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第九卷命運與黑暗
別墅里裝有特殊頻率的衛星電話，衛星電話的加密性能很高，能夠防止被人截聽。
11拔通電話，另一頭很快傳來狂潮那獨特，略有沙啞的聲音：“回來啦？”
“哦，找我？”
“是。”狂潮沒有多余的廢話，直奔主題說道：“旦刀通過龍威發給我一段錄音留言，是給你的。我現在發給你？”
“好。”
數秒鐘后，衛星電話里傳來旦刀的聲音，這是一段錄音：“楚源，你收到這段錄音的時候，我可能不在……”
錄音說到這里，忽然像是儀器故障，發出一段有點像是老牛哞哞叫的聲音，中間還伴隨著嗤嗤聲，僅僅是一兩秒鐘后，這段雜音便恢復正常：“我這次回來主要想陪陪秀珠，我發覺人生……”
又是一段哞哞的雜音過后，.錄音再次恢復正常：“我在國外的產業，已經托付給律師幫我轉賣，所有產業換成現金后會寄給你。不用擔心我有什么陰謀，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去旅行……哞哞……秀珠當年留下的……哞哞……就拜托你了。”
說到這里，錄音就斷掉了。狂潮說道：“放完了。”
“哦。”11點了一下頭，旦刀這段留言很.沒有營養，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而且錄制的時候可能儀器出現問題，又或者是網絡傳送時網絡不穩造成數據丟失，里面有好幾段話變成了雜音。
思索了一會兒，11問道：“龍威是什么時候發給你的？”
“前天晚上，附件中還有份是一.個大型基地的詳細剖析圖和一個衛星網絡地址。不過龍威警告過我，在他給我消息之前，這個衛星網絡地址我不能侵入。他說，是跟你達成的一份協議。”
11點了點頭，沒有多作解釋。在命運全部撤出東海后，.龍威會再通知狂潮讓11來接收，那個時候再告訴他們，總比現在說出來要好。畢竟東海現在還處在封鎖中，超級基地會不會被龍魂用先進的儀器找出來還是未知數，11可不想把好事變成了打擊士氣的壞事。
狂潮很清楚11的性格，他不愿意說的，沒人能逼他說.出來。所以狂潮對基地和衛星網絡的事只是略提了一下便沒再提過了。
“對了。”狂潮說道：“龍威給我發來這份附件的時候，.曾讓我帶給你一句很奇怪的話。”
“什么話？”
“他說，用心去聽。”
“心？”11思索片刻，說.道：“狂潮，把錄音中所有的雜音部份提取出來，試試加快頻率分析。”
“好。”狂潮說道：“不過這方面我不擅長，我把原件發給夏雪兒讓她試試。”
夏雪兒是黑暗十字黑客后援團的一員，曾經跟若慈一樣被小蟲國秘密抓走，被11救出來后便加入了黑暗十字。她最擅長的就是利用網絡來修改或者違造檔案，曾經還濟濟無名的夏雪兒，在一次利用銀行網絡給自己的銀行卡無中生有的充錢過程中被發現，龍國pollice收到報案后展開調查才知道，原來這樣的案子夏雪兒之前做過兩次，盜竊的金額高達四百萬。若不是第三次出手時銀行網絡剛好升級，整個防御系統備受關注，到現在都沒人知道她對銀行偷偷的過手腳。可是在警方掌握到線索，準備抓捕夏雪兒的時候，她就神秘失蹤了，直到數年后在小蟲國的網蟲里被11救出來。
僅過了兩分鐘左右，狂潮嘆了口氣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11不答反問道：“那些雜音是另一段話嗎？”
“嗯。夏雪兒經過分析，將頻率加快到六點三倍，里面果然是另一段留言。我現在發給你。”
話剛落音，電話里又一次傳出旦刀的聲音，但與剛才是完全不一樣的話，反而像是在念詩：“三月三，聚梁山。九月九，逛紅樓。日照竿，看西游。想三國，曹稱雄。”
這四句話就是旦刀的錄音原件里那些哞哞叫的雜音，將頻率加快了六點三倍后出現的另一組錄音。
呼出一口氣，狂潮苦笑道：“旦刀在搞什么？又是沒頭沒腦的一段話。”
11想了想，說道：“他約我見面。”
“約你？”狂潮吃驚的問道：“你怎么知道？”
