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風1276781章 取與舍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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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1章 取與舍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貓跳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貓跳 | 漢風1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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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風1276正文

陛下,新任教皇仆古法司八世冕下向您致意!眾是教毫。伯您的私人信件,另外還有教廷正式的使者帶著國書從羅馬趕來。”

條頓騎士團總團長,來自德意志巴伐利亞的博克哈德馮施瓦登,踏著專屬于條頓騎士的那種古板步伐昂然出列,在眾人驚詫的目光注視下說完這番話,隨后重重點了下頭,雙手托著信件呈給楚風。

大廳中一片寂靜,不少人還是第一次聽說新教皇的名號,沉默半晌之后議論蜂起:“仆立法司八世?這么說老教皇尼古拉四世已經回歸了主的懷抱?”

“好像聽說繼任教皇是個苦修士呢!”

“不是和大漢結好、收回圣城的布雷默嗎?”

只有同處意大利境內的威尼斯和熱那亞人知道得多一點兒,不同勢力互相打探著消息,不一會兒新任教皇在俗世的姓名就廣為人知了。

和威尼斯人站在一起的金小姑娘仰起精致的臉蛋,幾分不應該屬于她這個年齡的憂愁彌漫了雙眼:“安東尼舅舅,那個壞蛋竟然做了教皇!為什么他們不選阿奇科斯哥哥呢?他是那么的虔誠,在他一定會非常傷心的。”

中東大叔安東尼輕輕撫摸著侄女兒緞子似的金,非常無奈的一聲長嘆:

安妮實在想得太簡單太天真了,如果僅僅是阿奇科斯科隆納的心情低落,那簡直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事實上那位新任教皇仆立法司八世對競爭者總是異常心狠手辣的,雖然很多人相信莫名其妙當上教皇的隱士彼得“放下了教皇的頭銜,像神靈一樣休憩在綴滿紫色和金色飾物的躺椅上”但像安東尼這樣的貴族總是有另外的消息渠道,從而知道那位與世無爭的隱士已經變成了地牢里的一堆白骨。

隱士彼得從來都沒有表現出對權力的一絲一毫追求,可以說是對教皇仆立法司最沒有威脅的人,甚至連教皇寶座也算他送給仆立法司的,仍然遭到如此嚴苛的對待,那么新教皇站穩腳跟之后,作為曾經強有力競爭者的阿奇科斯,還有什么好下場嗎?

勇敢的阿奇科斯留在羅馬,直面叵測的命運,科隆納家族也會傾盡全力與教皇做一場殊死的決斗,為了維護家族榮譽,所有的男性成員都不會離開,而成年女性也做好了一切“準備”像古羅馬人那樣做,“扎好勝利的桂冠,也準備好下葬的棺材和哀悼的眼淚”

但未出嫁的女性則被分送到遠方的親戚家里,譬如這位有些古靈精怪的大小姐安妮,安妮海瑟薇科隆納,就被送到了身為威尼斯十人委員、有足夠力量保護她的舅舅安東尼家中。前面寫順手居然出現了小小小的低級錯誤,安妮是羅馬的科隆納家族而非英法的安茹家族,特此更正,慚愧慚愧

“可惜,威尼斯是一個共和國,我也只是十人委員而非權勢煊天的皇帝,盡我的力量保護你,就是我所能替妹妹做的一切了。”

安東尼神情黯然,他嫁往科隆納家族的妹妹執意留在羅馬,陪伴著自己的夫君,“或者挽著他的手臂走向勝利,或者抱起他冰冷的軀體踏入墳墓”以自己的生命來維護羅馬歷史最悠久的家族的榮耀。

安妮海瑟薇替堂兄阿奇科斯的情緒擔著小小的憂愁,那種古靈精怪的表現消失,天真的女孩并不知道羅馬城正在醞釀中的雷云風暴,但她已從周圍人的表情和嘆息中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舅舅,為什么若瑟哥哥、阿里克斯弟弟沒有和我一起來?去年夏天阿里克斯就纏著要來威尼斯的!而若瑟一直希望看看東方小亞細亞和塞浦路斯的風景!”

