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第九卷命運與黑暗
色越來越暗,眼見連最后一點光明也即將要被黑夜吞
大家都累的氣喘吁吁,就連一向體格健碩的歐陽林也有些吃不消了。可奇怪的是,隊伍里還有兩個人仍是臉不紅氣不喘,仍有余力的樣子。的身材沒有歐陽林健碩,屬于有肌肉但不突顯的那種。熟悉他的歐陽林知道,這家伙是個怪胎不能用正常人眼光來理解。可讓他奇怪的是,竟連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水柔也是腳步沉穩,步健有力。歐陽林不禁感嘆,龍魂不愧是龍魂,跟他們這些普通人的差距可真不是一點兩點那么簡單。
歐陽寧早就走累了,整個人趴在水柔的肩膀上,差不多由她拖著走了。她沒有注意到水柔相當于多肩負了一個人的重量,為什么走到現在仍一點感覺都沒有。
歐陽寧高高噘著嘴,有氣無力的說道:“哥,我真的走不動了。”
歐陽林小心翼翼的踏出幾步,回頭說道:“再堅持一下吧……”
“又是這句話。”歐陽寧不滿的嘟囔道:“你一路上都說了幾百回了,我耳朵都聽出繭了。”
歐陽林嘆了口氣說道:“這一帶的雜草太多,毒蛇蟲蟻最喜歡躲在這些又高又密的雜草里面。在這里休息實在太危險,我們再往前走一點。”
歐陽寧不高興的嚷道:“還要走到什么時候啊?我們走了一天了,不都是這樣子地地方。”
歐陽林說道:“只要找到一個空曠點的,周圍沒那么多雜草,而且樹木也不密集的地方就行。”
歐陽寧哼哼唧唧的道:“你地要求可真高。”
歐陽林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是朵溫室里長大地嬌花。不知道外面世界風吹雨打地艱辛啊。
歐陽月兒還在睡覺。看她地樣子還睡地很沉。臉上時不時地露出笑意。
潘曉橋錘著酸軟地雙腿說道:“我也走不動了。你們誰能背背我啊?男人可該有男人紳士地風度哦。”
可沒有人應她。背著月兒。歐陽林背了歐陽寧一陣。一路上還要不停地舞著沉重地大砍刀開路。別說現在沒多少力氣了。就算有也絕不趟這淌混水。康友業三人就更不用說了。這三個世家公子。除了張皇偶爾有去鍛煉身體外。其他兩個都不知道多少年沒碰過健身器材了。現在三個人都是相互摻扶著走。大概體力也到了極限。
看了看四周環境。又抬頭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在頭頂盤旋飛舞地蚊子。忽然皺了皺眉頭。猛地揮掌抓過幾只蚊子用力捏死。攤開手掌看了下。語氣詫異地說道:“血蚊。”
“血蚊?”歐陽林走回來看向躺在掌中地幾只蚊子。這些蚊子個頭要比普通地蚊子大很多。而且身上長著點點地朱紅花斑。
歐陽林說道:“這是花斑蚊吧?”
扔掉手中的死蚊子,說道:“是花斑毒蚊的一種,學名花斑血蚊,帶有毒性。被叮咬后如果不及時處理,第二天叮咬處會長出花斑,而且花斑還會擴散。”
“咦……”歐陽寧一陣惡寒,如果被蚊子在臉上叮咬一口,她就要變成花斑臉被“毀容”了,想想都覺得害怕。歐陽寧趕緊揮手驅散盤旋在頭頂的蚊子,可惜好像沒什么效果。
潘曉橋趕緊從口袋里掏出幾支小瓶子,拿了驅蟲劑在身上噴灑幾下。看樣子她還是有經驗的野外生存者,懂得隨身攜帶驅蟲劑。
歐陽寧見狀趕緊跑過去,向曉橋討要過來給自己噴上,又轉頭問道:“水柔,你也噴點吧。”
水柔搖搖頭道:“我不用了,謝謝。”以她地水異能,別說蚊子靠不近,就算真的叮咬上幾口,她隨時都能悄悄地用水異能給自己排毒。
歐陽寧又跑過去給歐陽月兒的臉上噴了幾下,歐陽月兒被霧劑噴醒,揉揉眼睛說道:“小寧,干嘛呢。”
歐陽寧晃了晃手中地驅蟲劑說道:“給你防蚊子呢。”
“唔。”歐陽月兒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四周問道:“我們到哪兒了?”
