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歐洲的騎士階級類似。白擺牙喇擁有最好最多的戰馬和為數不少的隨軍扈從——這些奴仆性質的扈從也擁有戰斗力。白甲兵不總是被投入戰場中,大多數時候他們護衛在汗王和貝勒的身邊,作為精銳親軍使用。只有少數重大戰役,白甲兵才會投入實際戰斗。
而在這種場合,精銳的白擺牙喇總是能夠以一當十。比如說崇禎二年,皇太極率軍第一次入塞,袁崇煥和祖大壽一萬五千關寧軍駐守京城廣渠門,卻被兩千不到的白擺牙喇擊敗,一直逃到城壕。袁崇煥要求入城避難,結果后來成了他的“罪證”之一:你小子**后面跟著韃子的白甲兵,還想打開城門入城,你玩火呢?
不得不說,當時的情況,袁崇煥的確是昏了頭了,那的確是實實在在的玩火。要是打開城門,放你袁崇煥進來,后面的韃子白甲兵跟上,北京城不被攻破就怪了。兩千白甲兵,那是什么概念?他們要是入城來,北京城就要真的完蛋了。
田橫島的情況有些特殊。由于阿敏突然被軟禁,部下一片的慌亂。又由于當時皇太極在某些問題上,處理不當,導致鑲藍旗的很多白甲兵心存不滿,紛紛出逃。所以,舒布魯才聚集了接近三十個的白甲兵。這也是舒布魯賴以生存的根基。有三十個的白甲兵,到哪里都可以橫行啊!站在女真人的角度,可以說,每一個白甲兵,都是寶貴的財富。舒布魯這樣將他們的生命浪費掉,鰲拜怎么能不憤怒?
“我們要拿下鰲山城!”
“你這個貪生怕死的懦夫!”
舒布魯狠狠的回應。
對于鰲拜挑戰自己的權威,舒布魯怒不可遏。其實,舒布魯很早就想收拾鰲拜這小子了。自從木各答戰死,以及大金軍第二次入塞以后,鰲拜和其他的一些韃子,就想著撤回去遼東。說得難聽一點,這是在拆他舒布魯的臺。這當然引起了舒布魯的極大不滿。不錯,鰲拜是最年輕的白甲兵,但是,我舒布魯是白甲兵的時候,你還沒有開始上戰場呢!當年,老子在薩爾滸大戰的時候,你小子還穿著開襠褲!你算老幾?
“你這個豬腦子!”
鰲拜狠狠的大罵起來。
“唰!”
舒布魯不假思索的**了腰刀。
在女真人的字眼里,豬腦子是最嚴重的侮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唰!”
鰲拜也毫不猶豫的**了自己的腰刀。
對于舒布魯這樣的豬腦,鰲拜也是很久就看不順眼了。
大金國有非常殘酷的法律,嚴禁部下在非正式的場合,向自己的上司挑戰。如有違反。是要抄家滅族的。但是,這里不是遼東,這里是明國的山東。大金國殘酷的法律,根本管不到這里。
兩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城門開了!”
“城門打開了!”
“黑白旗幟,是我們的人!”
忽然間,有韃子在兩人的身邊,驚喜的大叫起來。
舒布魯和鰲拜扭頭一看,可不,鰲山城的北門,居然打開了。
在城門口的地方,有人揮舞著黑白旗幟,不是龍空是誰?
舒布魯臉色一喜,失聲叫道:“沖!快點!”
城門打開了,還不拼命上去,那就是傻瓜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這時候,那些**質,正紛紛的涌向城門。韃子,距離這些**質,有大約三十丈的距離。只要速度夠快。完全可以搶在城門被重新關上之前,搶入城內。只要成功的搶入城內,戰況就可以得到根本性的扭轉。面對面的肉搏,十個明軍,都不是一個韃子的對手!
“快!”
“快!”
“快!”
舒布魯狠狠的叫起來。
他們必須搶在守軍的反應之前,搶入城內。
否則,千載難逢的機會,就要被浪費掉了。
鰲拜臉色微微一沉,主動的撤回了腰刀。
“大人,城門被打開了。”
楊致遠忽然悄悄的出現在張準的身邊,低沉的說道。
“龍空打開的?”
