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
按照拍賣公司的計劃,瓷器做為古玩中一個最大的品種,占用了整個拍賣會十二天中的四天,而且由于這次征集的瓷器數量相當龐大,舉行完第一天的拍賣會后,剩下的三天時間里,拍賣公司不得不把后面的拍品按照估價價格分為幾個檔次,幾百到一萬元為一個檔次,一萬元以上到十萬元為一個檔次,十萬元到五十萬元為一個檔次,五十萬元以上為最高檔次。
各檔次的保證金也是從低到高的,和第一天的五萬比起來,有升有跌,五十萬元以上拍品的保證金升到了十萬,萬元以上拍品的保證金是五萬,萬元以下拍品的保證金是十萬。為了方便起見,競拍者可以持高階的號牌進入低階的會場進行競拍。
顏銘文這一組人自然是進的拍賣價格最高的那一層,成為了這次拍賣會的客戶,享受起了豪華靠椅、免費飲料酒水、高檔套餐等奢華的招待。對于這種招待,丁葉然等人自然沒什么感覺,他們的心思都根本沒在享受上。唯一舒坦的怕就是顏銘文這小子了,瞧他后面三天翹著二郎腿滿足的躺在沙發座椅上,時不時端起旁邊的飲料喝上一口,手中不停擺弄著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和會場那緊張嚴肅的競拍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這種“悠閑”極大的刺激了依然舉著四百三十八號競拍牌的童大小姐,可惜無論童大小姐如何抗議,如何義正嚴詞的批評顏銘文這種消極的態度,咱們的大少爺始終不為所動。依舊若無其事的打著他的游戲機。用他回答童大小姐的話來說就是:該注意的在第一天都已經全交代了,接下來該拍哪件東西,計劃書里和拍賣圖錄中都做好了標記,只要不超出預算的最高價格就可以了。萬一超出了,不還有丁葉然這個主人嘛,讓他拿主意就好了。
童大小姐雖然氣不過顏銘文這種甩手掌柜的態度,不過還是很認真的在履行著她的義務,時不時的舉起手中的競拍牌。用她那美麗而優雅的姿態與會場上的每一位競拍者爭逐著。她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去估算其他競拍者的心理底價,玩到后面,她甚至會時不時在根本沒列入計劃中的拍品中舉牌,刻意的混淆其這次競拍的真實目標,讓那些隱藏的“托”們不敢太過于和這位大小姐拼命去抬價。現在的拍賣房的規矩可比第一天嚴格多了,拍下的拍品每半場清算一次,當場就必須繳納拍品所拍價格的百分之十定金。否則保證金沒收,取消競拍者的拍賣資格。
拍賣房的競拍者不到五十人,競拍牌只有十二第一天還爭得你死我活,一到當天的拍賣會結束,立刻就有人找上門來,希望結交。大家的目的其實都差不多,都想用最少的價錢買下自己看中的物品。但是由于誰都不知道誰是托,所以意思也不能表明,只能用熟悉熟悉來減少自己付出高額代價的可能性了。
童大小姐由于舉動拉風,人又漂亮。相當受到那些財大氣粗的老板們青睞,各種名片接了十多張,而且不是董事長就是總經理,稍微差點的也是什么什么大公司的重要人物。
對于這些抱著各種目的來結交的大款們,顏銘文出奇的沒有再給人臉色看,只一個勁的玩他的游戲機,將自己徹底的置身事外。
在瓷器拍賣會即將結束的時候,拍賣公司幾個老總們一齊出現。誠摯的邀請幾批此次拍賣會成交額度比較高的大買主用餐,盛華基金這次瓷器專場總共拍下了十三件拍品。總成交額達到了三千六百萬,雖然這個數字在總價值近八個億。成交三點二個億的瓷器專場中占的比重不是很大,但也當之無愧的受到了邀請,成為了宴會的座上客。
晚宴的舉辦的在云海市金茂大廈中,當一臉不情愿的顏銘文被一臉興奮的童大小姐強行拉出車門時,正好看見張燦帶著一個美麗的少婦從另外一下來。
再次看到顏銘文和童大小姐,張燦顯得很高興,幾天的拍賣會中,三個人經常聚在一起聊天。張燦喜歡童大小姐的直爽,欣賞顏銘文的眼光,更享受顏銘文和童大小姐斗氣時的舉動。
童大小姐一看見張燦,立刻把拉著顏銘文的手甩開,蹦蹦跳跳就跑了過去,張嘴就道:“啊,小燦子,這是你女朋友吧?嫂子,你好漂亮哦。”
一個小燦子,一個嫂子,張燦還真為童大小姐別出心裁的稱呼給弄得哭笑不得,正待板起臉教訓教訓這個沒大沒小的丫頭時,丁葉然在小莫的攙扶下從車內走了出來。
張燦是個很尊師重道的人,一看到丁葉然,他立刻忘了要教訓童大小姐的事情,拉著他的女伴走到丁葉然面前,尊敬的說道:“丁老師,您也來了啊!”