“還在林子里,在找露宿地方呢。”歐陽林嘆了口氣,轉頭見到地表情有些凝重,問道:“怎么了?”
說道:“血蚊大多是生長在熱帶雨林的,這里環境不對,怎么可能會有血蚊?”
歐陽寧嘲諷道:“滿世界到處都有蚊子,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搖了搖頭不說話,他還有件事沒告訴他們,血蚊不僅僅吸血,它們還會吸動物尸體腐爛時流出的腐液。就因為這樣,所以它們的毒性很強,被叮咬后長花斑處又麻又癢,一般人會忍受不了使勁的抓,直到把皮都抓破還不肯停下來。很多人在野外就是被這種血蚊咬傷后,自己癢的受不了把自己的皮抓破,受到了感染又沒有得到藥品及時救治,最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皮膚一天天的潰爛。偏偏這些潰爛的地方會吸引更多的血蚊,那種痛苦真的不是普通人所能忍受的。
也曾被血蚊咬過,以他驚人的毅志力也差點忍受不住把自己的皮
,更何況是這些沒受過訓練的普通人。
托著歐陽月兒的臀部往上提了提,說道:“快點走。”
見如此凝重,歐陽林也不多說,轉過身在前面繼續領路。
歐陽月兒趴在背上,小聲說道:“還是放我下來自己走吧。”
“不用。”加快步伐說道:“要趕快找到休息地方,等天黑下來,這些血蚊聚集過來就有麻煩了。”
歐陽月兒抬頭看了看依舊盤旋在頭頂地蚊群,問道:“這些蚊子很厲害嗎?”
將血蚊的可怕之處說了一遍,歐陽月兒聽說被這些蚊子咬了會癢的自己抓破自己的皮膚,嚇地縮了縮脖子,盡量跟頭頂的蚊子們保持住距離。
本來還在不停抱怨著的歐陽寧,聽說完后也不再抱怨了,還拉著水柔飛快跑起來。似乎血蚊的威脅比腳疼還可怕,這一刻她都忘了自己的腳酸疼的厲害。
潘曉橋、白管等人當然也不甘落后,誰會愿意自己受到這種非人地待遇呢。康友業本來不相信,但是大家都跑了,他也只好一瘸一拐的忍著腳痛跟著跑。
有不時的提點方向,歐陽林總算沒帶錯路,而且幸運地是他們終于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找到了一個能勉強休息的地方。這一帶雖然依舊雜草叢生,但比起剛才路過的地方的雜草,這里地草要矮上許多,只長到人的腳裸處。而且周圍的樹也不算太密集,還有不小的縫隙能看見天上的星月。雖說這樣的環境歐陽林和都不滿意,但是天色已黑,一時之間也沒辦法找到更好地地方,也只能將就著在這里過上一晚。
找了個空曠不靠樹的地方,將歐陽月兒放下,吩咐歐陽林他們馬上架柴燒火后,自己撲進密林中。
“楚源!”歐陽月兒叫喚一聲,可是地身影已經被黑暗吞沒。月兒呆呆的看著消失地方向,沒來由的心底涌上一陣失落感。
康友業和潘曉橋等人也早累地不行了,一個個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剛才這一段疾奔下來,差不多快透支了他們僅余的體力。
見他們累的這般模樣,歐陽林只好自己跑去撿柴,本來水柔也要來幫忙,卻被歐陽林喊回去了。他怕萬一自己走開了,月兒和小寧她們遇上危險沒人照顧,有水柔在旁邊他也放心許多。
歐陽林很快就砍了些樹枝枯葉回來,遠遠見到歐陽寧正坐在一棵樹下,背靠著樹干錘著小腿,他嚇了一跳,大聲喊道:“小寧,快回來!別坐在樹下!”
