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十余天飛速過去,張德彪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充實,卡梅隆里奇并沒有給他斗氣修煉的心法,交給他的往往是前輩先賢修煉的心得。
這些心得包括大劈棺、烈焰決、奔雷訣、乾坤決和龍蒙寶象,就是沒有邪靈圣典,顯然這個神秘莫測的老者對深淵魔族的邪靈圣典也沒有多少了解。
盡管如此,張德彪還是感激萬分,一直以來,他的武學都是枝干,招式大開大合,磅礴大氣。而現在有了前輩先賢的修煉心得,就多出了許多繁茂的枝葉,將原來的漏洞填補充實,修為開始向精微方向發展,慢慢演變成自己的武學體系。
在拼命修煉的同時,張德彪也在關心御京的形式,讓他奇怪的是,這十幾天來,城防軍和龍騎禁軍偃旗息鼓,并沒有人來找他麻煩。
他殺了城防軍十幾個人,又將一位龍騎士痛打一頓,這兩件事任何一件都不是小事,況且還有夏洛特監察使被殺一案,更是驚天大案。
但如今,御京里竟然絲毫沒.有動靜,甚至連夏洛特監察使被殺都沒有消息傳出來,反而京師漸漸熱鬧起來,到處歌舞升平,花天酒地。
各國的使者也絡繹不絕的到來.朝覲,大街小巷議論的不是今天哪國的王子來了,就是御京某個貴族看上了某國的公主,為了她向競爭對手挑戰,結果被對手砍掉了一條腿。
“夏洛特并不是小人物,他是皇.帝陛下派出的監察使,岳父又是帝國的財政大臣,他的死竟然也會被遮掩下來,粉飾太平。真的被漢斯說對了,這個國家的統治者已經喪失了銳氣,喪失了進取心,只會打醬油!”
張德彪穿著魔法學徒的袍子,走在御京的街道上,.看見到處歌舞升平,都在歌頌皇帝陛下的功績,不由對這群生活在御京的統治者,產生一種深深地鄙夷心理,瞧不起他們。
南疆蠻族盡管沒落,盡管不如從前強大,但這個民.族并沒有喪失進取心,而御京擁有最強大的魔法禁軍,最鋒利的龍騎禁軍,但他們統治者卻陶醉在自己粉飾出來的太平中了,不知道國家已經危機四伏。
“如今的御京就像一個雞蛋,外表看起來像塊無.比堅硬的石頭,但輕輕一摔,就會分崩離析!”
“讓開!”
身后突然傳來.陣陣的蹄聲,張德彪回頭看去,只見一匹烈焰魔甲獸轟隆隆跑來,上面的騎士不像是中原人,長得像黑熊一樣強壯,蓬頭卷發,脖子和頭發上都掛著不知道什么作用的首飾,坐在烈焰魔甲獸上大呼小叫,揮舞著手中的皮鞭沒頭沒腦向躲閃不及的路人打去。
“看這模樣,應該是西方高原的小國使臣,酒館里別人常聊的那個烏羅國太子阿布也門!”
張德彪這幾天也偶爾坐坐酒館,聽別人聊一聊周邊國家的事情,一看這個騎士的裝扮便知道他的來歷。
烈焰魔甲獸是蜥蜴龍的一種,雖然也是龍族,但卻是亞龍系最低級的地行龍,不能飛翔。這種王級魔獸力量極大,渾身都是天然的鋼質鱗片,能夠操縱火系元素,極為兇猛。
不過這只烈焰魔甲獸明顯是受到驚嚇,這才會發狂,在街道上橫沖直撞,烏羅國太子阿布也門對它顯然極為寵愛,一鞭子也不舍得打,反而鞭子都往行人身上沒頭沒腦的抽下去!
張德彪側身閃到一邊,卻見道路中間一對平民母女躲避不及,那母親想也不想,連忙把女兒壓在懷里,側著身背對烈焰魔甲獸,準備用自己的身體擋一擋,救活女兒一命,雖然這只是奢望。
烈焰魔甲獸重達數噸,奔跑起來勢頭驚人,別說是人,連巨角犀都能一頭撞死!
張德彪連忙沖出去,正要將那母女推開,卻見路旁突然也竄出一個人影,比他的速度還要快,卻是個披著鎖甲的青年,橫身擋在那母女面前,準備用自己的背擋一擋烈焰魔甲獸!
那青年沒有料到還有其他人也沖出來,只見那個魔法學徒比他還要生猛,竟然擋在他身前,張口咆哮一聲,如平地一聲驚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烈焰魔甲獸沖上來,被那魔法學徒一拳砸在額頭的橫骨之上,這只巨獸的腦袋當場變形,被他硬生生將半個頭砸進地面!
這只烈焰魔甲獸臨死前終于凝聚一次魔法,卻連釋放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他一拳打死,火系元素啵的一聲,從它口中四溢而出,化作一股股火浪!