“呵呵,又見到你了。”丁葉然笑著點了點頭,指著童芙道:“這種宴會我本不想來的,是這丫頭硬是吵著要來。”
“哈!確實,這種宴會其實沒什么樂趣的,無非就是拍賣公司的老總們想穩定一下客源罷了。要不是聽說今晚會有一個我感興趣的嘉賓出現,我都懶得來呢。”張燦欣然一笑,順道給丁葉然介紹了自己身邊的女伴:“丁老師,這是我妻子王夢晴,北大金融系的講座,算得上您半個學生了,您的講座是我最喜歡聽的,雖然您只在北大講過一節課,不過可讓我和那幫同學們受益匪淺啊!”王夢晴對著丁葉然鞠了一個恭,表達了自己最誠摯的尊敬。
丁葉然扶起王夢晴。擺了擺手,長嘆一聲道:“唉,可惜我現在已經不做學問了,落俗了。”
看著自己當年的學生,丁葉然心中涌起一陣失落,他一個做學問的人,放棄了自己大半輩子的成果,跳進古玩這個錯綜復雜的泥潭里。其中的感受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
丁葉然的惆悵讓張燦有些不知所措,他自然知道丁葉然為什么感慨,做學問的人,尤其是做大學問的人,最怕的就是別人說他沾染上銅臭氣。丁葉然當年是非常出名的經濟學者,研究的主題是宏觀經濟調控,他的學術研究曾多次被國家政府采納,轉變成正在實行的政策。早幾年甚至進入了對話機制。可以和總理直接提建議。
顏銘文在這幾天的時間里從張燦那里知道了不少關于丁葉然的事情,閑暇的時候也專程去找過丁葉然當年出版的書籍和發表的一些文章,算得上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了解了丁葉然這個人。最初的他剛認識這個棄文叢商的老學究的。不過這個印象在那尊西王母搖錢樹的事情上完全改變的,現在的他已經漸漸理解丁葉然放棄自己的學術研究投身到古玩中的良苦用心了。這個老人,只是想為中華民族真正做點事情,做點有意義的事情,絕不是為了金錢。
為了打破目前的僵局,顏銘文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到張燦對面,故作好奇的問了一句:“張大哥,今天有什么嘉賓啊。竟然能引起你的興趣?”
