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虎獸本身就是六級魔獸,實力不弱,而少典能加入黑騎禁軍,固然因為他是蠻王睺伽羅之子,但同時應該也有些實力,三只羅斯蜘蛛怪聯手,竟然能殺死他們,看來這些怪物最低也是六級魔獸!”
張德彪突然從小黑背上跳下,一拳砸在阿步根的馬脖子上,那駿馬一聲不吭,當場被他一拳打死。
阿步根從馬背上摔下,立刻翻身跳起,怒道:“蠻錘二世,你想干什么?”
張德彪一言不發,伸手大手抓住死馬的前后蹄子,咆哮道:“起!”這匹重達兩千斤的黑炭馬竟然被他硬生生舉了起來,呼的一聲向猛撲而來的羅斯蜘蛛怪砸去!
“這家伙,比三年前更加厲害了……”
阿步根神情有些呆滯,卻在此時手中突然一空,鐵槍不知何時也被張德彪奪了去。兩只撲來的羅斯蜘蛛怪見高頭大馬當頭砸下,連忙邁開八只腳躲閃,如果被這么重的東西砸在身上,即便以六級魔獸強悍的身體也要受到損傷。
哪知其中一只羅斯蜘蛛怪剛剛從馬后閃出,便見一桿鐵槍飛速射來,仿佛算準了她躲閃的地點,噗嗤一聲,鐵槍從她的酥胸刺入,沛然大力竟然貫穿了她的身軀,將她死死的釘在地上!
那羅斯蜘蛛怪哀嚎不已,依舊掙扎不休,怨毒的眼神看向張德彪,嘴里咕里咕嚕,似乎在詛咒他。
張德彪面無表情,他從八歲開始狩獵,四年來經歷不下上千次的戰斗,經驗豐富遠非少典和阿步根這等菜鳥所能比擬。從看到這些羅斯蜘蛛的那一眼起,他就已經擬定好作戰方案,先用一匹死馬砸過去,迫使蜘蛛怪躲避,幾乎與此同時,他用盡全身的力量擲出一桿鐵槍,毫無懸念的便釘住一只蜘蛛怪。
旁邊的蜘蛛嚇了一跳,回頭怪叫兩聲,另一只蜘蛛怪立刻停止拉扯巴魯圖,咬斷蜘蛛絲,磔磔怪笑,錚錚邁著腳步向張德彪沖了過來!
魔獸遇到敵人,往往先對付對自己威脅力最大的那個,張德彪一個照面便使得她們的同伴喪失了戰斗力,無形當中,這兩只羅斯蜘蛛怪已經把他當成必須先解決的對手!
夔伯沖連忙把手中的大槍扔過來,叫道:“二世,接槍!”
張德彪一槍在手,心中鎮定了許多,緊緊盯住瘋狂沖來的蜘蛛怪,野蠻勁不知不覺在體內運轉,厲聲道:“小黑!”
巨犬悄然無息出現在兩只蜘蛛怪后方,手持鐵槍的蜘蛛怪仿佛感覺到了危險,連忙轉身,面向這只守山犬。
形勢頓時逆轉,張德彪與小黑一前一后將兩只羅斯蜘蛛怪夾在中間,讓兩只蜘蛛覺得,她們不再是狩獵者,反而是獵物!
“這才是森林里的獵人,時刻把握主動!”夔伯沖露出驚容,如此嫻熟的狩獵技巧,他只在伯沖部落那些有名的獵人身上見過,而那些獵人大多已經狩獵了二十多年!
張德彪頭也不回道:“阿步根,這兩個怪物交給我,你們倆先去解決受傷的那個!”
被長槍釘在地上的那只蜘蛛怪依然沒死,正在奮力抽槍,每從身體里拔出一段,便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
如果被她拔出鐵槍,加入戰場,那么形勢就更加危險了!
夔伯沖與阿步根對視一眼,拔出腰間短刀沖了上去,刀刃落在那蜘蛛怪身上,竟然發出叮叮的響聲!