“他讓我‘梁山’相聚。”
“什么意思？”狂潮不禁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梁山可不在京城，他讓你去梁山找他？”
11輕搖頭道：“梁山群雄聚集，第一句話他只想通知我，他要跟我碰見。”
“那后面的呢？九月九，逛紅樓是什么意思？”
11想了想，說道：“應該是龍國的文字游戲，他用的是逛，不是其它的字。”
狂潮醒悟道：“逛紅樓……逛青樓？”
“青樓里都是女人，紅樓夢這部小說里，我記得有十二個女人吧？”
“嗯，十二金釵。”
11點頭道：“他約我的時間是九月十二號。”
“九月十二？今天都十月八號了。”
“龍國不是有農歷嗎？”
“嗯？等等，我查查。”片刻后，狂潮說道：“農歷九月十二號是公歷的十月十三，就是五天后。”
11輕“哦”了一聲，想了會兒問道：“龍國古代十二個時辰中的酉時是什么時候？”
“酉時？逛西游？”
“嗯，龍國古代的時間是竹竿插在石頭上面，分成十二個時辰。”
狂潮恍然大悟道：“原來日照竿是這樣的意思，他是在告訴你，第三句是時間。西游？西酉……酉時是下午五點到七點。”
“應該是五點，西字表示太陽西沉還沒落山。”
狂潮點了點頭問道：“那最后一句是不是地點？”
“嗯。三國分吳、蜀、魏，曹操稱雄……”
“魏王廟！”狂潮叫道：“京城西郊魏王廟！”
頓了一下，狂潮又苦笑道：“原來他是約你后天下午五點在京城西郊魏王廟跟他碰面。這個旦刀，文學水平還不賴，竟用龍國四大名著來打啞迷。也就你能解讀的出來，換作是別人，簡直是一頭霧水。”
11沒有說話，這點對他來說沒什么好得意的。破譯文字游戲是在魔鬼訓練營時特工課程中必學的一門課，只是當時接觸的大多是鷹文字母的拆解，將一段話中幾個字母按順序提取出來再重新排列成一段文字。而龍國的文字，教這門課的教官只是略為帶過，沒有重點去講述。直到11來到龍國后，他漸漸發現龍國的文字其實比鷹文更有意思，也更為深奧。畢竟幾千年的文化傳承，不是那些字母可以代替的。
比如一句“天鵝一去鳥不歸”這句話看起來很像一句打油詩，其實是一個文字游戲，鵝飛走了一只鳥，當然只剩下一個我字。這些東西不知道的人是看得一頭霧水，但弄懂了其實也很容易去理解。以11的頭腦，一聽旦刀說些沒頭沒腦，卻又特別修改過的錄音后，當然就猜到這段話里另藏深意。
見11不說話，狂潮問道：“旦刀搞的這樣神秘，是不是找你有很重要的事？”
11不答反問道：“旦刀現在在哪？”
“失蹤了。”
“失蹤？”
“嗯，你去東海的同一天，他就失蹤了。”
馮旦全一開始只說自己要在龍國呆一個星期，后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亦或是見過楊思雨后舍不得離開，他的這一個星期一拖再拖，拖了大半個月后才不辭而別姍姍離去。
11想了想，問道：“京城最近有沒有什么事發生？”
“有。成川軍區司令徐謙在四天前上京了，他一到京城就四處走訪以前的老戰友，也跟歐陽博會過面。至于他跟這些人的談話內容，我就查不到了。第二件事是，在旦刀失蹤的第二天，張家的公子張德才就死了。”
“張德才？”11愣了一下：“他是誰？”
“張家的公子，楊家楊思雨的未婚夫，楊思雨就是旦刀的老情人李秀珠的親孫女。”
11沒有插嘴，雖然這個張德才死不死，又或楊思雨嫁不嫁都不關他的事，不過狂潮既然將這件事告訴他，說明比較重要，甚至可能關系到11。
狂潮繼續說道：“張家是商界巨富，張德才很早就在楊家的安排下跟楊思雨訂了親，不過楊思雨本人一直都是拒絕的。張德才跟楊思雨幾次的碰面，好像都鬧的很不愉快。張德才是個有名的花心公子，每天都是無女不歡，他死的時候也是死在女人身上。”
11終于勉強提起點興趣，問道：“旦刀出的手？”
“不知道，張德才和那個女人在酒店開房辦事的時候，被人用刺刀從后背刺入，跟那個女人一起被捅死的。警方接手了這件案子，通過酒店的監控器沒有發現旦刀或者別的行跡可疑的人潛入過，現在警方還在調查。同時，龍魂也秘密接觸了楊家，之后楊家如臨大敵一樣馬上進入了戒備，并且在暗中接觸過龍家和王家。”