張準不動聲色的說道。
“是的。他身邊的十五個人,全部都是奸細。”
楊致遠晦澀的說道。
他沒有什么憤怒的感覺,只是感覺到有些痛心,有些不解,還有些憐憫。十五個漢人,加上龍空,就是十六個人,他們居然心甘情愿的為韃子賣命。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多的漢奸呢?他們從韃子那里,得到什么樣的好處?想到張準對漢奸的手段,楊致遠只有替他們感覺到遺憾了。當然,同情是絕對沒有的。
“有一個范文程,就有無數的龍空。”
“我們不能阻止別人去當漢奸,那是他們的選擇。但是,我們可以選擇如何有效的減少漢奸的數量。發現一個殺一個,殺得了多少是多少。”
張準漠然的說道。
“一切都按照計劃準備好了。”
楊致遠說道。
“那就按照計劃執行吧!”
張準沉著的說道。
“明白!”
楊致遠轉身去了。
張準無意識的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
咱們中國向來不缺英雄,卻也向來不缺漢奸。歷朝歷代,都是漢奸層出不窮。改朝換代的時候。更是如此。明末的漢奸尤其多,范文程就是天字第一號漢奸。既然無法杜絕漢奸的出現,那就殺一個是一個吧,殺得了多少是多少。
不久以后,楊子軒獨自一個人出現在北門附近。他不知道是從哪里出現的,到北門來又是為了什么。感覺上,他好像就是在城內到處的晃蕩。來到北門以后,楊子軒的眼神,落在龍空手上的黑白兩面旗幟上,似乎覺得有些好奇。
龍空的神色,頓時緊張起來,他下意識的將旗幟收起來,放在身后,同時熟練的解釋著說道:“是大人命令開門接應外面的人質的。”
楊子軒板著臉,面無表情的說道:“龍空,你們做得很好。”
龍空的表情,有些古怪,恭維的說道:“都是大人教導有方,”
楊子軒點點頭,沒有說話,眼神看著城外。
這時候,那些**質,正好從外面跑進來。她們畢竟是**。奔跑的速度不快,隊伍拉得零零散散的。中間,時不時的還有人跌倒在地上。幸好,她們沒有嚴重的受傷,爬起來以后,依然可以繼續向前跑。好大一會兒,所有的**質,才全部進入城內。
這時候,韃子的身影,距離城內,已經不到十五丈了。站在楊子軒的位置。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鋼刀的寒芒。有韃子在奔跑中射出鋒利的箭鏃。有的箭鏃,就落在城門的附近。很快,連韃子的腳步聲,似乎都能夠感覺到了。
楊子軒冷峻的說道:“關門!”
龍空急忙說道:“好的,好的。”
卻沒有動作。
他手下的那些人,不但沒有動作,反而順手**了腰刀,向楊子軒迅速kao近,每個人的臉色,都是陰沉陰沉的。
楊子軒臉色微微一沉,厲聲喝道:“龍空,怎么回事?”
龍空忽然獰笑起來,猙獰的說道:“大人,我要告訴你,我們是大金國的勇士!”
楊子軒皺皺眉頭,陰沉的說道:“你們想要放韃子進來?”
龍空得意的一笑,冷冷的說道:“你說對了!”
楊子軒搖搖頭,也不知道是在嘆息什么。
這時候,韃子距離城門,已經不到十丈,他們猙獰的面孔,都已經看的清清楚楚。他們的眼神,都是綠色的,就好像是黑夜中狼的眼睛。可想而知,要是這么一群惡狼,闖入了鰲山城,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龍空得意的笑起來。
成功的打開鰲山城的大門,龍空很有成就感。這些傻乎乎的明軍,怎么每次都那么輕易就上當受騙呢?還是跟著大金國有前途啊!相信這次回去,舒布魯應該會有不錯的打賞。
但是,他立刻發現不對,瞳孔瞬間收縮。
在楊子軒的背后,忽然出現了足足五十名的護衛隊戰士。每個戰士的手上,都平端著上了刺刀的虎賁銃。五十支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們。那些試圖逼近楊子軒的奸細,頓時愣住。
龍空的所有動作,也立刻僵硬。下意識的叫道:“不要……”
楊子軒擺擺手。
爆豆似的槍聲響起來。
龍空渾身都被打成了篩子。
“你們……”
龍空無奈的**著,一頭栽倒在地上。
在臨死前的一剎那,他終于明白,當他在算計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在算計他。他們既然是大金國的奸細,明軍當然不會給他們任何的活路。就算他跪地求饒,等待他的,也只有黃泉路。
和龍空一起的那些奸細,也被全部打死。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好幾個槍眼,鮮血如注,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即使如此,護衛隊的戰士還是迅速的上前去,在每個奸細的身上,都狠狠的補上一刺刀。做漢奸做的這么出色,到地獄里面去繼續做吧!
