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不好意思道:“趙兄,我那方面不太持久,你可有什么解決方法?”
趙子軒一愣,這小子還真豪爽,連這種隱疾都敢說出來,他試探道:“不知房兄能堅持多長時間?”
房遺愛看看其他人,見其他人都直盯盯看著自己,更加不好意思了:“只小半個時辰,那還是我辛苦忍耐的,但是卻不像這本書上所說的那般享受,反而很痛苦。”
古代的一個時辰就相當于后世的兩個小時,房遺愛說能堅持小半個時辰,也就是說最少也能堅持半個小時。趙子軒冷吸了口氣,這還不持久?對自己要求也太高了吧,你以為你牲口呢。
獨孤謀等人見有房遺愛開頭,也紛紛坦言道自己也有這方面的問題。趙子軒無語了,這些駙馬是不是有病啊,非憋著痛苦不可,難道想把自己鍛造成夜御十女而不倒的奇人?可他們只能娶一個公主啊,在外面偷個情被發現都要被打個半死。
待聽得他們一解釋,趙子軒才知道原來這是有原因的。眾人皆知魏晉時期文人狂放不羈,蔑視禮法,聚眾吸毒(五石散)、龍陽盛行。非但如此,房中術也大行其道,曹操就很虛心地學過這門學問,他兒子曹丕更聲稱當時各個階層都熱衷此道,勤學苦練,甚至連太監都不肯落后,當真是身殘志堅。
但是當時的理論有些瘋狂,所有人都認為房中技巧的根本在于“還精補腦”,就是說你那時候忍住不泄,就可以補腦子。當時的道教大師陶弘景也這般認為,不但如此,此人還認為男人能御九十九女而不泄,可得青春永駐,壽至萬年。
后來中原動蕩,萬物如芻狗,自然沒人再鉆研這些東西,但是這種理論卻保存了下來,繼續禍害后人。趙子軒對這種說法很無語,他從后世來的,自然知道如果男子長期如此會造成前列腺炎等嚴重后果,沒想到古人居然會有這么奇葩的想法。
無奈之下,他只得再給他們進行了一次深教育,說那種說法是錯誤滴,不但無益反而有害,要一切隨心,這樣才會感到愉快幸福。你看看那魏晉那些人,學得那么起勁,死的早的倒不少,又有幾個青春永駐了?
房遺愛他們似信非信,畢竟對于他們來說古人說的話比趙子軒這個十幾歲的小子要可信多了,不過房遺愛還是道:“趙兄所言有理,我這些日子也覺得身體出了問題,回去之后再不能這樣了,不求長生,但求安康才好。”轉而又道:“我還有一件煩心事,不知趙兄可還有辦法解決?”
趙子軒猜估計就是夫妻感情問題了。他和高陽公主的那段感情可說是歷史上流傳最廣最害人不淺的了,房遺愛也因此得到了綠帽子王和害人精的雙重稱號。
說他是害人精一點不假,為了一個不喜歡甚至背叛了自己的女人,把他大哥房遺直給害了,后來的謀反事件更是如此,他為了脫罪,迎合長孫無忌說自己伙同李恪謀反,結果這不但沒救得自己的小命,還害得薛萬徹、柴令武兩個駙馬和自己一起上路;荊王李元景、吳王李恪、高陽公主、巴陵公主等人也被他害死了,他大哥爵位被廢,給貶到了春州(現在的廣東,在當時相當于流放邊疆了),房玄齡配享昭陵的待遇也被這個不孝子給生生剝奪了。這不是害人精是什么?
不過此時的房遺愛還沒干出那等混事,他還在為贏得高陽公主的芳心頭疼呢,“趙兄,高陽公主甚是驕橫,對我不理不睬,這幾天更是常常去會昌寺見一和尚,言語之中甚是親切,永嘉公主的前車之鑒在那里,我怕……”
其他人都知道他什么意思,他老婆最近有出軌傾向,可惜這房遺愛又管不了她,只能找別人想想辦法。
“豈有此理。”獨孤謀也是駙馬,自然知道駙馬最怕的是什么,此時感同身受,大叫道:“咱們去那什么會昌寺,狠狠揍那和尚一頓,讓他出個大丑,看他還敢不敢勾引良家婦女。”
趙子軒暗自白了一眼,這些駙馬拿公主沒辦法,只能拿別人出氣,再說了,到底是誰勾誰還不一定呢。
長孫曦卻沉著臉道:“這樣不行,即使打那和尚一頓,也不一定能讓他知難而退,公主也會怪罪我等,到時候房兄的結局只會更慘,不如下次高陽公主去會昌寺的時候房兄也叫上我們,咱們幾個駙馬一起出馬為難為難他,讓高陽公主看看這和尚的丑,豈不更妙?”
嘶怪不得人家說得罪誰都不能得罪讀書人呢,這方法,嘖嘖,絕了。房遺愛也興奮了起來,“這好辦,高陽明天早上就要去會昌寺拜佛,你們先在會昌寺門口等著,裝作碰巧見到的樣子,到時候讓高陽看看那個白臉和尚的狼狽,為兄就全靠大家了。”
趙子軒倒覺得他們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那辯機和尚雖塵根未斷,但是飽讀經書,不然也不會得到玄奘法師的賞識,參與玄奘譯場,擔任執筆錄文之役。這幾位仁兄想憑得幾人的半吊子水平去為難人家,估計只能自討苦吃罷了,不過既然他也被卷入進來了,自然得想些辦法為駙馬這個已經被踐踏得差不多的稱號爭點榮譽。
幾個人商量一陣,各自回家不提。趙子軒也回了家,卻看見幾個丫鬟偷偷在門后偷瞄著什么,忍不住喝道:“你們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丫鬟們嚇了一跳,待看得原來是少爺,這才松了口氣,也不懼他,輕笑道:“少爺,你聲音小一點,你看里面。”趙子軒也很好奇,往里一看,只見自己的妹妹趙玉顏和李治正在廳中,趙玉顏坐在一旁吃著點心,李治卻在奮筆疾書著什么,不禁有些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鬟道:“剛才太子過來說要找少爺,可家里只有小姐在家,然后小姐,”她說著說著臉上古怪了起來,“小姐她拉著太子,讓他幫忙寫功課,太子居然沒說什么。這不,太子正忙著呢。”
趙子軒無語,這李治如此不顧身份,而且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一點怨言都沒有,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