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換了自己。說不定已經抓狂了。
你一個小屁孩,在搗亂什么啊?還小狗不見了。怎么不說是小貓呢?你說,這到底是查還是不查呢?要是查,你跟一個小孩子較什么真?要是不查,又怎么叫有仇報仇,有冤伸冤?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嗎?
小蘿卜頭的父母更是驚恐,噗通一聲就跪到了,伸手就要教崔自己的娃。這小不點的,居然還真的跟企事大人開口說話了?還小狗不見了。這不是讓金事大人下不了臺嗎?難道,你讓堂堂的金事大人,幫一個七八歲大的娃娃,找他的小狗?他們兩個仿佛看到,靈山衛的的天,都已經塌下來了。
張準根本不理睬他們,向小蘿卜頭說道:“你的小狗不見了?多大的小狗?”
小蘿卜頭顯然有點害怕,不怎么敢說話。支支吾吾的說道:“我,”
張準溫和的說道:“你帶哥哥去現略看看,哥哥幫你將小狗找回來。”
小蘿卜頭頓時高興了一些。轉身就走。
附近的人群,急忙讓開道路,一個個神色怪異。
這個張準,還真的幫一個小不點去找小狗啊!是不是瘋掉了?還是閑得無聊?就連護衛隊的戰士。都覺得有些看不懂。不過,他們就算不懂,依然會堅決執行張準的命令。在他們的彈壓之下,軍戶們就算心存疑惑,甚至是嘲笑。都不敢表現出來。
張準一本正經的跟在小蘿卜頭的后面,慢悠悠的向前走去。張凌云、吳清亮、許子文等人,自然是全副武裝的跟在后面。那些好奇的軍戶,則跟在他們的后面。結果,隊伍浩浩蕩蕩的,根本看不到盡頭。隊伍的一頭。依然是在紅樓面前的廣場。另外一頭,卻是在一個。小蘿卜頭的帶領下,不斷的向前延伸。
過了兩條街道,就是小蘿卜頭的家。很破舊的房屋,屋頂是用茅草做成的,墻壁是普通的土坯。下雨的時候全身泥水,晴天的時候全是灰塵。描述的就是這種類型的房屋。周圍的房屋。也都差不多。相對于紅樓的奢華,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紅樓隨便一個房間,都能夠起一千間這樣的泥屋。可憐。住在這樣的房屋中,依然沒有勇氣起來反抗,看來的確是已經麻木到了極點。對此。張準只能微微的感慨一聲了。
茅草狗喝水。可是。今天早上醒來”小狗已經沒有了。
張準隨意的掃了周圍一眼,心里就有數了。這年代偷狗,實在是沒有什么技術含量。準確來說,這年代的盜竊。都沒有什么技術含量。時遷之類的人類,都是虛構的。其實,張準相信,就是小蘿卜頭的父母,也肯定知道是誰偷自己家的狗。只是,由于某些原因,他們不敢說出來,也不敢上門討說公道罷了。偷狗不是問題,找說法才是問題。
“這戶人家是誰的?”
張準看著斜對面的房屋冷聲問道。
沒有人回答。
圍觀的軍戶們,都是神色怪異。
張準難道真的要跟一條狗較真?還第一眼就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這房屋沒有主人嗎?”
“沒有主人的話,我就一把火燒掉了!”
張準眉頭一皺,提高了語調。
還是沒有動靜。
張準一揮手,吳清亮就要動手開始點火。
“不!”終于,一個猴子一樣的軍戶,急忙從人群中擠出來,慌慌張張的來到張準的面前,急急忙忙的說道。“大人,是我的,不能燒!不能燒啊!”
張準打量一下對方,嘴角邊露出絲絲的冷笑,嚴肅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顯然有些害怕張準尖銳的目光,閃閃縮縮的說道:“小人馬驢。”
人群中似乎有人偷偷的竊笑,不知道是偷笑此人的名字,還是偷笑此人的模樣。如果說。時遷的原型是什么,張準覺得眼前的這個馬小小驢。就非常像。只是,他的偷盜技術,沒有時遷那么高。不過,他有時遷沒有的本事,就是偷了別人家的狗,別人家也不敢吭聲。
張準不經意的打量馬小驢一眼,冷冷的說道:“你昨晚吃狗肉了吧?”