“退!”
楊子軒迅速的叫道。
護衛隊的戰士。迅速消失。
只是城門,依然打開,好像是來不及關閉的樣子。
第一個韃子沖入城門,**將大門推開。
后面的韃子緊跟著蜂擁而上,成功的控制了城門。
“龍空他們死了!”
“看來是漢狗發現了他們!”
“但是漢狗已經來不及關閉城門了!”
占領城門的那些韃子,發現了龍空等奸細的尸體,但是,他們并沒有意識到有什么不妥,他們七嘴八舌的做出了以上的判斷。
城門洞的后面,看不到任何的明軍。看來,明軍應該是倉皇逃竄了。城門被打開了,明軍的優勢,已經完全喪失。他們要是不迅速的撤退,等待他們的,只有全軍覆沒的命運。想到可以在城內燒殺搶掠,搶奪金錢和**,所有的韃子,都血液沸騰,**的向城內沖進去。
沖在最前面的,正是一個白甲兵。他揮舞著沉重而鋒利的鋼刀,第一個竄出了城門洞。他的目的很簡單。他要第一個沖進來,搶到最多的財富,搶到最漂亮的**。如果可以從田橫島回去遼東的話,所有的金錢和**,他都要帶回去。
“砰!”
突然間,他聽到一聲沉悶的槍響。
槍聲仿佛是在他的耳邊響起來的,震耳欲聾,讓他的意識,瞬間被炸碎。隨即,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腦海里一片的模糊。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空,身體無法維持平衡,情不自禁的向前倒下。
“咚!”
帶著巨大的奔跑的慣性,這個白甲兵一頭滾落在地上,手中的鋼刀,也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在倒下去的瞬間,他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失。他眼神的余光,還能看到,在他的旁邊,一個紅甲兵,同樣倒下。
“砰!”
明軍火銃發射的響聲,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的悠遠。
下一刻,這個白甲兵徹底的墮入黑暗。
持續不斷的槍聲。連綿的響起來。
后面跟上的幾個韃子,同樣倒在了城門洞的附近。
由于事發突然,這些倒下去的韃子,根本沒有機會看清楚,明軍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開槍打中他們的。他們只知道,守軍的槍口,距離他們應該很近很近。或許,就是城門洞的旁邊。
槍聲不斷的響起來,又有幾個韃子翻滾在地上,很快就沒有了聲息。他們當中,又有一個白甲兵和一個紅甲兵。鮮血從他們的盔甲下面汩汩的流淌而出,很快染紅了干涸的街道。街道上的浮土,吸收到大量的血液以后,再也沒有漫天飛舞的塵土了。
然而,兩個白甲兵和兩個紅甲兵,還有其他韃子的連串倒下,并不能阻擋韃子前進的步伐。他們依然**的向城門洞涌過來,而且人數是越來越多。在他們的腦海里,只有類似的念頭:
入城了!
勝利了!
可以大肆搶掠了!
幾乎每個韃子,腦海里,都洋溢著這樣的念頭。對于可能遭受的反擊,完全沒有什么感覺。在他們看來,沒有了城墻的幫助,明軍還有什么戰斗力?戰斗勝利已經沒有任何的懸念。剩下的,就是如何搶到有價錢的戰利品,如何搶到年輕的美麗的**。
“沖!”
“沖進去!”
“砍翻所有的漢狗!”
舒布魯在后面,同樣是大吼大叫的。
由于前面韃子的阻擋,舒布魯沒有看到自己的同伴倒下。其實,就算看到有人倒下,他也會無動于衷的。打仗,怎么能不死人呢?只要取得戰斗勝利,死幾個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戰場上的槍聲,綿綿不絕,有的槍聲,是從前面傳來的,有的槍聲,是從后面傳來的,他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城門被打開了,意味著戰斗的勝利,已經沒有問題。他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殺進去!