蜘蛛怪的表皮看似柔軟,如同女子的肌膚,但其實布滿了乳白色的鐵質細鱗,尋常的刀劍根本砍不動。
兩人爆發出野蠻勁,連砍十幾刀,才將她的腦袋砍下來。
阿步根呼呼喘了幾口粗氣,這才知道張德彪剛才投擲的那一槍力量有多么強勁,心中沮喪萬分:“我還想找他再打一次,沒想到這家伙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
在他們砍下蜘蛛怪腦袋的同時,張德彪與小黑已經發動攻勢。少年腳下重重一頓,身影如同利箭般激射而出,手中大槍抖出一朵朵槍花,槍尖刺破空氣,發出嗤嗤的聲響,迎面向蜘蛛怪刺去!
那只蜘蛛怪連忙邁開腳步,速度極快的閃到一邊,利嘴張開,一道蛛絲向大槍卷去。不料張德彪突然折向,不向她殺來,反而向手持鐵槍、面對小黑的蜘蛛怪刺去。而小黑那條巨犬,也舍棄了它原來的敵人,向張德彪身邊這只蜘蛛怪撲來!
交叉進攻!
這是森林中獵人們經常使用的戰術,使獵物顧首不顧尾,此刻卻被張德彪和小黑熟練的應用在這兩只蜘蛛怪身上。
只見巨犬從斜刺里沖出,一個虎躍,重重的撲在蜘蛛怪身上,那羅斯蜘蛛怪八只尖銳的利腳竟然被壓得刺入泥土中半尺多深!
羅斯蜘蛛急忙回頭,張開血盆大嘴向小黑咬去,哪知迎接她的卻是一張更大的血盆大口,犬牙交錯,咔嚓一聲咬在她脖子上。
與此同時,張德彪的大槍終于刺中那手持鐵槍的蜘蛛怪的后背。
槍頭與蜘蛛怪堅硬的皮膚相撞,發出一聲脆響,隨即那槍頭猛然旋轉,噗嗤一聲從她后背刺入,槍頭從喉嚨處冒出,帶出一股滾燙的血液。
那羅斯蜘蛛怪被刺破喉管,竟然還沒死,轉身揮舞鐵槍就砸。這羅斯蜘蛛怪站立起來,足足有兩米高,人高馬大,鐵槍呼的一聲被她掄起,與張德彪刺來的大槍重重撞在一處!
“好大的力氣!”張德彪手臂微麻,向后退了一步。羅斯蜘蛛怪不愧是六級魔獸,力量比他絲毫不遜,幾乎能比得上以力量著稱的巨角犀!
不過,羅斯蜘蛛怪的力量雖大,但畢竟是魔獸,手中的鐵槍毫無章法,破綻百出,只會砸來砸去。
而且她的喉管被張德彪刺破,無法吐出最具威脅性的蛛絲,實力已經損耗大半,不足為懼。
那羅斯蜘蛛怪又向前逼近一步,掄起鐵槍再次砸下。張德彪又向后退了一步,躲開她的攻擊,順勢刺出一槍,羅斯蜘蛛怪身上頓時又添了一個血窟窿。
那羅斯蜘蛛怪向前步步緊逼,鐵槍砸來砸去,聲勢駭人,而張德彪步步后退,但每退后一步,羅斯蜘蛛怪身上都要多出一個傷口。
那羅斯蜘蛛怪向前逼近十余步,身上便多出不知多少血窟窿,終于鮮血流盡,不甘的倒在血泊之中!
“蜘蛛森林還真的是危險,幸好小黑和我配合得密切無比,否則若是兩只羅斯蜘蛛同時向我進攻,恐怕我只有逃命一種辦法。”
張德彪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看向小黑那邊,那只羅斯蜘蛛已經被小黑咬得奄奄一息,被巨犬拖到叢林里就餐,相比起來,這只巨犬遠比羅斯蜘蛛更加兇殘。
阿步根與夔伯沖走過來,傻傻的看著蜘蛛怪的尸體,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們兩人剛剛解決掉那只受傷的蜘蛛怪,哪知這邊卻已經結束了戰斗。
“差距太大了……蠻錘家的阿蠻,一定是一頭人形暴龍!”