馬小驢臉色一變,急忙矢口否認。
張準冷冷一笑,揮揮手,說道:“搜!”
吳清亮等人立刻進去,四處檢查,結果,很快就在坑道下面發現了狗毛。看樣子。應該是新鮮錄下來的。隨著,又在附近的地方,發現了狗的一些其他痕跡小蘿卜頭看到那些狗毛,頓時就哭起來了。很顯然,這正是他的小花。
馬小驢臉色大變,轉身就要逃跑。
然而,他怎么可能有逃跑的機會?
“跪下!”
張凌云將馬小驢一按,一腳踢在他的后腿彎。
馬小驢哪里是張凌云的對手?自然是噗通一聲的跪下來。
兩個護衛隊戰士上來,用繩子將他的雙手捆綁在后面,然后一把將他揪起來。
“帶回去!”
張準冷冷的說道。
張凌云押解著馬小驢回到紅樓的外面,一腳將他踢翻在地上然后解開繩索。
馬小驢被按到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盡管捆綁他的繩子,已經被解開了。
張準慢慢的坐下來,舒舒服服的伸了伸懶腰,還有模有樣的做了一下頸部運動,然后將手上的千里鏡放下來。拿起了驚堂木。
“馬小驢!”
張準做夠了伸展運動,才懶洋洋的問道。他手中的驚堂木一晃一晃的小好像要砸下去,卻始終沒有砸下去。
“大人饒命啊!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小人愿意受罰!小人愿意受罰!”
馬小驢不斷的求饒,一臉的苦瓜色。
剛才小蘿卜頭說家里的狗不見了,他就感覺到不好,因為,正是他昨晚偷了那只狗殺了來吃。但是,他還心存僥幸,覺得張準不可能跟一條狗較真。一個小孩子的話,一條小狗,張準怎么可能較真呢?只要張準不較真,小蘿卜頭的爹娘,都是懦弱的人,祜不不敢說出來果沒想到,張準居然真的較真?合事大人,和一條狗較真,有沒有搞錯。馬小驢忍不住狠狠的抱怨一番。
張準淡淡的說道:“馬小驢,是誰指使你去偷三娃子的小狗的?”
馬小驢愣了。搞不懂張準的意思。
不就是自己要吃狗肉嗎?還有誰指使?偷一只狗來吃,還要人指使嗎?
張準慢悠悠的說道:“是不是五扇門的人?”
馬小驢不敢回答,低著頭不吭聲。
在靈山衛,五扇門指的并不是衙門,而是一個幫派,一個相當大的幫派。因為這個,幫派自認為自己的能力,只比外號六扇門的官府稍微小一點。所以,名字就叫做五扇門。說起來。在靈山衛城里面,五扇門可是響當當的行會組織。不但有一群得力的打手,有幾百個隨從的混混,甚至,在商業貿易方面,也有相當的實力。
和很多地方一樣,靈山衛的三教九流,都有各自的幫派。幫派之間的沖突和火拼,屢見不鮮。軍戶畢竟要比民戶更加的兇勇斗狠。打架斗毆的事情,自然是常有發生。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軍官也樂得看手下互相斗毆。只有軍戶們互相鬧矛盾。軍官才能更好的掌控局勢。所以,對于這些類黑社會組織的發展,王健是一向放手的。前提是,這些組織不危害到他王健的利益。
五扇門,就是靈山衛最大的一個幫派之一。除了擁有強大的實力之外。和王健的關系,也相當的密切。盡管現在王健已經被抓起來了,五扇門的人,卻依然聚集在城中,沒有離開的跡象。
顯然,他們相信,張準在靈山衛是堅持不了多久的,王健很快就會殺回來外人并不知道王健被抓。
既然五扇門有這樣的背景和實力,馬小驢哪里敢說是五扇門的指使,他要是說了。保準活不過今晚。就算是其他的軍戶,聽到五扇門的名字。也忍不住心頭有些發憷。大部分的軍戶畢竟是善良老實的。五扇門橫行霸道,不可能不危害到這些軍戶。對五扇門,這些軍戶當然也不會有什么好印象。
張準冷冷的審視著全身發抖的馬小驢,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不肯承認?那好,來人,帶他到水牢去!”