然而,沖在前面的韃子,卻是意識到不好。因為,他們剛剛從城門洞沖出來,立刻遭受到迎頭痛擊。他們跑著跑著,就一頭栽倒在地上,起不來了。無論他們奔跑的速度有多快,都逃不過一頭倒地的命運。事實上,呼嘯而來的米尼彈。將每一個從城門洞出去的韃子,都全部打死在距離城門洞不遠的街道上。這一段的街道,經過專門的處理,四周都被堵死了。韃子進到這里以后,就好像是進了一條死胡同,只有進口沒有出口。而死胡同的四周,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槍口。
所有沖到這條死胡同里面的韃子,毫不例外的遭受到了暴風雨的洗禮。等候他們的,沒有金錢,沒有**,只有傾瀉過來的米尼彈。在一陣陣的槍聲中,一排排的米尼彈呼嘯而去,奪走一個個目標的生命。一會兒的功夫,在城門洞的后面,就已經是尸橫遍野,血水橫流。無論是韃子的白甲兵,還是韃子的紅甲兵,又或者是普通的韃子。在這里,沒有任何的區別。他們唯一的**,都是躺在地上。
護衛隊戰士,已經在北門城門洞的后面,布設了嚴密的伏擊圈。左邊,是郝林勇帶領的第二協。右邊。是吳清亮帶領的第四協。前面,則是楊致遠的第一協。在城頭上,還有楊子軒的第三協。八百支的虎賁銃,構成了嚴密的火力網。將這一段的死胡同,控制的死死的。
韃子必須通過城門洞進來,這極大的限制了韃子的戰斗力。城門洞在同一時間,只能進來五個人。換言之,在同一時間里面,能夠沖到死胡同里面的,只有五個人。面對幾百的守軍,五個人實在是太渺小了。只不過。韃子的速度,的確是旁人無法相比的。他們的跳躍動作,也是相當的靈活。狹窄的城門洞,被韃子利用到了極致。偶爾間,還是有韃子能夠闖到距離城門洞比較遠的地方。但是,無論他們怎么闖,在死胡同里面,都是闖不出去的。除非,他們會飛。
韃子會飛嗎?
當然不會。
因此,他們只有死。
槍聲不絕于耳。
韃子進來一個,干掉一個。
韃子進來兩個,干掉一雙。
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只有十五丈不到,只要稍微經過一點訓練,都可以打中目標。事實上,按照張準的意思,護衛隊是做了細微的調整的。那些槍法不怎么好的戰士,被安排在城頭上,射擊外面的韃子,阻止更多的韃子闖進來。在城門的外面,由于扇形收縮的關系,韃子的隊形,在kao近城門的地方,是比較密集的。只要對著這一段路不斷射擊就行,總會有機會打中的。
至于那些槍法比較準的戰士,還有狙擊手小分隊,則集中在城墻的兩側,從背后射擊入城的韃子,盡快的將他們消滅掉。死胡同,死胡同,自然是指堆滿了死韃子的胡同。要是死韃子的數量不夠多,怎么能叫死胡同呢?
在這么短的距離上,鐘無影、獨孤獵、楊偉國等狙擊手,只要抬手就是打中。無論韃子的動作,是如何的敏捷,也不管韃子的身軀,是如何的彪悍。只要被一槍打中,他們都只有倒下的份。甚至,連續闖進了幾十個的韃子,還沒有一個韃子有出手還擊的機會。
當然,大部分的韃子,都是被連續多粒的米尼彈打中的。由于反復的不間斷的射擊,毫不吝嗇的傾瀉米尼彈。有些倒下去的韃子,尸體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彈孔,就算沒有一百個,也有八十個。鮮血不斷的從傷口流淌出來,就好像是噴泉一樣。
面對這樣的天羅地網,韃子就算是有翅膀,都飛不起來。即使飛起來,也會被擊落。無論是他們有沒有從城門洞出來,又或者是還在外面尚未進入城門洞,等待他們的,都是四處橫飛的米尼彈。如果被打中,是正常的。如果沒有被打中,肯定是奇跡。
張準站在城頭上,看著下面神奇的一幕。
城門洞就好像是懸崖,只要越過這個懸崖的韃子,都全部摔得粉碎,直挺挺的躺在死胡同里面。但是,后面的韃子,依然不斷的涌上來,繼續重復著前面同伴的悲劇。毫無疑問,韃子的確是很**,很無敵,很悍不畏死。但是,他們在某些時候,的確欠缺一些變通的手段。
他們以為憑借他們的驍勇,可以沖破護衛隊架設的天羅地網,卻沒有想到,這是一張致命的血網,他們根本不可能沖得破。這張血網的每一個角落,都是致命的尖刺。他們越是驍勇,付出的代價就越大。比如說,到現在為止,韃子在死胡同里面,就至少倒下了一百多人,他們的仆從軍,也倒下了兩三百人。死胡同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尸體,終于有點“死”胡同的樣子了。
舒布魯終于來到了城內。
城內的情況。完全在舒布魯的意料之外。
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的破城,卻是這樣的結果。
看到死胡同里面密密麻麻的尸體,舒布魯滿腔的喜悅,頓時化為烏有。濃濃的寒意,從他的脊梁骨后面,升騰而起,迅速的蔓延到全身。同時,深深的恐懼感,從他的心底下涌起來,占領了他的腦海,腦海里一片的空白。他甚至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
“上當了!”
