些官軍騎兵頓時惱怒起來。看到我們沖殺過來,你居然一動不動,這不是在故意藐視我們嗎?于是,他們情不自禁的一夾馬腹,加快了沖擊的速度。等對方進入射程,張準才提起一只虎賁統,抬手就是一槍。
“砰!”
沉悶的槍聲響起來。
“噗通!”
當頭的一名官軍騎兵,一頭栽下馬來。
由于沖擊的速度太快,慣性很大,落地的官軍騎兵,在地上連續的打滾,好大一會兒才勉強停住。隨即,就被來自后方同伴的馬蹄踏起來的灰塵籠罩。
“灰幸幸!”
他的戰馬,也跟著發出一聲悲鳴的嘶叫,斜刺里跑開。
其他的官軍騎兵,速度不減,繼續向張準沖過來。
張準提起另外一支虎賁統,抬手又是一槍。
“砰!”
槍聲還是那樣的沉悶。
“噗通!”
又有一個官軍騎兵掉下馬來。
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這個官軍騎兵同樣在地上不斷的打滾,如同是落地的葫蘆一樣。后面的同伴一時間繞不開,馬蹄直接從他的身上踩踏過去,飛濺起一片的鮮血,跟著大量的灰塵將他籠罩起來。
“灰幸幸!”
戰馬的嘶叫聲,悲恰的遠遠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