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世鐸夫婦的感慨中,許凡回到了清河鄉。下午一回來,許凡就明顯察覺到氣氛有了很大的改變。最大的變化就是有序了很多,不像之前,雖然每個人也都是在工作,但總會有一種人心不穩的感覺。
“鄉長,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曹可兒朝路過黨政辦的許凡說道。許凡微微一笑,向樓上走去。
“曹姐,你說鄉長剛才是不是帥呆了?”田馨突然在曹可兒耳旁問了一句。
“是啊!”臉上還有兩陀紅暈的曹可兒愣愣地回道,不過馬上反應過來,“好你個田馨,是不是喜歡上我們鄉長了,從實招來!”說完一雙嫩手就搔向田馨的胳肢窩。
身后一片女兒家的嬉鬧聲,讓許凡心情也格外暢快。
走到辦公室門口,就發現里面有人。
“許鄉長!好久沒來您這里坐坐了,都想死我了!”來人是大石村的村委書記陳來水,四十多歲的年紀,平日很少打理的頭發,灰夾克,西裝褲,半舊不新皮鞋,很有農民企業家風格。他除了是村委書記外,還開了一家小型的木料加工廠,主要是生產菜刀柄,菜刀架等小木制品。
“陳書記來啦!是喝茶還是開水!”許凡翻出幾個一次性杯子。對于陳來水這樣的人,許凡即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年初植樹造林那幾天,他天天往許凡辦公室跑,不知內情的人,還真以為他們倆關系好得不行呢。但前一段時間,曾保田一死,他就再沒出現過了,而早上剛有了轉機,他就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蹦出來,村干部的政治敏感度也是非常強的啊!
“哪能上陳書記您忙呢!我自己來!自己來!”說著就接過杯子,自己倒了杯熱水。雙手捧著,很是真摯地看著許凡,好像許凡在做什么重要發言一樣。
“陳書記來有事嗎?”許凡問道。
“也沒什么要緊的事,剛才到下面農辦交了份報表,就想著過來看看許鄉長,咱有一段時間沒好好聊聊了!”聽陳來水說完這句,許凡就明白他純粹是來“交流感情”的,這也是鄉鎮的一種特色,各村的干部時不時地會來書記或是鄉鎮長辦公室坐坐,聊聊家常,談談閑事,這也是增強干群關系的一種方式。不像到了縣以上的級別,如果沒正經事情商談,而且不是領導主動邀約,下面的人絕不可能沒事纏著領導聊家常。
以陳來水為開頭炮,接下來的幾天各村在職的村長和村委書記都到許凡辦公室里坐了一遍,因此而大量消耗的開水,讓田馨的工作量大了很多,每天用電茶壺燒的開水都趕不上書記和鄉長辦公室的消耗。所以每次她送水來的時候,許凡都非常真摯地說一聲“謝謝”。
三天過去了,從縣來傳來了消息,沈曉梁被雙規了,不過組織上只打算追究其貪污犯罪行為,至于他是不是殺死曾保田的原兇,在沒有確鑿證據之下,就被輕輕帶過了。但沈曉梁這次覺不會輕松脫身,開除公職,開除黨籍是一定的,至于要坐多少年牢,就看他自己的社會活動能力了。
沈曉梁一家子幾乎都是倒在許凡手里,他有時也在疑惑是不是跟他們一家子上輩子有仇?
手機鈴聲適時響起,是父親打來的電話,“兒子,你上次寄回來的藥劑真神了,我和你媽喝完之后,感覺幾乎年輕了十歲。店里老顧客最近都在問我吃了什么靈丹妙藥,都快返老返童了!”許剛的聲音很興奮,看來哈貝馬斯的藥效果確實不錯。
“爸,你和媽最近都還好吧?”許凡關心道。
“好著呢,快說說你那藥是哪來的,如果還有的話,再多來幾瓶,如果可以代理賣這玩意兒,一定比那‘什么白金’好賣很多,連廣告都不需要,很多人向我打聽秘訣呢,我都不敢實話告訴他們,就怕應承了他們,但你這里又沒有了,讓你難作。”許剛著急地道。
“爸,這藥是我一個朋友從國外帶來的,也就這么兩瓶了,市面根本沒有出售,所以您就甭跟他們細說了。”許凡有點汗顏,這種藥要達到批量供應的水平,他滿世界找翠櫻草都還不夠呢!
“那算了吧!我就這么一說!呵呵!”許剛也看得開。
剛掛了父親的電話,許凡的鈴聲再次響起,這次是孟占元。
“小許啊!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都沒打電話給我啊?”孟占元的聲音很和藹,并沒有責怪的意思。
“沒重要事情,您的電話誰敢隨便打啊?”許凡思忖,口中回道:“孟局,最近我們這里是發生了一些事情,您也知道我沒多少鄉鎮工作經驗,所以應付起來有點困難,忘了向您問好,還要您先打電話過來,真是失禮了。”
“小許,我看你應付得很不錯嘛!”隨之是“哈哈”一笑。
“嗯?!孟占元似乎意有所指,難道他遠在天燕,也能時刻關注到金遠縣的情況。沈曉梁是金遠縣的公安局局長,與他也存在隸屬關系,知道這事情也不難理解。”許凡想著,“呵呵”一笑,說道:“您真是過獎了,實在是小子有點運氣而已!”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我當初就很看好你,沒想到這么快走到同一行了。小許,你可要服從組織安排啊!”孟占元的這句話讓許凡有點摸不著頭腦,什么“同一行”,什么“服從組織安排”?
待要細問之時,孟占元那邊只回了一聲“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這邊話音剛落,手機第三次響起,今天的電池一定得充一晚上了。
“小許啊,我是關鐵山。”
“關書記,您好!”
“你與市里的孟書記關系如何?”關鐵山問得讓許凡一愣,他有點懷疑關鐵山剛才是不是就站門外,聽到了他與孟占元的電話。
“沒什么特別關系,只是在春節回來的路上,因一件案子,接觸過一段時間。”許凡回道。
“什么案子?”關鐵山一聽“案子”,就有點著緊。
許凡就簡略地講述了一遍。
“那就好!那就好!過幾天組織部的人應該會去你那里,要服從組織安排啊!”這是今天第二次聽到“服從組織安排”了,許凡還是不解,同樣,在關鐵山這里,最后也沒有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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