舒布魯頭皮發麻。
一眼看過去,城門洞后面的街道上,至少躺下了一百多個的韃子,還有數不清的仆從軍的尸體。他們最遠的,從城門洞沖出去以后,還不到三十丈的距離,就被打倒了。更多的人,卻是在大約十五丈的地方,就被連串的打倒。由于倒下去的人數,實在是太多。很多尸體都堆疊起來了。鮮血從尸體堆的下面滲透出來,將干涸的土地完全染成了**色。舒布魯竟然有種很詭異的感覺,好像是這里的土地,實在是太干旱了,它正拼命的吸收著豐盛的血液。
“張準!”
舒布魯又氣又怒。
他驀然察覺,自己又上當了。
城門的確是打開了。但是,打開的城門,通向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獄。他的內奸,顯然是被張準等人識破了。所以,他們故意將計就計,在城門的背后,設置了巨大的陷阱。韃子只要掉入這個陷阱,就再也無法離開。可憐自己,完全沒有察覺到,龍空等人已經被識破。看到龍空等人發出的信號,他不假思索的就帶著部下沖上來了。結果,準確的落在了張準的陷阱里面。現在,這個遍布尸體的死胡同,就好像是絞肉機,將每個闖進來的韃子,都全部絞碎。
“該死的!”
舒布魯只能狠狠的詛咒著。
然而,他已經沒有退路。因為,在他的身后,同樣是蜂擁而來的后續部隊。密密麻麻的槍聲,已經掩蓋了任何的人聲。就算他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后面的人。都無法聽到。沒辦法,舒布魯只好繼續向前沖。他還抱著最后的一絲絲的幻想,就是可以沖破這個死胡同,成功的殺入城內。
不愧是韃子中的老牌白甲兵,舒布魯的速度,還有動作,都是最出色的。他利用地上尸體的掩護,不斷的向前竄出去。很快,他就竄出了十多丈的距離。但是,他沒有覺察到,至少有三十支以上的槍口,死死的瞄準了他。
槍聲忽然大作。
舒布魯感覺一陣的天旋地轉,渾身上下,好像被無數的蚊子給咬了一口,有點麻麻的感覺。隨后,他又感覺自己連續承受了好幾下重重的撞擊,他的身體,被撞擊得把持不定,搖搖晃晃,踉踉蹌蹌,根本無法控制。隨即。舒布魯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是被完全撕碎了。他的意識,瞬間模糊。眼前,一片黑暗。
“噗!”
舒布魯昂面倒下去。
他手中的鑲著黃金的腰刀,也甩到了一邊。
“快跑!”
“有埋伏!”
“舒布魯被打死了!”
看到舒布魯也被打死了,其他的韃子,終于是醒悟過來了。
城門洞的后面,完全是守軍的陷阱。這條死胡同,就是埋葬他們的墓穴。就算他們是大羅金仙,有天大的本事,只要進入這條死胡同,等待他們的,都只有死路一條。在死胡同周圍守株待兔的守軍,可以輕松的將他們全部撕碎,不會給他們任何活命的機會。
“撤!”
“撤出去!”
幸存的韃子迅速轉身,撤離城內。然而,后面的韃子,還不斷的涌上來。于是,雙方在城門洞里面,激烈的對撞起來。前面的人,要往后撤。后面的人,卻是要往前沖。由于槍聲異常的嘈雜,相互之間,用語言根本無法交流,用手勢更加難明白。于是,城門洞里面,密密麻麻的擁擠了上百人。
“向城門洞射擊!”
在死胡同的盡頭,楊致遠冷冷的一揮手。
密集的槍聲,再次響起來。
第一協所有戰士的虎賁銃。都向城門洞集中射擊。第一協的戰士,防線剛好是在城門洞的正后方,和城門洞成一條直線。他們的射擊,可以射穿整個城門洞。隨著一陣陣的槍聲,奪命的米尼彈,不斷的呼嘯到來。躲藏城門洞內的韃子,連綿不斷的倒下。
韃子在城門洞里面互相擁擠,互相推搡,互相撞擊,根本不可能有躲避的機會。幾乎每一顆呼嘯到來的米尼彈,都準確的打在了韃子的身上。一會兒的功夫,城門洞內,已經密密麻麻的堆滿了韃子的尸體,比死胡同里面的場景,還要更加的壯觀。
“跑!”
