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最近的心情很不爽,不過在她聽說了‘女人在懷孕期間都會性情暴躁’的話后,心中就有些安慰了,如果心情不爽能換來孩子的話,她情愿天天不爽,不過她也知道,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除非那避孕藥是假的,除非華夏的盜版造假能涉及全部行業。
此刻南宮月穿著一身睡衣,正一臉憤怒的打著電話,或許是因為性情太過激蕩,攥著手機的小手都爆出青筋。
“南宮雄你少給我說那些沒用的,死的可是我男人,論輩分他得管你叫一聲老丈人,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你女兒痛苦終生,連她自己男人的仇都報不了?”
“月兒,我跟你講過了,這事情不是說我想做就能做到的,三生會是什么組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當真像你說的那么簡單,你覺得老爸我會不管你的事?”
電話那頭傳來渾厚的男聲,不過聽著聲音,似乎是很無奈的樣子。事實上南宮雄的確很無奈,從半個月前南宮月回來開始,基本上每天都會跟他吵上幾句,而且吵架的內容也是出奇的相似,無非就是讓自己幫她為她的男人報仇。不管南宮雄怎么解釋,可南宮月就是一點也聽不進去,到得后來南宮雄一直懷疑南宮月是不是故意如此,她是不是就想找個人吵上幾句?
想到這里,南宮雄更加無奈了,他很寵這個獨生女兒,但這次的事情,他卻不能按照女兒的意愿胡來,先不說南宮雄根本就沒見過那個女婿,也不知道他和自己的女兒是不是真的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其實就算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南宮雄也得思量思量,因為他們要報復的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而是東瀛赫赫有名的大組織三生會。
“少給我說那些屁話,三生會是什么組織關我屁事,我現在就問問你,到底能不能幫我男人報仇。”
南宮月顯然是在不講理,非常明顯,沒有絲毫掩飾。
“月兒,你冷靜一點,爸爸會幫你的,但這段期間我們的確不能輕舉妄動,你知道……”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現在只想問你,到底幫不幫我?”
“行,南宮雄你就等著給你女兒收尸吧,你不幫我,我就自己去,反正我現在孤身一人,男人也死了,也沒人在乎了,不過我告訴你,我現在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我這一切就是一尸兩命,到時候記得給你外孫也準備一個棺材。”
南宮月一口氣喊了下來,直把自己累的氣喘吁吁,喊完之后也不等南宮雄答話,甩手將手機掛掉扔到一旁,自己獨自躺在床上生著悶氣。
其實南宮雄猜的到也沒錯,完全符合了知女莫若父的定律,南宮月的確就是在找他撒氣,事實上南宮月也明白,現在的秦城波濤暗涌,破朔迷離,此刻最理智、最聰明的做法就是按兵不動,細細觀察局勢。如果青龍會真的妄動而出,那么結果肯定會非常嚴重。
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偏偏南宮月在楚懷南朋友家人那邊還不能撒氣,此刻也只好將氣撒在南宮雄身上。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這句話或許有些太過片面了,但有一點似乎值得人們去思考,就是一句話能流傳那么久,必然有著一定的道理的。
“嗡嗡!”
就在南宮月蒙著腦袋暗自生氣的時候,被丟到旁邊的手機卻是震動起來,開始南宮月還有心不接,但打電話的人似乎很有耐性,手機震了好長時間都沒掛。
“你還給我打電話干嘛?我現在已經訂好了去東瀛的機票,馬上就會和三生會的那群雜種同歸于盡,你給我準備好棺材就是了。”
南宮月絲毫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著實把電話那頭的秦陽嚇了一跳,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我是秦陽,你……你說你要去東瀛?”
“呃……是你啊,那個沒什么的……呵呵,剛才我爸給我打電話來著,我還以為他呢。嗯……有什么事嗎?”
南宮月愣了一下,隨后趕緊說道,說話時臉上也帶著幾分尷尬,她平時在秦陽和方愛玉面前可是表現的很淑女的,她可不想因為一個電話,而破壞她好不容易,費盡力氣,極為痛苦才建立起來的良好形象。
“哦,是這樣的,剛才懷南聯系我著,他說在市里,一會兒就到人民醫院去看孫虎,你過來不?……喂,你在聽我說話嗎?……你還在嗎?”
秦陽喊了幾遍,可手機那頭根本就沒有任何聲音。
“這個女人,在搞什么啊,不管她了。”
又等了一會兒,發現南宮月仍然沒有回話后,秦陽索性掛了手機,開車便向人民醫院趕去。
而在南宮月的臥室里,一部手機靜靜的躺在床上,此刻它的主人已經穿著睡衣狂奔了出去。
楚懷南先一步到了人民醫院,當他找到孫虎原本的特護病房時,卻被護士告知孫虎早就轉到高護病房。又向旁人打聽了兩回,楚懷南才找到孫虎那里,透過病房的玻璃,楚懷南看到孫虎正躺在床上,旁邊的李麗君也就是孫虎的母親一邊給孫虎剝著橘子,一邊在說著什么。此刻的李麗君臉帶笑意,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不少,比起當初孫虎剛受傷時的憔悴,此時更顯得年輕了一些。
“李阿姨也在啊,虎子現在怎么樣?”
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楚懷南終是推門走了進來。李麗君還好一點,她只知道楚懷南去了外地,心中也沒有多想,所以看見楚懷南進來,只是起身笑著應了句話。
但孫虎就不一樣了,他雖然性子耿直,但也不傻,聯想到前前后后的事情,以及秦陽和南宮月的表情,心中已是有了不好的打算,尤其是過了這么長時間,楚懷南依然沒有回來,他隱隱已經猜到楚懷南可能有了什么三長兩短。
所以他看到楚懷南的時候,立刻激動的從病床上蹦了下來,一邊拔掉手上的輸液管,一邊快不跑向楚懷南,在奔跑間,一眶熱淚已是在眼中盤旋。
“我還以為你忘了你兄弟,你怎么才回來?”
兩人抱在一起,孫虎一邊用拳頭砸著楚懷南的后背,一邊哽咽的說道。
“呵呵,這不是回來了么。”
楚懷南的語氣也有些發顫,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他發現能活著看到兄弟,的確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