歐陽寧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說道:“哥,我累壞了,讓我休息一下嘛。”
歐陽林抱著一堆枯枝,三步并作兩步跑來,邊跑邊叫道:“快走開!樹上有蛇!”
“哇!”歐陽寧嚇的跳了起來,比歐陽林更快的速度沖回到月兒的身邊。
歐陽林抱著樹枝走回來,板著臉說道:“你怎么這么不聽話。這里是森林,很可能你坐在樹下面,突然就有一條蛇掉到你身上去。而且就算沒蛇,被樹上的螞蟻、毒蟲咬一口都能要你命!”
歐陽寧打了個激靈,趕忙擺手說道:“哥,你別說了。”然后一頭躲進月兒的懷里。
歐陽月兒疼愛的輕輕撫摸歐陽寧的秀發,看著歐陽林一個人忙里忙外的架起柴點燃,問道:“哥,楚源去哪兒了?”
“不知道。”歐陽林四處看了看,說道:“放心吧,他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本事,他不會有危險的。”
歐陽月兒嘆了口氣,雖然她也知道的本事,但心里總是忍不住擔心他。而且他剛才放下她后就急匆匆的沖進林子里,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危險的事情,怕她擔心才不告訴她呢?
在歐陽月兒胡思亂想的時候,潘曉橋挪著屁股移到她身邊,輕輕推了推她,問道:“月兒,是誰啊?”
“嗯?”歐陽月兒愣了一下,還沒弄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歐陽寧霍地抬起頭,嚷道:“不許你問。”
潘曉橋笑嘻嘻的說道:“可是月兒剛才睡著的時候,一直在說夢話喊著,,我很好奇嘛。”
潘曉橋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大家聚在一起都聽見了,康友業三人馬上聚精會神的豎起耳朵仔細偷聽起來。
歐陽月兒嚇了一跳,拍了拍有些發燙的臉蛋,朝歐陽寧問道:“我剛才有說過夢話嗎?”
“哼。”歐陽寧輕哼了一聲,翻了翻白眼,一臉的不高興。
歐陽月兒又求助的看向水柔,水柔輕輕笑了笑,走過去幫歐陽林燒火。
潘曉橋催促道:“月兒,到底是誰啊?”
“他……我……”歐陽月兒支支吾吾地不敢說。
歐陽林拍拍手站起來說道:“不是誰,是我跟月兒約好了這個月號那天我會給她個驚喜,這丫頭一直念念不忘著是什么驚喜呢。是吧,月兒?”
“嗯嗯。”歐陽月兒忙不矢的拼命點頭道:“是這樣。”說著又推了
歐陽寧極不情愿的咐和道:“是啊,很大的驚喜。”
潘曉橋一臉地不相信,可她不信是她的事,三兄妹異口同聲咬定了是這個月號,她也沒法跟這三兄妹對質。干脆不再追問,將下巴枕在膝蓋上,看著慢慢燃起的火堆在發呆。
康友業拉下臉恨恨的瞪了瞪歐陽林,白癡都聽的出來他們是在編謊話。可是能讓月兒念念不忘,連睡夢中都喊著名字的到底是誰呢?他記得在月兒身邊沒有一個叫“十一”這么土地名的人,那么又會是誰?是月兒的歌迷?還是……
康友業轉頭看向白管,只見白管一臉地凝重神色在看著離去的方向。康友業輕哼了一聲,抽出煙給自己點上一根,躺下來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天空。
天色終于黑了下來,連最后一點光明也完全被黑暗所淹沒。入夜后的森林變的安靜許多,只有滿天地蚊蟲在嗡嗡飛舞。