“快跑!
這時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再不后撤,那就得將小命搭在這里了。于是,城門洞內幸存的韃子,急忙轉身逃跑。結果,米尼彈呼嘯著,跟在他們的后面,持續不斷的將他們繼續撂倒在地上。十個韃子里面。最多只有五個逃了出來。但是,他們的危險,還沒有過去。
此時此刻,在鰲山城北門附近的城墻上,五六百的護衛隊戰士,正等待著他們呢。炮兵協的戰士,也做好了開炮的準備。想要輕松的離開,怎么可能?既然來了,就不要那么快走嘛!張準一向都是很好客的,留客的手段也是非常的特別的。
看到韃子從城門洞里面逃竄出來,護衛隊的戰士。紛紛居高臨下的開槍射擊。米尼彈繼續好像暴風雨一樣,掃向下面的韃子。
“咚咚咚!”
炮兵協的大炮,也開始發。
韃子進攻的時候,為了防止嚇退韃子,張準沒有讓炮兵開炮。現在,韃子要撤退,這些佛郎機大炮,當然要好好的奏鳴了。鳴炮送行,自古以來,都是至高無上的禮儀啊!
隨著一聲聲的炮響,一顆顆的實心彈狠狠的砸出去。有沒有打中目標暫且不說,炮聲本身就是極強的震撼。要是有韃子不幸被實心彈直接命中,那肯定是血肉模糊的下場,甚至,有可能被砸的四分五裂,死無全尸。
在陣陣的槍炮聲中,狼狽逃竄的敵人,無論是韃子,還是二韃子,又或者是漢奸,好像割麥子一樣,不斷的倒下。城外的原野上,一會兒的時間,就多了幾十具的尸體。
“砰!”
張準抬手就是一槍。
他當然不能放過這些家伙。
來而不往非禮也,留下來吧!
“三十三!”
張凌云繼續算數。
“砰!”
張準抬手又是一槍,又有一個韃子倒下。
這次是一個紅甲兵。
“三十四!”
張凌云的聲音傳來。
被張準打死的,全部都是韃子中的白甲兵又或者是紅甲兵。擒賊先擒王,他們是韃子中的精銳,當然要最快將他們送去地獄。沒有了這些白甲兵和紅甲兵,韃子的士氣,就要受到極大的打擊,戰斗力也會急促的下降。這對于以后收復田橫島的戰斗,是非常有利的。
“暢快!”
張準的感覺,只有這兩個字。
好久都沒有這種暢快淋漓的感覺了。
即使和白娘子**的時候,也沒有這樣暢快淋漓的感覺。
看來有事沒事殺殺韃子,有利于身心健康啊!
同時感覺到暢快的,還有楊致遠。當其他的戰士。都上去城頭追擊敵人的時候,他帶著幾個戰士,開始檢查戰場。死胡同內部,橫七豎八的韃子尸體,看起來就如同是尸山一樣的壯觀。努力翻找了好大一會兒,楊致遠才找到了舒布魯的黃金腰刀。又翻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了舒布魯的尸體。這個占據田橫島數年之久的奴酋,至少被打中了二十槍,已經是面目全非,難以辨認了。
經過清點,現場的白甲兵和紅甲兵尸體,至少有十五具。其中,白甲兵的數量,不會少于五具。基本上可以斷定,韃子的精銳,是全部的徹底的都葬送在這里了。沒有了這些精銳,田橫島的防護能力,將大幅度的下降。收復田橫島,指日可待。
龍空的尸體也被找到了。楊致遠是專門來找他的尸體的。張準的推測果然沒有錯,這個龍空,果然是漢奸。這個漢奸的尸體被別的韃子尸體,層層疊疊的壓在下面。這個漢奸,終于是惡貫滿盈,遭受報應了。
“呸!”
“死漢奸!”
楊致遠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城門洞里面的韃子尸體,實在是太多了一點。由于尸體互相堆疊,根本無法通行。楊致遠初步估計,光是城門洞內的尸體,就超出五十具。護衛隊的戰士,想要出城,還得將這些韃子的尸體搬走。
“每人一刀!”
“將尸體拉出來!”