那些火浪剛剛撲到張德彪身邊,便被無形的斗氣推開,絲毫不能傷到他們。
“我的小可愛……”
阿布也門王子身手極為敏捷,從烈焰魔(電腦閱讀16kxs.甲獸背上翻身跳下,卻見自己的寶貝坐騎已經橫死當場,不由勃然大怒,突然又見一只長翅膀的老虎從打死自己坐騎的那少年肩頭飛起,撲向烈焰魔甲獸尸體,歡欣鼓舞的叫道:“我的龍晶!”
那只兇殘的老虎一口咬在烈焰魔甲獸脖子上,拖著尸體撲啦啦飛走了,想必是躲在一旁愉快的進餐去了。
阿布也門王子一點也不愉快,黑臉變得更黑,提起鞭子向老虎的主人抽去,怒罵道:“哪里來的賤民……”
張德彪皺了皺眉頭,伸出兩根手指夾住鞭子,正要讓他吃個悶虧。突然一個身披鐵甲的將軍出現在阿布也門身邊,手掌一翻,頓時一股勁風鋪天蓋地般壓下,帶著無邊無際的雪花,冰寒無比!
張德彪臉色劇變,心念一動,龍蒙寶象氣從丹田呼嘯沖出,以螺旋狀態沖至雙掌,呼的一聲重重迎了上去!
與此同時,他身邊也閃現一道劍光,匹練般的劍芒向那厚重如山的氣勢劈去,卻是那個救人的那個青年出手相助。
張德彪與這青年都可以算得上年輕才俊,聯手竟然還無法擋下對手一擊,那青年的長劍寸寸斷裂,而張德彪也悶哼一聲,螺旋斗氣與對方的那種冰寒如潮的斗氣相遇,只能攻破對方斗氣外圍,便無力為繼。
之后就是純粹蠻力的碰撞,轟然一聲,張德彪與那青年倒飛而出,落在地上忍不住踉蹌后退幾步。
那青年顯然精通一種卸力方法,步法詭異,而張德彪卻是步履沉重,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留下一連串腳印,深近三寸。
那位烏羅國將軍輕咦一聲,顯然沒有料到這兩人竟然能接下他全力一擊,正要再次出手,突然只聽街道右側的酒樓上傳來一聲大笑,道:“謝爾頓普拉侍衛,不要再打了,上來吧!”
“是,殿下!”那青年躬身施禮,然后大步走上酒樓。
張德彪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貴族公子站在酒樓的陽臺上,氣質無比高貴,不由微微一怔:“南明太子?他怎么也來了?”
“羅特也門將軍,怎么還不去殺了他們?”阿布也門王子勃然大怒,斥道:“他們敢向本王動手,還殺了本王心愛的坐騎,不懲戒這些人,我烏羅國的臉面放在何處?”
羅特也門輕輕搖頭,細聲細氣道:“殿下,那是南明太子。”
阿布也門王子連忙住嘴,南明和北周是兩個大國,不是他們這些高原小國所能抗衡,萬一惹惱了南明太子,他提著一支大軍過來,還不把烏羅國夷為平地。
阿布也門王子眼珠子轉了轉,指向張德彪,怒道:“這個人總不會是什么太子吧?羅特也門將軍,給本王殺了他!”
羅特也門眼中精光一閃,正要動手,突然一條綠龍從空中飛下,落在街道上。龍背上的騎士跳下來,正是被張德彪曾經痛毆一頓的克勞爾龍騎士,向阿布也門賠笑道:“殿下,這個人最好也不要惹……”
阿布也門王子怒道:“莫非他也是什么狗p王子?”
克勞爾龍騎士眼角肌肉跳了跳,心道:“您不也是狗p王子?”不過這話他當然不敢說出口,低聲解釋道:“他倒不是哪個國家的王子,但他的導師是一位圣魔導,您掂量一下……”
阿布也門半晌無語,突然重重的啐了一口,怒道:“倒霉,這樣都能碰上圣魔導師的弟子!羅特也門大將軍,咱們干脆回國吧,省得在御京受氣!還有你克勞爾,就是你的龍,嚇得我的寶貝失控發狂,這事你要負責!”
克勞爾龍騎士苦笑連連,道:“我賠給殿下就是了。”轉頭走向張德彪,拍拍他的肩膀,眨眨眼睛,低聲笑道:“德彪蠻錘,你欠我一個人情!”轉頭和阿布也門王子等人一起走了。
張德彪納悶萬分:“我什么時候和他變得這么熟了?還有,我又什么時候有個圣魔導師的老師了?難道他說的是卡梅隆里奇前輩……奶奶的,京城真是莫名其妙!”
張德彪正要走開,突然酒樓上又傳來南明太子的笑聲,道:“阿蠻兄弟,請上來說話!自從利鉭城一別,咱們有好久不見了!”
張德彪抬頭看去,只見南明太子身邊多了一位年輕男子,同樣是無比高貴的氣質,氣度雍容,與南明太子交相輝映,彷佛兩個高高在上的皇者。
“大周的皇太子殿下……”張德彪心中一跳,雖然他沒有見過大周的皇太子,但這身氣質根本不是王孫貴族所能模仿,同樣也不是周邊小國的國王王子所能企及,只有大周和南明的皇帝或者太子,才能擁有這種不凡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