安東尼無法直視侄女純真的眼睛,他心虛的轉過頭去”,

大殿中的蘇丹、大公和貴族并不會關心羅馬城一個古老家族的存亡。他們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那封私人信件上,新教皇上任之后不是先派遣正式使者,而是令條頓騎士團代遞書信,這要么解釋成雙方關系已經達到了親密無間的程度,要么就是隱隱的敵意和示威。

如果新教皇的名字叫做布雷默,毫無疑問答案將是前者,可這位素來與東方皇帝沒有什么往來的仆立法司嘛,

楚風并沒有伸手去接那封書信,李鶴軒替他代的拆開,火漆印子揮得很牢靠,拆信的工作在不少焦灼的目光注視之下稍微費了點兒功夫。

“一派胡言!”李鶴軒看著看著臉色就變得不大好了。

楚風驚訝的問道:“咱們的老朋友布雷默,又出了什么難題?美妙的天堂之藥還沒有讓這家伙滿足嗎?”李鶴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晌才吞吞吐吐的道:“新教皇不是咱們常打交道的布雷默,這仆立法司八世俗家名本尼迪克特加塔尼。”

“為什么我什么消息都沒有得到?”楚風的眉頭皺了起來,明顯不太高興。

于是大廳內的來賓就非常吃驚的現,大漢皇帝和情報司長低聲對答幾句之后,被稱為活閻王的李鶴軒竟然表現得誠惶誠恐,在此之前,他們是決不相信這位宛如吸血鬼或者恐懼魔王的人,也會在某個人面前表現出軟弱和怯懦的。

絕大多數人并不知道,但李鶴軒自己非常清楚,他的一切權力,包括使用那些震懾人心的恐怖手段的權力,全都來源于笑容溫和、雙手不沾血腥的大漢皇帝,就像太陽上的黑子,明燈下的暗影,如果太陽和明燈消失,黑子與暗影又寄身何地?

“意大利等處不是大漢掌控區,無法設立信鴿站,走海路耽擱了一段時間,所以新教皇的情報在五天前傳過來”李鶴軒幾分委屈、幾分幽怨,像個受氣小媳婦似的說:“天一亮微臣就把情報送到了您的書桌上。并且微臣還準備入宮面稟,但陛下正在接見拜占庭帝國的安娜帕列奧麗娜公主,”

是楚風臉皮厚,此時也禁不住老臉一紅,當時只看那份情報最前面“羅馬教皇”幾介。字,安娜公主就來了,也沒注意就把情報扔到一邊。

“咳咳,是這樣啊,我自只沒注意,你、你做得不楚風點了點※

李鶴軒長長的舒了口氣,長年行走于黑暗世界,他內心深處不乏陰暗的一面,虐待囚犯、酷刑處死都是泄這種陰暗情緒的方法,正因為如此他特別注意保護自己,避免請君入甕那種悲慘往事在自己身上重演。權勢越大、聲名越彰,在大漢皇帝面前就越是小心翼翼誠惶誠恐。

歷史上酷吏的下場,西漢張湯、唐朝來俊臣,可都是不得好死啊,殷鑒不遠,李鶴軒不想步諸人的后塵。

不過現在楚風的反應讓李鶴軒非常欣慰,那句話幾乎是變相的道歉了,這在一個雄材大略、征伐四方的帝王而言實在是難得之極。

“幸好這位陛下是講道理的”情報司長大大的舒了口氣,感覺自己作為從龍之士有這種待遇,實在算得上知遇之恩,君臣相得,有如前朝唐太宗和魏征了。

也虧楚風不知道他心頭所想,否則一定一腿子踢屁股上,魏征直諫之臣,你丫的哪點兒像他?至于本人嘛,英明神武雄材大略氣宇非凡玉小樹臨風,李世民諸般都好,但用女人和親吐蕃,又諸番和戎天下一家卻留下胡虜亂華的隱患,說不得要低看他一頭!

楚風從李鶴軒手中接過書信,只略看了看就輕蔑的扔給衛士,對德國佬說:“嗎?這究竟算正式的書信,還是普通的私人信件,我可以把信中所寫的內容,看作教廷的正式要求嗎?”

博克哈德馮施瓦登以日耳曼人機械刻板的語調或者他正是以此掩飾自己面對世界征服者的巨大心理壓力,一板一眼的道:“我相信這兩者之間并沒有本質的區別。教皇的正式國書還在路上,不過他希望您能在收到國書之前了解教廷的基本態度,比起冷冰冰的國書。他更希望您能以朋友的身份,答應他的要求

在場諸人聽到這番話,立馬眼神就變了,這分明就是先禮后兵的說法嘛!照這樣看,仆立法司要一改布雷默結好大漢的政策,轉為強硬了?