楊致遠沉聲喝道。
有過上次楊俊杰的慘痛教訓,現在的護衛隊戰士,對于敵人的尸體,都要一絲不茍的補上一刺刀,以確保再也沒有人躲藏在里面裝死。經過檢查,裝死的韃子倒沒有,但是,要將重疊在一起的韃子尸體都拉走,還真是有點費勁。幸好,城內的軍戶,應該可以幫忙。
234“虎頭!”
張準的聲音。忽然從上面傳來。
“到!”
楊致遠仰頭回答。
“殺出城去!”
“盡可能消耗勒子的有生力量!”
“在教子回到田橫島之前,盡可能的殺死他們!多殺一個是一個!多殺兩個是兩個。!鞋子死得越多,田橫島的防御就越薄弱!”
張準冷峻的喝道。
“明白!”
楊致遠肅然回答。
很快,護衛隊的戰士,從城頭上跑下來。他們在楊致遠的指揮下。迅速的將城門洞內的尸體。都全部拖出來,清理出一條出城的通路。道路雖然是打通了,城門洞里面,卻還有比腳面還深的血水,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清除。沒辦法,戰士們只好趟著血水出城追擊。
“追!”
楊致遠大手一揮,帶著戰士們沖出城外,追在輪子的后面。
城門洞的外面,也全部都是教子的尸體,嚴重阻礙通行。尤其是靠近城門洞的那一小段路,被打死的輪子尸體,至少有六七十具。他們什么樣的**都有,千奇百怪,無所不有。護衛隊的戰士必須從赴子的尸體上面跨過去。才能繼續追擊。
這時候。那些零星的牽存教子,已經逃出二三十丈外了。他們住幸的逃出了生天,自然是跑得比兔子還快。一個個都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多生一雙翅膀。以便在最短的時間里。逃回去田橫島。說真的。這一次,他們的確是被打怕了。
“你們怎么回事?”
原野上,忽然傳來一聲炸雷般的叫聲,又驚又怒。
這個叫聲,正是鰲拜發出來的。
原來,鰲拜和舒布魯爭吵過后,一怒之下,就沒有參與攻城。
反正,鰲山城的城門,已經被內奸打開,他就算不上去,取得勝利,也沒有絲毫的懸念。他沒有參加攻城。最多是事后拿不到戰利品而已,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因此,鰲拜就在城外等著。等鰲山城被全部攻占以后,自己才慢慢的入城。
然而,他等來的不是鰲山城被拿下,而是自己的同伴,又從城內狼狽的逃出了!他怎么都沒有想到,舒布魯明明已經突進城去了,怎么又被打出來了?而且,他們的數量。好像已經不到原來的三成了。白甲兵更是損失殆盡,只有三四個是活著的。
鰲拜又驚又怒的掃了所有同伴一眼,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沉。他們一個個都好像是喪家之犬一樣。失魂落魄的。說話都不利索,臉色更是蒼白得可怕。這還是曾經的勢不可擋的大金軍嗎?還是號稱天下無敵的女真的勇士嗎?
“該死的!”
“到底怎么回事?”
“你們怎么被打出來了?”
“鰲山城的守軍到底有多少人?”
鰲拜一邊收攏殘兵敗將,一邊大聲問道。
他早就感覺鰲山城里面有古怪。可是,他還是低估了這個古怪的厲害。在城門被內奸打開的情況下,守軍依然可以重創他的幾百同伴。迫使他們不得不撤出城來。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之外了。難道,鰲山城的守軍。居然有幾千人不成?還帶有厲害無比的武器?
“城里城外,全部都是守軍,我們中了埋伏!”
“明軍在城內有很厲害的埋伏!”
“舒布魯也被打死了!”
幸存的鞋子。七嘴八舌的叫起來。
想起剛才的情形,他們還是滿臉的驚慌。
“什么?”
“舒布魯死了?”鰲拜眉頭一皺,高大的身軀也情不自禁的微微一抖。
什么?舒布魯也死了?這個消息,讓鰲拜的內心,大為震動。盡管他對舒布魯有些不服氣,總是覺得舒布魯沒有眼光,但是,舒布魯的箭術和肉搏功夫,鰲拜還是很佩服的。要說在白甲兵里面,選拔幾咋,最出色的人。舒布魯肯定在其中。
在大金軍里面,要是手底下沒有硬功夫的話,根本無法坐穩這個牛錄章京的位置。舒布魯是真真正正的老兵,從薩爾滸戰役的時候,就已經跟明軍交手了。說到戰斗經驗,要比他鰲拜更加的豐富。沒想到。這一次,是陰溝里翻船,居然死在了這小小的鰲山城!
“撤!”
“撤回田橫島!”