張燦何等聰明,正愁找不到緩解氣氛的臺階呢,顏銘文這隨口一問,他立刻很神秘的對顏銘文說道:“今天這個嘉賓啊,可是個傳奇性的人物,我當初聽說她會來,硬是愣了五分鐘不敢相信。直到許文昭拍著胸脯向我保證,我才勉強相信。”
許文昭是金陽拍賣公司的老板之一。也是這場晚宴的主人。
“切,小燦子。你倒是爽快點啊,說了半天。那個什么嘉賓到底是誰啊,搞得這么神神秘秘,吊盡大家的胃口,難不成還是個大美女不成。”童大小姐看到張燦說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出來,非常的不滿。
“哈,你沒說錯,我想見的那個嘉賓還真是個大美女。”張燦突起調笑之心,笑著回了句。
“切,你就吹吧,騙小孩是這么騙的呀!嫂子都在這呢,你還敢說你去見美女?是不是家里的碎瓷片都給你藏起來了?”童大小姐對張燦的回答嗤之以鼻,末了還不忘和王夢晴點把火:“嫂子,小燦子這家伙實在是需要調教調教了,要是你家的碎瓷片不夠就找我拿。和清遠這小子學了這么久認瓷,別的好處沒弄到,那碎瓷片可是弄了好幾個大麻袋。從唐朝的到現代的,無一不缺無一不少,不管是五大名窖還是清三代的,要啥有啥,跪久了還能長見識
童大小姐最近嘴上功夫逐漸見長,不但損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從頭到尾還能不帶臟字。
王夢晴讓童大小姐的話給逗樂了,撲哧一笑,輕輕打了一下正在翻白眼的張燦,然后笑著對童芙說道:“呵呵,其實燦子說的是真的,今晚那個嘉賓確實是個大美女。我雖然沒見過,不過倒是聽過不少關于她的事情,如果都是真的,那我絕對是自愧不如了。今天我來這里,也是專程想親眼見一見的。”
現在輪到童大小姐納悶了,她自己就是女人,哪會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嫉的,王夢晴還根本沒親眼見過對方,就能給出如此高的評價,這個神秘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呵,走啦,宴會就要開始了,我們上去吧。小丫說你估計也不知道是誰,呆會看見人后再做評論。”張燦似乎決心將謎底隱藏到底了,吊足了眾人的胃口后就不再多透露半點關于那個神秘美女嘉賓的事情了。
“清遠,走了。”張燦故意不理一臉哀求的童大小姐,偏過頭招呼顏銘文上電梯。
“是她嗎?”一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顏銘文突然抬起頭,向張燦投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嗯,是她。”張燦點了點頭,伸手拍了下顏銘文的肩膀,贊許道:“到底是圈子里的人,一說就明白。”
“呵!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位才能有這么大的吸引力了。哈,這次看來我還真沒白來!”顏銘文大笑一聲,和張燦一起走進電梯之中。
“德性,不說拉到,本姑娘難道還會求著你們說啊!”童大小姐頭一偏,拒絕了王夢晴的邀請,轉身走入另一架電梯。
看著電梯口那一層層跳躍的數字,童大小姐越想越氣,抬起腳沖著電梯門踢了幾下,邊踢邊嘟囔著:“賣關子,我讓你們都賣關子!”
電梯在十二樓停了下來,門悄然打開,童大小姐一下沒注意,撐著電梯門的手一縮,身體的重心立刻不穩,整個身子朝電梯外撲了出去,筆直的撞在一個青年男子的懷里。一聲尖叫,也不知道是童大小姐因為身體失重一時慌亂發出來的,還是因為發現自己竟然撲在一個青年男子懷里時發出來的。反正這聲尖叫的分貝很高,高到那個男子都被這聲尖叫震呆了,手腳一慌亂,又把童大小姐給推了出去.可憐的童大小姐,就這么重重的一坐在電梯的的板上,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晨卓,你怎么這么魯莽呢。”一個略帶斥責的女性聲音響起,幾秒鐘后,一個身影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在童大小姐面前蹲了下來,柔聲道:“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才怪!”童大小姐忍著上的疼痛,張嘴就吼道:“你給人這么推……”
一句話還沒達到,調子都沒上去呢,就噶然而止,一張絕美的臉龐展現在童大小姐眼前。
瓜子臉,小巧得如櫻桃一樣的嘴唇,濃濃的睫毛,額前一縷劉海,披肩的秀發,一身水綠色繡花長裙,一雙充滿靈性的雙眼中正跳躍著幾種不同的神色,有關懷、詢問,安慰、甚至還帶著一點緊張和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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