11想起在超級基地里，六道曾跟他說，用不了多久三大家族會發生一些事，而這些事會是龍魂不愿意見到的。現在想來，六道應該早就知道了，而且11肯定旦刀和命運一定有密切聯系。
如果一切都如六道所預料的那樣，那么張德才的死只是一個導火線，隨之而來的才是真正的好戲。
11的眼中閃過隱晦的光芒，從實驗室出來后他就在思考著怎么才能在龍魂和東海海軍的眼皮子底下，秘密將黑暗十字的所有人送進超級基地。而且，這還得是龍魂沒能找到超級基地的前提下。現在看來，張德才的死會是個很好的機會。
只是，這些未免太巧合了，會不會又是六道設下的一個局？雖然這個局在目前看來，不管是對11還是對黑暗十字，只有好處。
命運和旦刀，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在11還在思索著六道布這個局是不是有什么陰謀時，別墅外傳來急速剎車聲。
肥鴨來不及取車里的東西，匆匆跑進來，看到11的第一眼便叫道：“老大！陰賊說你的手表從剛才開始一直在震動，上面還有紅光一直在不停的閃。”
11神色驟然一緊。
紅光？龍魂緊急召集令！
“陰賊在哪？”11問道。
肥鴨立刻掏出手機撥通陰賊的電話，詢問幾句后說道：“在廟皇街附近。”
11在腦中思索了一下整個京城城市的路線地圖，說道：“讓他十分鐘后在城南街口等我。”
肥鴨馬上將11的話告訴陰賊，放下電話眼見11已經出了別墅，追上去叫道：“老大，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11坐進肥鴨的車，肥鴨這個馬大哈出來的時候太匆忙，車門沒關，車鑰匙也沒拔下來。11扭轉鑰匙，啟動車子后急速離開別墅區。
十分鐘后，11駕著車駛到城南大街的街口。剛下了車，就遠遠看到陰賊一邊叫著“楚老在”一邊朝他跑過來。到了跟前后，陰賊遞出手表說道：“你這塊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每隔幾分鐘就震動一次。”
11接過手表檢查了一遍，此刻手表沒有震動，陰賊也沒觸動過里面的裝置。他戴上手表問道：“第一次震動是什么時候？”
陰賊想了下，說道：“大概有十幾分鐘了。”
11點了點頭，指了指身后的車說道：“這輛車你開走。”
陰賊拍了拍車蓋隨口說道：“這輛是鴨子的車吧？”
“現在是你的。”
陰賊張大嘴巴滿臉的驚訝，旋即又馬上變成一臉的興奮。使勁的搓著手媚笑道：“那謝謝楚老大了。”
11沒再多跟他廢話，回到自己的車里瞥了一眼雜貨柜位置，放在那里的兩萬塊現金已經不在了。這個陰賊，拿錢的速度真是沒話講。11啟動車子往回駛，不到一分鐘左右，手表再次發出震動。
11按下手表上的按鈕切入通話狀態，對話剛剛接通，手表里就立刻傳來烈火的劈頭大罵：“你到底在干什么？”
11駕著車，淡淡的問道：“什么事？”
手表里傳出烈火氣喘吁吁的聲音，顯然他在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滿腔怒氣。片刻后，烈火才沉聲喝道：“立刻給我回臨時基地開會！”
“為什么？”11依舊是那付不咸不淡的口氣。
烈火壓著滿腔怒氣沉聲道：“哪來那么多廢話？讓你回來就立刻給我回來！”
這時，手表里又傳出酒鬼的安慰聲：“老烈火，別動氣。還是我來跟他說吧。”
烈火重重的“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酒鬼接過話，語氣充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小混丶蛋，馬上回來吧。問天和土匪……死了。”
“滋！”11猛地踩下剎車，眼中滿是驚訝的神色。
問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