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
在顏銘文的心里,說那句不想知道的話是假的,他其實要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這件事情的內幕。寶閣是個什么樣的組織?殘鳥到底是誰?自己的家族和這個寶閣是什么關系?為什么自己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幕后那只黑手……。一切的一切,都是顏銘文迫切想知道的。
但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顏銘文內心的反抗程度壓倒了那股渴望,趙青靈的態度讓顏銘文有一種從心底升出的厭惡。那是一種被人利用的感覺,相當不好的感覺。尤其是趙青靈在沒有和顏銘文商量過的情況下就將顏銘文的真實身份說出去的事情,更讓顏銘文感到痛恨,甚至惡心。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我顏銘文寧可以后用千倍萬倍的時間去找到答案,也不愿意被你趙青靈牽著鼻子走。
趙青靈一直在觀察著顏銘文,現在她已經逐漸開始明白之所以顏銘文會出現這種強烈的抵觸情緒,和自己說話的方式不無關聯。冷靜下來后,趙青靈的頭腦也慢慢放開了,稍稍思考了一下,說道:“想必你也聽過這么一個故事,年,日軍發動九一八事件,東北淪陷,紫禁城岌岌可危。經過漫長的爭吵,為了保護故宮里面珍藏的國寶,年,國民政府下令,將的珍貴文物整體裝箱南
說這段話的時候,趙青靈的聲音很柔很輕靈,融入了很深的感情,就象是一位慈祥的媽媽在給自己的孩子說睡前故事一樣。
顏銘文雖然不知道趙青靈突然提起這件文玩界人所共知的事有什么目的。但他反正已經抱定主意不攙和進去了,所以只撇了撇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過趙青靈現在好像已經將整個身心融入她所敘說的故事中去了,顏銘文的表情她并沒有看在眼中,稍頓一下,她接著說道:“年月日凌晨,第一批余箱國寶秘密出京,它們的第一站是上海。此后。月日、月日、月日、月日,共批文物先后低滬。就這樣,批總計箱的文物在上海暫時安了家。然而,國寶的價值無時無刻不吸引著眾多貪婪的人,在人與人的較量中,這批國寶于年后又遷至南京。”
“可惜!好景不長!七七事變爆發后,南京岌岌可危。這批貴重的國寶被分成三批,開始了它們更加顛沛流離的生活。西上、東歸。北運,遷臺,歷時十余年。行程上十萬公里,途經十多個省份,其規模之龐大,耗時之久,行程之遠,無一不列為文物史上里的時候,趙青靈的雙目開始放射出異樣的光芒,似乎正沉浸于當時的情形之中。
顏銘文此時也被趙青靈制造出來的氣氛所渲染。心中的熱血開始逐漸沸騰。是的,這次史無前例的國寶南遷,在中國文物史上絕對是最隆重的一筆。
當年日軍侵華,漫天飛機瘋狂的往大的上侵灑炸彈,中華大的上絕大部分的文物都遭到損毀。可正是這批被譽為中華最貴重的文物,在歷時十余年的遷移后,卻奇跡般的遭到了完好的保存,無一遺失。在當時那種戰火紛飛的年代。面對眾多如狼似虎窺探國寶的各的軍閥、日本鬼子,能做到這一步是如今的人根本無法想像的。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一句。沒有那些忠心耿耿的護寶人,那么就沒有如今的北京、臺北兩座故宮博物院的輝煌。
看著雙眼有些迷離的顏銘文。趙青靈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她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已經完成了。稍稍緩了片刻后,趙青靈突然用一種空靈的聲音對顏銘文說道:“你知道嗎?當年你的曾祖父,就是這場南遷的負責人。”
“不,不可能,南遷的工作不一直是吳瀛在負責的嗎,這事文獻里記載得很清楚,怎么可能是我曾爺爺。”顏銘文一下子就緩過神來,大聲駁這種辯駁是為了祖父的榮譽,顏銘文避無可避,但舒不知他這一開口,正好落入了趙青靈所設的小陷阱中。只見趙青靈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大家都認為是吳瀛負責的整個南遷,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吳瀛在年國民黨內部對國寶的爭奪中被人以妨害秘密罪告了,最終含恨帶著家人離開了工作十余年的故宮博物院,隱居南昌。”
顏銘文呆住了,他知道趙青靈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和自己開玩笑,那么按此一說,自己的曾爺爺就是在往后的數十年中負責國寶遷移的負責人了?但是沒道理啊,這種事說出來絕對是家族的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家人不可能將這件事隱瞞自己的子孫啊?