已經離開了很久了,歐陽月兒真的擔心他會遇上什么危險,又或者迷路了回不來。人的幻想力總是無限的,她一開始幻想就停不下來,想著萬一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被毒蛇咬著怎么辦?又或者碰上了野獸怎么辦?她越想就越害怕,可仍要把這份擔心深深隱藏起來,不被別人看出來。
終于,在月兒的焦急等待和惶恐不安中,抱了一大堆地青草回來了。也不知道他抱了奇奇怪怪的什么花草,一回來就把草丟在歐陽林面前,丟下一句:“草要一把把放火里燒,完全燒干凈了才能放下一把。把花搗爛出汁,用一比四十五地清水稀釋,架在火上把水煮沸,等完全自然冷卻后每個人身上都沫上。”
來不及等歐陽月兒叫喚,說完后又匆匆跑掉了。大家都不知道在弄什么,只有歐陽林和水柔隱隱猜到他在做土制的驅蟲水。都說毒蟲出沒地地方肯定會有解毒的草藥,這么大片血蚊出沒地區域也肯定會有克制它們毒性的天然草藥生長,物競天擇相生相克本是自然界恒古不變的法則。
可是如果讓他們知道,這些青草和花朵大部份是從泥沼附近許多動物腐爛的尸體身下采來的,大概這個土制的驅蟲水就沒人敢用了,更不用說還要往臉上抹。
歐陽林拈起一朵小花看了看,他實在看不出這朵是什么花,花瓣還相當濕潤,粉紅色的花瓣上還長著點點的黑斑。這又抓起一把青草看了看,看模樣跟路邊的雜草沒什么區別,可是深入觀察又會發現些許不同,而且以歐陽林的知識也完全辨認不出來這些草的名字叫什么。
歐陽林一邊抓起一把青草放進火堆里,一邊感慨著一山還比一山高啊。以他的水準,頂多也就是隊員受傷后找些草藥配點簡單的止血土藥而已,誰知道的學識竟這么豐富,天知道他這個腦袋是怎么能記下這么多東西的。
青草還有水份,燒著后燃起滾滾濃煙。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這股氣味聞著很臭,像是尸體腐爛發臭散發出來的惡臭味。氣味散發開來后,本來還坐在火堆周圍的幾人馬上齊齊捏著鼻子盡量往后面移開。
歐陽寧捏著鼻子叫道:“哥,別燒了,臭死人了。”
康友業亦是風點火道:“那小子是不是故意整我們的?”
歐陽林也被這惡臭味熏的受不了,可當他抬頭往上看去時,發現原本盤旋在頭頂的大片蚊蟲全都遠遠的逃開了,這說明拿來的草果真有效。
歐陽林當下信心滿溢,摘下頭盔搗爛花瓣,直到頭盔里面全被鮮紅色的花汁染紅。他又照所說的倒進一比四十五的清水攪拌后將頭盔架在火上煮燒。
康友業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不讓別人用水,自己用水倒用的真干脆。”
水很快就煮沸了,歐陽林從火架上拿下頭盔放在一邊自然冷卻,因為說過要完全自然冷卻才能用,他不知道倒清水進去冷卻后還會不會有效果。而且現在他們確實沒有多余的水可供浪費,如果真要再倒水進去他還真舍不得。
花瓣本來很臭,歐陽林本來還在擔心這樣煮出來的驅蟲水那四個女孩子會死活不愿意抹。可是當水汁冷卻下來漸漸變成溫水后,頭盔里面不僅沒有散發出惡臭味,反而透著淡淡的花香。歐陽林捧頭頭盔深深吸了一口,頓時覺得一股清香直透心脾。他又用手指攪了攪水汁,水汁已經變成的一團漿液,就好像沸水中加了淀粉一樣的效果。
“好香啊。”正在加柴的水柔湊過來,在頭盔上面用力嗅了嗅說道:“這是什么花?好香啊。”
“我也不知道。”歐陽林苦笑了一下,往火堆里加了把草料。草料燃燒時散發出的惡臭味令水柔不禁干嘔一聲,急急忙忙的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