張德彪丟掉手中的鐵槍,道:“你們去照看一下巴魯圖,把他扶到馬上,我去把少典的尸體埋一下。咱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到處都是血跡,遲早會把其他魔獸吸引過來。”
兩人點頭稱是,張德彪來到少典的尸體旁,不由皺了皺眉頭,這個貴族少爺已經被三只羅斯蜘蛛啃得只剩下頭顱,甚至連骨頭也沒有留下幾根。
“如果天邙城主睺伽羅知道他兒子喪命在此,還不知道要發多大的雷霆之怒。最奇怪的是,少典身為天邙城少主,出門居然不帶隨從……”
嘆了口氣,張德彪撿起幾塊石頭,簡單的將少典的頭顱掩埋起來。他正要離開,突然看到一本薄薄的書籍躺在血泊中,伸手撿了起來,只見這本書只有寥寥幾頁,紙張卻是由一種奇怪的材料做成,類似金絲,卻柔軟異常,一看便知道極為名貴。
書的扉頁上寫著五個古蠻文:龍蒙寶象決!
“龍蒙寶象決?難道是天邙伽羅家的斗氣心法?”
張德彪稍稍翻看一下,只見這本書的文字極為古樸,字義晦澀難懂,琢磨了半天,他才讀懂第一段:斗氣導引篇。龍蒙寶象決的斗氣導引篇說的是導引斗氣的方法,極為巧妙,比他的低級斗氣導引術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張德彪按照這段文字介紹的方法,試著導引體內的野蠻勁,突然只覺野蠻勁如同萬馬奔騰,呼嘯沖出丹田,浩浩蕩蕩向斗氣通道沖去,從前的那種澀滯感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酣暢淋漓的爆發!
“這……”張德彪徹底呆住了,他敢肯定,這本龍蒙寶象決絕對是高等心法,甚至可能超出了高等心法的范疇!
徐徐吐了口氣,少年臉色恢復如常,若無其事的將龍蒙寶象決塞進懷里,起身向夔伯沖三人走去。
“走吧,咱們必須在日落之前走出蜘蛛森林,否則,就只能陪著那些蜘蛛過夜了。”
張德彪四人離開不久,又有三名黑騎禁軍騎著獅虎獸沖入蜘蛛森林,這三名黑騎禁軍明顯不是少典這樣的紈绔子弟所能比的,周身殺氣凝聚,如同實質,一路走來竟然沒有一個魔獸膽敢招惹他們,紛紛被殺氣逼退。
“停下,有血腥味!”為首的黑旗軍騎士突然揚起手,掀開頭盔面罩,向四周巡視。突然他的目光輕輕一顫,落在被啃了一半的獅虎獸身上。
“會不會是少爺他……”另一個黑旗軍騎士顫聲道。
那軍官一言不發,跳下獅虎獸,大步走過去,其他兩名騎士連忙跟上。三人輕易找到張德彪掩埋少典的石頭堆,扒開石頭,少典的頭顱顯露出來,那軍官剛毅的面孔突然變得頹然:“少爺,死了……”
另兩名騎士連忙在周圍尋找,沮喪萬分道:“龍蒙寶象決也不見了……”
“怎么辦?少爺這次偷偷跑出城參加成年禮,甚至帶走了龍蒙寶象決,城主大人命我們追回他,如果城主知道少爺死了,龍蒙寶象決也不見了,那我們……”
“我們……”那軍官臉色又恢復剛毅,毅然道:“我們逃吧!睺伽羅殘暴成性,我們就這樣回去,肯定必死無疑!逃吧,只有逃才有生路!”
“大人,那龍蒙寶象決……”
“我們自顧不暇,哪里有機會去尋那本書?”那軍官怒哼一聲,翻身跳上獅虎獸,搖頭道:“可惜了,奇功斗氣榜上排名第七的功法,如果能得到那套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