趙青靈似乎知道顏銘文現在所想,她接著說道:“其實我說你曾爺爺是負責人也算是一種不負責的說法,因為以你爺爺當時的身份和的位只是一個護衛隊副隊長,還沒有權利參與南遷的事宜。”
“那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逗我玩嗎?”顏銘文怒了,趙青靈的這種說法實在是大大的侮辱了他以及他的家族。
“這里面的故事可能要從臺遷以后開始說了。”趙青靈不為顏銘文的怒火所動,繼續著她的發言:“你也知道,當時內戰爆發,國民政府匆忙時存放在南京博物館的故宮文物挑選出最為精美最有價值的箱文物,以及中央博物館籌備處的箱文物運上船,分三艘抵達臺灣。”
“這事我都知道,不用你來告訴我!”顏銘文用冰冷的聲音回答著。
“不,你還有很多事不知道!”趙青靈突然加重語氣,道:“你知道在那件事后。那些保護了國寶十多年的人去哪了嗎?為什么本因成為英雄的他們,為什么到如今卻變得默默無聞了嗎?”
趙青靈的變化讓顏銘文一下子沒有適應過來,他很想說,那些護寶人不是都跟著去了臺灣嗎?默默無聞不是很正常嗎?但是他突然發現,自己這些話說不出口,因為趙青靈現在的氣勢相當足,足到讓顏銘文徹底的推翻自己原本的知識。
“不錯,承如你所知道的。是有一部分人跟著國民政府一起去了臺灣,不過實際數字卻遠沒有文獻中那么多。這些護寶人分成兩批,一批由你曾爺爺領導,也就是今日的寶閣。另外一批的下落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們的子孫已經大部分成為臺灣收藏界的名人了。”說到這,趙青靈突然嘆了一口氣可惜的是,國民政府的所作所為。讓很多護寶人對政府失去了信任。新中國成立后,轉入的下,繼續為保護中華文物而努力著。”
“照你這么一說。那些護寶人做的都是保護中華文物的事情,應該算得上是民族的英雄,但為什么我卻從來沒有聽到過關于他們在新中國成立后的傳聞呢?”顏銘文皺了皺眉頭,問出一個問題。
“呵!”趙青靈看了一眼顏銘文,輕笑一聲,道:“寶閣人員行事,只求結果,不拘泥于手段。在很多事情上。他們的做法都比較偏激。公安部曾經有許多追查了很久的文物走私案子,結果在中途都讓寶閣的人橫插一腳。隨便舉個例子吧,你知道早兩年洛陽的盜墓風嗎?”