一聽水牢,馬小驢頓時全身發抖,差點兒就趴在地上了。
水牢!
紅樓的水牢!
那絕對是比地獄還要恐怖的存在!
兩個護衛隊的戰士,已經一左一右的。將馬小驢扣起來,不由分說的帶走。
馬小驢渾身都是冷汗,急忙叫道:“大人,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
張準冷冷的說道:“晚了!拖下去!”
張凌云帶著馬小驢去了。
現場,再次恢復平靜。
張準慢條斯理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驚堂木。好像驚堂木上有什么花朵似的,事實上,那只是一塊半新不舊的驚堂木,外表也沒有什么特別的。
周圍的軍戶,卻是暗自松了一口氣,
馬小驢,這次是死定了。
活該!
小孩子的狗也敢偷!
這一下,算是品嘗到水牢的滋味了吧!
那些曾經有過偷雞摸狗行為的軍戶,此時更是內心一陣陣的涼意。生怕自己的丑事,被人揭發出來。萬一被扔到水牢里面,還不如自己一頭撞死來的痛快啊!本來涼爽的天氣,他們居然感覺全身好像是在發冷,有人情不自禁的蜷縮著自己的身體。
但是,奇怪的是,片刻的功夫,馬小驢居然又被拉出來了。這時候的馬小驢,好像是死過一回,一點自己的意識都沒有了。他全身軟綿綿的,基本上是被凌空夾出來的。護衛隊戰士松開手的時候,他已經像是一團爛泥的癱瘓在地上,除了懂得喘氣,好像別的都已經完全忘記了。有人注意到馬小驢的眼神,死會死灰的,和死人的眼神相差無幾。
張準搖晃著驚堂木,依然是慢悠悠的說道:“馬小驢,五扇門的哪個人指使你的?”
馬小驢前所未有的老實,低著頭的說道:“劉大飛。”
張準目光一沉,沉聲說道:“傳劉大飛!”
張凌云高聲叫道:“劉大飛!馬上到這里來!”
聲音遠遠的傳播開去。
結果,沒有反應。
張凌云直接去了軍戶的后面。片刻之后,張凌云回來,向張準說道:“大人,劉大飛的家人說他不在,他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張準眉毛輕輕的微微上揚。微微冷笑著說道:“不在?”
張凌云說道:“他的家人是這樣說的。”
張準將驚堂木輕輕的放在案桌上,冷冷的說道:“告訴劉大飛的家人,我在這里等他。他不出現,今天我就在這里不走。”
張凌云有些詫異,愕然說道:“大人?”
張準要在這里等劉大飛?
隨即覺得張準的意思,肯定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樣。
“他一天不出現。我就在這里等他一天。”
“他兩天不出現。我就在這里等他兩天。”
“他三天不出現,我就在這里等他三天。”
“我等到他出現為止!”
張準的語調很輕。輕的好像不帶絲毫的煙火色。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在場的軍戶,忽然覺得,今天的陽光。似乎比平時猛烈得太多。好像涼爽的天氣,突然間變成了秋老虎。刺刀,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沒有風。空氣都仿佛凝固了。有些人,覺得很冷。渾身都在發冷,好像全身都掉入了冰窖一樣。有些人,卻覺得很熱,全身發燙,好像是置身在蒸籠里面一樣。
張凌云轉身去了。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一個顫抖的人影,踉踉蹌蹌的出現了。
人群中,有人低聲驚呼:“劉大飛!”
第五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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