安娜帕列奧麗娜淡淡的笑容蘊含著某種難以言表的意味:“執政官大人,看來新教皇有點兒迫不及待呢”。

“那么,還要堅持原來的立場嗎?”那赫提留有些拿不準,拜占庭固然想抑制大漢勢力進入地中海、染指東歐和黑海地區,但教廷也不是個好東西,羅馬教皇和君士坦丁大牧在宗教上近乎水火不容,互相斥為異端并互相開除教籍,幾十年前十字軍在威尼斯人鼓動下意外攻陷君士坦丁堡,背后未嘗沒有羅馬教廷的影子。

安娜眼神飄忽:“您以為呢?”

執政官懂得在政治聯盟中掌握必要的分寸:“公主殿下,您知道我是位純粹的羅馬將軍,所以政治上的事情,還是您來拿主意。”

拜占庭玫瑰低下頭,微笑著伸手撫弄左肩上扎著的金絲牡丹花,“教皇是可以更換的,任期長也許五年、十年,短的話也就幾咋。月那赫提留的眼睛亮了,他現公主殿下不愧為拜占庭杰出的政治家,一句話就點名了主次,于是執政官跟著笑了起來:“而大漢皇帝是終身的!”

安娜補充:“仆立法司已經年過半百

那赫提留開心的笑了:“但大漢皇帝還是位青年!”

下注,總是要預期收益穩定才好,大漢帝國的政策持續而穩定,楚風的信譽一貫良好,教廷方面呢,平均六七年一任教皇,為了彰顯自己的正確和睿智,后任往往推翻前任的政策,以致朝令夕改。

單單這點,就決定了拜占庭的取舍。

楚風玩味的著著德國佬,這個凸腦勺、高鼻子、滿臉橫肉的家伙很像元的黨衛軍,楚風已在心頭替他畫了身第三帝國的黑色骷髏制服:“教皇仆立法司說要和我做朋友?,小

“是的,教皇冕下希望如此。”博克哈德馮施瓦登自信滿滿的回答。

在大漢皇帝面前,任何人都會感到強烈的壓迫,但想到教皇,想到基督神圣的力量,狂信徒施瓦登就有了力量,這種對上帝的敬畏和信賴,使他竟能在人世間的征服者面前保持不亢不卑。

幾位歐洲的貴族,諸如女伯爵露西婭之流,已對楚風羨慕得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教皇,基督世界的至尊,所有基督徒的“圣父”崇高、輝煌、權勢集于一身,竟主動要求和另一個人做朋友!他們無法想象要是自己得到這樣的榮譽,會不會興奮得暈過去。

耳楚風非常干脆利落的道:“我認為朋友之間不應該提這樣非分的要求,以致于我如果在這里說出信上的內容,都感覺是對我本人智商,以及大漢帝國的侮辱所以,對這個朋友,我還是敬謝不敏的好!”

什么?皇帝竟然拒絕了教皇冕下的“請求”?

在場的人臉色立刻難看起來,特別是十字軍勢力的代表。

施瓦登眼睛都快凸出來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凱撒、奧古斯都、萬王之王基督之圣矛,就這樣公然和教廷唱反調?

“您、您必須對嚴重的后果負責!”

心情激動之下,施瓦登口不擇言,竟然用威脅的口氣對楚風說。

楚風不怒反笑,從侍衛手中拿過那封書信,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慢的、慢慢的把它撕碎。

“我從來沒有信過你們的基督,所以,我也不必對你們的圣父誠惶誠恐,是這樣吧?”

撕了,公然撕毀教皇的信件。這簡直像雷霆一樣打擊在十字軍貴族的頭頂。

“陛下,您無視教皇的友誼,您實在太過自信了!”施瓦登鐵青著臉,鞠躬之后,慢慢向后退出了宮殿。

的黎波里女伯爵、安條克親王、醫院騎士團等勢力也紛紛離開,只有耶路撒冷國王亨利猶豫不決,不過在楚風悄悄給他一個表示不介意的暗示之后,也告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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