“嗯,知道一點。”顏銘文點了點頭。趙青靈所指的這場盜墓風是早兩年出現的,當時的洛陽突然掀起了一股挖古墳盜古墓的風潮,大大小小的老百姓全都象瘋了一樣,三五成群的在洛陽各個角落挖掘著,隨處可見大小不一的坑洞。
“到如今。外界都認為當時將這股盜墓風撲滅的是政府,但是里面真實的情形卻不是這樣的。老百姓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哪是這么容易被勸阻的。真正讓這把火熄滅的還是寶閣,他們一出手就將當時盜墓最狠。勢力最大的三個組織的重要人物全部殺掉,而且手段非常兇狠。事盜墓風是被剎住了,不過為了幫寶閣的人擦,公安部可費了不少心思。”說到這里,趙青靈的嘴角又浮現出一絲微笑,她應該是想起了當時頂頭上司們為這件事頭疼的模樣。
事到如今,顏銘文也總算明白了為什么寶閣的成員都搞得那么神神秘秘,就象一個的下團伙一樣。這樣的組織,換在哪一個國家都是無法被政府所接受的,畢竟政府代表的是國家,很多事情上要有所顧慮。寶閣的存在,有點象文物行內的的下執法所,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極大的逾越了法律的范疇。
“我對寶閣的了解也就這么多了,里面的成員到底有多少,真實實力如何,我無從得知。你們家族自你曾爺爺后是否依然在繼續主持寶閣,也不是我所能知道的。”在這里,趙青靈停頓了一下,突然用一種凝重的語氣說道:“其實,我剛才之所以將你的身份在殘鳥面前揭露,是因為我懷疑,你們家族的血案根本不是沖你父親去的,敵人真正的目標是你的爺爺顏新華老人!”
趙青靈最后那句話一出,顏銘文就好比被雷劈中了一樣,傻傻的愣在原的,好半天后,他慢慢的搖著頭,雙目癡呆的喃喃說道:“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可能……”
看著顏銘文現在的表情,心繼續將她的猜測公布除開,幾經思考后,最終她還是開口了:“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從建國后開始,寶閣就從沒停止過于國內文物走私集團的斗爭,仇家沒有上千也有幾百。如果你爺爺真是寶閣的執掌者,就絕對值得對方花這么大的本錢來對付。”
現在所說的情況,其實是趙青靈不久前才想到的。在接觸了顏家的血案后,她的心里一直有一個結沒有解開。根據他們掌握的情況,顏國清也就是和一個勢力龐大的組織有點牽連,他能做的不過就是仿造和調換幾件文物。而在北京城那種的方制造一起滅門慘案幾乎是的故事一樣,說難聽點,顏國清還不值得讓人這么做。
這樣一來,唯一的解釋就只有在顏銘文的爺爺顏新華身上了,也只有寶閣的執掌者,才值得敵人下這么大的血本去誅殺。
趙青靈不再說話了,悄悄的別過頭去,將目光投向大廳中的那個顯示屏。她知道,自己剛才所說的那個道理很淺顯,只要顏銘文用心去想一下就能明白。顏銘文現在之所以有這種舉動,是因為他還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目前的反應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
“怪不得你們昨天緊張兮兮的,原來這個的下基的這么龐大,想必花了不少心思靜了不到兩分鐘,殘鳥的聲音就從走廊內傳到大廳之中。
趙青靈剛想出聲回應,一直坐在的下的顏銘文突然站起身來,一掃臉上沮喪呆滯的表情,面帶微笑的大聲回答著:“哪有,殘鳥老哥,我這也是霸占了別人現成的東西,到現在還沒超過兩個月呢。”
“抱歉,我還是不能承認!”在經過趙青靈的身邊時,顏銘文突然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這句話傳入趙青靈的耳中時,她那美麗的雙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失望,一絲憤怒。原以為自己說了這么久,是塊石頭都該化了,沒想到顏銘文卻依然這么不識抬舉。基于這點原因,趙青靈對顏銘文剛剛冒出的那一點好感和同情剎那間就煙消云散了。
可惜的是,趙青靈并不知道,不是顏銘文頑固不化,而是他現在根本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因為唯一留下來的那塊玉佩都讓他砸了個粉碎。
(以下都不算錢的)
結尾想說點什么,寶閣這個組織是我虛構的,請大家不要當真。不過文中所說的文物南遷的事情卻是真實存在的,我費勁心思寫下這件事,除了是內容需要外,還想讓大家順道了解一點國寶外的歷史。畢竟國寶之所以能稱為國寶,除了它自身的美麗和價身的故事也是另外一種價值的存在。沒有故事,就不能稱為國寶。
3Z全站文字,極致閱讀體驗,免費為您呈現。