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九卷命運與黑暗
迷迷糊糊中，11覺得有什么濕軟東西在舔他的臉。吃力的將眼睛睜開少許一條縫隙，只看到一條腥紅的舌頭。
“小白……”11喃喃了一聲，又再一次昏睡過去。
時間，對于在沉眠的人來說是沒有意義的。不管是睡上幾個小時，或是幾天幾夜，甚至是幾年幾世紀后再醒來，對當事人來說，都只不過是眨眼的短暫。
也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11的意識又再一次漸漸回到身體。
這時，他感覺到有一雙手在身上摸著。11驀地一驚，猛的睜開眼，下意識的一個手刀劈出去。
“哎呀！”隨著一聲驚呼，一個人被他打中往旁邊滾開，然后又坐起來捂著被11打痛的肩膀“嗚嗚”叫。
11一臉驚訝的睜大眼睛，他不是驚訝那人，而是驚訝自己的身體變化。沒有人能被他打中一掌還能坐起來，雖然是倉促間打出去的，可是其中蘊含的力道連石頭都能輕易打碎。
但是，11卻發現自己剛才那一掌軟綿綿的，身體根本就提不起力氣。身體發生了什么事？還有，這個人能靠近自己時為什么自己沒有察覺到？
11疑惑的轉頭看向被他打的人，原來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長的是挺不錯，可偏偏濃妝艷抹，看起來十足的小太妹。此刻正一手捂著肩膀，恨恨的目光瞪著他。
11有些費力的爬起來，他的身體很虛弱，也提不起半分力氣。甚至連體內的龍家內功都察覺不到，只有那如絲線般組細的冰系異能能量若有若無的流動。
11先檢查一遍自己的身體，發現被戰魂弄出來地傷已經痊愈，可是身體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突然變回了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現在地他打人都不痛不癢。更別說還能輕松的殺人。
不過這個時候沒有時間去感慨和追究身體的變化，前面的小太妹發出的敵意信號，11不得不正視。
“你是誰？”11看著眼前的小太妹。冷著聲音問道。
小太妹瞪了他一眼，恨恨的道：“我還沒問你是誰呢！知不知道這里是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上還這么囂張，信不信我砍了你？”
11嗤鼻冷哼了一聲，他已確定這個小太妹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遂也不再跟她糾纏，拖著虛弱疲憊地身體往外面走去。
“喂！”小太妹跑上來攔在他前面，張開手嚷道：“你打傷我了，你得賠醫藥費！”
11連眼角都沒瞟向她，繞過她的身體繼續往前走。
小太妹咬了咬牙。忽然從地上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沖上去就往11的后腦勺狠狠拍下去。
11的身體雖然沒有了力氣，但他對身周的感覺和豐富無比的戰斗經驗仍在。在腦后風聲響起時，11往旁邊扭了一下已經避開了石頭，可他原本是要轉一個圈繞到少女身側一手扭斷她的脖子的，現在連半個圈都沒轉出，身體傳來一陣乏力感，雙腳一軟踉蹌著退了幾步才堪堪站穩。
小太妹石頭拍空，看著11踉蹌退開，先是愣了一下。可是她看出11腳步虛浮。明顯不著力，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咬了咬牙踏前一步舉起石頭往11的頭上輪去。
11的眼中同樣閃過一絲殺機，微曲下腰以肩膀撞向小太妹懷中。如果換作以前。這一撞保證讓小太妹地肋骨全斷并且吐血不止或者是當場斃命，可是現在11卻是剛抬腳兩腳又是一軟。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前踉蹌幾步，無力的一頭撞進小太妹的懷中，結果小太妹尖叫一聲，兩人摟抱在一起滾到了地上。
“滾開呀！救命啊！非禮啊！”小太妹被嚇了一跳，拼命地要推開撲在她身上的11，可是壓在自己身上地身體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怎么推都紋絲不動。最可惡的就是，這個男人的臉埋在她的胸口微微凸起的雙峰之間，嚇的她拼命的拍打11的后背。最后干脆一口狠狠咬在11地肩膀，但這個男人地肌肉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牙齒都咬酸了。他地肩上竟連個牙齒印都沒能留下。
驀地，一塊冰冷的物體頂在她的下巴。小太妹低下頭一看，頓時臉色嚇的蒼白，因為那個冰冷的金屬竟是一支手槍。
11冷冷的看著她，慢慢的從她身上爬起來。這刻小太妹卻是一動也不敢動，雖然不知道手槍是真是假，但命只有一條，她還真的不敢拿命去賭。
11看了她兩眼，收起槍后腳步虛浮的往外面走去。11不是不想殺她，但是槍聲會引起附近的人注意，而且他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戰斗，所以最終只能選擇放她一命。
在11收起槍后，小太妹才慢慢坐起來，看著11的背影，混亂不安的眼神才慢慢恢復平靜。咬著牙，朝著那孤單的背影重重哼了一聲。
走出放棄的工地后，11抬頭看了看已近黃昏的天色。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從肚子饑餓的程度來看，至少也有三、四天了。
搖了搖頭，暫時不去管身體的情況，先找了家面館叫了一碗面。
“老板！來碗牛肉面！”1剛坐下，門口就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而且11聽的出來，這正是剛才那個小太妹的聲音。
他沒有去看那個小太妹，而是閉著眼睛似在休息。但是小太妹卻直接走到他這張桌子坐下，將腦袋湊過來小聲問道：“你為什么會有槍？你是不是受傷了？”
11沒有理她，問了幾個問題后，11仍是惜字如金的閉口不答，只是閉著眼睛。小太妹也沒有發問，只是饒有興趣的拖著下巴看著11。