鰲拜當機立斷,大聲喝道。
既然鰲山城有古怪,那只有退回去再說了。
混亂中的教子,都將鰲拜當做是新的牛錄章京,立刻跟著鰲拜撤退。心有余悸的他們。已經無心戀戰了。
然而,鰲拜很快發現,他們想要逃回去田橫島,都不容易。因為,鰲山城內的明軍,已經殺出來了。明軍的這個動作,讓鰲拜再次渾身在,二軍居然敢出城詣擊。泣可真是破天荒了啊!別的明干,開列教子撤走。都只是目送,從來不敢出城的。沒想到,鰲山城又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既然來了。就不要那么急走
張準冷冷的自言自語。
一隊隊的護衛隊戰士。被張準不斷的送出城外,加入到追擊的行列里面去。他要盡最大的可能,在教子逃回到田橫島之前,盡可能的消耗掉他們的有生力量。
因為已經取得決定性的戰果小因此,白宮外面廣場的戒嚴,也取消了。駐守四周的護衛隊戰士,都被抽調出去,追擊教子。這些戰士。可是實實在在的生力軍。由于戒嚴的關系。他們無法直接和勒子戰斗。聽到同伴和教子乒乒乓乓的打得好不熱鬧,他們著實是憋了一肚子的氣的。現在。他們加入到追擊的行列。當真是精神抖擻,活力過人。很快就越過了其他的戰士。沖在了最前面。
教子被擊退的消息,很快就在城內傳播開來。奴酋舒布魯被打死,的消息。也是不脛而走。鰲山城的軍戶們,紛紛從各自的家里涌出來,趕到北門的方向,去觀看實際的戰場。白宮前面廣場的那些難民。聽說鞋子已經被擊潰,也是難以置信,紛紛站起來,到北門來看過究竟。就連那些剛剛被救下來不久的**質,也紛紛涌到了北門。
一時間,北門附近,人滿為患。
看到死胡同里面,層層疊疊的勒子的尸體,每個旁觀者,都深深的倒吸一口冷氣。天啊,這么多的教子!還這么多的白甲兵!就算對是教子不太了解的人,也懂得一個常識。白甲兵的數量越多,說明教子的戰斗力越強。舒布魯的手下,這么多的白甲兵,難怪戰斗力如此的強悍。
“他們是怎么做到的?,有人喃喃自語的問道。
沒有人可以回答。
事實上,他們根本無法得知,張準他們。是怎么消滅掉這么多的勒子的。而且還消滅了這么多的勒子精銳。要是換了一般的明軍,只要是救子入了城,那肯定是沒救了。誰能想到。教子入城以后,反而好像是集體自殺一樣,全部都躺在了死胡同里面呢?
無論是鰲山城內的黛戶,還是外面逃跑進來的難民,開始的時候都覺得,護衛隊和教子的戰斗,肯定要持續幾天的時間。在這幾天的時間里。肯定會有很多危險的事情發生。甚至,鰲山城被攻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因為。在他們的感覺里,這次教子的確是來勢洶洶,發誓要拿下鰲山城的。結果,沒想到,戰斗開始不到兩個時辰,數子就撤退了,而且還留下了這么多的尸體。
完勝啊!
干凈徹底的完勝啊!
這一仗,基本上是將田橫島鞍子的脊梁骨都打斷了!
除了驚嘆,大家剩下的還是驚嘆了!
若非親眼看到,恐怕是誰也不會相信這樣的事實的。在一般人的觀念里。幾百人的守軍,能夠擋住幾百勒子的進攻,已經是罕有的奇跡了,絕對是要大書特書的。更不要說打退鞍子的進攻了。能逼退鞋子的。絕對是萬里挑一的存在了。而護衛隊不但打退了輪子的進攻,而且還消滅了這么多的鞋子,實在是不可思議啊!
黃清平、孟慶浩、石真山等骨干軍戶,更是跟著護衛隊的戰士。親自到前線來查看究竟。在剛才的戰斗中,他們幾個,其實內心也是相當忐忑不安的。護衛隊到底能不能擋住教子的進攻,他們還真是沒有必勝的決心。畢竟,數子的戰斗力。實在是太強大了。而他們也從來沒有見識過護衛隊的戰斗力。
現在,他們提著的心,終于是徹底的放下來了。對于護衛隊的戰斗力。他們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他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厲害的部隊。即使是傳說中的戚家軍,恐怕也不過如此吧。有這樣的部隊在,還需要擔心什么勒子?足可以橫行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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