不可否認，11長的挺英俊，雖然不是貌似潘安。但在于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個帥哥了。而且他長年征戰培養出來的獨特氣質，更是給人一種別有的味道。同時，她還注意到11身上的衣服牌子。雖然是運動服，但卻是國際名牌。少女不由的對11更加好奇，穿著名牌地帥哥躲在垃圾堆里睡覺，身上還帶槍，雖然沒有力氣但看身手的靈活明顯是會功夫的，而且看他地樣子更像是受了很重的傷。這么多的矛盾聚集在一個人身上，令人覺得就像是謎一般的模糊看不透。
很快，兩碗熱騰騰的面就上來了。11三口兩口的吃完，覺得還沒填飽肚子，又叫了一碗。少女倒是吃的斯斯文文。時不時饒有興趣的看著11狼吞虎咽的吃相。不止是她，就連面店的老板和伙記都皺著眉頭看著這個長地斯文的年輕人，看樣子好像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一樣。其實11吃面的速度快倒不是因為太餓，而是他一向都習慣速戰速決，與其細嚼慢咽把吃飯的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不如多擠出時間用來訓練或者戰斗。所以魔鬼里培訓出來的成員，吃飯的速度一向都是很快的。
11連續吃了三碗面后才停下來，雖然還沒完全吃飽，但不能再叫了。三碗面已經是一個人正常人的最大食量，再吃下去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剛站起身。對面地小太妹就先一步站起來叫道：“我請客。”
11看都沒看她一眼，丟下一張百元大鈔，徑自離開。少女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出一絲詭異的笑意。拿起桌上的錢叫道：“老板，一共四碗面。找錢。”
來不及數找回來多少零錢，少女一把將錢揣進口袋，急匆匆地追著11出去。看到11又往垃圾場方向回去，少女追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同時叫道：“喂。”
可是這一掌還沒拍下去，1突然轉過身，左手扣住她地喉嚨。少女嚇了一跳，急忙往后跳開，卻是輕松的將脖子從11的手掌中掙脫出來。
11看著自己的手掌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然后冷漠的眼神望向少女。
小太妹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的叫道：“干嘛！想殺人啊？”
“別跟著我。我會殺了你的。”11不再去看她，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去。
小太妹卻是跑上幾步跟在他后面，說道：“喂，你是什么人啊？是不是被人追殺？”
得不到11的回答，她契而不舍的問道：“你是不受傷了？還有啊，你是不是會功夫？喂！”
看著11依舊不聞不問地往前走，她地眼珠子轉了幾圈，說道：“是不是沒地方住？不如去我家吧！我收養你，等你傷好了以后就做我的保鏢，怎么樣？”
11那根木頭繼續不理她，她終于生氣地叫道：“哼，你不說又怎么樣，我在道上有很多朋友，我叔叔還是警察。你就不信，我查不出來你是誰！”
11忽然停下腳步，微微側過身，眼中閃過一縷殺機。對上11的眼睛時，少女幾乎是下意識的全身顫抖了一下，感覺身體就如置身冰窖一樣冰冷。沒有經驗的她當然不知道，這一刻11身上散發出來的是濃烈的殺氣，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感覺就是死亡臨近的感受。
11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少女，冷淡的問道：“你家在哪？”
“在……在附近。”少女愣愣的往旁邊一條路指了指，然后用力咽下一口沫水。11剛才瞬間散發出來的殺氣讓她害怕了，雖然殺氣僅僅只是一瞬而逝，可是那種冰冷的感覺，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她仍心跳劇烈。
“你帶路。”
“哦。”少女不敢再去看11的眼睛，低著頭在前面走著。11跟在她后面，右手插在腰間，藏在衣服內的槍口悄悄對準少女的后背。
小太妹剛才那句話明顯觸動了11的殺機，可是這周圍的環境不適合他殺人，所以他決定先去小太妹家里，用斬月割開她的喉嚨，順便自己也有個地方能躲藏到晚上再偷偷出去聯系葉劍和小刀他們。
小太妹的家確實離垃圾場不遠，但是這周圍的環境太偏僻太亂，而且房子也太舊了。小太妹住在一幢舊樓的三樓，這是一套只有四十多平方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老屋。房間倒是挺干凈整潔，看的出來小太妹平時都有收拾。
11四下看了看，問道：“就你一個人住？”
聽到這句話，小太妹的臉立刻拉下來：“當然就我一個人了，你還以為會有誰？”
“你父母呢？”
“死了！”小太妹哼了一聲，將頭撇開。明顯這句話是氣話，不盡不實。
11走進衛生間，窄小的衛生間里只有一個洗手池和一個馬桶，還有墻上掛著一個水籠頭。洗手池上面放著一個杯子，里面只有一柄牙刷，她確實是一個人住的。他又走到臥室，不大的臥室里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臺小電視機，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最后11才在床下找出一個布滿灰塵的書包，他拿出書包發現里面的課本還都是嶄新的，也只有一本筆記本上寫著她的名字，張玲玲。
張玲玲走進臥室，看到11竟速度如此之快的找出了被她丟棄很久的書包，而且還在翻找書包里面的東西。她面色一變，立刻跑過來一把奪過11手中的筆記本胡亂塞進書包里，朝著11叫道：“你為什么要亂翻我的東西！”
“中學生？”
張玲玲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叫道：“關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